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恨的是,这个胡多多的母亲戴兰兰害的只是自己的儿女。
不过,那个胡多多对于那个赌场混混们毁灭自己的家已经感到难以容忍了。
所以,这个胡多多找到了那个汤章威,她让汤章威帮助自己,胡多多说:“我要对付那些混蛋,那些开赌场的混蛋,他们都吸血,他们在吸我们家人的血。”
汤章威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胡多多说:“我记得你在大唐本土,对那些小偷,对那些赌场的混混们下手过,可是没有多长时间,这些混混们他们又重新抖了起来,我要再次收拾他们。”
汤章威说:“好的,只要你向办这件事情,我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胡多多说:“我还怕你反对我呢!”
汤章威说:“我为什么要反对你?你做的事情是好事,只要你做好事,我就要支持你。”
胡多多说:“行,那我们这些人就要对付那些混蛋。”
汤章威说:“其实,我也向收拾这些混蛋很久了。”
唐昭宗手下有些人是开赌场的,可是他们现在危险了。
农场的房子烧掉了,稻田又变成了沼泽地。因为纳不起税,镇上的房子也完了。她们住着连黑人都不住的两间房子。我给母亲寄钱去,可父亲又把钱退回来----这钱不干净啊,你明白吗?----好几次我回到查尔斯顿,偷偷把钱塞给我妹妹。可是父亲总能发现,对她大发脾气,闹得她活不下去,真可怜啊!钱还是退回来了,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我也不是不知道。我弟弟尽力帮助,但又没有多少钱来,他也是不肯接受我的帮助----用投机商的钱会倒梅,你明白吗?另外就是靠朋友接济。你姨妈尤拉莉一直对她们很好。你知道,她是和我母亲最要好。她送给她们衣服,还有----我的天啊!我母亲到了靠人济的地步!“何皇后很少见他这样摘去面具,他脸上露出了对父亲的痛恨,和对母亲的怜恤。
“尤拉莉姨吗?真是天知道,白存孝,除了我给她的钱以外,她还有什么呢?”“噢,原来她的钱是从你这里来的!你可真没教养了。我的宝贝儿,居然当着我的面吹嘘这件事来寒碜我。我非把钱还给你不可!““那太好了,“何皇后说。她突然一咧嘴笑了,白存孝也朝她咧嘴笑了。
“唔,何皇后,怎么一提到钱,你就眉开眼笑?你能肯定除了爱尔兰血统以外,你身上没有一点苏格兰血统吗?说不定还有犹太血统呢!““真讨厌!我刚才并不是有意说起尤拉莉姨妈,让你感到难为情。但是说实话,她认为我浑身是钱,所以总写信来要钱。天晓得,就算不接济查尔斯顿那边,我的开销也已经够多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慢慢饿死的,我想是这样----我也希望是这样,他罪有应得。他是想让母亲和罗斯玛丽和他一起饿死的。现在他死了,我就可以帮助她们了。我在炮台山给她们买了一栋房子,还有佣人伺候她们,当然她们不愿说钱是我给的。““那是为什么?““亲爱的,你还不了解查尔顿吗?你到那里去过,我家虽然穷,也得维持它的社会地位,要是让人家知道这是用了赌徒的钱,投机商的钱,北方来的冒险家的钱,这地位就无法维持了,她们对外是这么说的:父亲留下了一大笔人寿保险金----他生前为了按期付款,节衣缩食以至于饿死,就是为了他死后他们生活有保证,这样一来,他这个老派先生的名声可就更大了。……实际上,他成了为家殉难的人。他要是在九泉之下知道母亲和罗斯玛瓦都过上了好日子,他的劲儿都白费了,因而不能瞑目,那就好了。……他是想死的----是很愿意去死的,所以我对他的死,可以说不感到遗憾。“”为什么?““唔,事实上他是李将军投降的时候就死了。你知道他那种人。永远也不可能适应新的时代,没完没了地唠叨过去的好日子。““白存孝,老年人都是这样吗?“她想到父亲杰拉尔德以及威尔说的关于他的情况。
“天啊,不是的。你就看享利叔叔和那老猫梅里韦瑟先生,就以他们二人为例吧。他们随乡团出征的时候,就开始了一种新生活。依我看,从那以后他们显得更年轻了,更有活力了。我今天早上还遇到梅里韦瑟老人,他赶着雷内的馅饼车,和军队里赶车的一样,一边走,一边骂牲口。他对我说,自从他走出家门,避开媳妇的照顾,开始赶车以来,他感到年轻了十岁。还有你那享利叔叔,他在法庭内外和北方佬斗,保护寡妇和孤儿,对付北方来的冒险家,干得可起劲了----我估计他是不要钱的。要不是爆发了战争,他早就退休,去治他的关节炎去了,他们又年轻了,这是因为他们又有用了,而且发现人们需要他们,新的时代给老年人提供了机会,他们是喜欢这个新时代的。但是许多人,包括许多年轻人与我父亲和你父亲一样,他们既不能适应,也不想适应。既然说到这里,我就要和你讨论一个不愉快的问题了,何皇后。“白存孝突然改变了话题,使得何皇后一阵慌乱,所以她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什么----“而在内心里痛苦地说:“老天爷,问题来了。不知能不能把他压祝““我了解你的为人,所以不指望你说实话,顾面子,公平交易。但是我当时信任你,真是太傻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想你明白的,无论如何,你看上去是心虚的。我刚才来的时候,路过艾维街,有人在篱笆后面跟我打招呼,不是别人,正是何皇后,我当然停下来,和她聊了一会儿。““真的吗?““真的。我们谈得非常愉快。她说她一直想告诉我,她认为我在最后时刻还能为了出击,这是多么勇敢的行为埃““
“也许有朝一日你赚足了钱以后,就大规模行贿。说不定你靠那些雇来的犯人能发大财呢。““啊!“韦婉儿说。她有些心烦意乱了。“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雇用犯人了?““我昨天晚上就到这里,在时代少女酒馆过的夜,那里消息满天飞,是个闲言碎语大汇合的地方,比妇女缝纫会可强多了。大家都说你雇用了一伙犯人,让那个小恶棍加勒格尔管着他们,要把他们累死。““这不是真的。“她忿怒地说。“他不会把他们累死的。我可以保证。““你能保证吗?““我当然能保证,你怎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唔,请原谅,肯尼迪太太!我知道你的动机一向是无可非议的。然而约翰尼·加勒格尔是个冷酷的小无赖。我没见过第二个人像他那样的人。最好盯着他点,要不检查员一来,你就麻烦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韦婉儿生气地说。
“犯人的事,我不想多说了。人们都说不赞成,可雇用犯人是我自己的事----你还没告诉我你在新奥尔良干什么呢?你老往那里跑,大家都说----“说到这里,她住了口,她本来不想提这件事。
“大家都说什么?”
“说----说你在那里有个情人。说你要结婚了。是吗,白存孝?“她很久以来就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所以现在她按捺不住,就坦率地提出了这个问题,她一想到白存孝要结婚,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妒忌心理使她感到隐隐痛苦。至于为什么这样,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平静的眼神顿时机警起来,他迎着韦婉儿的视线,盯着她看,看得她两颊泛起了红晕。
“这对你有很大关系吗?”
“怎么说呢,我不想失去你的友情啊,“韦婉儿一本正经地说。为了显得对这件事并不十分在意,她还低下头拉了拉毯子,把孩子的头围了围。
他突然大笑一声,接着说。“韦婉儿你看着我。“她勉强抬起头来,脸更红了。
“你那些朋友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要是我结婚,那是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把那个女人弄到手。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发现一个女人我非要娶她不可呢。“这样一来,她倒真的弄不明白了,而且感到难堪。因为她想起围城期间,有一天晚上,也是在这个回廊上,他说:我这个男人是不打算结婚的,而且流露出要她做情妇的意思。她还想起那天到监狱去看他的可怕情景,想到这里她又感到一阵羞愧。白存孝注视着她的眼神,脸上渐渐露出了一副讥笑。
“不过你既然坦率问我,我还是满足你这无聊的好奇心吧。我到新奥尔良去,不是为了什么情人,而是为一个孩子,一个小男孩儿。““一个小男孩儿!“这突如起来的消息使她十分惊讶,她倒明白了。
“是的,我是他的监护人,要对他负责。他在新奥尔良上学。我常常那里去,主是去看他的。““给他带礼物吗?“她问。这时她明白了为什么他总知道韦德喜欢什么礼物。
“是的,“他有些不耐烦,简短回答说。
“我可从来不给,他长得好看吗?”
“太好看了,不过这对他并没有好处。““他乖吗?““不乖,可调皮了,我真希望从来就没这么个孩子,男孩子都讨人赚。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他突然脸色不快,象生气似的似乎后悔不该提起这件事。
“你要是不想说,我当然就不问了,“她傲慢地说,其实她是很想再了解一些情况的。”不过我实在看不出你可以当监护人。“说完了,大笑起来,想借此来刺他一下。
“你自然看不出,你的视野是很有限的嘛。“他没有说下去,抽着烟沉默了一会儿,韦婉儿很想找一句无礼的话来回敬他,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这件事你要是不跟别人说,我就非常感激你了,“他最后说,“不过我知道要求一个女人保守秘密是不可能的。““我是能保守秘密的,“她说,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你能吗?了解到朋友的真实情况当然是很好的。韦婉儿,别撅着嘴了。很抱歉,我刚才失礼了,不过你非要盘根问底,也只好怪你自己了。对我笑一笑,我们愉快地待一会儿吧,下面我就要提出一个令人不快的话题了。““哎呀!“她心想,“现在他肯定要谈韦庄的木材厂的事了。“于是她很快装出一副笑脸,露出酒窝,想借以讨他的欢心,“白存孝,你还去过什么地方?总不至于一直待在新奥尔良吧,对不对?““对,最近这一个月,我在查尔斯顿,我父亲去世了。““唔,真遗憾。““不必感到遗憾,对于他的死,我敢说,他不遗憾,我也不遗憾。““白存孝,你怎么这样说话,太可怕啦!““我是明明不遗憾,却硬作装遗憾的样子,岂不更可怕吗?
我们两个人之间一直没有好感,我想不起老头子在我哪件事情上持过赞成的态度,我太像我爷爷了。而他对我爷爷也总是说不赞成就不赞。韦婉儿曾经想念过他,但是此刻她真想找个什么法子躲开,不见他。实际上,她一看见他那黑脸膛,心里就因内疚而感到慌乱。有人件事涉及汤章威,一直使她心里不安,而她不愿意与汤章威讨论这件事,但是她知道,不论她多么不想讨论,汤章威是一定要讨论的。
“他就缺少一副耳环和衔在嘴里的短刀了,“韦婉儿想。“唉,管他是不是海盗,只要我有办法,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把我给杀了。“他顺着小路走过来,韦婉儿跟他打个招呼,同时装出一副最甜密的笑脸。她正好穿着一件新衣服,戴着一顶适合于她的帽子,显得那么漂亮,真是幸运啊!他迅速地打量了她一番,立刻韦婉儿知道,他也认为她是很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