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婴感慨道:“以前和我生活在一起的人都是些没有感情的人。姐姐和王质就不一样,好有人情味,好暖心!”
贾半仙舒舒服服的躺在箱子上,赞同地应了两声。
王质道:“银婴,瞧着时间,军侯差不多收到你父亲的回音了。你觉得你父亲会不会派人过来,强行把你带回去?”
银婴坚定的说:“我不走!灰狼是以前唯一对我好的人,他的仇我是一定会替他报的。”
王质道:“以你父亲所处的地位,他不会这样考虑的。”
银婴惊讶地问:“你知道我父亲是什么地位吗?”
谢道韫笑道:“银婴,我们一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银婴心安理得的说:“哦!”
贾半仙好奇地问:“小女娃是什么身份啊?”
王质笑问:“银婴,可以告诉老贾吗?”
银婴道:“说吧!你们都是我信任的人!”
王质道:“老贾,银婴姓符,是前秦的公主!”
贾半仙惊讶得合不拢嘴,道:“公主啊?那老道士的宝贝徒弟不是没有希望啦?”
银婴一脸不满地说:“贾半仙,我连你徒弟的面都没有见过!”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停!”,打断了车内众人的谈话,紧跟着马车夫“吁”的一声收紧马缰绳,将马车停下来。
王质隔着帘子问:“车夫,怎么啦?”
车夫道:“王公子,一位将军拿着令牌挡了道。”
车内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王质掀起车帘子往外一望,果然看到一位身穿银甲、头戴银盔的人左手持令牌,右手执一条油亮油亮的七尺长鞭,立在马车前方。
王质连忙探出身子,拱手笑问:“我等只是赶路,不知将军为何挡道?”
那人拱手回礼道:“我叫赵一鸣,是御林军的五品武官,余姚公主的车驾在前方出了故障,需要征用你们的马车。还请你们配合一下!”
王质抬头远眺,果真有一队人马停在前方远处。
王质拱手道:“赵将军,我叫王质,是建威府的府掾。我车内有一位病人急需赶回建康城找大夫医治,希望赵将军通融一下,莫要难为我等!”
赵一鸣道:“王大人十分抱歉!在下担负保护公主的重任,职责所在,身不由己,王大人的这个方便恕难从命,还望王大人谅解。请各位赶紧下车吧!”
贾半仙问:“阁下手上所执,是打神鞭吗?”
赵一鸣有些意外,道:“道长好眼力!这正是打神鞭!”
贾半仙劝说道:“娃子,他祭出了打神鞭再来拦路,这车我们不让不行啊!”
谢道韫道:“夫君,让给他吧!”
公主确实得罪不起,拖下去只会得不偿失,王质道:“车夫、老贾,和我一起把前辈抬下车。”
众人下了车,赵一鸣右手一挥,远处待命的数名宫女太监急匆匆走过来。赵一鸣看了王质他们一眼,转身返回前面队伍复命。
一个管事的太监命令道:“赶紧把马车里里外外打扫干净,熏好香。如有差错,唯你们是问!”
宫女太监低声应道:“是!”
王质等人站在一旁观看。
王质问:“老贾,打神鞭是什么?”
贾半仙道:“打神鞭是专打元神的鞭,无论你多么皮糙肉厚,三鞭下去,元神俱灭,神仙难救!”
王质道:“难道没有克制的方法吗?”
贾半仙道:“除非元神已经出窍或者不被打神鞭碰到,否则三鞭下去必死无疑!”
银婴道:“那也不用怕他啊!他未必能打得到我和王质。”
谢道韫道:“银婴,这个赵一鸣不是普通的御林军,还是不惹为好!”
王质三人十分好奇,齐声问:“他有什么特别?”
谢道韫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他盔甲上的纹章。那是二十四暗卫的纹章。”
王质问:“什么是二十四暗卫?”
谢道韫道:“宿卫军守卫建康城,御林军守卫皇宫,二十四暗卫在十丈之内保护皇上安全。二十四暗卫每一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不但身手了得,还懂得异术。”
银婴不解地问:“贴身保护皇帝的人怎么忽然跑到城外来了?”
谢道韫道:“现在皇上瘫痪,二十四暗卫应该已经收归褚太后掌管了,而褚太后很喜欢这个余姚公主。故而,分配一两个暗卫保护她吧!”
贾半仙问:“女娃,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谢道韫道:“我们谢氏子弟有一门课程是专门讲皇族以及高官的轶事和背景的。”
贾半仙道:“佩服!佩服!陈郡谢氏不愧是响当当的官宦世家!”
这时候,众多宫女簇拥着一顶罗伞走了过来。王质等人停止讲话,一齐看向那边。
管事太监眼尖嘴快,指着王质等人道:“公主摆驾过来了,你们这些人还不跪好接驾?”
谢道韫用眼神示意众人跪拜。等罗伞走至近前,王质带头跪倒在地。
众人齐声:“叩见余姚公主,祝愿公主凤体金安!”
余姚公主司马安福道:“平身!免礼!”
众人齐声道:“谢余姚公主!”
等众人站起来低头侍立后,司马安福问:“哪一个是王质?”
王质上前一步,拱手鞠躬道:“微臣就是王质!”
司马安福道:“抬起头让本宫看看你。”
王质道:“公主凤仪金贵,微臣不敢仰视!”
司马安福道:“叫你抬头就抬头。”
王质道:“谨遵公主懿旨。”
王质抬起头打量司马安福。司马安福,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长相还行,可惜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骄横跋扈的气质。
司马安福和王质相互审视后,嘴角上扬的说:“长得不错,合了本宫的心意!”
王质连忙低头拱手道:“多谢公主夸奖!微臣受宠若惊!”
司马安福问:“王质,听说你是建威府的,你可认识一个叫周逸轩的人?”
王质拱手道:“回公主话,周逸轩是建威府的府丞,因为和微臣年龄相仿,所以有些交情。”
司马安福:“你和本宫说说他吧!”
王质道:“逸轩兄出身名门,家世很好,而且饱读诗书,是一位谦谦君子。”
司马安福道:“说具体一点,他的长相如何?性格怎么样?”
王质道:“逸轩兄身高八尺,挺拔俊朗,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逸轩兄做事严谨认真,把建威府的案宗整理得井井有条,刘大人尚在的时候经常夸赞他。”
司马安福嫌弃地说:“那不就是死板和无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