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变本加厉毫不顾忌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感受,动不动就暴打心衣,刚才那么大一个脾洒瓶对着心衣的脑袋扔过去!心衣一下子被他打得头破血流,我气得跑过去,论平打,他打不过心衣,他打完心衣后心安理得,独自回房间睡觉,心衣可是流着满头的血呢他也睡得着,我的心衣是傻,但不吃他,不住他,从没拿他什么样东西,既使心衣不听话,我们打也从未揍头,从来没有揍出血,周公莫他这条狗,我那天跑进房间叫他起来,让他滚,他睡了,脚也不洗,我见他床头脱了一双皮鞋,我拿了皮鞋,于是扔了它,我叫他从我的家滚出去,这个家是我起的,他没有资格来住!像他那样人头马面不要脸的人,皮鞋,他一个蛆虫也配穿皮鞋!我咒他,狠狠地咒,他于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找机会报复我!时时刻刻,并且一直都是,薰衣还跟他一起生活时,他这个那个挑着薰衣的不是,薰衣不跟他了,你猜他怎么说,他骂我没有儿子,骂我断子绝孙,无儿送钟!”
说到这,萧鹤呛了气,好一会,她才缓过神来,继续万分气愤道:“我说许多人也没有儿子,他们不也幸福一生活得好好的,他说要拆我现在住的房子,还要拿刀来砍我们,拿炸药来炸房子,我让他来拆,让他来炸,他拿刀来杀我们,如果杀不死我就杀他,我也要拿刀砍死他狗日的!薰衣和他离婚,他拒不签字,还发信息骂恩衣,云衣,二姨!还有离婚所办手续的同志,他说:“你们是否跟我老婆有一腿,你们不有一腿,为什么帮她签字?”哼!他的老婆,那时候刚开始瞎了眼是他老婆,现在眼不瞎了也就不再是了,他的老婆,叫他把屁股和脸皮擦干净一点!所有人于是也就知道他脑袋那儿,神经出了问题,哦!他总以为我们心衣傻,所以理所当然的把他自己做成一条好吃懒做的恶大犬来配!这辈子我算是瞎了眼,我滩上这样子猪狗不如的一个烂人,我更是一时糊涂害了薰衣一生!他说沈恩衣现在幸福了就破坏他的家庭,拐走他的老婆!他说我们一家全都不得好死!什么是好死?有谁死了是好的?”
“他就是一个有娘养没娘教的狗?狗还会摇摇尾巴,他会什么,狼心狗肺没教养的一个东西!他说薰衣要妹牙去给别人立香火,我问他当时离婚时,法官判两个孩子,一个人一个,儿子他要,给他,女儿给薰衣,当时他为什么不说?现在养大了他来争,他好块脸,他教得十斤见了外公不叫,见了外婆不喊,你们父亲给十斤钱,十斤也不要!不要也就算了!吵成这样,巴不得他不要,我们老了,没义务养他和十斤!他买的一盒饮料我拿去下水沟扔了,不稀罕!心痛!我们不再欢迎他,他还厚着脸皮来,一次,你父亲赶他,他就扯打你父亲!他成什么人!连狗不如!”--母亲
“我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相反的像他妈一样给他吃给他喝,到头来反糟强咬一口!他也说是我拐走薰衣,拐走他的老婆!”---沈云衣
“因为周公莫,我和薰衣姐姐形同陌路许多年!”---沈恩衣
“他现在也不干活,不想着怎样供十斤读书,而是整天想着去首都告状,告政府搭桥修路挖断了水,他说,我一定告到政府賠我20万,有了20万我也就能出人投地!简直是痴人说梦!”---相关部门领导和邻乡人!
如果说这个世间,谁不能被原谅不可原谅,周公莫!他把无耻,无能和无赖,吸血鬼和讨债,发挥得淋漓尽致!
周公莫的许多事,最先父亲母亲全都像大海那样理解,包容和担着,既使他吸干沈家,一块钱,在沈家是一块钱,但因为周公莫,一块钱必须分成两半,周公莫先拿走一半,再慢慢地拿走剩下的,于是沈家汲汲可危,变成空壳,最终不堪重负。
沈父萧母看在沈薰衣和孙子十斤和妹儿面上,从不计较默默付出,经历灾难和重重矛盾,纸再也包不住火!人品,人格的魅力有多大!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男子汉大大夫,不是娘,不是吸人血的狼和狗!
金碑银碑,不如口碑,以至于后来,口碑差的人,沈恩衣不结交待见。
火灾了,她想,如果欠自己钱的人不是薰衣姐和周公莫而是别人,这钱还能还回来,自己有四千,加上别人还的四千,三姐妹,一个出一万,加起来也就三万了呀!这该多好!
可幻想破灭,沈恩衣回到现实,这个她叫做姐夫四肢发达的人,为什么就心安理得活成一滩烂泥和杂碎?
三姐妹灾难时三只顶立,变得遥不可及!
沈恩衣想着,她心力交瘁,工作台上,制作衣服的布片不小心滑掉一张,而布片有区分编号,不能乱,她想到火灾,心无比痛,圧力而出,对闲着的人道:“师傅,帮我拣下布片!”
“为什么?我要帮你?”师傅不悦,一本正经:“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捡!”
沈恩衣望着细皮嫰肉油光满面熟悉又陌生的南部男人!
师傅?什么师傅?不过他管着她,她给他管着!人情冷漠,他不知道她经厉什么!是呀!为什么?他要帮他拣那块跌落加工制作台的布呢?他是你沈恩衣什么人?
沈恩衣有手有脚,所以他才不拣!
如果沈恩衣手脚不全,他们不会遇到!人情果然还是过多冷漠,就算她告诉她自己的经历,换来的肯定也是咎由自取的活该与冷笑,转过头,沈恩衣再也忍不住,眼眶的泪,一涌而出!
她别过脸,仰头,仰头,公共场合哭泣,太丢人了,她于是努力把泪憋回去,等那男人走了以后,她才拿去腿上的厚重布片,弯腰低头去捡,顺便擦擦眼泪!
这是个多么绝情又悲哀的世界呀!
每天工作十四小时,她这过的是什么生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