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受到伤害,你能做到?」
「能!」
如果是别人这样质问他,凌越一定让他哪凉快哪儿带著去,可是顾安生,他愿意多给些耐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我都会挡在她前面。」
顾安生看著凌越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红木盒子,「凌越,如果我小姨还活著,一定不会同意安安嫁给你。」
凌越皱眉。
「我小姨最讨厌的就是姓凌的人,尤其是凌天那个老狐狸,如果不是凌天,小姨一定不会是这个结局,」顾安生冷笑,「不过,我也知道,小姨最疼安安,她如果知道有人比她更疼爱安安,一定会开心。」
凌越对这点儿倒是很认同,他比任何人都要爱安心。
「这是小姨留给安安的嫁妆,拿去吧!」凌越将桌子上的木盒往前推了推。
凌越看著那个木盒,皱了皱眉头,金绾的东西,他并不想要,因为这个女人害了妈妈的一生,他自问没有那么大的肚量。
可是,那个是安心的嫁妆,只有收了嫁妆,他才是真的成了安心的丈夫,是被安心的家人认可的丈夫。
虽然只要法律认可,顾安心就是他的妻子,可是他也不想看到安心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在他和顾安生之间周旋。
他想要安心幸福,而不是将她带到这样尴尬的境地。
凌越最终伸手拿了那个红木盒子,却没有打开。
顾安生抬手捏了捏眉心,挥了挥手,「行了,赶紧走吧!」
让他看著就心烦。
凌越点头,抢走了人家最珍贵的宝贝,是该走了,「京都那边的事儿,你别出头了!」
顾安生眉头一凝,「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插手别人家的事儿?」
杨红和杨建国是他的仇人,又不是凌越的,他倒是知道的多。
「因为知道以你的人脉做不好这件事儿!」听听,这就是凌越最不讨喜的地方,无时无刻不炫耀他自己。
顾安生脸色难看,刚刚因为凌越指天发誓说会对顾安心好的话而生气的好感,顿时消散一空,「杨建国这些年爬的快,又通过别人的手洗钱敛财,盯上他的人不只我一个,而且对于他的事我已经调查的很清楚,等到何时的时候,就会一起爆发出来,你跟著添乱。」
杨建国一倒,杨家也就散了。
顾安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的太狠,反而觉得还不够,当年杨家对金家做的更彻底,家毁人亡,最好还算计到他和安安的身上……
凌越冷笑,「现在我和你是一家人,」看到顾安生被噎得脸色发青,又继续道,「再说了,你确定你都调查清楚了?」
顾安生很笃定的点点头。
「你调查到他洗钱敛财,然后打算举报,让上面派人来调查?」凌越觉得这手段真是太low了。
顾安生点点头,能调查的都调查清楚了,证据也都在手上,只要递上去,上面只要派人来查,短时间内就可以快速定罪。
「以现在杨建国的地位,这样的罪名根本不足以定罪,再说了,在提拔他的人眼里,他还很有利用价值,这样的罪名,就算是杨建国不找人疏通,他上面的人也会帮他脱罪。」
顾安生一愣,他所有的智商全都在商业投资上。
凌越继续道,「想要一个人难过,不是让他死!」
「那是什么?」
凌越挑了挑唇角,「让他死不瞑目。」
顾安生心中一寒,果然不能得罪这个小人,太狠。
凌越才不在乎他心里怎么腹诽他,继续道,「别用你手里的证据举报他,将你的证据给冯家,冯家和杨家是死对头,不仅是政敌,还曾经闹出过人命,这两人对上,不闹个鱼死网破都不会罢休,更重要的是冯家这把刀……很锋利!」
所以借刀杀人也要选把好刀。
顾安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好办法,自己不用露面,却能快速的除掉杨建国,「既然冯家是杨建国的对头,为什么他们自己不搜集杨建国的罪证?」
他都能查到的事情,冯家既然是一把好刀,怎么会查不到?
「你不会以为杨建国真就那么笨吧?」凌越脸一板,看红线绿线投资的时候,这小子精明的无法无天,可是现在忽然怎么就变傻了?
凌越继续道,「如果不是你爸正好是杨建国的下家,也正好你在国外发现了资金走向不对劲,你会查杨建国?杨建国在京都是出了名的俭朴,他女儿上了的普通高中,他儿子现在天天骑著自行车上班,杨建国一件衣服穿三年,杨建国甚至到现在没有一辆私家车,平时公家车接送,他都要将司机大骂一通,你觉得谁会去调查一个这么清廉的人的财政收入?」
而且,即便是调查,凌越也相信,杨建国的收入情况一定没有任何猫腻,让人查不出端倪。
凌越的话,让顾安生心服口服,「你说的对,是我先入为主了!」
因为他知道杨建国的财政有问题,所以才在这方面下了功夫。
凌越站起来,「你把手里的东西给我吧,我会让合适的人透漏给冯家。」
顾安生也站了起来,「好!」
两人走出书房,客厅已经没人了。
顾安生幸灾乐祸的笑,「看来,今天晚上你领证,你儿子『洞房』了!」
凌越气不过,用胳膊肘狠狠怼了他胸口一下,这是大舅哥该说的话?
推开顾安心卧室的门,果然,一大一小正睡的香甜。
凌一是真的很依赖顾安心,即便是睡著,小手也还拉著顾安心的手。
「你舍得弄醒他们俩?」顾安生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如就让他们在……」
话还没有说完,凌越已经走到床边,将拉在一起的两只手分开,然后弯腰俯身,将顾安心抱了起来,面色不改的走到顾安生跟前,「那个小的送给你了!」
说完,脚步轻快的走出了房间。
顾安生皱眉,看著床上那小小的一团,摇头叹息,这孩子也是命苦,遇到一个这么冷血的爹,活著也是一种考验啊,他都不忍心挤兑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