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忠,你要造反吗?”
面对吴国忠的断指明誓以及漫天杀机,不仅江破浪和周七娘他们身躯一震,南长寿他们也是一脸震惊,随后南长寿直接出声喝道:“知道你刚才说什么吗?反对贡献卓著的江老就是反对党!”
南长寿看着地上的断指,嘴角牵动斥责:“你刚才的话如果传出去,你知道会对全党全军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吗?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分裂表现,你信不信我马上召开会议撤掉你所有职务?”
吴国忠脸上保持着一抹平静,也没有去堵截断指的流血,而是挺直身躯迎接南长寿他们的抨击:“江老已经退位二十年,还是在关键时候撂挑子跑去国外,他哪里有资格承担贡献卓著四字?”
他声音森然道:“就算他当年做过一些实事,但他犯的错误更大更多,我兄弟的性命就是其中一例,最重要的是他已经退位这么多年,我跟他的恩怨纯粹是私人仇恨,跟组织没有半点关系。”
“南老如果觉得我错了,尽管把我身上职务撤掉。”
吴国忠举起手中的军刀,遥指着苍茫的天空:“相比手握兵权无所作为,我更愿意无官一身轻,这样才不会愧对我那死去的兄弟,总之一句话,除非我吴国忠现在死去,否则此生必除江氏。”
周七娘厉声喝道:“吴司令,你可要为你言行负责!”江破浪也是踏前一步,捍卫着自己和江中华尊严:“吴国忠,你算什么东西,你只是一个小小司令,敢对江老无礼是不是想人头落地?”
“没有人主持公道!”
吴国忠抹掉脸上血水:“我自己主持公道!”
“反了!反了!”
南长寿看到自己器重还妄想着拉拢过来的吴国忠,像是打了鸡血般没有了一方诸侯的冷静,当众扬言要跟华国元老势不两立,这岂不是当众打他们几个的脸,当下厉声喝道:“来人,来人!”
“把吴国忠给我抓起来!”
在狱警和南系保镖神情犹豫时,华总理忙伸手拉住生气的南长寿,出声劝告着身边老友道:“老南,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吴国忠虽然言语冲撞江老,但这只是他的情绪激化,他有分寸的!”
西不落也拉着南长寿,罕见出声:“老南,不要把事情搞大,华国现在是多事之秋,逮捕一名只是言语激烈的大军司令,会让其余人觉得我们没有言论,换成江老在现场,他也不会计较的!”
华总理还向吴国忠打着眼色:“还不向南老道歉?你要知道你刚才那番话,足够把你抓起来蹲个十年八年,还会让吴家也遭受牵连,吴国忠,你现在大好前途,可不能因一时冲动葬送自己。”
吴国忠洪声回道:“国忠无错!”
“大哥,小弟,你们的冤屈就是我的冤屈!”
吴国忠无视江破浪他们的愤怒目光,染血的军刀指天高声喊道:“你们的横死就是我吴国忠的横死,我一定要为你们讨还公道,不论他躲到哪里有谁庇护,我都要让江氏偿还你们两条人命!”
那声音威严强硬仿佛是在宣判。
“江破浪走了!”
上午九点,杜天雄坐在街头一处露天的早餐摊挡,要了一份豆腐脑和三个包子慢慢吃起来,已经吃过早餐的赵恒则只要了一杯豆浆,坐在杜天雄对面漫不经心的喝着,聆听着后者的肺腑之言。
杜天雄往碗里加入一匙白糖,用汤匙细心的把它压碎拌匀:“这一场对峙看似是以你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失败,其实最大的赢家就是你了,江破浪虽然脱身,但吴国忠已经成为他的强大敌人。”
他搅拌着豆腐脑:“杜叔不得不佩服你的设局,利用吴夏国的遭遇激起吴国忠怒火,然后用他来制约江破浪的离去,虽然在华总理他们的强势压制下无功而返,但吴家跟江系势必水火不容。”
“没法子!”
赵恒低头抿入一口不加糖的豆浆道:“周七娘给我下了三天期限,我知道以周氏的能耐,我是很难扛住他们的施压,而且周七娘早就搞定了华老他们,加上老爷子顾虑华国经济遭受到重创。”
赵恒划过一丝苦笑:“所以我最终不再阻挡江破浪,再说我也根本阻拦不了他走,华老他们投票就足够把我踢出局,因此我只能用吴国忠这颗棋子,拦不住江破浪,但多少要给他找个敌人。”
杜天雄悠悠一笑:“早就选中吴国忠?”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摇晃着豆浆开口:“我本来也没想到利用吴国忠,可是江破浪脑子进水的提起青龙,于是我就故意设局引诱江系势力去袭击吴夏国,再把现场情况和活口扣下来给吴家。”
说到这里,他还发出一声感慨:“吴家当年被江中华大义凛然杀掉两人,还被江中华豪言壮语忽悠数十年,现在江破浪挑起吴国忠的怒火,自然让他搬出历史问题发难顺便试探一碗水端平。”
杜天雄往嘴里送入一口豆腐脑,感受着那份香滑甘甜后回道:“华国高层的态度让吴国忠寒心,也让他当众发誓对付江老,吴国忠的祖宗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如今他也断指明誓为兄弟。”
接着他看了赵恒一眼,舀起一匙豆腐脑补充:“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让吴国忠大清早来阻挡江破浪,除了挑拨双方的仇恨之外,怕是还有其余目的?你做事从来不会把意图浅显露出来。”
“杜叔英明!”
赵恒脸上涌现一抹笑意,随后没有掩饰回道:“我真正意图是想要把吴家彻底迫入北系阵营,虽然吴国忠在北系最困难的是雪中送炭,也让人不得不怀疑吴国忠跟北无疆闹翻其实是一个局。”
在杜天雄的讶然中,赵恒淡淡补充:“但是没有真凭实据表明吴家是北系暗棋,两个亿也很大可能是恻隐之心,吴国忠是南长寿他们要用来制衡东方雄的棋子,我不能让他彻底被常委所用。”
说到这里,赵恒声音低沉下来:“所以我就让他见识南长寿等人的本性,让他知道跟着他们不会有太大未来,这样一来,寒心的吴国忠就会彻底站在北系阵营,会全力以赴扶持北如逸崛起。”
杜天雄闻言一怔久久无语,随后放下汤匙重重拍着赵恒肩膀,什么都没有说,但欣赏之意清晰可见,在杜天雄看来,赵恒跟周氏对峙的这一战,不仅没有输个体无完肤,还把战局设到了未来。
接着,他又听见赵恒一笑:“吴国忠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难于拦截到江破浪,所以昨晚就在纽约布置了死忠,江破浪在华国能够平平安安,却怎么也不会想到纽约正有风暴等着他!”
杜天雄叹息一声:“这局玩的够大!”随后他目光真挚看着赵恒,吐字清晰的出声:“赵恒,我忽然作出一个决定,那就是全力以赴参选下一任总理,我不能允许赵氏这样被人压着的局面。”
“也唯有赵氏重新掌权,才能跟周氏硬碰硬!”
赵恒微微讶然,随后端起豆浆笑道:“敬杜叔!敬华国!”他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杜天雄,更不知道他内心的具体考虑,但他清楚杜天雄的这个决定,于杜家于赵氏甚至于华国都是一大幸事。
“敬华国!”
在杜天雄发出一阵作出决定后的舒畅笑声,举起豆腐脑跟赵恒重重相碰喝下的时候,赵恒的手机忽然响起来,随后耳边就传来了北如逸的声音,依然是那样清冷雅致:“赵恒,熊王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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