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熟门熟路地踢上门,给她倒了一杯茶:“醒醒酒。”
舒蔚四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在角落里看见了一个宽大的柜子,这才发觉这个地方,似是常常有人居住。
“你住在这里?”
她忍不住开口,望着角落里摆放着的男性生活用品,以及旁边那几件她再熟悉不过的衣服。
远远地看见那件西装的款式,舒蔚眯了眯眼,待看清楚之后,心又猛地一震。
“是你买的那件。”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些许不真实的感觉。
她反射性地放开了手,像触电了一般,立刻转身避开他的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这般明显的避让,顾辛彦自然是看的出来。他浓眉紧皱,而后便扬起唇角,戏谑地笑了笑:“既然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好看见了这间衣服。它很不起眼。”
舒蔚心里生出一抹慌乱,殊不知自己的表情已尽数落在男人眼底。
她这才发觉自己渐渐地越来越不谨慎,一次又一次露出马脚,也难怪顾辛彦会怀疑。当下用力深呼吸了两次,拿起那件衣服放在顾辛彦身上比了比。
“很适合你,你刚刚不是说这是蔚蔚给你买的么?我们是双胞胎姐妹,审美观差距不大。”
她挑了挑眉,目光细致而温柔:“如果让我选,也会选这一件。”
话落,舒蔚正想将衣服挂回去,可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她愣愣地扬起脸,便对上男人那双仿佛着火了的眸子。
“你还是不肯承认?”
“承认什么?”
呵……
他灼热的视线落在舒蔚身上,几乎要将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舒蔚像退开,可手腕被人狠狠握住,略一用力之后,便火辣辣地疼起来。
男人的手臂像浇铸了铁水一般,把她的紧紧箍住:“你有什么理由不承认都可以告诉我,任何事我都能帮你解决!”
“舒蔚,你没必要瞒着我。”
没必要么?
舒蔚目光闪烁了几下,扬起时正好落进男人复杂的眸光里。事到如今,她还能相信她吗?
他说什么都可以告诉他,他说可以帮自己解决任何事!
可是顾辛彦……
“你解决不了!”舒蔚愤然甩开他的手,心里一抽一抽地生疼。
这四年,她夜夜抱着念念入睡,却夜夜担惊受怕。
每一晚入睡前,都会将房门窗户检查一遍又一遍。即使在异国他乡,她心底依旧没有任何安全感,好怕一觉醒来之后,就会有人抢走她的念念……
“我的事,你解决不了!除非你能让她活下来,顾辛彦,比起那些,我只希望她活过来!”
她是代替自己死的,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用,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阴霾地下。
舒蔚永远都记着,她欠姐姐一条命!
也不知是她的反应太强烈,抑或是她话语里的某个字眼刺激到顾辛彦。男人忽然就不说话了,沉默着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盯着她。
那张薄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可许久也不曾吐露任何言辞,眼底像藏了一世纪的苦楚,想在一瞬间吐露干净,可又害怕因此影响了舒蔚。
“你……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洗个澡。
”
他有些烦躁地爬了爬发,只觉得心底有一连串的火焰升腾而起。因为始终盯着那张莹白的脸而有些控制不住。
顾辛彦怕自己一时间没有控制住……
他是那么地想要她。
几分钟后,浴室里便传来哗哗地水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舒蔚在这里头逛了逛,目光扫过整个房间,最后落在窗台上。
她忍不住走过去,轻推开窗户,任凭夜风吹拂进来。扬起发的瞬间,也清醒了她的神智。
是了,这里是顾辛彦的房间。他约莫已经住了很长时间,而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她应该抓住机会好好寻找。
顾氏正式扩展医药行业也就是最近一年的事,四年前顾氏曾与林氏合作,欲借助林氏的力量进军医药界。
因为温车盛的出现而失败。
四年后,顾氏除了原本的产业依旧顺风顺水之外,在北城的医药届,也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当年林氏留下的产业,几乎都落在了他手里。
舒蔚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依旧,便开始四下寻找起来,就在她打开书桌的第二个格子的时候,眼前终于一亮。
“蔚蔚……”
粗嘎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在舒蔚打开确认的前一秒落在耳畔。低哑的声线始终在耳边萦绕,愈发靠近的时候,还伴随着某种浓烈的气息……
“蔚蔚,我想要你。”
他的话,平白露骨!
舒蔚先是一愣,继而猛地转身将他推开,反手退到书桌后。可这里已是角落,她哪怕再后退,也只是将自己逼到男人的怀里。
而顾辛彦不知因何眼眶通红,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而那些细细密密地呼吸,便尽数喷洒在舒蔚身上。
“蔚蔚,你终于回来了。”
“我不是……”
浓烈的唇落在颊畔的时候,舒蔚大声反驳,她不是、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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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话,明显激怒了顾辛彦。
他忽而眯起眼,将舒蔚整个人扛在了自己身上,不管她如何地尖叫,也只顾着将人往床上扔!
背脊碰上冰冷的被单,舒蔚这才惊觉顾辛彦的不对劲。
他只是去洗了个澡,却像发了疯似的盯着自己。腰间的浴巾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露出她再熟悉不过的身躯。
“你是蔚蔚……”
顾辛彦一边呢喃着,一边朝舒蔚靠过去,重重地吻上她。
“呵,一样的反应,你还敢否认么?”
他的眸子闪烁了几下,脸上爬满了喜色,而后便不顾舒蔚的反抗,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着自己的想法。
她就是舒蔚!
吻她时,她会躲。
唇落在她耳垂上时,她的身子会小小地颤抖一下,像触电了一般。
而那可爱的脚趾,也会跟着蜷缩起来,整个人像只泛红的虾,有着淡淡的粉色……
顾辛彦深深地记得她每的每一处细小的反应,如今虽是不情不愿的,可她这般模样,还怎么敢否认!
舒蔚自是发觉了顾辛彦的残忍,可偏偏她越是否认,便越是刺激顾辛彦。
男人也不知是被她的话刺激到,抑或是代替她喝下的那杯酒里加了什么,身体立刻便战胜了理智……
到之后,顾辛彦从晕眩中醒来,已是凌晨。睁开眼的刹那,还能看见柔和的光线从窗外照射进来,他如往常一般拿起手机想看时间,却不经意发觉身侧坐躺着的女人。
薄被覆盖下的身子不着寸缕,裸露在被单外的身子上布满了青紫红印。
视线往上,落在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昨夜残留的妆容未卸,如今看过去,脸上只有格外明显的两条泪痕。
他猛地愣在当场,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舒蔚。
“你满意了?”
淡淡的声音从旁边飘来,舒蔚总算扬起眸,清冷而澄澈的目光笔直地望进他眼底。
那模样,没来由地让人心惊。
昨夜的回忆在一瞬间涌进脑海里,他立刻想起那一杯掺了料的酒,想起他洗澡之后不受控制的心绪。
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自己要让她证明自己是舒蔚……
“顾辛彦,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
舒蔚忽然发作,狠狠地掐着掌心,脸上布满了愤懑。
她身上印着的红痕,每一处都在昭示着顾辛彦昨晚的残暴,那就像刻进了人骨子里的东西,怎么也挥不去。
顾辛彦抿了抿唇,手臂探出去想抚摸她的脸,可不知不觉地又悬在了半空……
“别碰我。”
她用力别开脸,目光格外愤恨……
男人的手臂就悬在那,与她的脸只隔着寸许距离,可就是这寸许距离,让他的手僵硬地悬在半空。
他迟疑许久,依旧没有将手伸过去,而后便听见舒蔚冷冽的话:“我竟还会怀疑自己,以为是我错了,以为是我误会了你。”
她一个劲地喃喃自语,像极了初闻陈新竹死讯之时的样子,“原来你从来没有变过,还是那么残忍。”
“舒蔚,你在胡说什么?”
顾辛彦危险地眯着眼,视线落在舒蔚的脸上,心里愈发烦乱起来:“该死,你是我的妻子,我们上床了又会怎样?”
“妻子?四年前就已经离婚了的关系,你这么对我,我可以直接告你强暴!”
告他?
顾辛彦脸色铁青,浓眉蹙成了死结。他薄唇轻启,盯着舒蔚许久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忍,便终于探出手指,缓缓摩挲着她的脸蛋。
“蔚蔚,我们是夫妻。”他声音沙哑,压抑着最深沉的痛楚:“既是夫妻,做这些事哪里不对?只要我想,再试十次百次也应该!”
他已四年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妻子,被整整压抑了四年了思念,又怎么能在朝夕之间尽数倾泻?
舒蔚的脸色在顷刻之间变得煞白,她感觉到顾辛彦的靠近,下意识地便要推开。
可一想起自己如今的模样,便只能一手握紧床单,一手撑着身子跳下床。而后迅速躲到一旁。
舒蔚眼底的惊惧没来由地惹恼了他,两个明明亲密无间的人,为何她现在像躲仇人一样躲着他?
他的目光扫过舒蔚的凹凸有致的身段,最后带着邪邪的笑意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她靠近。
指尖轻佻地落在舒蔚下巴上,缓缓将之勾起:“蔚蔚,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诱人,我忍不住。”
“无耻!”
“呵,作为妻子不肯履行夫妻义务,你是不是更无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