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凄厉,大雨正紧!
从大门口到主建筑前方三十米花池,江破浪所过之处全是鲜血和尸体,一路过来他自己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受了多少伤,只清楚谁挡在前面都会被撂翻,渴望胜利的江少展示出自己全部实力。
他心里很明白,今晚事了,江氏就会成为华国功臣,击溃忤逆之孙营救大佬,想一想就让人热血沸腾,他甚至希望在周光王出手前救出南长寿,如此一来,他身上光芒就足够掩盖婚礼的耻辱。
所以江破浪领着二十多人一路突进,死得人越多受的伤越重,他脸上的兴奋就越炽热,冲到最后关口的主建筑花池入口时,江破浪身边只剩下八九个人,但是他浑身上下依然流淌着浓郁战意。
他像是狮虎审视绵羊般审视十余名南系护卫,
尽管心里很惶恐很不安,但十多名南系护卫还是肃杀十足,反手拔出贴身武器对立,阴冷的夜风徐徐吹过他们脸上,掠起乌黑的头发以及衣衫,但他们肃然地面容上,却丝毫激不起情绪变化。
江破浪脸上的情绪却更加高涨,他的染血身体依然微微前倾,让凛冽夜风从头顶上滑过,脚下更是没有停滞,但也没有加快,只是稳定地按照冲来速度,向着挡在面前的十多名南系护卫行去。
今晚江破浪再也不是卑微大少,而是气吞山河的杀神。
“杀!”
江破浪依然在奔行,似乎没有看到面前拦着自己的一列保镖,此时夜风越加肆虐,吹拂的衣衫将他身影衬托的更加孤伶伶,但却始终无法真的吹倒,这份景象让身边八名江氏精锐绽放出战意。
“杀。”
身材魁梧的护卫头目双眼微眯,感觉到一股股刺骨地寒意,从江破浪身上透出来的气势,让他们无形中感觉到危险,于是他不再犹豫,怒吼着向同伴发出指令,唰的一声,南系护卫齐声出刀。
刀光,刹那间耀亮了夜晚的天空。
见到江破浪他们冲杀到这主建筑门口,南系护卫心里知道前方同伴必定死伤惨重甚至全军覆没,也知道己方人手和斗志微不足道,十有八九等不到南少支援,可是他们始终要为自己忠诚一战。
他们不能让后面大门被攻破。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江破浪大笑一声,领着人毫不犹豫冲锋,没有当当当的刀芒大作,江破浪只是舔着嘴唇死死地握着薄刀,然后刺了出去,他的速度在凛冽地风雨中并不显得快,而且出刀之势也并不如何绝妙。
然而每一刀挥出去时,刀尖便会准确地劈中目标。
惨叫不断,鲜血淋漓。
南系护卫头目眼里射出一抹怒火,手指一挥,两名同伴从侧边向江破浪扑过去,一前一后招式极为老道狠辣,他们选择的偷袭方向是江破浪左边,显然要趁着右手挥刀的空挡,把他撂倒在地。
江破浪左手探出,没有花俏。
他踏前一步,一把捏住前面护卫咽喉,硬生生把他拖离开地面,随后身子一转一侧,把手中护卫向后一砸,砰!砸出去的护卫和后面攻击的同伴相撞,两人瞬间摔翻出去,落在地上哀嚎不已。
一招败敌,干脆利落!
下一秒,江破浪顺势向前劈出一刀。
两名护卫的腹部多了一道口子,像喷泉一样喷射出鲜血,殷红了两人的衣服,也映红了他们的眼睛,剧烈的疼痛感翻江倒海的传过来,两人嚎叫着,按住伤口跌翻了出去,把后面的同伙压倒。
凄惨的声音仿佛发自于地狱,撕裂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在江破浪大开杀戒的时候,乌管家也领着后续部队围杀了过来,肆无忌惮对南系护卫进行杀戮,不远处,江中华正被人推着靠近过来。
此刻,门口到主建筑的南系护卫基本被清理完毕,江氏丢下近百条性命后取得初胜,除了最后一栋主建筑之外掌控了这一座花园,还比原计划提前了差不多十分钟,江中华很满意今晚的战果。
“只准进,不准出,违者杀!”
他一边吆喝着江氏精锐对地上尸体补刀,一边调动人手捡起枪械扼守出入口,同时让外围数十名好手进入稳定胜利成果,他愉悦之余却扭头捕捉到周柒柒没有跟随,而是握着电话站在大门口。
江中华脸上划过一丝不快,觉得这女人没组织没纪律,不过胜利在望的欣喜冲淡他的怒气,恢复应有冷静后就让人推着轮椅前行,还不忘记喃喃自语:“中南海,我江中华很快就要回来了。”
周江精锐死伤五个人不到,南系护卫就全部倒地。
就在这时,砰砰砰!数记撞击声猛烈响起,江破浪视野之中,主体建筑的大门和窗户正被人死死关闭,窗户后面还扯上了窗帘,二楼也是缓缓落下玻璃,周氏刀手想要钻入却被子弹压了回来。
下一秒,主体建筑灯光全部熄灭。
“你们、、去查看下情况。”
江破浪并没有冒失前进,而是一脸漠然的调动江氏精锐上前探索,随着他不可抗拒的指令发出,十多名男子骤然从大队内脱离,加快脚步,像闪电般刺入安静地花园建筑,贴着各种门窗侦察。
一应如常。
这十几名敌人高手小心翼翼的在花园建筑转了一圈,随后就如箭头般四处散开,开始往纵深处的后园行进,这一切都是相当极其迅和自然,充分展现了敌人的训练水平和他们本身质素地强大。
两百名精锐在其手势中缓缓前行,顺着十几名江氏探子踏过的方向继续前行,江破浪冷漠地注视着漆黑建筑,他知道安小天他们一定不会坐以待毙,这个主体建筑一定会有狙击和突发性厮杀。
但他不在乎,南系护卫什么战斗力,他心知肚明。
“江少,干吗迟缓攻势?”
乌管家却皱起眉头,眼看南长寿就在视野中的主体建筑,江破浪却磨磨蹭蹭的还要派人探视,当下她眼睛微微一眯开口:“咱们从大门口一路杀进来,神挡杀神鬼挡杀鬼,何必这样慢吞吞?”
他要求地是强悍气势,行军速度,无论受到何等样地阻拦,都必须无情地用刀手碾压过去,两百人足够把主体建筑清洗十遍八遍,根本没必要这种小心:“如果担心暗算,那就让我打前锋。”
唾手可得的胜利,乌管家不介意代劳。
江破浪冷冷扫过乌管家一眼,随后又看看主动熄灭灯火的整座建筑,如此的安静如此冷清,直让人觉得初至白昼依然还是无尽深夜,整座建筑都已然变成孤地、死地,但也是致命的凶险之地。
“还是小心为上。”
江破浪淡淡回道:“命只有一条。”
乌管家冷哼一声,随后忍着性子开口:“这是南念佛亲信装神弄鬼,见到前方抵挡不住且机关算尽,所以就玩一出空城计吓唬我们,而他们趁机带着南老逃跑或匿藏,咱们此刻要及时杀入。”
“两百人席卷过去,肯定大获全胜。”
他还手指一点,带着警告意味补充:“相反,如果咱们被残存余孽唬弄耽误时间,他们就有可能从什么密道或破洞钻出逃离,你该知道,南老是今晚关键人物,咱们没有把他救出祸患无穷。”
乌管家打出手势,示意周氏刀手准备破门冲入:“不,应该说死无葬身之地,南念佛肯定会调动军警碾碎我们,他还可以随时扣我们一个袭击华国大佬的罪名,到时就是杜夫人也难于周旋。”
乌管家还盯着他冷声分析:“咱们已经杀了南系差不多两百人,就算南念佛暗藏一些人也不超过五十人,五十名吓破胆的护卫,再怎么死忠再怎么凶悍也扛不住咱们,江少,如果你再犹豫、”
“我就让周氏刀手先冲了。”
乌管家的分析自然有道理,这一路杀进来气势正旺盛,只要一声令下就可拆掉主建筑,而且南念佛也很快会杀回来,所以面对最后大胜关头,江破浪确实不该犹豫,但他的心却总是生出惘然。
一种对死亡的惘然。
“破浪,杀入进去!”
在乌管家下令之前,江中华果断喝出:“时间不等人!”他跟乌管家一样,面对唾手可得的胜利,欲望终究压过昔日谨慎小心,他恨不得立刻见到被囚禁的南长寿,然后宣告南念佛阴谋失败。
江破浪下意识回道:“爷爷——”
“杀!”
乌管家见状再也按捺不住,残缺的手猛地一挥。
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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