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章威不想在工厂里在干下去了,虽然他抓到了屠百木搞破坏的证据,为老板挽回了损失,可是他有自己的一摊子事情,他不能在这个化妆品工厂里再浪费时间了。
当汤章威提出辞工的时候,化妆品工厂的老板,还有那个美少女都觉得十分舍不得。
在个世界,那些有能力的人总会让人舍不得。
相反,那些蠢人却只能一直的孤独下去。
汤章威有要事要办,所以他不能和老板一直磨蹭下去了,他只能单刀直入,和老板说清楚。
此话一出,在场其他几人才知道跟着皇帝进来的这位天仙似的人物赫然就是皇后娘娘。
“家里一切都好。”荣玠这就算回答完了,他本来就是寡言少语者。阿雾看了荣玠好一阵子,这位大哥居然都不知道打个圆场,同自己多说几句话,帮她把尴尬消除。
阿雾已经从楚懋的余光中瞥到他嘴角翘起的那一分嘲讽全开的笑容了。
这种时候掩饰就是心虚,等会儿回去阿雾觉得自己肯定要无比受罪,还不如大着胆子博一回,所以阿雾暂时先忽略投在自己脸上那四道灼人的视线,往唐秀瑾的方向看去。
唐秀瑾愣了愣,完全没料到阿雾会向他看来,他握着酒杯的手抖了抖,洒出几滴酒来。
阿雾这是恨上唐秀瑾了,没事儿干嘛将顾二哥也叫出来,阿雾可不以为顾二哥会同凌裕有交情,但是唐、顾两家是姻亲,唐秀瑾可能是有心为顾廷易活动,来同凌裕盘交情。
即便如此,阿雾也深恨唐秀瑾的不看时机。
楚懋握着阿雾的手,紧了紧。阿雾收回落在唐秀瑾身上的目光,看向楚懋,小手指在他的手心里轻轻划了划,惹来楚懋一个瞪目。
阿雾怒目回瞪。两个人的视线交缠了许久这才分开。
这时只听得席上一声脆响,唐秀瑾喊了一声,“君楫。”
君楫是顾廷易的字。
阿雾应声看去,只见是顾廷易打翻了手中的酒杯,阿雾看着他,顾廷易看着阿雾也就再不能挪开视线。他已经有许多年没见过阿雾了,也可以想见将来可能再没机会,顾廷易简直是在贪婪地打量阿雾。
阿雾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就湿润了,因为她的二哥,曾经如芝兰玉树一般的顾廷易,居然苍老若斯。阿雾简直是没脸面对他,当初是自己害了母亲,也害了他,本来他该有大好前程的。
“你给朕哭出来试试!”楚懋的声音在阿雾的耳边咬牙切齿地响起。
阿雾不敢眨眼睛,生怕滴出泪来,回头恨恨地看着楚懋,抬脚在他脚背上重重地踩了一下。
其他人此刻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喝着酒,谁敢抬头看帝后啊,唯独只有凌裕,胆子简直天生像有西瓜那样大,瞅着阿雾就不松眼。
凌裕其人,就是有个毛病,看到美人就脚软,走不动路,非得看够了不可。
凌裕此刻简直是魂消骨软,他当时听说令柔县主是少有的美人,还特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偷看了一眼,美倒是的确美,当时凌裕也是脖子都软了,还自认为,皇帝陛下只怕不是傻瓜就是不、举,如今才知道傻的人是自己。
那令柔县主美得鲜艳,却稍嫌浮夸,哪里像眼前这位,就像经过冰瓮沉淀的水,澄澈潋滟,又像时光打磨过的玉,莹润无暇。望之惊艳,再看惊心,眼睛从此就长在她身上了,生怕少看了一眼,那就亏大了。
再到这位皇后娘娘娇嗔怒瞪、眼角微红,鼻尖微涩时,那沉静的一湖水立即就雾生月照,那温润的一块玉,立时就光彩流泻。真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娇嗔微怒也关情。
凌裕只道,若是皇后肯这样看他一眼,他也甘愿为她遣散阖府姬妾。想到这儿,凌裕又忆起他屋里那位尤、物,当时纳妾之夜,他居然意外探得了尤氏的红丸,简直是无法想象。即使凌裕御、女众多,那尤氏的身段也算是其中最佼佼者,要不然他哪能冒着风险去讨要她。
尤氏居然还是黄花闺女,这如何能不让凌裕吃惊,他只觉得皇帝陛下就是暴殄天物。今日凌裕才知道,人家皇帝那是口味叼,对着尤氏这种的,根本下不了口。
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凌裕可是花国老手,这位娘娘往那一坐,优雅天成,高贵端丽,双膝紧闭玉腰挺直,该是天上仙娥不能亵、渎,但那不经意的一抹媚色艳意仿佛在从她的每一个毛孔往外散发,这才是让凌裕根本动不了的关键。
这美人么,美到一个级数,瞧的就不是一张脸、一副身段了,端端品的是那个味儿。
凌裕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即使在一堆臭男人里,他也能闻到来自阿雾身上的丝丝缕缕的沁人幽香。
阿雾实在是受不了凌裕这种“登徒子”的眼神,一眼扫过去,又高傲又轻蔑,简直是击打在了凌裕的脊梁骨上一般,他一个没坐稳,险些跌下凳子来。
楚懋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了。赛黄鹂的一曲这会儿也告了一个段落。
“看来朕在这儿,你们无法放开,朕走了,你们继续吧。”楚懋拉着阿雾的手站起身,一时屋里又开始恭送。
阿雾走出来才道:“那个人也太讨厌了。”
楚懋道:“的确讨厌,放心吧,朕明日就给你报仇。”凌裕今晚本是无意提的一句回疆,天可怜见他刚从岭南那烟瘴之地回来,哪里能料到,皇帝果然心黑,第二天就将他撵去了回疆。
阿雾不再开口,到了马车上才冷冷地对楚懋道:“皇上就是这样给我过生的?”
楚懋没说话。
“可是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同胞哥哥。”阿雾没法忍住声音。
阿雾摇了摇头,她这身份可不好去见那些人,想来也都是纨绔子。
“无妨,想来都是臣工,你是主母,理所当然应该见一见。”楚懋起身拉了阿雾的手让她站起来,转头对凌裕道:“带路。”
凌裕的脸都白了,青天可鉴,今日他的客人可都不适合见这两位。但是如今是箭在弦上,他也只能伸头挨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