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一个好日子。
也不知道是阿部一郎不顾亚洲各国的反对强行参拜神社让老天都看不下去,还是东瀛今天注定有一场不可预测的风雨,中午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整个东倞的天空都阴沉了下来,乌云不断凝聚。
风起云涌,还没下雨却酿造出黑云压城城欲摧,也让东倞的高楼大厦提前亮灯,天色暗淡,冷光如血,金色大厦楼顶的明珠灯饰,正如镶金边的落日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其中一抹灯光打在楼顶天台,与暗淡金黄的大街小巷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几乎是踏着时间点,一袭黑衣的赵恒从入口处钻出,站在六十八层的金色大厦楼顶,冷风凌厉,衣衫猎猎。
正对明珠灯饰的他被金黄灯光环绕笼罩,在冷风吹拂下,赵恒感觉自己也只是冷光中的一缕,生出一抹天性的多愁善感,但当赵恒走到栏杆处时,他的精神随着灯光偏移一振,眼睛越发清亮。
刚才在心头泛起的淡淡感怀情绪如潮水般退去,他的精神又恢复钢铁的冷硬,视野中,平时繁华喧闹,人流如潮的街道此时不见人影,不仅没有形形色色的游人食客,就连店主摊档也都关门。
两百米的街道门可罗雀,唯有数十名警察散落戒备。
虽然只是两百多米的距离,但东瀛警察还是尽职尽责的扼守每个关键地方,荷枪实弹不让任何可疑分子捣乱,参拜神社,阿部一郎先后经过三个容易发生变故的地方,这东倞街道是其中一个。
其实从东瀛政府大楼到神社所在地,阿部一郎根本不需要经过这街道,但是为了扩大他此次参拜的影响,也为了让东瀛民众更好的支持他,他特地标志出这条繁华街道,作为车队经过的地方。
“恒少,清水带来了。”
在赵恒掐算着金色大厦跟东瀛街道的距离时,背后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长空和鬼魂把血迹斑斑的清水丢在赵恒面前,赵恒把目光从前方移了回来,看着紧闭眼睛半死不活的清水,淡淡一笑:
“如果你还不醒来,那么我砍下你四肢。”
赵恒早就看出这家伙在装睡,不然丢在地上面对灯光时,不会下意识的闭紧眼睛避光,话音刚刚落下,脸色惨白的清水果然睁开双眼,愤怒地看着眼前的赵恒,低吼一声:“无耻的支那人!”
赵恒听到支那两个字,嘴角的笑容越发柔和,如果了解赵恒的人这个时候一定会倍加小心,笑容越柔和,就证明赵恒的愤怒越深,他一脚踩住清水笑道:“成王败寇,你有什么资格说无耻?”
赵恒脚尖微微用力透入对方躯体,清水咬着嘴唇硬生生扛住不叫,任由头上的汗水随风飘落,似乎想要展示自己的刚强性格,赵恒摇摇头:“还以为你咬掉舌头了,没想到没有什么损伤啊。”
赵恒看着眼里迸射恶毒目光的清水,俯身拍拍他的憔悴脸颊:“显然他们昨晚没有对你下狠手,不然你早该咬掉舌头来维护机密,只是这也昭示出你珍惜自己的性命,不到万不得已不自残。”
“所以你当不上什么烈士。”
清水终于忍耐不住发出一记痛苦的闷哼声,因为赵恒的脚踩在他的胸膛让他呼吸困难,也让他的声音变得含糊:“支那人,靠枪袭击算什么本事?光明正大的单打独斗你绝不会是我的对手!”
赵恒把脚收回来,提起了清水的衣领让他站立,还手指一挑他手上的绳索,冷笑一声开口:“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单打独斗?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挡得住我一招,我就让你安全离去。”
“但如你挡不住我一招,给我找出横山的下落。”
“好!”
伤了一条腿的清水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虽然自己受伤也知道赵恒厉害,但一招还是有信心挡下来的,而且他采取先发制人的方式攻击,猛地迅速伸出一只手抓住赵恒拿着断裂绳索的手腕。
他忍着大腿的疼痛把全身力气凝聚到双臂,企图让这个使他蒙受巨大耻辱的小子,尝试到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但他看到的,只是赵恒更加冰冷和嘲讽的眼神,赵恒左手探出,直接轰出一拳,
砰!
赵恒的拳头击打在清水的腹部,看似轻柔,实际极为迅猛,强大寸劲透过清水的皮肉作用在他的内脏上,感觉到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的清水几乎要吐出来,他觉得自己的胃里现在正翻江倒海。
还有肾脏,肝脏,几乎没有一处不痛的,脸色瞬间铁青全身颤抖的他,出于常年训练而成的强大意志力没有放手,他的身体继续执行大脑传递下来的命令动作,可是双腿一抖瓦解了他的战意。
清水的身体不受控制晃动一下,随后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一招,真的只有一招,意识到自己完全不是赵恒对手的清水羞愤得几乎要自杀,清水意识到自己根本是在被迫玩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而他就是那只被玩弄的老鼠。
赵恒把左手收了回来,还扯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道:“清水,传闻东瀛人言出必行,咱们刚才可是有过协议,你挡住我一招,我马上让你安全离去,没有挡住,你就要替我找出横山的下落。”
“你千万不要说你不认识。”
赵恒笑容玩味断绝着清水的退路:“太子党和山口组就如亲生兄弟,共同进退,你跟横山也有不小交情,至少他配合你参与过三场组织行动,你还把自己喜爱的女人让给同样喜欢她的横山。”
清水低喝一声:“八格牙路!”
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难以幸免,索性破罐子破摔,肺腑中一股歇斯底里的勇气冲上来,如同恶狼一样直立半身,冷笑开口:“愚蠢的支那人,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东瀛也绝对不会出卖横山的。”
清水打心里就看不起华国人,那是差点被帝.国征服过的卑劣国度,厉声喝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记住,我的家族我的组织,还有整个东瀛会对你报复的,我在日照大神的座下等着你!”
“你很快就会万劫不复!东瀛万岁!”
“清水,自作孽,不可活啊。”
赵恒看着清水轻轻摇头,嘴角随即绽放出一抹戏谑,他没有再搭理清水的怨毒和疯狂,接着就背负双手缓缓走到栏杆,看着安静的街道淡淡开口:“再过五分钟,阿部一郎就要经过这里了。”
“清水,珍惜你最后的五分钟。”
清水身躯一震,随后就见鬼魂抽出军刀。
此时,二十二部日产防弹车正从街头缓缓驶来,清一色的款式清一色的标志,还清一色关闭着窗户,让人无法辨认阿部一郎究竟坐在哪部车子,甚至都让人难于判断阿部一郎究竟在不在车队。
就连山川义清在绕过几个路口后,都难于认定阿部一郎的车子,当下靠在座椅上一笑:“首相做事还真是小心谨慎,连我们都无法锁定他哪一辆车子,居心叵测者更是难于对他下手抗议了。”
在山川义清的座椅旁边,还坐着一个黑衣老者,面貌很平凡,很普通,五十岁左右,双手很长,下垂过膝,身体似乎随时都可能被风吹倒,但眼睛却噙着看淡看透世事的尖刻笑意,暗含锋芒。
“我倒是希望能发生一点事。”
中年男子轻轻咳嗽一声,声音平淡而出:“没有矛盾,也就没有冲突,没有冲突也就没有机会,我希望有人在制高点的天台,用狙击枪瞄着这一列车队,这样,就可以激起全国民众的怒气。”
山川义清闻言发出一阵爽朗笑声,随后看着黑衣老者一笑:“人人都说,皇室有一颗不安分的心,我一直以来都认为这是恶意揣测,如今听到宫本君的话,我不得不叹服群众的眼睛雪亮啊。”
黑衣老者,宫本一雄,昔日前去京城找个风无天的人,他没有在意山川义清的话中有话,保持着一抹平静开口:“如非宪法压制着皇族权限,只要武烈天王动一动手指,就足够让华国大乱。”
在山川义清客气一笑时,宫本一雄看着他淡淡开口:“山口组,追求三五年效益,太子党下棋,目光撑死十年,内阁大臣的战略,也就局限二十年,可你知道皇族的布局从什么时候开始吗?”
“五十年前!”
山川义清微微讶然:“五十年?”
“对——”
就在宫本一雄轻轻点头的时候,他忽然见到远处天空划过一道白芒,随后又是一道红光伴随,不是闪电却胜似那份璀璨,在山川义清下意识抬头望去时,一个黑乎乎物体从金色大厦弹射而来。
“砰!”
还没等山川义清他们喊出小心的时候,黑乎乎的物体已经从天而降,毫无征兆砸在一辆车子挡风玻璃,防弹玻璃顷刻碎裂,车子也随之晃动不已,开车司机还被砸来物体击中,惨叫一声摔翻。
山川义清他们吆喝涌来,只见一颗人头翻滚地上。
清水!
血迹斑斑狼藉不堪的地上,是失踪一个晚上的山口组清水堂主,怒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让荷枪实弹的东瀛警察心惊胆战,随后,山川义清又见金色大厦飘下两条竖幅,左右各四字:
“首相拜鬼,华国送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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