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疯子,你到底怎么从剑魔谷出来的?”
瞿麦看着钟童鸢好奇的眼神,红衣女子面容姣好,亦是凡间不俗的女子。
只是瞿麦眼中的清冷丝毫不变,这江湖中能让他动心的女子,唯有王婼熙。
“全杀了,就出来了。”
“全杀了?”
钟童鸢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当年被六朝高人合力镇压的一群为剑疯魔的高手,居然被他全杀了?
尽管瞿麦说得轻描淡写,但钟童鸢还是能想象出那般战斗的残忍。
便是当年强若西楚先帝和选夏武林盟主瞿尽,那也是联手之后,又带着六朝近百万强军,才将那群剑魔镇压于剑魔谷中。
当年的那群疯了的剑魔,出手便是惊天动地的招术,别说大宗师,登堂入室的高手在其中,也不过是三两剑就能解决的虾米。
这瞿麦能活着出来就算了,居然能杀了所有人?
转动着画笔,钟童鸢再次询问道:“可上了皇恩榜?”
钟童鸢第一次听说瞿麦的名号,便是因为知道他从剑魔谷中走出;
第二次听说,便是这家伙,居然一直在泰安祥符皇宫中,没日没夜地刺杀。
泰安既能一统天下,先不说皇城司的黎倾有多强,便是那从江湖中消失的刺门,也不是一个江湖人能够抗衡的。
此人的身手,一定有那不俗之处。
瞿麦点点头,轻声道:
“榜首。
号,你大爷!”
若是画魅没有经历今日之事,一定会气愤瞿麦的选择。
只是看到今日王婼熙的复国,和瞿麦眼中的柔情,钟童鸢这才理解他的选择。
注定得不到的感情,倒是一个痴情人。
钟童鸢咬着牙道:
“这么做,值得么?”
为了一个人,抗下一座江湖。
瞿麦顶上你大爷的名号,不就是为了让江湖人都来杀他么?
别看今日姑臧城闭门不出,可这武林盟主之事,迟早会被泄露出去。
等着天下人都知道选夏,在姑臧城中用这般强硬的手段,逼迫着众人屈服的时候,选夏势必要面对整个江湖的围攻。
而这瞿麦,竟是愿意以一己之力,抗下所有?
用自己的名号,替选夏转移江湖人的视线,稍有不慎,就是身死名消啊。
瞿麦眼神微寒,看向东方道:
“赵邦只要敢来攻打姑臧,我就在祥符,给他来一场武林大会!
上百个皇恩榜的高手,同时围攻我一人,这般破坏力怕是会比十五路诸侯围攻还要大吧?”
画魅钟童鸢眼神一顿,原来他的计划是这样,不禁轻叹一声道:
“十四路诸侯了,萧君赫已经没了……”
瞿麦声音一顿,武安侯没了?
他在祥符中可无法得知这般消息
瞿麦右手握剑,一丝剑气冲天而起。
“萧君赫的儿子呢?”
“萧金银?”
“对!”
“下落不知,只是整个萧府再无活人,我去时,似乎已经被打扫过了。”
瞿麦皱着眉头道:
“马之初那个废物,配得上皇恩榜标宗的称号么!”
瞿麦无心在此停留,转身离去,踏空之时,右手一震。
四道剑光直逼四个角落,四道身影瞬间倒地,四条蓝色的毛巾掉落于地面之上。
画魅钟童鸢摇头一笑道:
“还以为只有我发现了呢,倒是有趣的人。”
轻点地面,钟童鸢提起那锋利的天晶笔,在一道墨板上刻画着先自楼前的一片血尸。
落日的余晖洒在场中体宗之人的尸体上,映射出一道与众不同的光彩。
披着血甲的武乾苍,如同落日战神,屹立东方。
后人有诗云:
庙堂虽高峰上峰,
江湖之远寒中寒。
岂因生死抛侠心,
血甲遍身死如松。
映着漫天的夕阳,先自楼前开出遍地红玫瑰。
八震门中,
李避解开戒吹和钰苓的穴道,二人同时跳起,当即就要施放那以命换命的绝招。
被瞿麦的剑鞘砸在头顶,二人这才清醒过来,战斗已经结束了。
戒吹看着趴在一旁熟睡的李之之,通然佛光遍体,这股气势便是让瞿麦都皱起了眉头。
“李避你大爷,之之居然死了!”
李之之被这般响动吵醒,不耐地翻了个身道:
“吹吹哥,别闹,再让我睡一会。”
气势汹汹的戒吹,砰然散去浑身的佛光,呆呆地笑着。
瞿麦松开左腰之处的长剑,不禁翻了个白眼道:
“呆子!”
李避瞥了眼寸步不离王婼熙的瞿麦,开口道:
“五十步笑百步!”
瞿麦的站在昏迷的王婼熙的身旁,赶忙换了副讨好的嘴脸道:
“避哥,我家姑娘情况怎么样?”
“应该死不了……”
李避一边用内力调动着王婼熙断裂的胸骨,另一只手不停地用内力清除着她经脉中的淤血。
这体宗的武乾苍当真是强,以一敌众,居然还能将如此强劲的内力,轰入王婼熙的体内。
接好王婼熙浑身的断骨,李避感受着她体内熟悉的劲力,心头不由得生出一丝疑惑:
这不是八门遁甲之力么?
体宗莫不是和自己父亲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李避深知他自己体内也拥有着这般特殊的力量,但是他却不会调动,只有当自己喝醉的时候才会爆发而出。
就像有一座宝山在身,他却不知该如何开采。
平常藏匿在自己体内的力量,此刻居然出现在王婼熙的身体内,这般武乾苍残留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破坏着王婼熙的经脉。
对于王婼熙来说,这般力量就是毒药,但是对于李避来说,这可是大补!
“接下来,不要打扰我,她体内的力量过于特殊,我必须全身心地去引导。”
戒吹坐在李之之床边的空地上,兀自诵经,不再出声。
瞿麦和钰秋濯同时后退,丝毫不去打扰李避。
李趋还在李避很小的时候,就传授过这般八门遁甲的奇术,但是李避只能懂,却无法修练。
因为八门遁甲需要的力量,似乎全部藏在李避的体内,根本不受他调动。
纸上谈兵了多年,今日却在王婼熙的体内,遇到了这般力量。
李避想到:看来这体宗说什么也要去一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