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锦忽然急出了满头汗,他大概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手足无措起来。
小孩子的身子,又柔又软,好像没有骨头一般,一手抓过去都是肉肉。
帝锦不敢用力,但是,总觉得他很快就会从自己怀里掉下去,他感觉,自己要是将小轩儿摔地上了,玥儿肯定能十天半个月的不跟他说话。
皱着眉头,俊美的脸严肃起来,他手脚僵硬地让张锦轩坐在自己怀里。
张锦轩大概是吃得高兴了,无意识地抓住帝锦的一根手指,握紧,摇啊摇。
帝锦忽然感到身体一阵温暖惬意,眉眼不由得弯了一下,难怪玥儿会喜欢,这种小动物,帝锦流着口戳了戳张锦轩鼓鼓的小脸颊——看起来肯真好吃。
“哇——”小东西吃痛,忽然大哭起来。
帝锦手足无措,他,他就是碰了他一下,怎么就哭了呢?
“锦,你做什么打他!!”林玥儿忙将张锦轩抱过来哄,帝锦无辜地瞪着眸子看着林玥儿,一脸委屈:“我没有——”
“呜呜呜——”张锦轩憋着嘴,委屈地红着眼睛看着帝锦,小脸上一脸警惕,弄痛他的坏人!!
帝锦被张锦轩控诉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皱着眉头,不知道妖怎么哄哄着小东西。
林玥儿柔声对小轩儿道:“轩儿乖,叔叔只是太喜欢轩儿了,可是叔叔不知道轻重,笨死了,轩儿原谅叔叔好不好?”
“好!!”张锦轩一边委屈地抽噎,一边很通情达理地答应了,不过,他还是不敢看帝锦,垂着眸子,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一边低头玩自己的手指。
帝锦想了好一会儿,走过去,这次轻轻摸了摸张锦轩的小胖爪子,朝着张锦轩笑了一下,好看的人就是占便宜,张锦轩忽然就忘记了委屈,然后帝锦揉揉他柔软的头发:“乖轩儿。”
一个时辰后,帝锦不满地瞪着在他膝盖上睡得像小猪崽般的张锦轩,喂,小崽子,你够了啊,给我起来!!
张锦轩嫌弃地扭动了下小身子,这个叔叔的身上有点硬,不过,气味很安全。
他扭过身,将胖屁股对着帝锦,继续睡得香甜。
帝锦伸出一个拇指和食指,歪着头,抓起来扔床上就好,你做得到。
然后就听到冰儿嘻嘻嘻地再外面笑,跟林玥儿道:“小姐,你不知道,有件事情好好笑啊,听人说九皇子,昨晚如厕的时候,被人用石头砸到了脸,还掉到了茅坑里,呵呵呵呵,就是那些暗卫们死都不肯说是谁干的。”
谁干的?林玥儿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是哪个了。
林玥儿似笑非笑地过来,见帝锦搂着张锦轩,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毫不留情地将张锦轩抱了交给青和抱走,林玥儿居高临下,好笑地看着正装睡的帝锦。
“锦,把九皇子打到茅坑里,是你干的么?”林玥儿好笑地用手玩帝锦的眼睫毛,他的睫毛很长,眼睛很亮,看着人简直是骗死人不偿命,林玥儿就算是跟他如此亲近了,被他猛然一看,也会忍不住心头小鹿一般跳起来。
帝锦一眨不眨地看着林玥儿,慢慢眼睛就亮了起来,呵呵,食物没有生气。
林玥儿垂下眸子,根本不敢看这家伙的眼睛,只是狠狠捶了他一下,非常咬牙切齿地道:“干得好!!!”
“吼吼吼!!”帝锦高兴地坐起来,围着林玥儿转了几圈,傲慢地坐下,指指自己的脸。
林玥儿无语,这也要奖励啊。
凑过去,闭上双眸,轻轻吻上——
谁也没想到,帝锦忽然狡猾地一转头,两人的唇瓣紧紧地贴了一下。
林玥儿吃惊地睁开眼睛,下一刻,帝锦就像猛兽一般压了过来。
比起以前,他那不得法的乱啃,现在却越来越掌握技术了,一点点轻吻诱惑,林玥儿不一会儿就被亲得手脚发软,心里一阵悸动,乱得不成样子。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林玥儿到底是一路礼教过来的,让她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下乱来,岂不是等同于无媒苟?
她狠狠心,掐了帝锦一下,其实,这一下对于帝锦,也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甚至林玥儿只觉的自己手指跟掐在铁板上一样,竟然手疼。不过,帝锦却不敢真的去强迫她,只好老老实实地坐起来,只是觉得自己热得难受,于是一脸委屈地埋怨道:“难受,没亲够。”
林玥儿恨得拿手指头狠狠戳了他脑门一下:“你知道什么叫够么?”
说完,也不理他就开始踢踢他开始赶人:“你还不回去么?仔细有人找你却见不到,不是花曦还约了你么?”
帝锦不甘不愿地站起来,意犹未尽地再林玥儿有些红肿的樱唇上扫了一圈,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过了阵子,冰儿过来伺候,就感觉林玥儿有些对着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冰儿觉得奇怪了。
等林玥儿让她换了第五道茶水的时候,冰儿小心翼翼问:“奴婢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林玥儿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气,气鼓鼓地对冰儿道:“冰儿,我告诉你,男人根本就不能表扬的,原本就得寸进尺得很,你一表扬,他还不尾巴翘上天去,所以,你母亲告诉你的方法是错的!!”
说完,她端起温度正好的茶水,一饮而尽,又道:“出去吧,我要再看看这些医学典籍了。”
冰儿吐吐舌头,好嘛,大概是小姐在锦殿下那里又生气了,不过,锦殿下这么无辜的样子,小姐还能生出他的气来,这真是,一定是小姐无理取闹啦。
林玥儿自己生了一会儿气,觉得又有些好笑,自己一个人微微笑了一阵子,又觉得锦的病的确是有些奇怪,却不知道为何。
不由得皱眉发愁起来。
但是,又想到墨凛云已经答应了他们的婚事,等林凤儿和赫哲王子大婚后,就是她跟锦了,两世为人,再为人妻,说没有心理障碍,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这个时代,一个女子服侍过两个丈夫的情形,几乎是没有的。
想到婚事有些高兴,但是想到洞房时,帝锦恐怕更加不知道节制,只怕自己要吃苦头,又觉得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