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班头破口大骂道:“王质,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没证没据的说什么我杀了刘大人?还说要和我拼命?鲁劲夫,你也要和王质一起疯吗?”
秦班头平日里多有关照,鲁劲夫一向敬重秦班头,虽然他认同王质的分析,但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很难下最终定论。因而,鲁劲夫犹豫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质道:“秦班头,我们还是再来说一说尊夫人吧!你很爱她对不对?她是怎么死的?”
秦班头愤恨得咬牙切齿,道:“王质,你真的是屡教不改啊!你不是要找我拼命吗?我也不会放过你,就看最终到底谁会死!既然今天是鱼死网破,我就告诉你吧,我夫人是被人杀死的,我儿子也失踪了,凶手至今仍未找到。”
王质冷静地问:“所以你就生无可恋,自暴自弃,心甘情愿地当‘大家庭’的善后人?”
秦班头道:“没错!我拼死拼活地为朝廷打仗,回到家却发现爱妻惨遭横祸,儿子不知所踪。我什么也没有得到,却失去了所有珍爱的人。”
王质问:“‘大家庭’的头领是谁?”
秦班头反问:“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王质问:“你知道鲁大哥的身份,为什么不杀了他?”
秦班头道:“我是一个念旧情的人,鲁劲夫在我手下做事好几年了,我不忍心杀了他。”
王质问:“那刘大人呢?你也和刘大人共事好几年了,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秦班头闭口不言。
王质道:“‘大家庭’不顾你有可能暴露的风险,强行要求你杀了刘大人。这些人还值得你维护吗?”
秦班头冷笑道:“王质,你不要白日做梦了。我可以死,但你若指望能从我身上挖出更多东西,那就是痴心妄想!”
王质怒其不争地说:“秦班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冥顽不灵吗?”
秦班头冷笑道:“多说无益,动手吧!你以为你们有两个人就赢定啦?今天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嗜血环!”
秦班头左手手掌心的绿光咒印上面悬浮着一个血红色的光环。
王质吃了一惊,立即起身问:“你会五斗米道的秘术?”
秦班头道:“没错!你刚才说的那些人都是死在这个嗜血环下的。这个嗜血环在两丈之内任由我的意念控制,专门攻击对手最脆弱、最容易吸血的地方,留下的伤口看起来就像被刀割喉一样。”
王质丝毫不敢大意,从后腰抽出匕首戒备着,问:“你的嗜血环只有一个,怎么攻击我们两人?”
秦班头自信一笑,道:“你不要小看嗜血环,它由我的意念支配,我和嗜血环可以同时攻击你们两人。”
王质故意用言语刺激秦班头,道:“那让嗜血环攻击我吧!我不想和你打!”
秦班头冷笑道:“那就如你所愿吧!”
秦班头将嗜血环向空中一抛,嗜血环自动寻敌,无声无息且速度颇快地飞向鲁劲夫的喉咙。
鲁劲夫抽刀将嗜血环砍翻在地,嗜血环一触地就弹起,在空中回旋半周,从另一个角度飞向鲁劲夫的脖子。无论鲁劲夫把嗜血环砍翻多少次,嗜血环就是锁定鲁劲夫的喉咙攻击。被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一直追着割喉咙,鲁劲夫即使胆子不小,心里也发了毛。
另一边,王质摆好架式,招手道:“秦班头,来吧!让我领教领教你的刀法!”
秦班头同样摆好架式,道:“你是第一个不用刀的武吏,我来讨教讨教你的匕首高招。”
王质道了一声“好”,猛力朝秦班头的面门掷出匕首。秦班头见识过王质的飞刀绝技,时刻戒备着。一看到王质那独特的投掷姿势,秦班头第一时间竖起钢刀当盾牌护住面门。匕首击中刀身,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冲击力震得秦班头手腕发麻,秦班头哪里肯让王质投掷第二把,举起钢刀就冲过去接二连三地砍。王质一边从容躲闪一边再掏出一把匕首。
王质学的是拳脚功夫,但是几乎没有人愿意和他比试拳脚,都是带武器上的,对敌经验多了反而练就了王质强大的闪躲能力。虽然此刻与秦班头的对峙中一直处于下风,王质的匕首连一次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不过秦班头硬是一刀没砍中他。
慢慢的王质逐渐摸透秦班头的刀路,看见秦班头此时出了一个反手上劈刀,王质已经预判到秦班头下一个动作是正手下劈刀。
王质后仰躲过反手刀,故意弯腰引颈等秦班头正手下劈刀。王质身长脖子等刀来,秦班头正手刀劈下去正如切瓜一般,要多顺手有多顺手,秦班头也就不留后手地全力劈下去。
秦班头没留后手,但是王质有啊,他伸脖子只是虚招,等秦班头蓄好力下劈时,王质已经抽回身体,从外围快速跨步抢到秦班头的右边身。
秦班头一刀劈空后,心中叫苦不迭,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和王质的距离优势,相对的,王质成功近了秦班头的身,那就是他匕首的天下了,秦班头再想劈出一刀都难。
王质用左手摁住秦班头的右下臂,不让他把钢刀提起来,右手快速连续地在秦班头右边肱二头肌处扎了三刀。
秦班头咬紧牙关忍着疼痛,扔掉钢刀,转身用左手死死搂住王质右边身,同时用牙齿死死咬住王质左边肩膀的衣服,让王质暂时不能动弹。
嗜血环放弃攻击自己转而飞向王质,鲁劲夫大声提醒道:“大人小心!”
王质知道秦班头要和自己玉石俱焚,立马提起膝盖顶秦班头的裆部。秦班头痛得松手弯腰,王质抢至秦班头的后背,拉他头发的同时用膝盖顶直他的腰挡在自己身前,嗜血环一下子割断秦班头的喉咙,秦班头倒地身死,嗜血环消失无踪。
鲁劲夫走过来问:“大人,你没事吧?”
王质道:“没事!我就是想让他死在自己的嗜血环之下!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质凝视地上秦班头的尸体,退后两步双膝跪地,道:“秦班头,一笔归一笔,我刚进建威府的时候曾蒙你的关照,所以请受我三拜!”
王质说毕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鲁劲夫同样双膝跪地,道:“秦班头,你一直以来对我照顾有加,望你一路走好!”
鲁劲夫说毕也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鲁劲夫礼站起来问:“大人,现在怎么办?”
王质道:“鲁大哥,你经验丰富,你来消灭现场痕迹吧!既然秦班头没有把你上报给‘大家庭’,你以后一切如常便可。”
鲁劲夫问:“大人,你呢?”
王质道:“我就见招拆招吧,秦班头的死,‘大家庭’无论如何都会算到我头上的。我先走了!”
王质回到卧室,谢道韫关切地问:“夫君,怎么样了?”
王质道:“一切顺利!我成功为刘大人报仇!”
谢道韫道:“夫君,快去洗澡!把身上的晦气去掉!我已经让小凌烧好热水。”
王质觉得很暖心,笑道:“娘子最贴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