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呼吸短促,短暂的沉迷瞬间被无尽的阴霾所取代,随即,盼儿不安了起来:
“不…不……”
“别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
璀璨的夜,也随之拉开帷幕——
即便偶有怨言,盼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意外,明显让两人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她竟有了恋爱的‘幸福’感,即便她知道这不应该,也不可能,可无法控制自己不沉迷!
身上的青紫一点点淡去,因为傅昱廷的关系,不知不觉间,盼儿也走出了那件事的阴影。
因祸得福,她的生活似乎突然阳光了起来,还多了一只名为‘球球’的小宠物。每每想起,盼儿从心底里溢着高兴。
回归了职场,盼儿的生活算是回归了正常的生活轨道。
这天,盼儿刚拿了打印的资料回来,经理助理后脚也跟了进来:
“云工(程师),黄经理让我通知你,今晚去绯色夜宫接待的客商,技术部,由你出席……”
“喔,知道了!”
接过同事捎来的任务单,盼儿只把这儿当作了一般的应酬,随手签下自己的大名,递回任务单复印件的时候,才发现同事竟然苦着一张脸转身离去。
“梦飞,小刘…你们…怎么了!”
转过身子,盼儿刚想问问小刘怎么了,一回身,却发现梦飞居然也是如出一辙满脸的哭丧脸。垫脚,逡巡地扫了楼层一周,目光所到之处,竟然不是一脸的羡慕,就是一脸的失落,撇了撇嘴,盼儿不禁有些傻眼: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集体中邪了!’
“云姐,绯色夜宫啊!绯色夜宫——”
“绯色夜宫怎么了?”没有意会出梦飞重复提点的深意,盼儿还一脸傻愣地问道。
“云姐!你还真会打击人啊!这都是什么世道啊!我们眼巴巴地瞅着机会,想去绯色夜宫开开眼界,结果挣来抢去,谁也没捞着,居然落到你这个最没兴趣的人手里了?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啊!云姐,你知不知道绯色夜宫…一张入场门票要多少钱!”
无语问苍天,盯着盼儿,梦飞唉声叹气都伸出了一只手,缓缓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天上掉馅饼’的公差机会,是人,特别是男人,那都是挤破了头地想去啊!
“五十还是五百啊!反正公司出钱,又不用我掏腰包…”
向来对娱乐场所就不感兴趣,盼儿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不过通常招待客商,不是酒店餐厅就是KTV包房,听名字,也知道一二,她也跟过不是一两次了,每一次,去的地方,都不尽相同,却大同小异。反正她不管应酬,该要她说话的时候,自然有人提点她!她也懒得费心神!
“是五千!不算小费!小费五百起付,而且是强制性消费……”
噗嗤——
梦飞有气无力地翻着白眼,话还没说完,盼儿刚喝进口里的咖啡却差点被吓喷出了一半。
“什么!”
不敢置信地惊叫出声,盼儿差点从位子上蹦了起来。
不会吧!她小半个月的薪水居然只够入场费!这地方…是金子堆的还是银子砌的!
“云姐!小点声!注意形象!看你的反应,就知道让你去,也是浪费!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耷拉着一张脸了吧!像我们这种工薪阶层,一个月的薪水,只够进去走一圈,所以,这辈子除非中彩票,否则就只能做梦了!这个免费公差的机会,可是天大的福利啊!云姐,你一定好好好把握,回来也好给我们讲讲,让我们过过耳瘾也好!还有,千万不要出来得太早!出来了,再进去,门票费,还要再交一次的,还有,不可以穿得太寒酸、太老土……”
梦飞喋喋不休地嘱咐着,盼儿的脑袋却都要炸了!
满脑子里映现的就是口袋里的钞票哗哗往人家口袋里飞的场景,疼得只差没当场吐血了,所以,梦飞的话,她根本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皎洁的月光散落梦幻的光芒,纸醉金迷的都市生活,在万众期待中缓缓拉开了序幕。
听从公司的吩咐,应情应景,盼儿还是脱下了一身专业的职业套装,换了一件黑白拼接的时尚修身短裙,还刻意佩戴了夸张的菱形闪钻耳环,画了个浓淡合宜的小烟熏妆。
即便知道自己此次去应酬的地方是去闻名遐迩的声乐场所,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低俗,也不会让人想歪。
直到坐上了公司接客的班车,盼儿也始终没有搞懂: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去那种嘈杂的地方谈生意!
难道真是多个美女陪着,他们的脑子…更容易进水?
好在她的任务就是在需要时将手中这份技术合约详细解释给要签约的客商听,保证能够顺利拿下这份合同,并将客户追加的技术要求加到日后的补充协议里,这些对她而言,还不算太为难!
怀着万众期待的心情踏入绯色夜宫,盼儿却明显竟有种误闯人间天堂的错觉。
宽敞的大厅流光溢彩,形形色色的男女穿梭其中,分立的中央舞台上,三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各据一方,腰姿款摆,风光无限。不时有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美女团飘然而过,妆容精致、形态优雅。
这里,没有撼天的叫嚣、起哄,一切唯美得倒像是梦幻。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从八点十五进入包房,盼儿看到的,除了烧钱如流水的真相,还没有任何让她觉得不雅的地方。
悠扬的音乐缓缓流淌,却并未影响他们一行人先公后私的安排。
只是每每望着客商谈不上两句眼睛就定在自己身上走神、屁股就像长意识般往自己身边扩散的举动,盼儿就打心底里不舒服。
吃一次亏,学一次乖,这一次,盼儿小心得很,所有的酒水她都是沾过之后就小心地吐到了自己手中包裹着吸水纸的丝帕上,更没忘记要在嘴里含上两颗薄荷糖提神醒脑。
“对不起,邵老板,我想先去趟洗手间——”
再不出去透透气,她真怕连来的目的都给忘了!男人的丑态,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可每次,她都学不会逢场作戏。
她越来越怀疑是不是自己又‘穿’错了,要不怎么年过半百、久经沧桑的老狐狸都色相毕露了?可是她的衣服…真得很正常、不露,也不透啊!
站到了暖光闪耀的狭窄走廊上,盼儿还是感觉有些憋闷地喘不过气。
这里的环境,梦幻得虚假,空气,却像是不会流动的死水,隐隐都,似乎还散发着一股让人恶心的糜烂味。
嗅着满身的酒气,想着里面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盼儿只觉得人活着,还真是不容易!想想每个月那几张赖以生存的、花花绿绿的钞票,轻轻叹了一口气,盼儿抬腿往一头的洗手间走去。
“喝,我还要喝——”
刚走了两步,突然一阵嘈杂的乐声响过,紧接着,不远处的门里,摇摇晃晃走出一个衣衫褶皱、满口胡话的邋遢男人,像是喝了兴奋剂的蟒蛇般,手舞足蹈两边晃悠,身后还跟着跑出一男一女,正试图拉拽、搀扶…
只见,男的,领带歪斜,满脸红晕,颈子上还有着醒目异常的红色唇;女的,长发披散,淡妆浓抹,一身透视的轻薄粉纱,
第一次当着男人面却还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人家还没觉得不自在,盼儿,这个免费欣赏美色的女人,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目光飘忽着,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合适…
“呵呵,老板,您慢点——”
“来,亲一个,再亲一个——”
“讨厌……”
“……”
“讨厌…您好坏…”
“……”
娇嗲的女音,失态的男声交替响起,身子猛地一颤,盼儿顺时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经意间一个回眸,惊见酒醉男子像是横行的螃蟹,抓扑着景朝自己方向扑来,本能都一个侧身,几个大步飞速前行而过,盼儿闪躲之际,尖细的高跟鞋恰巧猜到光洁大理石上洒落的一滩水渍,脚下一个打滑,惊叫一声,本能地伸手,盼儿抓向了手边的房门扶手。
‘咯吱’一声,房门应声而开,盼儿整个人差点跌了进去,好不容易稳住稳住身子,盼儿一抬头,歉意的话语猛然被眼前震撼的一幕给惊了回去:
“啊——对不…起……”
眸光一个交汇,盼儿顷刻目瞪口呆,简直不能置信。
只见,别样奢华套房中,灰棕色的高级沙发上,傅昱廷慵懒倚卧,此时,量身定制的黑色衬衣领口大开,没有一丝赘肉的古色胸肌呈现最性感的姿态,结实有力的双腿自然微敞,一个长发飘飘、衣着清凉、背影极美的女子正叉坐在他的身上,微微一个侧身,都是‘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极致美景,可以想象,这个女人究竟有多美,男人的手遮掩在女人的裙摆之下,而两人的姿势,更是暧昧到了极点。
而他身旁,竟然还半仰趴着另一个红棕色个性短发的妖娆女子。
无法描绘的画面,无与伦比的冲击,搅得盼儿一阵头昏脑胀、无法思考,足足傻愣了三分钟!
怎样也不能相信,最近对自己柔情蜜意、几天前还抱过自己的男人,此时此刻居然会在这里花天酒地!
轻轻闭了闭眼,倏地阖上门,盼儿逃难一般磕碰着转身往洗手间冲去。
相较于盼儿的吃惊,傅昱廷的震惊绝对不亚于她。
伴随着‘砰’的一声摔门声,他也回神了!
真是阴魂不散的鬼女人,她怎么会在这儿!这种地方,也是她该来的吗!
想着,端起桌上的酒杯,傅昱廷恼火地一饮而尽。
这些日子,他中邪一般地迷恋她,下了班就想往家跑,连上班都控制不住地回味。
自从碰了她,他总感觉自己变得都堕落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着她!
明明不该在乎!可说不上为什么,刚刚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竟然心虚了!
“先生——!”
见傅昱廷喝着闷酒,一语不发,怔愣都失神。两姐妹交换了个眼神,随即起身,一左一右包围靠近,巧笑着将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出去!”
冷漠地一个垂眸,傅昱廷狂躁出声。
被他不怒而威的阴冷气息慑到,女人刚刚伸到一半、想要抚摸男人脸庞的葱白下手,硬是僵硬地收了回来。
清楚这里的规矩,两人倒也识趣,没敢自作主张。
两人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默默转身离去。
接连灌了几杯,傅昱廷心底的抑郁有增无减,丝毫没有压下。
站起身子,系好纽扣,抽过沙发扶手上披搭的西装,傅昱廷转身走了出去。
呆坐在马桶上,盼儿的心口像是塞了一团大便,吐不出来更不可能咽下去,难过地想死!明明知道他们的关系只是交易,明明知道她没有权利生气,明明知道她不该介意,不该有感觉,可是一想到他对别的女人做着对她一样的事情,她就恶心!
原本就讨厌这样交易,厌恶这样的自己!而今,盼儿只觉得自己跟他身上那些出卖身体的女人一样,一样的肮脏,一样的让自己瞧不起!人家起码比她光明磊落!这一刻,盼儿真有些觉得自己像他口中所说‘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
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自己脚底,这种感觉,真得很糟糕!她不想再这么卑微的活着,不想这么委屈压抑地度日!这种不能有情绪,行尸走肉的日子,她受够了!也过够了!
她讨厌肮脏的男人!讨厌把她当成玩物豢养的男人!更讨厌把她当成私人财产霸占、可以随时无视的男人!
为什么她什么都要听他的,连加班、跟朋友吃个饭都不能做主!为什么她要这么委屈地任他呼来喝去?为什么她要活得像只没有尊严的小猫,可怜兮兮匍匐在他的身下,祈求他的怜悯?就为了那应急的五十万、她就要被人这么欺负吗!
干净的指甲狠狠嵌入柔嫩的掌心,斗大的泪珠啪啪直掉,盼儿却不能否认这个现实。
‘云盼儿,你到底在介怀什么?这个男人,只是你的金主!五十万,买了你的身子,连你的心也买了吗?眼不见为净,你为什么学不会忘记!不许你多想,那个男人,与你无关,就算明天蹦出百八十个私生子,都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没有!想要活得有尊严,就跟他划清界线,就去赚钱,把欠他的都还了!你怨天尤人有什么用,都是你自己选的!你要解脱,就去凑钱,去解决…哭有什么用!不许哭…’
不停地叨念着、鞭策着自己,盼儿起身走出,脸上却还是残留了伤痛的痕迹。
耷拉着脑袋走出洗手间,盼儿一抬头,就见自己的老板在门口来回地搓手踱步,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乎已经等她很久了。
“经理?”
“你可出来了!还以为你掉进去了!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出来,是有话要交代,今晚的客人很重要!一会儿,你可要精灵点,千万别把Case搞砸了!你知道,我们几个人,今晚在这儿的消费,十万都罩不住,如果这些钱打了水漂,老板还不杀了我们!盼儿,你放心,不是要你失身陪他,只是,你也知道,逢场作戏嘛,喝喝酒、唱唱歌、跳个舞什么的,都是免不了的!这件事办好了,你的奖金,可少不了的!这个合约,值这个数,成了,刨去所有费用,净利,我们的提成就可拿百分之二,有多少…你自己算算?!”
拉过盼儿的小手,经理在她手心写下了‘1100万’几个字。抓握着她绵软的小手,男人突然有些心猿意马,一手攥着,一手似有若无的摩挲着,竟然不想松开了。
“我知道了!您…可以放开我了吗?”
眉头不悦地微微隆起,一边敷衍回道,盼儿一边试图抽回手。
心里却不停咒骂着,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家里明明都摆着人,还跑来这儿眠花宿柳,还想占便宜吃她豆腐!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我说…盼儿,你也别这么死心眼嘛!应酬、交际,懂不懂!不把人心伺候的顺畅了,人家凭什么跟你谈生意!这钱啊,可不是那么好赚的!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做什么…也要付出点代价的!可话又说回来…能赚的时候…不赚,白不赚,是不是?再说,也没什么…真正的损失,不是?其实呢,你又有才又漂亮…你这张脸,可是比这里的小姐还管用,何况,你今天还穿得这么……”
这么性感,这么让人想入非非!有色的眼珠子转着,吞咽着口水,男人眼睛都差点没掉进她胸口里去了。
没有松手,借着一股子酒劲儿,经理看似一本正经,一番好意,却是满含暗示,边说,还便抓着小手摸来摸去地,沿着光滑的手臂就有往上爬的迹象。
“经理,请自重!”
用尽浑身力气推开身边的男人,盼儿连连后退了两大步,气得脸都绿了。丫的!她是那柱香没烧、得罪哪路神仙了!真当她是软柿子、是个人都能踩一脚?还有没有天理了!
刚想发怒,一抬头,惊恐的美瞳却猛然跌落一双暗潮汹涌、阴鸷无比的深邃黑眸中…
刚想训斥‘盼儿不知好歹’,惊觉到些许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回眸,黄经理在瞥到身后突然多出的第三人时,脸色明显尴尬地涨成了猪肝色,随即端起架子,装模作样道:
“咳咳…别一副哭爹丧娘的晦气样子,合作商都被你吓跑了!还不赶紧进去补补妆?客人还在等你呢!”
一本正经地吩咐完,抖了抖身上的西装,男人仰头挺胸地转身,大步离去。
没有错过眼前精彩的一幕,打量着盼儿,傅昱廷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满地…凶神恶煞!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跟他打了照面,盼儿被他看得不太高兴,不自觉地嘟了嘟小嘴。心里还不停嘀咕:
‘瞪什么瞪!眼珠子瞪出来,她这红杏…也还没出墙呢!’
伸手捋了捋头发,整理了下仪容,没理会对面紧盯不舍的男人,盼儿抬腿往前走去。
这个时候,跟他有关的一切,她一点都不想沾染!她讨厌…他身上那肮脏的味道!
擦肩而过,盼儿一心躲避,却不想,低垂的白嫩小手却被人精准地,一把擒获。被迫停下步子,磁性而淡漠的嗓音同时耳畔响起: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不也在这儿吗?你为什么,我就为什么呗!”
傅昱廷一副高高在上的大爷架势,连嗓音都是一贯的训问,气不打一处来,即便告诉自己不要节外生枝,出口的嗓音却还是不冷不热、没好声没好气的!
他可以来鬼混,她就不能来工作吗?
见盼儿一身亮眼的装扮,不漏不透却也抓人眼球,波浪的长发披散了下来,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丝柔媚,没有多余的妆点,可一双笔直修长的无暇玉腿,就堪比专业腿模,让人过目难忘。
知道她心里是有些不痛快了,一个旋身上前,傅昱廷自背后将她拥入了怀中,贴着她耳侧的发丝,半解释都魔魅低语道:
“这是我的地盘!我不在这儿,要在哪儿!不要告诉我…你也对这里的小姐感兴趣!”
“鬼才会对这里的女人有兴趣!这里,还真适合你!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傅大少爷工作了!放开我——”
嘲讽地撇撇嘴,垂下眸子,盼儿生气地扳起腰间的铁臂。
不要脸的臭男人,这种话也好意思说出口!
对这里的小姐感兴趣!他怎么不干脆拿着大喇叭昭告全世界,只要是母的,他都来者不拒!恶心!品味低俗!来嫖妓就嫖妓,干嘛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他的地盘?亏他好意思说出口!谁不知道有钱的就是大爷,哪里不是他的地盘?
这里要真是他的,那些女人还不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还不先得被他这个老板辣手催花催个遍!
傅昱廷的话,本意是质疑盼儿的浓妆艳抹,暗指她这样的装扮,像夜店寻客的小姐,想‘来这里做小姐’。
他没想到,自己长长的一句话,到了盼儿的耳中,已经扭曲得全然变了味,只剩下最毋庸置疑的一点——他对这里的女人有兴趣!
偏偏这已经证实的一点,是让她最为介怀、最为憋屈的!
“你…不高兴?”
感觉到盼儿挣扎宣泄的力道,快速转到她面前,傅昱廷却还是紧紧抱着她,询问的语调带着几分肯定的味道。
猪都比你觉悟得早!是女人,会高兴了才怪!
不想再跟他争论没有丝毫意义的问题,盼儿轻轻撇过头,拒绝跟他对望,蜷起的手臂抵在他的胸前,细小的动作诠释明显的排斥:
“请你放手!我要回去工作了!”
“还想被人吃豆腐!可惜,我没有让自己女人被别的男人占便宜的习惯!今晚,哪儿也不许去!”
不悦地扳过盼儿的下颚,感受那精细无比的细滑,傅昱廷对她自始至终全程逃避的姿态,很是不舒服。
抬眼,赏赐般觑了他一下,盼儿愤愤得咬了下牙,没有说话,却在他情不自禁低头想要亲吻她时,快速地将头扭向了另一边。
自己女人!多讽刺的字眼!抱着别的女人风花雪月的时候,他会想起她的存在吗?他还真把她当成他的所有物、可以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吗?
轻柔的吻空降在纯透的粉颊边,淡淡的女人香沁人心脾,瞅着那卷翘忽闪的漂亮羽睫,粉嫩如水的饱满红唇,一顿,傅昱廷不信邪地再次卷土重来。
将她的身子纹丝不动地压制在侧面光洁的木板墙上,心头的念想已经淡去,傅昱廷却一次次执意吞噬那微翘诱人的粉唇,不想却还是一次次乘兴而往,败兴而归。
见盼儿乖得像只猫儿,却比狐狸还狡猾,总是灵敏又技巧地躲避着他的碰触,猛然收紧圈在她腰间的手掌,干净的大手定住她小巧的脸蛋,瞅着那一双水灵灵却满眼不驯的澄亮大眼,傅昱廷骨子里嗜血的邪恶因子全被她给挑了起来。
越来越知道怎么惹他生气了,嗯?
半个不字都没说,却将他浑身的毛都挑起来了!她还真是张胆子了!
盯着那带着几分倔强、几分娇俏、几分不认输豪气、生机勃勃的灵气小脸,傅昱廷也跟她杠上般,宽厚的大掌穿过凌乱的发丝扣住她的后脑勺,俯下身子就朝自己的既定目标捕捉而去,擒获那形状完美的菱唇,放肆地肆意蹂躏了起来。
一想起他刚刚亲吻过别的女人,盼儿抗拒的心思便翻江倒海,整齐的贝齿密集的咬合,瘦弱的藕臂拼力抵抗,死活不许他穿越防御。
她讨厌他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来碰她?让真得让她觉得自己低贱得要死!
“张嘴!”
不甘心自己始终边缘徘徊,傅昱廷明显有些心浮气躁,他想要的,一定会得到,哪怕是要不择手段!
他话音一落,回应地,却是盼儿如花的双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危险的眸子陡然眯起,傅昱廷倏地俯身,却是蛮横地强取豪夺,双手攀上她的高峰,一个用力,瞬间趁虚而入,攻破城池,夺取她的所有…
“嗯——”
疯狂的惩罚如暴雨侵袭而至,力道每每大得盼儿嘴角仿佛都要抽搐了,本能地握拳推打着,盼儿却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按照老板吩咐命服务生留意察看了所有的包房,经理刚得到确定结果就匆匆地四处搜寻老板的身影,刚拐过一角,管中窥豹,只瞥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粗喘着,气都没缓过来,就迫不及待都迎了上来:
“傅总,这层楼的所有房间都已经…找过了,您要找的那位小姐——”
待看清自己打扰了什么好事,经理惊得嘴巴都忘了要阖上,懊恼得只差没当场撞墙了!
虽说这种场面,在这里,是见怪不怪,可是撞到枪口上打扰老板的好事,他这儿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冲刺着找死吗!
一动不动地傻愣在原地,经理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张脸瞬时拉得比马脸还要长上几分。
突来的干扰,打断了傅昱廷享受的沉溺,却也恰到好处地拯救了水深火热中的盼儿。
轻轻松开怀中被吻得化成一摊水的宝贝女人,傅昱廷却是面不改色,还不舍得轻轻碰了碰那被他吮出丝丝血痕的颤抖樱唇,才缓缓收回了手。一边占有地圈着她,一边优雅地转过了身子,脸上没有丝毫尴尬的狼狈,依然尊贵得高高在上:
“我知道了!没你的事了!去忙吧——”
刚刚吩咐他去查,是因为他不确定她在哪间房,可是现在…已经不用了!
抬眼瞥了瞥一丈之外端庄直立、恭敬得点头哈腰的经理,盼儿一双美瞳却惊愕地瞠得大大的,慢半拍地来回蠕动着,一脸的难以置信。
见傅昱廷松开双手,一派轻松惬意地双手叉裤俯视着自己,盼儿小心地看了他许久,才疑惑都出声:
“你…真的是…老板!”
绯色夜宫?一看这里的复杂环境,她就知道背后不是一般人能罩得住的!通常经营夜店的,除了要有钱,更要有相当的背景,起码,黑白两道得吃得开,得能抵得住压力,还的压得住事儿!据说,这种地方,只是看着神秘,能盈利的并不多,可是绯色,何止是红火,根本就是直接在抢钱!可它抢的如此名正言顺,还很多人排着队往里挤!可想而知,是如何大有来头了!
傅氏集团财大势大、富可敌国,她是有所耳闻的!可是这么有名的财团,她一直以为他经营得都是正当的公司,夜店?她实在不能与他联想到一起!
“我有必要骗你吗?这个城市,且不说不值一提的,单是三大有名的夜店,我傅氏就占了两个,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这个城市,一大半以上的夜生活,都是傅氏在掌…”
嘴角淡淡一扯,傅昱廷刚骄傲地炫耀了下自己的丰功伟绩,还没说完,惊见盼儿一副要糖吃地小女孩般,朝他伸出了手,一顿,傅昱廷禁不住疑惑地眯了眯眼:
“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