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山口组和太子党的人马依然在门外对峙,但双方各自退出十多米且低垂了枪械,武装直升机也停止了盘旋,两方敌意在宫本一雄的压制下消失,没有人敢在皇室干涉下再大动干戈。
而在山口组的大厅里,灯火也不断亮起,照着每一个角落,随后一股茶香在夜空中散发开来,大厅中间狭长的榻榻米上坐着四个东瀛男子,三老一少,唐装老人,宫本一雄,山川和高山建市。
柔和淡薄的灯光打在他们脸上,让各人神情少了一分尖锐和强硬,当山川义清跟高山建市目光相交时,宫本一雄正把滚烫的茶水,倒入面前的四个精致杯子,脸上皱纹随着笑容慢慢绽放开来:
“他人都说东瀛资源匮乏又身处一隅、、”
他把茶杯缓缓推到三人面前,保持着如水平静:“心胸难免会狭隘和冲动,我对这话深以为然,在狭小的地方憋久了,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股戾气,而它远非表面敬意和礼貌能够掩饰。”
宫本一雄捏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只要有一个导火线,戾气就会不可遏制喷涌而出,伤害了他人也伤害了自己,就像今晚一事,太子党跟山口组一扫昔日友好持枪对抗,差点酿成弥天大祸。”
他淳淳教导的开口:“要想消除掉心中戾气,同时让自己变得强大,你们唯有走出东瀛,把才华和实力展示给世界,把所有戾气倾泻在外人身上,这样你们才不会内斗,这样你们才会强大。”
山川义清和高山建市齐声回道:“宫本先生有理!”
在他们三人说着话时,唐装老人却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摇摇头吹散了热气和漂浮在茶水上面的茶叶后,轻轻喝了一口,微微比双上眼,似乎在回味茶韵悠长,身在屋内,却像是置身度外。
宫本扭头看着神情萧杀的山川义清:“山川,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也不该让人包围山口组总部,这会让高山先生无法下台,哪怕他想跟你平和对话,旗下兄弟也会心怀怨恨,双方关系恶劣。”
他低头抿入一口茶水,目光锐利:“山口组掌控黑道资源,太子党渗入党政军,取长补短方能成大器,如今刀兵相向,哪怕你们两个握手言和,旗下兄弟情绪也难抚平,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在山川义清低头聆听时,宫本一雄又补充上一句:“正如我以前跟你所说,一根筷子可以轻易折断,十根筷子却是无法撼动,你们联盟就是十根筷子力量,何苦要让自己成为脆弱的一根呢?”
“宫本先生,对不起!”
山川义清站起来向宫本微微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和失误:“这事是我过于冲动过于鲁莽,如烟的受伤和横山的死亡,让我一时之间失去理智,所以才会让高桥带人来请高山先生过去解释。”
高山建市冷冷开口:“我有什么好解释的?莫非你以为是我派人杀了他们?我有什么理由去杀你的女人和兄弟?而且咱们合作这么多年,难道对老夫的作风还不了解?我会对自己人下手吗?”
“影子部队!”
在宫本一雄他们神情一怔时,山川义清目光一冷抛出一句:“早上如烟花园遭受袭击,横死两百人如烟也重伤昏迷,太子党成员在救火的时候找到一份情报,它是关于山口组影子部队一事。”
宫本一雄出声喝道:“你怀疑高山先生?”
山川义清把目光转到高山建市的脸上,一字一句的开口:“我本来也不相信是高山先生下手,我更多认为是别有用心人挑拨离间,而且我对什么影子部队也不感兴趣,毕竟谁没有一点私隐?”
“我让横山过来问一问,纯粹是让他有点事情做。”
山川义清微微挺直自己腰板,道出自己的想法:“免得他按捺不住寂寞生出事端,所以高山先生哪怕说一句影子部队是山口组秘密力量,我也不会再深究下去,我对高山先生是充满信任的。”
“可横山询问像是猜到高山先生的痛处。”
山川义清眼里迸射出一抹光芒:“高山先生下逐客令让他滚出山口组大院,随后横山就遭遇到袭击,这伙敌人跟如烟花园袭击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最重要的是不少死者伤口来自武士刀。”
山川义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不得不让山川生出怀疑,怀疑影子部队是不是禁区,谁触碰谁就死?因此我就让高桥来邀请高山先生,只要他肯答应前来,那么我依然会相信山口组清白。”
“可是他却扬言要杀掉高桥,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还一指高山建市呈现一股愤怒:“而且他至今没有解释影子部队,只说它跟两起袭击事件没有关系,可我连影子部队是什么都不清楚,连我都无法肯定他们的清白,我又怎向兄弟们交待?”
这一番话已经暗示山川义清想要知道影子部队,对受伤的北如烟和死去的横山有个交待,只是出于原则又无法告知影子部队本质,用权威压制对山川义清又没意义,所以宫本一雄觉得很郁闷。
高山建市淡淡一笑:“机枪飞机的邀请?”
“那只是自保力量!”
山川义清划过一抹讥嘲,不置可否的回道:“我担心高桥他们跟横山一样,回去路上遭遇影子部队袭击,所以才让他们多带一点人自保,而且事情如跟高山先生无关的话,他们也可保护你。”
高山建市整个人忽然沉寂下来,目光锐利的看着山川义清,挥手制止宫本一雄的圆场,随后淡淡开口:“山川义清,你变了,难道北如烟的受伤让你乱了心神?她真的在你心中种下了心魔?”
以高山对山川义清的了解,这年轻人绝对不是如今火爆性格,之所以变得暴戾失控,只怕是北如烟昏迷刺激了他,所以他恨铁不成钢的喝出:“我告诉你,北如烟和横山遇袭跟山口组无关。”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涌入了山川义清的手机,他拿起来接听片刻就微微变脸,随后挂掉电话冷冷开口:“龟田太郎也死了,也是死于乱枪之下,敌人一样无影无踪,看来这影子部队牛叉啊。”
高山建市和宫本一雄脸色巨变,似乎没想到太子党三大战虎又挂掉一个,眼看误会不断扩大,只是他们又无法把影子部队告知山川,当下高山建市冷然回道:“他的死,一样跟山口组无关。”
宫本一雄也抛出一句:“我相信高山先生!”
“你们不要争执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唐装老人放下茶杯,微微挺直胸膛开口:“看你们样子心中都存有一股怨气,这股怨气不发泄出来迟早会生事端,只是你们没有必要把自己情感扩散到旗下子弟。”
“宫本,给他们一人一把武士刀。”
唐装老人淡淡出声:“一决生死!”
果断!干脆!也冷却着山川和高山的神经!
在东瀛暗波汹涌的时候,乔运财正在北影公寓的西侧做宵夜,他和林晓丽搬出了东侧的房间,但转过身就搬入了西侧公寓,用顽强的态势打击着钱子鼎他们,林晓丽看着挥舞锅铲炒面的胖子。
她神情犹豫了一下,带着一丝担心开口:“小胖,你真要我家人都过来参加毕业典礼吗?钱子鼎他们应该不会开玩笑,我的毕业论文肯定挂掉了,如果我父母他们过来知道了,只怕会伤心。”
在乔运财扭头看着她的时候,林晓丽又冒出一句:“而且他们很大概率会让我毕业不了,到时被人耻笑四年努力白费,我倒是没有什么,只要人活着,还有一双手,我就可以乐观的过日子。”
“只是我不忍心他们被人指指点点。”
虽然觉得钱子鼎和张依伊行为可恶,也对他们人品嗤之以鼻,可是林晓丽清楚他们的能耐,这些人随便一个小手段,就足够让自己多年的奋斗付之东流,更能让自己的家人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谁敢对他们指指点点?”
就在乔运财准备说些什么时,一个声音从门口洪亮的传了进来,随后就见一个年轻人晃悠悠现身:“谁又能让你毕业不了?林晓丽,你尽管让家人过来,我保证他们绝对不会被人半点耻笑。”
“宵小胆敢为难你,我让他们后悔终生。”
林晓丽眼睛瞪大:“恒少?”
赵恒一笑:“告诉你家人:京城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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