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打量了玉媛一遍,傅天霍随即走到中央的玻璃鞋柜上,转了一圈后对着一双银绿色的鱼嘴超高跟鞋轻点了下:
“给她找个合适的号,换这双!结账!”
傅天霍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怀中的金卡,随手递了上去。
从惊愕中抬起头来,玉媛整个傻眼了。
不是吧,这么贵的衣服,他疯了,居然真的要买下来!顿时,玉媛一颗心哇凉、哇凉的,仿佛一堆花花绿绿的钞票在她眼前全都打了水漂,一时间,她满脑子塞得都是‘要赚几辈子才还得清…如此庞大的债务’!
走出梦苑,八点的钟声刚刚响过,玉媛的身上,除了多了一身名贵的礼服,还多了一件长至脚踝的薄软米色呢子大衣,轻薄的一身,简约的低调,却像是一座厚重得驮不起大山,压得她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亦步亦趋地跟在傅天霍的身后,玉媛一声不吭,因为到了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今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上车!”
打开车门,见玉媛傻愣愣地停在身后,傅天霍薄唇微抿,忍不住开口催促了起来,死女人,脑子里想什么呢,一晚上都神不守舍的!
“我要…回学校!”
抬眼瞅瞅傅天霍,玉媛认真地说道,其实,她是想说,她不想跟他坐一辆车,也不想麻烦他,更不想再欠他人情,可是一看到傅天霍那张面无表情的黑脸,她的气势自然的就先衰减了一半。
“正巧,我们顺路!女人,你已经耽搁我太多时间了!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上车!”
小嘴一撅,凤眸一瞪,玉媛扯开步子,怒气腾腾地坐进了车子,心底却已经忍不住怨怼的狠狠咒骂了起来。
怎么每次都拿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活像跟她有仇似的!虽然她刚刚…是欠了他上百万的置装费,可是,还不是他硬塞给她的!干嘛每次见到她,都像是训自家不懂事的女儿似的!她老爸都没他这么过分!更从没这么吼过她!
真是的,不知道对女孩子,要温柔点,才比较讨人喜欢吗?
每次都拿一张冷冰冰的臭脸来对她,不是欺负她,就对她呼来喝去,讨厌死了!越想越是生气,上了车,玉媛就将头转向了车外,赌气地既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
一路上,玉媛不开口,傅天霍也图清净、懒得搭理她。
在他眼中,女人都是肮脏、烦人、虚伪的动物,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他从来不会拿正眼瞧一个女人!骨子里,他是厌烦女人的!对盼儿的关注,已经算是特例了!
所以,对玉媛,傅天霍心底明明白白把她列为孩子的行列,没想到,却还是不受控制地一次次对她做着超出常人的出格行为。即便他已经越来越无法忽视她身上极致的女人味,无法控制自己不被她吸引,他依旧不愿意承认,他对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女孩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所以他总是试图说服自己,对玉媛的关注,是因为她跟他们之间的那点牵连!
黑亮的轿车,宛如暗夜的黑光,溶于夜色,醒于夜色,带着沉稳的低调,带着锋利的黑芒,穿透夜色,缓缓停在操场边大路的停车道上。
偌大的操场,搭起了坚固而华丽的玻璃帐篷,似是水晶版的玻璃花房,笼罩着整个操场的四周,七彩的霓虹像是酒吧夜宴的灯火,璀璨闪耀;漫天飞舞的气球、喜庆挥手的丝带、芳香沁撒的鲜花,已经搭满全场玻璃底架的操场铺着十字道场的红毯,每一丝、每一处,都抒写着青春的极致浪漫。
中央搭建的舞台上,校长、名人、领导还在发表着讲话,浓情的操场,酒香、花香,人亦向;风美,景美,人更美。
远远的,仿佛就能听到弥漫在校园夜色上空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