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的攻击加持着汹汹内力,十个方向封死了李避所有逃生的路径,这一击,十人可要比一比谁溅出的血花更远。
“桀桀桀!”
李避迎着这攻击,竟是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多了一丝不屑,还有一丝疯狂:
“可曾听闻醉拳?”
双拳逼十刀。
肉身怎能挡得住利刃?
十人毫无保留地挥出必杀之击,携带起的声势比那道藏派的元阳拳强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问柳楼中的众人同时出手,他们可不愿李避就这么身死。
楚二就要起身,却被楚大一掌按住了身形:“八门遁甲,可不是这些人能伤到的。”
下一秒,子舒昆定爆发出小宗师以来最快的步伐,赶在十柄利刃挥下之时,侧身立起虎头铡刀。
一人一铡刀,
身截十人众。
子舒昆定以一柄虎头铡刀,截下了血刀门十人的联手一击。
巨力压在肩头,李避身前的子舒昆定当即跪在了地面之上。
跪地之处,硬是砸出一个龟裂圆形之坑。一丝鲜血从子舒昆定的肩头落下,以他小宗师的境界硬抗十名斗境强者的合击,还是过于勉强。
李之之借着新生而出的元阳内力,踏出精妙的蝴蝶步,和这戒吹、君芷茵同时攻向李避身前三面。
三人这一击,虽无滔天之势,却能为李避营造出一个调整呼吸的空间。
借着三人的攻击,子舒昆定这才站起身,四人如拒奔军的盾阵,牢牢地护卫在李避面前。
吴留香冷哼一声,这一刻他已然确定了众人的实力,果真是才子辈出的西北啊:
“一个半步大宗师,两个小宗师,还有一个斗境的小姑娘。
这些人这般年纪,便是放在中原也该小有名气的,居然会聚集在了一起。
这次我们的网,可没有白拉,都是大鱼啊。”
一旁的胡言歌跃跃欲试,眼中迸发着兴奋的光芒,从小他都是和父亲指定的高手交锋,这可是他第一次踏足江湖。
他如何不想做点成就出来,得到父亲的认可呢?
“他奶奶的,老子的酒,从来不用别人帮忙带!”
下一秒,李避周遭上前帮忙的众人皆是被一脚踹飞。
强如君芷茵侧掌而出,借力退回。感受着手中的震麻感,她第一次意识到了八门遁甲的恐怖。
果真是名不虚传。
子舒昆定被李避踹在了肩头,落地一个狗吃屎,便混然不觉身后之事。
李之之揉着肿胀的屁股,满眼泪水;
戒吹按着脸上的鞋印,破骂道:
“狗日的李避,等你清醒了,贫僧再和你计较!”
丝丝完整的鞋底印痕,一丝不差地落在戒吹的脸上,也不知是不是这李避故意为之。
李之之看着戒吹这狼狈的模样,不由得捧腹而笑,果然李避已经渐渐可以控制醉酒的力度了嘛?不然现在的他们,铁定是躺在地上的死尸。
下一瞬,李避身形如风,掠过血刀门十人。
手中的刀,跟不上此人的速度,一个呼吸间,场中只剩了十名握刀而立的尸体。
血刀门十人,皆是被李避捏爆了额头!
万人的拒奔军陷入了沉默,场中这肉搏的一幕未免太恐怖,便是再强大的武者,怎么会有这般爆头的癖好?
吴留香握紧了身边的长刀,目光灼灼地看向薛瑟道:
“你知道他会八门遁甲……
这栗帝独有的招数,你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薛瑟迎着这般目光,双手负后,他的长斧之前被李避一同收缴而走,此刻实在庆幸自己的第六感。
若是先前他没有做出那般正确的选择,此刻的他他是也会尸首被捏爆啊!
至于吴留香狠毒的目光,薛瑟是不在意的,他虽是血刀门的人,但他又是毛巾会的血色。吴留香敢杀百香娘娘,可不敢杀他!
“启禀少主,薛瑟并不是怕死之人,只是这少年过于强横。为保全孙王的尊严,我才会用出这般避让之法。
据我观察,此子是醉后才会爆发出这般武艺,或许他就是一个天生的醉拳天才。
所以,我是故意避而不战。”
薛瑟连正眼都没看吴留香,对着胡言歌这才说出了自己的解释,引得胡言歌不住地点头。
“况且……”薛瑟话锋一转,这才看向吴留香道,“我可是这次拒奔军的负责人,为了一个醉鬼,搭上数百人、甚至上千人的性命,可是不划算的。
不然,等等攻打雁门关,为九皇子报仇之事,有些人又会出工不出力!”
吴留香的眼中迸射着一道精光,握刀的手中,松开又合紧。
大敌当前,内斗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眼看着就要日出,道藏派、血刀门的顶尖高手皆是葬身于此,薛瑟的心头也有他的顾虑。
“报!”
正当这时,一浑身血迹的,头扎褐色头巾,浑身泥土的碟探,踩踏着屋檐飞跃而来。
看清此人的着装,薛瑟的气息一凝,这可是军情碟探,莫不是雁门关出现了什么变故?
若是既没杀了百香娘娘,又没演好孙黎枫指定的戏,他这一次恐怕是死定了。
那人强压着心头不顺的呼吸,面色慌乱道:
“大人,雁门关……”
监控雁门关的数十碟探,被日轮花一番袭杀之下,唯独剩了他一人逃出。
正当他要将这般刻不容缓的军情说出之时,一柄手刀直接贯通了他的气管。用生命换来的情报,竟是就这般烂在了肚子里。
他生前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便是:
“狗日的,老子喝酒的时候,最他娘讨厌串桌子的!”
杀人者,不正是开了八门之开门的李避么?
浑身释放着淡绿色的气息,李避如同狱血魔神一般,抽出自己的右手,一脚踢开再无声息的尸体道:
“偌大一个江湖,一个能喝的都没有!”
薛瑟气得浑身颤抖,但是想到此人的恐怖,他生生压下了辱骂李避的心思。
薛瑟能忍,胡言歌可不能忍!
仗着自己身旁的护卫,胡言歌愤声道:“哪里来的小畜生,居然还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