2005年12月23日,夜。A市警局。
“廷军,这是我们通过那张名片找到的龙辉的资料。”许明说着递过一份材料。
宋廷军粗略看了下基本信息,最后把目光定格在职业一栏上:私人侦探。
“通知队员,连夜搜查龙辉住所!”宋廷军说,“把龙辉的资料发给各城管派出所,就算把A市翻过来也要把龙辉找出来!”
尖锐的警笛声再次划破了A市的平静。
宋廷军带人到达龙辉住所时,房子里已经人去楼空。房子里的东西很杂乱,很显然龙辉走的时候很匆忙。桌上还放着泡面纸桶。
小李检查了一下桌上泡面桶说:“离开的时间不是很长,2个小时左右。”
“马上打电话回警局,派人和有关部门联系,立刻封锁车站和机场,对出市人员进行逐个盘查。”宋廷军说,“大家仔细找找,看有没什么线索。”
全体队员在宋廷军的安排下开始有秩序地在房间里翻找。
“队长,你过来看看。”小李从盛放垃圾的小篮子里拣出一张小纸说。
宋廷军拿起小纸看了看,上面只有一句话:想办法除掉王岳。落款只有时间:2005年12月20日。而且纸条上的文字都是打印的。
宋廷军记得林甫生的保险柜里的纸条上的文字也是打印的。
“难道龙辉的雇主和与林甫生纠缠的人是同一个人?”宋廷军若有所思地说。
“他们要杀王岳?”小李不解地说,“那王岳为什么会自杀呢?会不会自杀只是障眼法,王岳其实是被龙辉杀的?”
“王岳和舞王一样是在众目睽睽下自杀的,当然,我们不排除意志控制的方式。”宋廷军说,“但是如果王岳真是龙辉所杀,他昨天晚上就应该出逃,为什么会一直等到今天晚上?”
“其实就算王岳不是龙辉所杀,他也会想到我们会找他。”小张说,“他不出逃有两种可能:一是没收到雇主的钱;二是有新的任务。”
宋廷军点点头:“小张小刘留下来蹲守,其他人收集好有用的东西跟我回警局。如果能够找到龙辉,真相离我们就不远了。”
A市警局。
在明亮的灯光下,龙辉的神情有点颓废,他是在A市东站被抓获的。
宋廷军,小李和他对峙了近一个小时,他什么都不肯说。作为私人侦探,龙辉对所有的法律程序了如指掌。他知道,警局并没有掌握他犯罪的直接证据,只要他不开口,最多也就是个从事不法活动的罪名,拘留几天就可以出去了。
这时,小红从医院回来了,她直接进审讯室找宋廷军。
推开审讯室的门,小红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宋廷军和小李对面的龙辉,眼里闪过一丝惊疑。
小红示意宋廷军和小李出去。
“医院方面怎么样?”宋廷军问。
“林甫生死了。”小红说,“医院方面的负责人说他的脑里有淤血,必须马上动手术,所以临时决定进行手术。遗憾的是,手术失败了。”
“他们怎么不经我们同意就私自进行手术!”宋廷军有点气愤。
“他们说事情太急,他们通知我们时手术已经在进行了。”小红说。
“这明明就是杀人灭口!”小李也很气愤。
“手术主刀的是谁?”宋廷军问。
“林正。”小红回答说。
宋廷军点点头。
“对了,队长,审讯室的那个人今天上午去过S医院。”小红说。
宋廷军突然眼睛一亮:“你能肯定?”
“我能肯定!”小红说,“虽然他去医院的时候戴着墨镜,但是我可以肯定就是他。”
“他去医院干什么?”宋廷军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红说,“不象是看病,倒象是找人,他没有挂号直接去了三楼。三楼是主任医师的办公室。”
“小红,你明天拿着龙辉的相片再去S医院问问,看他到底找谁。”宋廷军说,“不要直接问主任医师,问他们的助手。”
“好的,队长!”小红答应到。
宋廷军没有兴趣再审问龙辉,让小李把他带了下去,然后点起烟,一边低头走回办公室一边思考案情中关系。
突然他眼角余光感觉右侧边有人与他并行,可是自己已经离右边的墙很近,为了不挤到右边的人,他赶忙往左侧横移了两步停下来,想让右边的人先走。可是他却感觉到右边的人并没有走过去,而是停了下来。
宋廷军这才转头看自己右边,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右边墙上有一面镜子,自己眼角余光看到的只是镜子里自己的影子。宋廷军笑了笑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许久,嘴角渐渐露出一丝笑意。
2005年12月24日。传言中舞王归来的日子.
一大早,宋廷军就让小张带人去寻访A市卖玻璃与镜子的店子,小李被安排去S医院外面布控。小红则按昨晚的安排进入S医院调查与龙辉接头的人。
到了中午,小红打电话回来汇报了一下情况。不一会,小张也回来了:“队长,一切都如你所料,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宋廷军点点头:“走,去S医院。”
林正下班正准备出医院时,迎面碰上了带着队员赶来S医院的宋廷军。
小张将一张拘捕令展示在林正面前说:“林正,你涉嫌故意制造车祸伤害他人,现在我们依法拘捕你。你有权为自己辩解,但是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林正虽然一脸惊疑,但还是乖乖伸出了双手。
将林正带回警局后,宋廷军有意带他从关押龙辉的地方经过,然后将两个人进行隔离审讯。
宋廷军和小张审讯林正。
宋廷军问:“林正,你涉嫌故意制造车祸陷害林甫生,对此你认罪吗?”
林正笑了笑说:“宋警官,你有证据吗?”
宋廷军没有正面回答,不紧不慢地说:“12月18日,你带林甫生的儿子进他办公室时,亲眼所见他因为看到一双白色溜冰鞋而惊恐万分。你猜想这白色溜冰鞋一定对林甫生有着特别的意义,所以你连夜托人赶做了一双白色溜冰鞋备用,但是老实说,做工太差。12月19日,你又偶然在林甫生的邮箱里看到一封没有封口的信,你拿出信看了里面的内容知道他晚上要独自外出,然后又把信给何可转交给了林甫生,事实上你早就知道林甫生在东郊小镇上有一个情人,经常独自去那里。”
林正的脸色依然平静,似乎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宋廷军继续说:“恰好S医院要在大厅置办一面大镜子,这事本来是要后勤部负责的,但是你以自己有熟人可以优惠为由把这事揽了过来,然后于当天下午在玻璃店以S医院的名义买了一张大镜子。但是你并没有立即把镜子送到医院,而是运到了A市东郊。”
林正的脸色微变,说:“我没有立即把镜子送去医院是因为镜子上还要裱字,我把镜子送去了裱字店,并没有运到什么东郊。”
宋廷军知道林正有点沉不住气了,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你把镜子送去S医院已经是12月21日,而你所说的把镜子送去裱字店确实有这事,但并不是在12月19日下午送去的,而是12月20日上午,这在裱字店的帐目上有记载。那么19日晚上这段时间镜子在哪里?”
林正不知道宋廷军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决定以沉默来隐瞒自己的所作所为。
“好,我来替你说。”宋廷军说,“19日晚上你把镜子运到了A市东郊通往东郊小镇的一条马路上,你把它用绳子吊在一棵路边的大树上,等待林甫生驾车过来。林甫生对这条路非常熟悉,而且路面也很平直,所以车速很快,当他快到达那棵小树时,你突然把镜子放了下来。林甫生被镜子反射的自己的车灯光照到眼睛,根本分不清前面的灯光是怎么来的,直觉让他认为前面有车正面开来,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他迅速刹车并急速打转方向盘,结果把车开下了近乎悬崖的陡坡。为了让自己摆脱嫌疑,你又下到陡坡把托人赶制的白色溜冰鞋放进林甫生的车里,这样就算被发现车祸是人为制造的也会寻着白色溜冰鞋去追查而不会找到你头上。”
林正还是保持沉默,他知道宋廷军虽然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但是很多情节只是猜测,还没有确实的证据。
“你有权保持沉默。”宋廷军说,“其实在这起车祸里,你能成功的最关键的因素还在于一个细节,那就是你知道林甫生是左撇子。那条路左面是树林右面是陡坡,如果林甫生习惯用的是右手必然会把方向盘打向左边,从而只会刮过树林的侧边。正因为你知道他是左撇子,所以情急之下他必然是用左手把方向盘打向右边,这样必然会掉下陡坡,达到你的目的。我相信我刚才所说的每一个情节都是事实,我们会调查取证,真相是不能被掩盖的。”
林正依然沉默,但是头垂得很低,显然已经不再打算为自己辩解。
“这只是你犯的第一件事。”宋廷军说,“至于林甫生死在手术台上是否和你有关还有待调查。据我们所知,昨天有人去找你,而这个人此刻正在我们的审讯室里。”
这边小李和小红正在审讯龙辉,但是没有什么收获。龙辉始终保持沉默。
宋廷军从那边过来,劈头就问龙辉:“说,是谁要你通知林正通过手术杀死林甫生的?”
龙辉一时不知道宋廷军是否已经从林正那里掌握了证据,惶然不知所措。
“如果你不说出你的雇主,那么你就被认为是与林正合谋杀害林甫生,犯的是故意杀人罪。”宋廷军说。
“我没有,”龙辉开始有点紧张了,“我没有参与杀人的事。”
“那么,这一切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宋廷军问。
“我也不知道雇主的姓名,我们从来不直接联系。”龙辉说。
“那你们通过什么联系?”宋廷军问。
“一般是信件,如果有急事就用电话。”
“电话号码是多少?”宋廷军继续问。
“在我手机里有。”龙辉说。
宋廷军马上让人去拿来龙辉的手机,然后去调查龙辉从手机里指认的电话号码。
“神州行卡,没有登记机主信息,所属地是A市。”许明说。
“看来这幕后黑手隐藏得很深,难道线索就这么断了?”宋廷军有点失望。
“未必。”许明笑了笑说,“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平安夜,传言说舞王会在今天晚上归来。如果舞王真的出现了,也许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宋廷军摇了摇头说:“一个已经死去一年的人,她的出现是会让事情变得明朗还是让事情变得复杂,这还很难说。”
“不管怎么样,我们会一会这个死而复生的舞王再说。”许明说。
宋廷军点点头:“我安排一下在娱乐城外面布控,我们几个便衣进去。”
2005年12月24日,夜。城东娱乐城,溜冰场。
今晚溜冰场的人特别多,宋廷军,许明,小李和小红穿着便衣混入人群中,小张和其他队员在娱乐城外布控。
杨宇清遵照王岳的嘱托也来到了溜冰场。
而在溜冰场楼上的窗帘后面,一双眼睛正注视着溜冰场内的一切。
晚上7点,墙壁上的大挂钟敲响。
溜冰场狂劲的音乐嘎然而止,整个溜冰场变得异常安静。
五颜六色的灯光刹那间熄灭,只有雪白的一束照着入口处,----众人等待奇迹出现的方向。
整个溜冰场死一般的安静。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入口处一飞而入,白色的光束对这个身影紧追不舍。这是个女孩的身影,白色的裙衫,白色的溜冰鞋,姣美的面容,玲珑曲线的少女轮廓,飘逸如舞的长发,轻盈的步法和美妙的舞动,――她正是一年前纵身跳下天桥下如水车流的舞王!
这简直不可思议,所有的舞王迷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心中的女神竟然真的归来了!
从舞王迷的反应宋廷军可以看出这个归来的舞王不会有假。小李正想向前,被许明拦住了,示意他拍几张照舞王的照片。
杨宇清觉得事情有点不对,难道林甫生真有起死回生的医术?
楼上的那双眼睛显得更加惊异,似乎对舞王的归来难以置信。
近半个小时之后,她象往常一样飘然离去,宋廷军马上示意追出去。
守侯在外面的小张马上开车过来,宋廷军等人上了车,向滑翔而去的白影追去。
在一条僻静的小马路上,小张驾车赶超了舞王。而舞王似乎早已经知道他们会追来,停了下来等着他们下车。
宋廷军和队员们下了车,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安静而美丽的女子。
“你就是舞王?”宋廷军看着她问。
舞王淡淡一笑,说:“不错,我就是舞王。”
宋廷军觉得她的笑容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双眸清澈却深不可测。
“一年前,你不是已经跳下天桥了吗?”宋廷军继续问。
舞王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是的,但是林甫生又把我救活了。”
“你和林甫生是什么关系?”
“情人。”
“王岳呢,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我和王岳只是见过面而已,谈不上有什么关系。”
“王岳死前手里提着一双白色溜冰鞋,这又怎么解释,据我们所知,只有你才习惯穿白色溜冰鞋。”宋廷军直视着她的眼睛问。
“警官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舞王平静地说,“查案是你们的事,难道你们查不出真相就把罪行强加到我身上?照你这么说,林甫生的车里也有一双白色溜冰鞋,那林甫生的死也是我所为了?”
“我并没有说你参与了这几起事件,只是想向你了解一点情况。法律规定,作为中国公民,有义务配合警方进行调查取证工作。”宋廷军说,“你好象对这几起案件比较了解?”
舞王还是笑了笑说:“兴趣而已,毕竟是相识的人。不过遗憾的是,我并帮不上你们什么忙,有一个人倒是更能给你们提供帮助。”
“谁?”
“龙辉的雇主,A市花样溜冰队主力队员风平。”舞王说,“我所知道的就这些,晚了,我该回家了。”
说完,舞王转身而去,小李刚想去追,被宋廷军拦住了。很快,舞王的身影便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
“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抓她。”宋廷军说,“先调查一下风平再说,既然她自己现身就不怕她跑掉,安排人进行跟踪和监视。”
黑暗处,一双眼睛目睹了警察和舞王对话的全过程。
A市警局。
小红带着资料过来:“队长,风平的资料已经出来了。风平,1982年6月出生于A市,2001年考入A市M大学,2003年大二时进入A市花样滑冰队,并成为主力队员,这几年在国内的不少大小赛事里都有出色的表现,已经被国家滑冰队吸收,如果不出意外,2006年1月将顺利进入国家队。”
“按照滑冰队的选材方式,应该是从小孩开始培养的,风平20岁竟然还能进入滑冰队?”宋廷军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据说,在2002年M大学的元旦文艺汇演上,风平和其一个同学搭档表演的溜冰节目非常精彩,在演出现场引起了强烈凡响,此后M大学掀起了溜冰狂潮。这件事被A市花样滑冰队的教练知道后,专程到M大学找到风平,并邀请他加入滑冰队。”小红说。
小李不解地说:“倒还是个人才,但是他为什么要雇龙辉杀害林甫生?”
“他和林甫生会有什么纠葛?”宋廷军沉思地说,“都是溜冰高手,他和舞王又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小红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舞王自杀命案的卷宗找了一会,惊喜地说:“据王岳所说,舞王最初出现在城东娱乐城是在2003年12月中旬左右,风平是在2003年年初进入市滑冰队的。会不会有这样一种情况,舞王原本也是市滑冰队的,因为和风平有什么纠葛才离开滑冰队,后来又做了林甫生的情人。从而风平和林甫生之间也因此产生了矛盾。”
宋廷军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成:“这是最能解释他们三人之间关系的一种猜测,一般业余的溜冰者也很难有舞王那样的高超滑技。我们就从这个方向出发来调查。”
“那我们明天就把风平找来。”小李说。
“不行,”宋廷军说,“我们这只是猜测,而舞王的话也没有得到证实,所以风平是不是一定和这几起案子有关还很难说。先找A市花样滑冰队的教练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2005年12月25日,A市警局。
宋廷军托人请来了A市花样滑冰队的教练方正祥。
“方教练,真是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请您过来。”宋廷军客气地递过一杯茶说。
方正祥笑了笑说:“宋队长不必客气,A市的安定全靠你们,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
宋廷军客气地笑了笑说:“我们想了解一下风平的情况。”
方正祥说:“风平是我从M大学找过来的,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这几年为我们滑冰队争了不少光。”
“这几年有没有和风平不和睦的队员离开你们滑冰队?”宋廷军问。
“离开的倒是有两个队员,都是年龄大了,不适合再在溜冰队呆下去了,至于是不是和风平有什么不和,倒也看不出来。”方正祥抱歉地笑了笑说。
“没有年轻的女性队员离开?”宋廷军继续问。
“没有。”方正祥肯定地说。
宋廷军点点头:“舞王的事您听说过吗?”
“听说过,”方正祥想了想说,“我对业余的溜冰爱好者非常关注,如果有好的人才都想把他们招到队里来。我在城东娱乐城见过舞王,她的滑技非常高超,也试图跟她沟通过,但是她一直不说话,只是摇头拒绝加入滑冰队。”
“对于一个业余溜冰者来说,能够进入滑冰队应该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她怎么会拒绝?”宋廷军有点不解。
“这很难说,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们也不能勉强。”方正祥笑了笑说,“其实当初去M大学是想招两个人的,还有一个就是和风平搭档表演的另一个男孩子,叫碧雨。那时侯我更加看好碧雨,因为他身体的柔和性很好,不输给从小时候开始练习舞蹈的女孩子,对于一个男性滑冰者来说非常难得。”
“碧雨也是不愿意进滑冰队?”宋廷军问。
“一开始他们两个都很高兴地答应来我们队,”方正祥说,“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说了一下进队后的一些安排之后,碧雨突然不同意入队了,而且怎么都做不通他的工作。后来我们再次去M大学找他时,他已经离开M大学了。”
“他大学没读完就离开了?”宋廷军疑惑地说,“滑冰队对入队者都有些什么安排,让他这么害怕入队?”
“比如说每个人都会配一个女伴一起练习,同一赛事的参赛资格名额有限的话尽量照顾到每一个人等等,这些都是滑冰队一贯的做法。”方正祥说。
“这都很正常啊。”宋廷军不解地说,“风平怎么看这事?”
“风平没什么意见,他也劝过碧雨,但是没什么效果。”方正祥说,“后来就只有风平进了我们队。”
“风平现在的状态怎么样?”宋廷军问,“除了队里的人,他有没有其他亲密朋友?”
“挺好的,已经入选国家花样滑冰队,过几天就会转过去。”方正祥说,“不过他性格比较内向,很少与人真正沟通,所以队里很少有人知道他训练之外的事。”
“好的,方教练,谢谢您的配合,如果有需要还得麻烦您。”宋廷军站起来和他握手。
送方正祥走后,小红说:“队长,牵涉到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并没有得到风平和这几起案子有关的任何证据,会不会舞王的话有假?”
“有可能。”宋廷军说,“舞王的身份直到现在都没能确认,好象一个可以突然消失又可以突然冒出来的幽灵。她在整个过程中到底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我觉得舞王的话是真的。”小张发表自己的看法说。
“怎么说?”宋廷军问。
“我们能找到龙辉是因为舞王在那个小院有意留下了龙辉的名片,”小张说,“很显然,舞王是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她把龙辉暴露出来就是想让我们查出幕后的雇主,但是我们没能从龙辉口中得到雇主的资料,所以她又现身告诉我们龙辉的雇主就是风平。”
“那么舞王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仅仅是想帮助我们破案?”宋廷军说。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小张说,“有可能她与风平之间有什么过节,她只是想通过我们警方来惩罚他。”
宋廷军点点头:“就算真的是风平,我们眼下也没有任何与他有关的证据。”
小红说:“我们要想办法证实风平确实是龙辉的雇主。”
宋廷军想了想说:“这样,龙辉被抓的事风平不一定知道,我们马上用飞机把龙辉送出A市,越远越好,然后让龙辉用外地的电话跟风平联系,争取让他们碰个面。”
小李高兴地说:“这个主意好,我马上去安排。”
2005年12月25日,下午。
风平在下午4点左右接到了龙辉从四川打来的电话,要求追加酬金,并称自己的银行卡号被冻结,要他亲自带现金去四川。
风平冷笑了下说:“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别顾钱了,顾着自己命吧。”
龙辉在电话里气愤地说:“我有今天都是因为你,现在我的钱取不出来,如果你不给我钱,我只有去自首,到时候别怪我不顾职业道德供出你来。”
风平哈哈大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供出我?告诉你,我的手机号码是不记名的,给你汇款的银行帐号是用假身份证办的,去不去自首随便你。”
龙辉也冷笑道:“风平,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你以为我只会收钱帮你去调查别人,却不会去调查自己的雇主是谁?我也告诉你,你的情况我一清二楚。”
风平不觉有点恼火,他没想到龙辉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看来他还留有一手,于是马上改变了态度:“龙辉,你先别急,我这几天比较忙,这样吧,三天之内我托人给你带10万块钱过去,从此我们再无瓜葛,如何?”
龙辉在那边想了想,答应了,让他尽快送钱过去。
挂了电话,风平瘫坐在椅子上,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竟然会产生变故。对于龙辉的事,他倒不担心,托人送钱过去摆平应该没多大问题。
让他恼火的是,自己为了躲避威胁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却发现威胁并没有消除。
不是舞王,不是林甫生,不是王岳,躲在暗处的人到底是谁?
得知王岳自杀的那天,风平本以为自己从此可以高枕无忧,却不料当天下午在自己的宿舍门口发现一双白色溜冰鞋,这让他惊恐万分。
后来得到平安夜舞王会归来的消息,风平决定去看个究竟。他混在众多的舞王迷中看得真切,那天晚上到来的确实是舞王,她的舞技就是最好的证明。
对此风平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世上会有两个穿白色溜冰鞋的舞王?还是一年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天桥上跳下去的女子根本不是舞王?
风平突然想到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难道问题的根源还是在于舞王?
正在思考这些问题,突然有人敲门。风平走到门前,从猫眼里看到门外站着队友小吴,手里拿着一封信。
风平开门请小吴进来,正要去给他倒水。小吴拦住他说:“不用了,风平,我只是送封信给你。”说着把信交给风平,然后离开了。
风平拿起信看了看,没有帖邮票,显然是直接送过来的。风平拆开信来,看着信里的内容脸上露出惊疑的神情。
同时收到这种信的还有宋廷军。
有人直接把信送到了警局,信上署名是给宋廷军的。拆开信来看了下,宋廷军的眉头舒展开来了。
小李凑过来问:“队长,这么开心,莫不是收到情书了吧。”
宋廷军笑了笑说:“比情书更让人开心。今天晚上我要出去,大家等我回来,如果不出意外,会有大的进展。”
“队长,你一个人去?”小李奇怪地问。
“是的,我一个人去。”宋廷军回答说。
杨宇清也在家里收到了一封没有邮票的信,拆开来看了看有点纳闷。
下午接妹妹回家后马上又准备外出。
“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杨姗担心地问。
“去见一个朋友,一会就回来,你和沈姨先吃晚饭。”杨宇清对妹妹说。
“路上小心点,我们等你回来一起吃。”杨姗说。
杨宇清笑着点了点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