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你别哭了,女孩子如果哭了就会变丑的,变丑了长大后就更丑了,那就没男孩子爱,没人敢娶你做妻子了,所以,你千万别哭了。”
炎宇只是想吓唬姐姐,让姐姐别哭了,可他万万没想到,他把姐姐吓得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我不要变丑,我不要找不到男朋友,我长大后要美美的嫁人。”
“姐姐,那你就别再哭了,再哭下去就真的变丑了,长大后就会更丑,万一真的没有要嫁不出去了,小舅舅和小舅母不会养你一辈子的,到时候,你没有地方住,也没有钱买吃的了。”
炎宇的恐吓越说越厉害,越说越吓人,诗意被吓得立即停止哭泣。
坐在一旁的佑晨,看得嘻嘻笑,他俊脸敞开心扉的甜笑,像在贪婪的吸吮着三月季节的如沐春风气息。
别人都说,时间是治愈伤痛的最好良药,可他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孩子天真无邪的脸孔和笑声,才是治愈伤痛的最佳良药。
炎宇从他裤袋里拿出一包面巾纸,抽出一块给诗意擦拭脸上的泪水。
“把哭花了小脸的泪水擦掉了,就不许再哭了,再哭的话,我就不给你把脸擦干净,让你当只花脸猫,花脸猫可是很丑的哦!”炎宇给姐姐擦脸的动作,温柔小心,但厉害的小嘴巴还是要吓唬她。
诗意被表弟一句花脸猫吓得,差点没又大哭:“那你赶紧给我擦,擦干净一点,擦得多干净就多干净。”
这对两小无猜的表姐弟,佑晨看得红了一双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他想起嫣语了,嫣语比诗意年龄还小一些的时候,她是非常的爱哭,学走路摔疼了也哭,学吃饭不懂得怎么握勺子和握筷子又能哭一顿。
第一次上幼儿园,看到班里面的小同学和老师都是陌生的脸孔,又是能大哭一顿,她上幼儿园是整整哭了一个学期才适应了跟老师,和小朋友的相处。
只要嫣语哭了,他是陪在她身边的,他也会像炎宇这个样子,拿着面巾纸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也会假意恐吓她,吓唬她已经哭成一只很丑很丑的花脸猫,然后,她就不敢再哭了。
“不哭就陪我一起玩吧,姐姐你坐到千秋上,我推你。”炎宇一边说,一边牵着姐姐的小手往前方的千秋走去。
刚刚,诗意对这些根本比不上游乐场里的游乐设施感丝毫的兴趣,可是,她现在不抗拒了,她坐到千秋上,弟弟一下一下的推着她,弟弟越用力,她越荡得更高,心情就越开心。
“哈哈,弟弟我要再高一点,再高一点,越高越好玩,越高我心情越开心”
炎宇听着姐姐欢乐的笑声,看着她一低一高的飞荡着,就像一只穿着美丽衣裳的小鸟,在天空歌唱着。
他也笑得很开心,越有力气把姐姐推得更高,让她荡得更高,飞得更高。
佑晨看着荡秋千荡得此此开心的诗意,证明她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乡下地方了,他跟她说再多道理都没有,完全不及炎宇用个丑字就把诗意给吓得不得不接受这个乡下地方。
刚吃完晚饭,诗意就吵闹着困了,要睡觉了,而她死活都不肯在太姥爷和太姥姥家睡。
佑晨就带着诗意和炎宇到城里的酒店住,凌烁和楚以菲住在家里,他们想多陪陪爸爸妈妈。
时间还早,凌烁陪岳父一边聊家常,一边下棋,楚以菲和妈妈在房间里聊悄悄话。
两母女坐在床边,楚母握着女儿一只小手轻轻的揉搓着。
“以菲,妈知道,佑晨还没有找到嫣语吧,找不到就算了吧,只要一天找不到嫣语的尸体,就证明了嫣语还活着,她想躲起来就让她躲吧。”
“佑晨在外面找了两年,结果瘦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我看着心疼,佑晨想重新生活,再娶她人好,这辈子再也不娶也好,就随他吧。”
“凌家有佑曦,你和凌烁想要孙子有佑曦和嫣璃给你们生,佑晨不想再娶就别逼他,让他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楚母从来都没有这般心痛过,唯独看着佑晨消瘦如嶙峋的样子,她就心如刀割。
“妈,您放心吧,不管嫣语能不能找得到,不管嫣语是生是死,我和凌烁都不会逼佑晨再娶,在我和凌烁心里就只有嫣语这个大儿媳妇,除非是佑晨自己爱上别的女孩,自己想要再娶,我和凌烁才会答应。”
楚以菲真的从没有想过要佑晨另娶她人,不管佑曦和嫣璃能不能给她和凌烁生个孙子,这都不再重要了,她和凌烁只想佑晨好好的,只想他勇敢,坚强的活下去。
楚母不同意女儿说的,她不相信佑晨会有一天爱上别的女孩子。
“佑晨和嫣语年龄差距了七年,在嫣语成长的二十一年里,他又在美国呆了六年时间,还有,接管凌氏后的六年时间里,他在外面也经历了不少的诱惑,可他的心依旧只在嫣语身上。”
“嫣语失踪了两年,他发疯似的去找了两年,我知道,我都看到他伤痕累累的心了,他找得身心疲惫了,他知道嫣语故意躲起来不让他找到。”
“所以,他宁愿自己一直心痛下去,一直折磨自己下去,也要成全嫣语要躲起来,他爱嫣语都爱到这个份上了,又怎么可能会再爱上别人呢!”
楚母这个外婆,和佑晨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佑晨是她的亲外孙,他心里在想什么,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心痛时,她是能感受得到的。
“妈,生儿当然知儿子心,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佑晨不可能会爱上另一个女孩的,总之,他和嫣语还会不会再有将来,我都不管了,随他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楚以菲想管都没有权利去管了,孩子大了全都由自己作主了。
佑晨开了个大房间,房间有两张大床,炎宇已经自己霸了张床睡得呼呼响。
佑晨没有睡意,在厅里开着电视机,但心里却是根本没有装着看着电视的心思。
诗意还没有睡,她正躺在另一张床上,正拿着大伯的手机玩游戏,玩着玩着不想玩了,就出来看看大伯在干什么。
大伯靠坐在沙发上,电视机开着不知道在演着什么节目,可大伯低首头根本就不是在看电视。
她屁癫屁癫的跑到大伯身前,再坐到大伯身旁,小脑袋随即浮起十万个为什么:“大伯,你在想什么呢?是在想我伯母吗?”
佑晨打侧身体与诗意面对面,看着她这双什么都看明白的水汪汪大眼:“诗意,大伯是想你伯母了,只是,你伯母根本就看不见大伯在想她,如果她能看得见,就不会不回家了。”
“大伯,伯母真的太贪玩了,外面真的那么好玩吗,让伯母玩得都不愿意回家了?”诗意看着大伯为了伯母不愿意回家的事愁眉苦脸的,她心里挺难受的。
佑晨伸出一只大掌去抚摸诗意一把柔软秀发,像是在宠爱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清澈双瞳布满了温柔和爱意。
“等我们诗意长大了,自己可以独立生活,可以保护好自己,就可以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好不好玩了,大伯相信到你可以去环游世界那一天,肯定会像伯母一样玩得不愿意回家,因为,外面的世界真的非常精彩。”
“我不要,我不要像伯母一样贪玩,我要像我妈妈一样在家里帮助爸爸分担工作,也帮助奶奶分担家务,也照顾好我这个宝贝女儿,我长大后一定要像妈妈一样,当个好老婆,当个好儿媳妇,和当个好妈妈。”
佑晨听着侄女这番与年龄完全不符的保证,他真的很想打开侄女的脑壳,看看她的脑子结构到底有多么的厉害,果然,这个社会每一个小孩子都是神童,才三岁的年纪就语出惊人了。
“时间不早了,诗意今晚就和大伯一起睡吧,让大伯感受感受和一个孩子一起睡觉是什么样的感觉。”
佑晨才回家几天,才和诗意相处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但他和诗意的感情已经发展到如亲父女的程度了,不过,再怎么说他和诗意是有血缘关系的,关系亲密是理所当然的。
嫣语希望学堂当了一个月时间的老师,今天,天公不作美了,天空正下起大暴雨。
嫣语和梦之正要出门去学校,可打开门看到的竟然倾盆大雨。
“李梦之,下暴雨了,今天就不要上学了吧,孩子们走那条泥泞路太危险了。”为了孩子们的人身安全,嫣语建议今天休学。
“这个时间孩子们都在路上了,我得要赶紧铺上木板让他们走过去,雨再大他们都舍不得不上学。”
梦之一边说,一边去穿来两件雨衣,一个伯给嫣语穿上,一件他自己穿上。
嫣语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梦之已经穿上雨衣跑去学校的路上了,嫣语立即脚忙手乱穿上雨衣追在梦之身后。
来到去学校的泥泞路口,所有学生真的都在路口等着了,他们知道,无论多大的雨李老师都不会停课,李老师都会在上课之前赶来,在泥泞路上铺上木板,让他们走过去。
穿着雨衣的梦之,在泥泞路边上拿起一块又一块木板放在泥泞路上,泥泞路还没有铺好木板,这雨势实在是太大了,他身上的衣服都全湿了,裤脚和水靴都全是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