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哼着曲调从雁门会所出来,两名彪悍保镖紧随其后。
自从把父亲拖下水跟南系划清界限以来,王军感觉日子潇洒多了,江破浪不仅庇护他欺男霸女打压南系势力,还对他颇为看重数次委与重任,上次江破浪想要杀鸡儆猴就是他提出阉掉百狗剩。
百狗剩再怎么底层也是恒门子弟,把他阉掉赵恒应该知道其意,当然这也有王军自己私心所在,他对自己背叛南念佛不以为然,但对百狗剩抛弃自己格外愤怒,所以那一阉让他前所未有畅快。
这畅快比今晚的香儿还要过瘾。
王军一边转动着念头一边朝奥迪车走去,两名彪悍的警卫紧随其后,他们手中枪口朝下,抬手就可以击发,在侧身站的时候,枪身护裆,姿势标准规范,神情镇定自若,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
这两个人,是经历过战火考验出来的退伍军人,这两人是父亲给他配备的保镖,尽管王军觉得自己身份敏感背后还有江破浪撑腰,放眼华国没什么人敢动自己,但王市长还是强令他带着出入。
王军撇不过,只能带着他们招摇过市。
几天没来雁门会所风流快活,王军发现路边两盏灯火坏了,让路面没有以前清晰和明朗,因为步子走的急,脚踩在石头上就有点拌蒜,王军琢磨着,要不要向雁门会所反应一下这该死的车场?
念头就像是一个水泡,刚从水底升上水面,都还没有来得及迸裂,不太明朗的车场中,忽然闪出了森寒眼睛,那两名保镖由明入暗,视觉出现短暂的迷失,但他们似乎凭借本能感觉到了危险。
枪口欲抬,但对方出枪的速度更快,随着“扑扑”两记不太清晰的沉闷枪声,枪火闪耀,那两名保镖几乎同时眉心中枪,仰天跌倒,瞪大的眼睛犹带惊骇,而他们掌心的短枪也悄然滑落出去。
王军先是身躯一震被枪声吓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接着就想撒腿跑路活命,但他忽然见到一个人影从他车子钻出,一个仿佛是黑雾凝聚而成的身影正在缓缓迫近,手中握着一把短枪。
“别,别杀我、、、”
王军脸色变得煞白,腿肚子在转筋:“要钱我给钱。”他终究比其余纨绔要识趣,知道这时抬出自己或者父亲身份,不仅不会威慑住对方,反而会让对方更加折磨自己,远不如低头服软要好。
“钱?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声音中有着一抹金属的质感,也不等王军反映过来,那人倒转手枪的枪柄,一挥之下把王军砸昏在地,下一秒,暗影中又走出两个男子把他丢入麻袋拖上车。
京城郊外山丘,车灯低射。
一通零度冰水当头泼下,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样的王军,手脚开始出现大幅度抽动,显然被寒意刺激到了,就在他似醒非醒,茫茫然之际,腰部又被人一击重踢,整个身子都被踢的翻滚了两圈。
伴随着肋骨断裂脆响的是难以忍受的剧痛。
王军发出一声凄厉惨嗥,随即睁开了铜锣大的眼睛,就像是一头被强.暴的河马,只是还没等他惨叫完毕,一只脚又踩在他嘴巴上,头顶上还传来一记高声厉叱:“没死就爬起来,爬起来!”
王军忍着腰骨传来的剧痛,把玩女人冲刺的力道用上才睁开眼睛,抬头四顾,此刻仍然是漆黑如墨的夜晚,亮晃晃车灯照在他脸上,让他看不清周围的情形,但影影绰绰的身影还是让他惊惧。
他感觉到了莫大的危险。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王军大口大口喘着气,躺在地上抬着手,尽力遮挡着照在脸上的灯光,虚弱的询问道:“如果你们是想要为了钱,我可以把我所有钱财都给你们,一百万够不够?不够就两百万、、五百万?”
“我们不需要钱。”
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回答了他,声音中那种特有的金属质感,让王军全身止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即他就见到一张轮椅在自己面前出现,身体虚弱眼神有力的赵恒平静的看着他:“也不要命。”
“只要你的根。”
照射在脸上的车灯适时减弱,赵恒的面目轮廓深沉而硬朗,就像是夜色下的雄伟山峰,浑身散发着说不出来的威严和压力,让王军止不住打了一个颤抖:“赵恒?你要干什么?你可知后果?”
既然绑架自己的不是什么亡命之徒,而是水火不容的敌对势力赵恒,王军就认为有必要摆出自己身份和靠山,让赵恒知道动了自己的严重后果:“你动了我、、江少会不惜代价找你报仇的。”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手指点在轮椅扶手上:“别说是江少,就是你父亲,我动了你也就动了你,没有人会替你讨回公道!我敢当着东太白的面打残龙冬强,你觉得自己比龙冬强还重要?”
“想要我给你痛快的话,说出百狗剩阉掉的经过。”
王军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赵恒低声喝道:“赵恒,不要把黑锅扣我和江少身上,我也不会做你攻击江少的棋子,百狗剩这么多仇家,被人阉掉关我什么事?休想借机对付本少,没门。”
在赵恒微微偏头中,鬼魂冷哼一声,上前一步,一个耳光差点没把王军打的腾空而起,接着一把薅住王军的头发,拖着就走,力量之大,几乎把王军的头皮都给揪了下来,王军步履踉跄摔倒。
他无助至极,就如那晚的百狗剩。
赵恒扫过他一眼,淡淡开口:“竟然你如此忠心,我也就不折磨你这个江系走狗,只是有些血债是需要讨回来的,百狗剩那一刀,你也该亲自承受承受,我想江破浪会为你感动的,废了他。”
王军身躯巨震:“赵恒,你没有资格动我!”在王军看来,虽然双方是敌对势力,但层面对抗需要讲究平等:“你玩不过江少就来动我,不觉得羞耻吗?不觉得这样以大欺小是可笑的事吗?”
“别说我没有断百狗剩的根。”
王军龇牙咧嘴:“就算是我断了他的,也该他来动我。”
“恒少,让我来。”
就在鬼魂闪出一把军刀时,一个沙哑却带着尖细的声音淡淡传来,随即王军就见到另一张轮椅出现面前,上面坐着的不是陌生人,而是自己的熟悉对象百狗剩,他全身是伤却在椅子坐得安稳。
无惊无诧,无欲无求。
变了!
对百狗剩相当熟悉的王军感觉到他变了,虽然人还是那个人说话也一如既往斯文,但气质却多了一抹说不出的阴柔,让人感觉他好像对万事万物都不再关心,但实际王军却嗅出一抹深刻危险。
百狗剩很危险,这是王军前所未有的念头,他荒唐可笑的看着缓缓靠近的前者,想要如昔日一般挺直胸膛面对这个奴才,但王军却不可控制的向后挪移身子,这不是百狗剩,这是危险人物、、
“好,你来做这事。”
赵恒手指一挥,鬼魂立刻把军刀丢给了百狗剩,他本来还担心遭受阉割之痛的百狗剩,有没有力量和信心对王军下刀,但见到百狗剩左手一探,不差毫厘握着军刀,鬼魂就知道王军必残无疑。
而且他也感觉百狗剩身上起了变化,只是这种昏暗条件下看不出来,唯一可以判断就是百狗剩的沉寂,尽管他对自己还是恭恭敬敬,但言行举止更多是一抹漠然,对万事万物毫不关心的漠然。
“王少,得罪了。”
百狗剩撑着轮椅站起,语气淡漠:“以牙还牙,血债血还!”
“百狗剩,你他妈知道后果吗?”
被鬼魂死死踩住的王军怒吼出声,他从骨子里瞧不起这个乡巴佬,手指乱抖乱颤:“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如果不是我爸给你饭吃给你书读,你他妈的就是一介乞丐,猪狗不如的乞丐。”
百狗剩没有理会他的言语,握着刀依旧冷漠前行,王军似乎见到命根子应刀而落,变得更加歇斯底里:“百狗剩,你有本事就杀掉本少,如果让我逃得一死,我会把今晚之仇发泄在你村子。”
“我要把你百家村老小全部毒死害死。”
王军的恐吓和威胁并没能阻止百狗剩的脚步,百狗剩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话,一身阴柔的站在他面前,刀光一挥,王军随即发出一声惨叫,在他晕倒之前,他还听见百狗剩冷漠无情的一句话:
“他们生死、、与我何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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