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赵恒所预料。
在赵氏探子死死盯着总理府的时候,江破浪也派出精英窥探内在乾坤,他自以为能挖出赵恒和金贵妃的秘密,殊不知这是赵恒主动给他找的一条路,包括零零散散有关唐文静和樾四野的情报。
临近晚上十点,一辆不起眼的华系轿车驶出了总理府,在赵氏探子全程追踪这辆车子时,江系探子也调动各种关系咬着它不放,他们把从车窗中捕捉到的影子传给江破浪,坐实车中为金贵妃。
金贵妃半夜三更秘密出门,这越发让江破浪生出了兴趣,于是他在维持水平有限的探子后,还调动数名好手前去窥探,情报如水一般源源不断传到他的手中,最后指出金贵妃出现的黄花胡同。
那是一处底层成员聚集之地,金贵妃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有乾坤,于是江破浪的兴趣越发浓盛,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冲进去探个明白,而是拿起电话扰乱赵氏探子的跟踪,让江系全面掌控局势。
随后,训练有素的江系精锐,就暗地里搜寻起金贵妃的碰头地点,在他们无形中撂倒三名华系保镖时,金贵妃正钻入一处破败的院子,这是一处废品回收站,处处堆积着电线铁皮以及大批纸箱。
“文静,你怎么来这个地方?”
金贵妃拿着一条秀丽手帕捂着口鼻,眉头轻皱向休息室男子喊道:“京城有那么多可藏之地,华家也有十余处安全屋,一个个奢华舒适,你何必跑到这种地方来?脏兮兮的完全不衬你身份。”
独臂男子缓缓站起正是一脸憔悴的唐文静,他向金贵妃微微鞠躬,随后苦笑着回道:“文静已经是代罪之身,樾国早就把文静当成重要通缉犯,樾四野人头价值千万,文静也值个三百多万。”
唐文静搬来一张椅子擦了擦:“我躲在这里不去华家物业,是怕自己不小心给夫人招惹麻烦,要知道,华国有很多人在盯着夫人呢,如果我跟华家有明面牵扯的话,赵恒会借机打击报复的。”
在金贵妃神情微微一紧时,唐文静又轻叹一声:“所以还是躲在这里为好,即使我已经被赵恒锁定,只要他没有铁证指证夫人,他就无法用包庇罪向你发难,环境不好,还就夫人担待一点。”
“你一片苦心,辛苦了。”
金贵妃把手帕从口鼻上移开,随后勉为其难在椅子上坐下:“我不是让你在金三角好好呆着吗?怎么又这么快回京城了?被赵恒抓住就麻烦了,你还说有事找我,难道樾四野又迫你来找我?”
“夫人,我也不想这么快回来。”
唐文静的脸上涌现一抹苦楚,随即压低声音道:“但是形势不得不让我见你一面,樾四野在便捷酒店被金将军抓走,金将军知道他的身份和价值,所以要我回来凑两个亿赎回也樾四野他们。”
金贵妃脸色一变,嘴角翘起冷哼一声:“两个亿?去赎回樾四野?金将军还真是狮子开大口,他凭什么认定我们会出这两个亿?樾四野虽然身份显赫,但这样拿他敲我们竹杠也太没有道理了。”
“而且我们在金三角也有生意,金将军是打算撕破脸皮了?”
唐文静呼出一口长气,苦笑着回应金贵妃:“我也说过这些,但于金将军没半点用处,金三角的罂粟花被一把大火烧掉,金将军整个人失心疯一样,他如今杀鸡取卵般四处压榨商客度难关。”
他还为金将军说上身不由己的好话:“这也怪不得金将军掉进钱里面,没了今年收成已经是一大重创,赵定天和西不落又开始封锁华国对金三角的生意,加上不明势力在湄公河上杀人放火。”
“金将军都快穷得连饭都吃不上。”
唐文静全心全意劝告着金贵妃拿钱:“因此他发现樾四野奇货可居是正常的,本来樾四野说他旧部能凑点钱,但我觉得那会引起樾王怀疑,一旦被樾国发现樾四野在金三,咱们部署就乱了。”
金贵妃闻言点点头:“赎回樾四野不是不可以,但两个亿也太高,我们扶持樾四野是觉得他有价值,他在樾国有人脉有旧部,还是制约越王的一把利器,如今什么回报都没有就要拿出两亿,”
“这投资不太划算,谁能保证樾四野值两个亿?”
她还冷哼一声:“而且这年头太多白眼狼。”
唐文静似乎早料到主子的这番话,深深呼吸一口长气保证:“夫人请放心,我跟樾四野相处过一段时间,清楚他是一个有勇无谋容易控制之人,咱们砸出两亿绝对物有所值不会喂了白眼狼。”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抛出另一番话:“金将军其实还提出另一个条件,如果不给两个亿赎金的话,那就帮金三角杀掉赵恒,只要赵恒人头落地,他就客客气气把樾四野送还,绝不食言。”
“幼稚!”
金贵妃闻言更是涌起一抹戏谑,手指在半空中一挥道:“金三角如果把赵恒给杀了,我给他十个亿一百个亿都可以,用两个亿就想假借我们的手杀掉赵恒,金将军的算盘未免打得太如意了。”
“我们在乎樾四野,但不代表无休止在乎。”
金贵妃思虑一会,丢给唐文静一个底线:“一个亿,告知金将军我们给一个亿赎回樾四野,还要他在金三角提供庇护,如果他不答应的话,那就把樾四野送回樾国,去领取那可怜的一千万。”
她淡淡补充:“而且我们的生意将会全面退出金三角,反正现在赵定天和西不落卡住周边经济,金三角的活力已经不如以前,加上赵定天随时会报复金三角,我们没有必要让生意留在那里。”
唐文静微微低头:“明白。”
就在这时,一阵喧杂从外面传了过来,随后听到砰砰两声,在唐文静他们目光瞬间凝重时,四名守卫已经跌入了院子里,在华氏保镖拔出枪械唐文静隐入暗影中时,一个人影从门外慢慢走来:
“夫人,三更半夜千万不要开枪。”
江破浪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声音恭敬的向金贵妃开口:“枪声一响就难免惊动警察,也难免惊动我守护在外面的兄弟,到时双方就地开战起来伤了夫人就不好了,所以大家还是不要妄动。”
他无视周围抬起来的枪口,背负双手一笑道:“何况我跟夫人是友非敌,前后三次同桌吃过饭,今天如非手下告知发现樾国通缉犯,我还不会过来呢,毕竟以夫人身份怎会跟政治犯勾结呢?”
“江破浪?”
金贵妃原本以为是赵恒杀了过来,却没有想到是江破浪这个小子,当下脸上凝重神情一缓,声线轻柔开口:“江少,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我来这里纯粹是路过,我可不认识什么樾国通缉犯。”
“是吗?”
江破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最喜欢一切都在自己掌控的感觉:“我怎么发现唐先生的影子啊?听说唐文静先生是夫人私交甚好的朋友,足智多谋手段过人,曾经为夫人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只是后来一时误入迷途,跑去樾国参与政治之争。”
江破浪手指抹过身上的一抹皱痕,保持着风轻云淡的态势:“不管夫人知情不知情,唐文静现在是樾国赫赫有名的通缉犯,华樾两国现在关系正在好转,我有义务不让他影响两国良好关系。”
“江破浪,不要兜圈子了。”
见到江破浪的目光盯在暗影中,金贵妃就知道他已经发现唐文静,而且她看不出江破浪为国为民的诚意,顿时知道他是想要讨取一点什么,当下也懒得再虚与委蛇:“你要干什么就开口吧。”
她不怕江破浪泼脏水,但怕唐文静被杀。
“夫人,帮我抓一个人。”
江破浪淡淡一笑:“我要越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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