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说些冠冕堂皇的，你想坚持的东西，不就是那些利益和名誉吗？都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利！」司晚持续激动，「你当初为什么要领养我？我现在正后悔当初跟你回了家！」
「我……对不……」对此，白文清诚挚地跟司晚道歉。
但是司晚已经不想接受了，直接过来解了她身上的绳子。
被捆了一夜，突然再被松绑，白文清的胳膊腿突然抽搐了一阵，脸上表情痛苦，差点躺在地上。
司晚撞了撞白文清的肩膀，「快点站起来，我把你松开是要带你去中心医院的，我知道在顾安心死后你没脸见凌越，我偏偏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带你去见凌越！」
司晚说完发出了愉悦的笑声，觉得白文清被她自己的儿子仇恨是一件相当大快人心的事情。
白文清看了司晚一眼，抿了抿唇，没说话。
司晚现在太过嚣张，要打击她的气焰让她冷静下来，就必须让她亲眼看见她所不能接受的事实。
时间过了这么久，顾安心已经手术过后十多个小时了，应该已经醒了，现在他们过去，看到的不是顾安心的尸体，而是凌越一家和睦温情的画面。
司晚现在也许就需要这种画面的刺激，才能达到让她认清现状的效果。
「快点走啊！」见白文清发愣，司晚不耐烦地催促她，甚至用手上的手机戳打白文清。
白文清身体一缩，再次想到了来自亨利的恐惧，亨利每次都是这么肆无忌惮地对待她。
白文清连忙凝了凝神，顺著司晚的意思。
「呵呵，是不是想到了亨利对你的虐待了？」司晚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心理专家，这会儿看到白文清的害怕，内心叫嚣著畅快。
白文清的痛苦便是她快乐的源泉。
「你别说了。」白文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亨利是她生命中最大最可怕的恶魔，任何时候她都不想提及。
不过白文清不认为司晚会顺著她的意思放过她，司晚肯定要在亨利的问题上继续逼迫她，但很奇怪的是，司晚真的闭嘴不再提及亨利了。
白文清诧异地看了司晚一眼，叹了口气，就当是司晚给她最后的仁慈吧。
这个公寓距离顾安心所在的中心医院很近，司晚把地点定在这里的一个原因大概就是想让凌越很容易找到白文清，然后归咎白文清，拉著白文清一起痛苦。
现在司晚改变主意了，不需要凌越到处去找白文清，她亲自把白文清送到凌越面前去！
路上，司晚一阵冷笑，对白文清道：「你猜，等会儿凌越见到你，是会撕了你，还是毙了你？要不是你在顾安心的脑子里放那种聚安凝脂，她根本就不会死。」
白文清不说话，凌越既不会撕了她也不会毙了他，凌越现在应该还很想感谢她。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害怕吗？」司晚已经得意忘形了，「是啊，你确实应该害怕的，我听说凌越这个人手段特别狠，凡是惹恼了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我对不起凌越。」白文清道。
「呵！」司晚嗤笑了一声，「你觉得现在说这话还有用吗？我们走著瞧吧！」
白文清下车的时候，眼睛受不了强光的刺激，伸手挡了一下，感觉自己身体脱水严重，没有丝毫力气，她随时能晕倒。
然而司晚是不会允许她休息的，司晚现在迫切想看到的是凌越和她母子相残的画面。
「快点！你倒是进去啊！」司晚催促她。
他们是从后门进去医院的，中途要经过一片花园，司晚进医院之后便在四处张望。
司晚很奇怪，按理说昨天安心集团的女主人在这个医院里去世，现在应该沸沸扬扬的，各种调查和检查应该会接踵而至，至少有警察的。
然而现在是医院的接诊高峰期，任何异常都没有，不但没有警察，医院的各方面都忙碌祥和地运行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白文清早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也知道司晚现在到处张望是为了什么。
白文清道：「其实你的脸对生活并没有太大的障碍，联系整形医生进行日常维护，几年之后应该能定型，不是太大的问题，离开没有顾安心的地方，你也不会被人当成是顾安心或者金绾，你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闭嘴！」司晚仍然听不进去白文清的话，她现在迫切想让凌越和白文清掐起来，她就等著在一旁看年度母子大战的好戏。
「护士，你们医院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一起医疗事故？」司晚随便抓了个护士问。
护士想了想，点头，「确实有一起医疗事故，小姐你想干什么？这里是不允许随便采访的。」护士以为司晚是记者。
「我不采访，有事故就好。」司晚听到护士肯定的答案，放下了心，「那警察呢？」
护士叹了口气，「我刚刚听说有警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看来这警察不够及时啊，现在才在路上。」司晚回头挑衅地看了白文清一眼，然后抓著白文清朝著顾安心住的病房区域走去。
路上经过一片花园区，白文清在被司晚推著走的时候清楚地看到，顾安心此刻正坐在花园的轮椅上，腿上趴著一个小男孩，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在把玩著他们手里的魔方。
场面太过温馨，白文清顿时联想到自己和凌越，如果没有金绾和其他一切意外事故的话，她应该也能和凌越有这种母子生活，她也能陪在凌越身边看著他长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形同陌路。
「你看什么？」司晚推著白文清的时候，发现白文清的视线一直在注视花园的某个方向，不像她，一心只想找到凌越看母子大战。
司晚顺著白文清的视线看过去，脸色很明显地一震。
过了两秒，司晚难以置信地抬头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是擦过眼睛之后，看到的还是顾安心，而且还是如此健康的顾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