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慕容家主宅的议事大厅里,既然慕容秀妍和慕容井腾的罪行已经证据确凿,再清楚不过,谋取私利、诬陷当家人、损害慕容家利益和声誉,甚至是狼子野心觊觎慕容家掌权人位置的。那么按照慕容家的规矩,就应当没收其名下所有资产,然后再被驱逐出慕容家,其子女后代,和慕容家再无任何关系。
至于苏晓莹,纯属被慕容秀妍和慕容井腾母子利用,慕容家的长老们还不至于会去追究一个小小的犹如蝼蚁般的苏晓莹的任何责任。
慕容谦面无表情地听着长老们对慕容秀妍和慕容井腾的处置的决定,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异议。
其实,除了对苏沫,慕容谦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就算慕容秀妍是他唯一的亲姑姑,但是。将慕容秀妍和慕容井腾继续留在慕容家,只会是无穷无尽的后患。
所以,慕容谦宁愿将慕容秀妍和慕容井腾母子就此驱逐出慕容家,也不愿意将他们母子以软禁的方式继续留在慕容家。
既然已经有了决议,那么便会立刻实施,当天上午,大长老就安排了飞机送慕容秀妍和慕容井腾母子离开吉隆坡,不过。慕容秀妍却要求见慕容谦最后一面。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姑姑,慕容谦不会无情到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也不能满足慕容秀妍。
慕容谦看着被带到自己面前的慕容秀妍,不过一夜的时间,慕容秀妍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再无往日的那股神采奕奕。憔悴的不像话。
看到如此的慕容秀妍。慕容谦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阿谦,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袒护一个野种,而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却那股冷血无情,甚至是用药想要亲自杀了自己的亲骨肉。”慕容秀妍就被关押在苏晓莹的隔壁,所以,昨天晚上的动静。她自然是听到了,她自然是不相信已经怀孕五个多月快六个月、而且胎儿一直很稳定的苏晓莹会突然出什么问题,唯一的可能,就是慕容谦不想要留下那个孩子。
原本,慕容秀妍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慕容谦会念及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会将他们母子驱逐出慕容家。
可是,在知道慕容谦居然对自己的亲骨肉都能下如此狠手的时候,慕容秀妍的那一点点可怜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
所以,她万般惶恐和无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竟然一夜之间白了头。
慕容谦的视线,不动声色地从慕容秀妍上的身上移开,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下。
因为早就猜到慕容秀妍会跟他说些什么,所以慕容谦只留下了慕容楠一个人,其他的人,都被谴退了。
“姑姑,昨天的鉴定结果你也已经看到了,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慕容谦的声音,再淡雅平淡不过,却带着浓浓地警告的意味。
慕容秀妍冷笑一声,“是我和井腾疏忽了,没有料到,你竟然能够在吉隆坡只手遮天,连被我们亲自送去的样本都可以让人做手脚。”
慕容谦坐在沙发里,长腿交叠,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手指轻轻地有节奏地敲击着自己的膝盖骨。
“姑姑,如果你没有其它什么再说的,就请离开吧,表哥还在等你。”
“阿谦!”看到慕容谦真的对自己这个亲姑姑冷血无情到了如此地步,慕容秀妍的情绪,一下子又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如果你爷爷和爸爸还在,他们一定不会这样对我!我是你唯一的亲姑姑,难道真的要冷血无情到了这种地步吗?”
听着慕容秀妍怒吼的声音,慕容谦慢慢抬眸看向她,清亮的眸光里,是如霜般的冷冽,刚才的那丝动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姑姑,如果我现在不冷血不无情,只怕到头来,冷血无情的就是你和你的儿子了。”慕容谦的唇角淡淡一扬,勾勒出一个似笑似笑的讥诮弧度,“既然如此,这个冷血无情的人,倒不如让我来做,你说呢?”
即使慕容秀妍今天是已经豁出去了,可是听到慕容谦如此冷冽的话,还是忍不住心尖发寒。
“阿谦,你别以为这次糊弄过了那群瞎眼的长老,你就能让苏沫和那个野种安安稳稳地生活在慕容家,甚至是继承慕容家当家人的位置,总有一天,一定会有人再揭穿你的一切诡计的。”虽然心里发寒,可是慕容秀妍的声音,却咬牙切齿,充满痛恨与不甘。
慕容谦双目微眯,却并没有动气,脸上,仍旧是波澜不惊。
松开交叠的双腿,慕容谦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不管慕容秀妍再想说些什么,他也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所以,转身,径直朝二楼走去。
“慕容谦,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和苏沫会比我们母子还要惨!”看着慕容谦的背景,慕容秀妍怨毒的诅咒道,而且,她和她的儿子,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善罢甘休的,只要他们还活着,就总有翻身的那一大。
慕容家医务楼的病房里,睡的昏昏沉沉的苏晓莹突然浑身冷汗地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当她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便是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当发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在的时候,脸色苍白惊恐万分的苏晓莹竟然放声地大哭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病房的窗户边,站着一个清贵冷傲的身影。
“对不起,对不起......”苏晓莹的双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抚着自己的肚子,看着自己肚子高高的隆起,泣不成声,“对不起,宝贝......你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妈妈......是妈妈错了,是妈妈错了......”
刚才的梦镜里,苏晓莹梦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了,孩子浑身是血地向她哭诉,为什么她没有好好保护他(她),为什么她要拿他(她)当成满足自己利欲心的工具,结果害他(她)还没有出生就白白丧命。
孩子七窍流着血,浑身也流着写,哭的伤心欲绝地说他(她)恨她,恨她这个妈妈,说她不配做妈妈,永远不配。
窗户边的苏沫听着苏晓莹那颤抖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看到的,是苏晓莹脸面泪水下伤心自责及悔恨的样子。
苏晓莹终于知道自己错了吗?
苏沫轻吁一口气,心中的压抑与自责,终于没有那么深了。
其实,她真的是矛盾的,一方面,她不希望苏晓莹肚子里这个可能是慕容谦此生唯一的一个亲骨肉出事,但是另一方面,她也知道,如果苏晓莹仍旧执迷不悟,那么,这个孩子生下来将只会是大家的痛苦。
但是,她之所以选择极力保住苏晓莹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她还是愿意相信,人之初,性本善,苏晓莹并不是一个坏到无可救药的女人,她只是太年轻,很多东西,看不明白,又太向往而已。
如今,苏晓莹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意识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可以为她谋取利益的工具,真的很好。
至少,她不用再后悔,后悔自私地去伤害慕容谦,选择留下这个孩子。
“苏晓莹,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选择爬上阿谦的床吗?”
盯着自己的肚子泣不成声的苏晓莹突然听到清清冷冷的声音,不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看到站在窗户边的苏沫,苏晓莹一点了也不诧异,因为她知道,是苏沫,又一次保住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对不起,夫人,对不起......”此刻,苏晓莹毫不犹豫地摇头,如泪水如小溪般地滑过眼角,染湿了大片的白色枕头。
因为她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当第一份鉴定结果宣布的时候,她就已经彻底明白了,慕容谦对苏沫的感情,是一种怎样的坚如磐石,慕容谦对苏沫的呵护,又是一种怎样的不容任何人侵犯,就算她和她肚子的孩子两条性命加在一起,也不及苏沫的一根汗毛重要。
是她太愚蠢,太天真,又太自以为是,一次又一次地拿慕容谦的底线来做试探,到头来,一无所有,甚至要陪上自己的一切。
“你肚子里的孩子,暂时算是保住了,但如果你再有什么差错,会很大程度上的影响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候胎死腹中,不是没有可能。”
苏晓莹点头,载满泪水的眼睛里,悔恨与感激并存,“谢谢你,夫人,只要孩子能活下来,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苏沫看着苏晓莹,在她有脸上和双眼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一点伪装的真诚。
经历了这么多,苏晓莹也应该醒悟了,况且,一个即将为人母亲的女人,应该是心最柔软的吧。
“过几天你会被送回深南市,希望你好自为之,好好爱惜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苏晓莹点头,“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苏沫唇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极浅的释怀的笑容,然后迈开步子,大步离开了病房。
即使苏晓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永远也不能再回到慕容家,永远也得不到慕容谦的爱,但是,有一个爱他(她)的母亲,也不会孤单。
或许,哪天,改过自新重新认识自己的苏晓莹能像她这样,找到了一个能视她的孩子如已出的人。
深南市,下了班后,心情相当郁闷的夏莎莎拉着一个新来的秘书去酒吧喝酒,新秘书本来是想早点回家休息的,但是想想夏莎莎跟顾大老板的友好关系,新秘书也只能是舍命相陪啦。
来到酒吧,夏莎莎二话不说便点了一打的啤酒,根本就不用杯子,对准瓶口仰头就往嘴里灌。
以前来酒吧喝酒对她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不过自从苏敬致和夏桑青死在了蒋泰龙的枪下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酒吧鬼混过了。
酒吧里绚烂迷幻的灯光,喧闹嘈杂的人声,振奋人心的音乐,还有各色的男男女女,所有的一切让夏莎莎瞬间就有种回到四年多前的感觉,回到那个没有疼没有爱甚至是没有人要的无知又无畏的年纪。
“莎莎,你没事吧?”新秘书看着夏莎莎一副想把自己灌死的喝酒的样子,忍不住拉拉夏莎莎的衣袖,想劝她别喝了,“我看你下午回公司之后心情一直不怎么好,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呀?”
夏莎莎“咕噜”“咕噜”一口气把一瓶啤酒灌完,打了一个嗝,侧头看着新来的美女秘书,自嘲地笑了笑问道,“Mary,你觉得会不会有又高又帅又有本事还是富二代的男人真正的爱上我?”
“莎莎,现在的男人都没几个好东西,更何况是又高又帅又有本事的富二代就更加靠不住了。”Mary对于富二代相当的不屑甚至是有一种鄙视的感情,“他们都只会在家里还没有逼婚的时候随便找女人玩玩,真到了找结婚对像的时候,一定还是会找门当户对的。”
夏莎莎听着Mary的话,心里更加凉了,拿起另外一瓶啤酒,又大口地灌了起来,正好灌了一半的时候,夏莎莎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季易轩打来的。
夏莎莎原本是不打算接的,可是,一想到今天中午的时候他跟那个什么叫浅蓝的女人有说有笑还抱在一起的画面,夏莎莎心里就又气又委屈。
“季易轩,你现在不要动手术了吗?”电话一接通,夏莎莎便凉凉地问道。
季易轩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鼎沸的音乐和嘈杂声,不由眉宇一拧,“莎莎,你在哪?”
夏莎莎嗤了一声,“我酒吧喝酒呀,怎么,你不准我来吗?”
季易轩眉宇拧的更紧了,夏莎莎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如果在酒吧喝醉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在酒吧等我,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因为季易轩的手机可以定位夏莎莎的位置,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夏莎莎自报地址,季易轩便一脚油门直接往夏莎莎所在的酒吧而去。
夏莎莎看着季易轩挂断的电话,不由又是一声嗤笑。
季易轩,就许你朝三暮四,跟别的女人乱来,难道就不许我在外面喝酒了吗?
眼睛随便一扫,夏莎莎就看到有几个男人色迷迷地看着她们的方向,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她也一定要好好气气季易轩。
还好夏莎莎所在的酒吧离济仁医院并不远,不过十几分钟,季易轩就找到了。
不过,就在季易轩准备进酒吧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季博仁打过来的。
“爸,什么事?”
“易轩,你妈身体有点不舒服,你回来看一下吧。”
季易轩抬头看了看头顶闪耀的酒吧名字,想起还在酒吧里的夏莎莎, “爸,我手头上还有点急事要处理,等处理完了,我马上回去。”
“那好,你快点,你妈等着你。”
挂了电话,季易轩大步进了酒吧里。
站在一个比较开阔的位置在酒吧里扫了一圈,季易轩看到的只有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根本找不到夏莎莎的半点影子。
拿手手机,季易轩又拨通了夏莎莎的电话,可是不管他怎么拨,夏莎莎都不接,但是手机上又显示,夏莎莎确实还在酒吧里。
季易轩眉头拧了拧,只得绕着酒吧和舞池找,酒吧又大人又杂,找了快半个小时季易轩都没有看到夏莎莎的影子,当他拿出手机又打算拨通夏莎莎电话的时候,音乐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他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夏莎莎的声音!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季易轩猛然侧头望了过去,便看到夏莎莎和几人男人还有一个女的坐在酒吧角落的一个卡座里,而此时的夏莎莎,正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一只手搂着那男人的脖子,一只手拿着一支酒瓶仰头往自己嘴里灌酒。
几乎是四十八小时不眠不休,连着做了好几台大手术,季易轩原本就累极了,经过这么一折腾,季易轩心情更是烦闷,此时再看到夏莎莎居然毫无顾忌地坐在别的男人大腿上搂着别的男人的脖子喝酒,季易轩心里瞬间就点了一把火,火苗直往上窜。
直接冲到卡座里,还没等夏莎莎注意到季易轩,季易轩便一只手把夏莎莎手里的酒瓶抢了过来,另外一只手将夏莎莎从那陌生男人的大腿上拉了起来。亚尤大划。
夏莎莎毫无准备,直接一个踉跄撞进了季易轩的怀里。
坐着的几个男人看到莫名其妙地冲过来拉起夏莎莎的季易轩,脸上,立刻都充满了防备的敌意。
“喂,你谁呀?懂不懂规矩呀,一进来就这么没礼貌?”如果不是看到季易轩气宇轩昂,长相不凡,那个之前抱着夏莎莎的男男早就对季易轩出手了。
除了夏莎莎,季易轩根本就懒得看卡座里的任何人一眼,拉着夏莎莎,季易轩沉着脸道,“莎莎,跟我回去。”
虽然在季易轩来之前她已经喝了七八瓶啤酒了,但是她酒量好,根本就没有一点儿醉的迹象。
看着眼前的季易轩,夏莎莎想起今天中午所发生的事情,不由冷笑一下,然后一把甩开季易轩的手,染了酡色的脸颊上扬起一抹冷淡又不屑地道,“对呀,你是谁呀?我们认识吗?”
季易轩眉宇紧拧,充着血丝的深邃双眸一眯,再度扣上夏莎莎的手腕,声音冷了几分道,“夏莎莎,跟我走。”
“我才不跟你走!” 夏莎莎又奋力想要甩开季易轩的手,可是,季易轩扣的很用力,没有甩开,“凭什么你想干嘛就干嘛,凭什么我就不可以?”
“喂,你小子听到没有,人家说不跟你走,你还不赶紧松手。”那陌生男人又叫道,但是始终不敢太嚣张。
季易轩盯着夏莎莎,根本就不理会任何的其他人。
“夏莎莎,你真的打算留在这里跟这一群人鬼混,不打算跟我回去吗?”此时的季易轩心里烦躁极了,身体的疲惫加上夏莎莎的无理取闹,更是让他没有了丝毫的耐心,因为他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女人的无理取闹,所以,他对着夏莎莎下了最后的通牒。
看着季易轩此刻染着怒气的阴沉的脸,夏莎莎不由又冷笑了一下,心想,季易轩果然移情别恋了,所以才会对她这么的不耐烦,于是更加无畏地回答道,“是,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季易轩看着眼前嘴角扬着冷笑的夏莎莎,想到季家大宅里身体不适还等着自己回去的宋慧心,松开夏莎莎的手,冷声道,“好,你愿意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话落,季易轩毫不迟疑地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看着季易轩决绝的背影,夏莎莎鼻子一酸,眼眶莫名地就湿了。
“来,美女,我们继续喝。”看到季易轩走了,那之前抱着夏莎莎的陌生男子拉住夏莎莎的手说道。
夏莎莎一把用力甩开那男人的手,拿过自己一旁的包包,“喝你妹!”
“Mary,走啦。”说着, 夏莎莎拉起一旁的Mary,也大步朝酒吧外走去。
“喂,你这女的神经病吧,贱人!”看出来季易轩不好惹,那男人虽然被夏莎莎骂了一句,但是也不敢对夏莎莎动手,只得相当郁闷地骂了两句回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夏莎莎消失了。
夏莎莎一路追出酒吧,可是却已经看不到季易轩的身影和他的车了。
“莎莎,刚才那个人不是季家的二少爷季易轩吗?”Mary被拉出了酒吧之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和他什么关系呀?”
看着季易轩真的就这样走了,夏莎莎哪里还有心情回答Mary的问题,慌乱地冲到马路边拦了辆计程车,钻了进去然后往季易轩的公寓去。
Mary看着慌慌张张的夏莎莎,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摇摇头,也到路边拦了辆计程车走了,反正,她有大把的机会再问夏莎莎,不急于今天这一时。
夏莎莎回到季易守的公寓,却发现季易轩根本就没有回来过,偌大的公寓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暖意可言。
拿出手机拨季易轩的电话,可是对方传来的却是关机的声音,再打去季易轩的办公室,也没有人听,再打到季易轩的秘书那里,秘书告诉夏莎莎,说季易轩下班之后没有再回过医院。
一时间,巨大的空虚寂寞和委屈难过将夏莎莎严严实实地包裹住,让她完全喘不过气来。
完了吗?她和季易轩就这样完了吗?
夏莎莎笑,可是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她说过的,如果季易轩要跟她分手,她绝对不会伤心难过的,也绝对不会死缠烂打,既然季易轩已经看上了别的女人,那她也没必要留下来自讨没趣。
来到卧室,夏莎莎拿出行礼箱,收拾自己的东西,所有季易轩送给她的东西,她一样都没有拿,搬进来的时候是怎样的,那她走的时候,便也是怎样的。
既然季易轩可以做到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那她为什么不能做得潇洒一点,反正,天底下,又不止只是季易轩这一个男人,更何况,离开了季易轩,她也不是活不下去,她对季易轩,也不是爱的要死要活,既然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就当她和季易轩从来都没有过关系吧。
放下钥匙,夏莎莎最后回头看了公寓一眼,然后,决然离开,就像季易轩放开她的手,决然离开酒吧的那一刻一样。
季易轩从季家大宅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快晚上十二点了,本来季博仁和宋慧心强烈要求他住在大宅里的,但是季易轩放心不下夏莎莎,等看到宋慧心没什么事情后,还是回了自己的公寓。
回到公寓打开门一看,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一点儿声响。
“莎莎。”季易轩几乎是习惯性地就唤了一声,可是,没有人回应他。
按下开关,漆黑一片的屋子一下子亮的有些刺眼,季易轩眉宇淡淡拧了拧,低头准备换鞋的时候忽然注意到鞋柜上的属于夏莎莎的钥匙。
季易轩一愣,想到今天酒吧里夏莎莎的反常,立刻便明白了几分,顾不得换鞋,季易轩便大步冲进了卧室。
“莎莎,你在不在?”
卧室、浴室、阳台、书房,甚至是厨房,屋子里每一个地方季易轩都找了一遍,可是,根本没有夏莎莎的影子,再次冲进卧室,来到衣帽间,看到衣帽间里空出来的衣柜,季易轩总算是确定夏莎莎不在家了。
夏莎莎走了,夏莎莎莫名其妙地就走了吗?
既然夏莎莎回来收拾了行礼,而且所有他买给她的东西都没有带走,这就证明夏莎莎没有出事,而且整个人相当的清醒。
季易轩疲惫地深吁一口气,一步一步挪回床边,然后整个人倒到了大床上。
夏莎莎,你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好不好,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不是对的。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给夏莎莎打个电话,可是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没电关机了。
把手机扔到一边,季易轩抬手拧了拧有些疲惫的眉宇。
这样也好,让夏莎莎一个人好好冷静思考一下也好,反正,他过两天要去美国学习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里,让彼此好好思考一下也好。
又长长地吁了口气,季易轩闭上双眼,疲惫至极的身体很快便沉沉地睡去。
只是,睡去前,季易轩脑海里仍旧不停地想着,如果夏莎莎能再成熟懂事一点就好了,就像苏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