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通话,凌越没有接听。
第二次,响了好多声,就在Alice以为凌越也不会接的时候,那边却传过来了凌越的声音。
「喂。」
声音低沉熟悉,Alice听出来,确实是凌越的声音。
Alice忙问:「先生,你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在夏琛工作室干什么?」
Alice问完,等了十几秒,凌越那边还是没有回答。
Alice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先生,对不起,我没有打探你私隐的意思,那个……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刚刚白……哦您母亲说要再见您一面,她已经同意给太太做手术了。」
Alice说的时候有些兴奋,因为顾安心能痊愈是凌越一直以来都希望的事情,Alice觉得凌越一定也会兴奋。
然而说完之后,Alice发现凌越丝毫没有兴奋的意思,非常冷淡地说了一声「知道了」。
Alice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脑海里反复斟酌凌越的这三个字,仍然没从凌越的话语中斟酌出任何感情色彩来。
听到白文清能给顾安心做手术了,凌越怎么可能回应这么冷淡呢……这太不寻常了。
Alice没忍住,直接问了:「先生,您怎么了?」
「我马上过去。」凌越说完这句便「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Alice莫名其妙地停著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感觉完全不能理解凌越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老婆要得救了,他难道不应该是欢喜雀跃的吗?为什么反而感觉他带著怒气呢?
Alice百思不得其解,一旁的白文清看到了Alice的表情,她还在紧张凌越对自己的态度,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Alice小姐,凌越他……怎么说?」白文清小心翼翼问道。
「哦你放心吧,只要你能给太太治病,先生一定会原谅你的!」Alice根据凌越应该有的正常反应打了包票。
Alice安慰自己,也许凌越表现出来的怒气是自己听错了,他应该是太高兴了所以不知道改用什么情绪。
反正凌越都已经朝著这边赶过来了,Alice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想太多。
凌越是在半小时后赶到的,令Alice感到奇怪的是,凌越赶到就算了,为什么他身边还跟著司晚?
Alice放凌越过去,然后拦住司晚,「你要不要脸?我要是像你这样不受欢迎,一定不跟著瞎凑热闹。」
司晚看了凌越一眼,怀著鄙夷地心情看了Alice一眼。
不过对于Alice的话,司晚也不生气,而是饶有兴趣地抱著她的手臂,「我就想跟过来看看热闹,既然你不让我看热闹,那我不跟著就是咯。」
Alice挡在司晚面前,看了一眼凌越,指了指对面的一个房间,「先生,您母亲在那个房间,您进去吧。」
凌越看了司晚一眼,然后进去了Alice指向的那个房间。
司晚跟著凌越过来,就已经让Alice奇怪了,凌越在进房间之前,竟然还看了司晚一眼,Alice更奇怪了。
Alice指了指司晚,对身边的两个保镖道:「把这女人给我轰出去。」
司晚不怒反笑,「不用轰,我自己走出去,不过我觉得,你们都应该跟我出去,人家两母子这个时候肯定要说些体己的话,是不希望外人听到的。」
Alice回头看了一眼白文清和凌越所在的房间,白文清之所以在救治顾安心之前执意要见凌越一面,要说的就是体己的话。
一旦凌越真的肯原谅了白文清,那么他们母子之间确实会有不少话要说,而且确实不会想别人听到。
Alice对著保镖使了个眼色,「好吧,那就请司小姐跟我一起出去吧!」
司晚出去之前看了一眼凌越的那个房间,笑得Alice浑身发毛。
「你怎么会跟著我们先生一起来?」出来之后,Alice问她。
司晚哼了哼,「我跟凌越好歹也是名义上同母异父的兄妹,同来同往的,你一个手下人管得著吗?」
「行,我管不著。」Alice冲司晚咧嘴笑了笑,然后猛的一转身,掐住司晚的脖子把她摁在墙上。
「你他妈的给我记清楚了,别在凌氏的地盘上搞什么花样,也别动不动就露出那么恶心的笑容,我看了就讨厌,现在立马给我滚蛋,不然我弄死你!」
Alice的力气比一般的男人的力气还要大,恐吓人的声音也中气失足,就连正处在嚣张气焰上的司晚也是愣著被吓了一跳。
Alice突然松手放开司晚。
司晚喉咙突然灌进了空气,剧烈咳嗽起来。
司晚一边咳嗽,一边指著Alice,「你这贱人……给我记著,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司晚说完便跑走了。
保镖看著司晚离开,问Alice,「需不需要解决她?」
Alice重重敲了一把那保镖,「没听到她刚刚说她是先生同母异父的妹妹啊,还解决她……你是要搞事啊!」
Alice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反正她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不用管她。」
过了几分钟,外面的保镖过来跟Alice汇报。
「大姐,司晚还在楼下,没有离开。」
「什么?」Alice皱眉,「她还在楼下干什么?」Alice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关节,她以为自己刚才对司晚的恐吓已经够了,这家伙竟然还待在这里,想干嘛?
保镖摇了摇头,「不清楚,她坐在车里,像是在等什么人。」
Alice本来想去楼下把司晚赶走,但回头看了一眼,想想还是算了,凌越和白文清随时可能谈完出来,当前最紧要的是准备给顾安心做手术,已经没空去管司晚了。
而此刻的房间里。
白文清和凌越之间的气氛并不像Alice预料的那样轻松还带著感人的原谅。
白文清和凌越之间正剑拔弩张。
而这场面,是凌越造成的。
凌越一脸愤怒地瞪著白文清:「我没有这么脏的母亲,我如果原谅了你,就是我的耻辱,更何况,你根本没有能使我原谅的资本。」
白文清难以置信地看著凌越,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现在的凌越好像有点奇怪,如果说资本的话,顾安心不就是资本吗?他怎么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
「你……你竟然觉得我脏……」当然,白文清更关注的,是儿子对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