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质义愤填膺地说:“教主,王凝之作为羞辱我教,伤我教弟子的主谋,罪不容诛!此时不将他立地诛杀,更待何时?”
这时人群中走出五个猥琐如鼠的人,其中一人对王质说:“王兄弟初来乍到,有所不知。教主至今已吸取九百九十九名女子的阴元之气用来修炼元神,还差一位便可使道法大成,登入仙境乐土。”
孙泰在太师椅上放声大笑,道:“还是五行散人懂我!”
五行散人中另一人道:“先前不知道那女子是哪家的姑娘,幸得王兄弟提醒!要知道,陈郡谢氏的长女谢道韫才女声名在外,又听说长得极为标致。她既为王凝之未过门的妻子,想必还是处子之身。掳她回来,一来正好助力教主得道登仙;二来可以报复王凝之。真是一举可两得啊!”
五行散人平时多有默契,一人通窍五通窍,于是五人拱手齐声道:“我们兄弟五人今夜便将谢道韫掳来献给教主,助教主早日登仙。”
孙泰拊掌大笑,道:“好,好!就按你们的来。”大厅内众人放肆淫笑。
王质心里苦啊,肠子都悔青了。他闯入五斗米教本想行借刀杀人之计,将祸水往王凝之身上引。谁知道这帮狗日的淫贼不按常理出牌,把注意力集中到谢道韫身上,完全不按王质设想好的剧本走。陈郡谢氏的名声一点都镇不住他们,王质实在太小看他们的淫心淫胆了。
为了补救,王质抢先站出来,拱手对孙泰说:“教主,谢氏庄园守卫森严,府兵众多,王质愿为教主打头阵!”
五行散人最先开口那个人对王质说:“王兄弟,你还是太年轻了。要知道,五斗米教弟子千千万,又何须明抢硬闯呢?我们到了那,自会有人为我等开门引路,到时候迷药一吹,人不就手到擒来了吗?”说完五行散人兄弟几个放声淫笑。
孙泰也笑道:“左护法,若论斩杀莽夫,自然需要你多多出力,但要论到窃玉偷香,五行散人是个中高手,真还非得仰仗他们五人不可啊!”
王质连忙陪笑称是,心里不停的咒骂自己,恨不得死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五行散人领命去后,王质做了一些登记入教的手续,随后被教授了一些教规和日常事宜,接着领了住房。
王质借机打探了教主孙泰的住处后,便吵着无聊要到窑子喝花酒,离开了五斗米教的庄园。
王质走出了庄园大门前的路,来到无人处,动作突然变得很鬼祟,贴着墙角走,前看后看,左顾右盼。来到一间宅子门前,王质左右看了一下,才闪身入内。
右护法逆鳞一路尾随王质,看到王质动作可疑,勾起了好奇心,更加想打探清楚王质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逆鳞贴着门偷听了一会,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他跳上围墙往里看,院子里铺满稻草,土房子的门窗紧闭,不清楚里面状况。
逆鳞在围墙上观察了一会,决心到土房子的窗口下偷听王质到底在搞什么鬼。
于是,逆鳞从围墙跳到院子,突然脚底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双脚便失去了知觉跪倒在地上。
逆鳞吃痛,叫了一声后,整个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他连忙拔出背后双刀撑住地面,稳住上半身。
王质在屋内听到叫声,打开房门,弯弓搭箭,一箭射向逆鳞。逆鳞左手用刀撑地,右手挥刀把箭弹开。
此情此景,逆鳞自知今日必死无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遂对着王质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王质!!为什么杀我?!!”
王质面无表情,冷若寒霜地说:“因为你武功最高。”
王质说话间手上动作并未停下,箭一支接着一支地射出。第三支箭射中了逆鳞右边肺部,逆鳞的右手再也抬不起来。于是,第四支箭射中,第五支箭射中……一直到逆鳞整个身体趴在地上王质才停手。
王质马上扔下弓,不再看逆鳞的尸首一眼,径直跑出宅子,关上门。
王质此刻心里只记挂着谢道韫,要是谢道韫因此遭到了什么损伤,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王质返回到五斗米教庄园的围墙脚下,因为七星剑太长,不方便行动,王质把它藏在围墙边的一棵树上,随后翻墙而入直奔孙泰房间。
现在是晚饭时间,王质潜入得很顺利。孙泰的房间也没人守卫,王质闪身进入孙泰房间,翻上横梁埋伏等待。
王质一方面心焦谢道韫安危,另一方面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王质的心跳得很快。太阳刚落山横梁上还很闷热,王质的额头上、背上直冒汗。
王质在横梁上等了很久,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屋内黑漆漆一片,王质没有判断依据,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少时间。
忽然,门外响起一个颇为焦急的声音问:“五行散人怎么还没回来?”此声音正是孙泰。
另一声音笑道:“看来教主心急了。我已经通知下去,看到五行散人直接带到教主寝室。”此声音是功曹闫融。
孙泰搓着手笑道:“功曹莫要笑本座,本座已经好久没尝过名门世族处女的滋味了,而且还是第一千名女子,本座今晚功法必将大成。所以,本座此刻实在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闫融宽慰道:“教主放安心,五行散人办事从不失手,谢大小姐迟早是教主的人。”
孙泰大笑,道:“你说得对!五行散人确实没有失过手。”
孙泰话虽如此说,可依然在门外来回走动,显示内心焦急到了极点。
可能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孙泰忽然问:“你觉得王质是否可疑?”
闫融道:“我仔细看过那把剑,那把剑确实是清虚的佩剑七星剑,货真价实。清虚一向独来独往,按说,没理由把自己的护身宝剑和令牌交给一个小鬼头。而且清虚最近确实消失不见了。只可惜,死无对证!仍然无法令人信服。不过王质急于建功倒像是真的。”
孙泰道:“对!对!没想到是王凝之要和本教作对。”
闫融道:“教主今晚不妨问问谢道韫,看她的话和王质的话是否对得上。”
孙泰道:“对!对!对!就这么办?哎呀,怎么还不回来?急死人了!对了,王质人呢?”
闫融道:“一大早出去了,我叫逆鳞跟着他。我已经吩咐逆鳞,如果发现王质有什么对本教不轨的企图,立地诛杀,提着他的头回来。”
孙泰点头道:“好!安排得很好!”
正在此时,一名鬼卒兴奋地跑过来禀报:“教主,回来了!五行散人回来了!”
孙泰急忙问:“人呢?有没有把人带回来?”
鬼卒兴奋回答:“带回来了,扛着一麻袋回来的。”
孙泰满心欢喜,笑着催促道:“快!快!把人给我带过来。”
孙泰一边命鬼卒带人过来,一边自己推开房门走进屋子,点亮蜡烛。
过了一小会,外面传来热闹欢快的哄闹声。五行散人抬着一口麻袋走进屋子,把麻袋直接放到床上,麻袋里的人一路都在挣扎扭动。
五行散人的老大金散人对孙泰拱手道:“教主,我们兄弟几个不负您的所望,把人带回来了。生猛着呢!”
孙泰埋怨道:“怎么去这么久?”五行散人还没搭话,孙泰又道:“好了,好了,功劳给你们记下了。你们先且退下,日后必有重赏。”
五行散人并没有立即退下,金散人扭捏了一阵才道:“教主,你下手轻点,可别把人玩得太狠了,我们兄弟几个也想玩玩。”
孙泰不耐烦地说:“好!好!快走!快走!别坏了本座的雅兴。”五行散人慌忙连滚带爬地跑个没影。
孙泰对闫融说:“功曹,今晚把后院的守卫撤了。我要好好玩乐一番,听到什么声音都别进来。”
闫融心领神会,与孙泰相视暧昧一笑,道:“遵命!教主好好享受,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