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巴黎放晴!
被雨水清洗过后的大地更加清新更加甜美,巴黎也像是重新披上一件新衣,处处绽放着干净年轻的朝气,草木、土地以及果实的香气也清晰散发出来,仿佛大自然用花儿泡的蜜酒,让人迷醉。
只是雨后风景虽然能醉倒很多人,却不能让卡罗斯绽放一丝笑容,早早坐在总理办公室的他,看着每天不断涌入却没实质性进展的情报,眉头都快皱成了一个川字,毒气弹至今没有半点消息。
孔王爷也诡异的消失不见。
虽然出于社会稳定以及狗急跳墙的考虑,卡罗斯并没有全民动员去找毒气弹,但他也撒出四百多名能干的人手二十四小时追查,还丢出几百万线人费查探孔王爷下落,可惜两者始终没有下落。
卡罗斯想到不知匿藏何处的毒气弹,想到百万人哀鸿遍野的场面,吃饭睡觉都无法做到如常,他一度闪过念头,只要把毒气弹找回,他愿意就此引咎辞职,还愿意接受民众惩罚甚至老死监狱。
只是他再怎么自责和愧疚,事件都没多大进展,毒气弹这一根刺,不仅让卡罗斯不再在乎古塔夫的去留,也对赵恒毁灭宗亲会没多少震惊,他只想从火龙帮覆灭一案,挖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总理先生,喝杯咖啡!”
在卡罗斯抱着脑袋望着落地窗外天空发呆时,胖乎乎的希贝尔捧着一杯咖啡进来,把他放在卡罗斯的桌子前面:“这么多天了,没找到毒气,是坏事也是好事,坏事就是潜在危险依然存在。”
“好事就是我们到现在还活着!”
听到希贝尔这几句话,呆愣的卡罗斯回过神来,随后苦笑一声:“我很想说你怎么说出这种幼稚的话,但往深处一想,咱们好像也只能这样苦中作乐,没错,我们现在还活着也没哀鸿遍野。”
在希贝尔挤出一抹随遇而安的笑容时,卡罗斯的目光又黯淡了下来:“只是今天活着不代表明天还能活着,孔王爷费尽心血盗走毒气弹,绝对不是拿回去珍藏,更不是纯粹重创黑小子一把。”
“他们迟早会有动作的!”
卡罗斯端起面前滚烫的咖啡,抿入一口叹息一声:“而且以孔王爷这种人物,不动则已,一动就会是让我们处于艰难困境,只是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孔王爷拿走毒气弹真正目的为了什么?”
卡罗斯目光平和的看着希贝尔,像是看着孔王爷一样:“政治诉求?钱财利益?信仰追求?”随后他又自我否决的摇摇头:“虽然我对孔王爷不熟悉,但我清楚这三样东西没有半点吸引力。”
“总理先生,没必要多想。”
希贝尔向他绽放一丝灿烂笑容,脸上再也没有刚知消息的慌乱,轻声宽慰着卡罗斯开口:“我们已经想过很多种理由,结果都被自己一一推翻,我想,劫走毒气弹意图只有孔王爷自己知道。”
他呼出一口长气:“我们纠结下去只会自寻烦恼,总之,我们依然按照原定方案暗中追查此事,找得到自然是一件好事,找不到就等孔王爷找上门,你也说过,孔王爷费尽心血劫走毒气弹。”
“绝对不是用来珍藏。”
希贝尔指出一个关键,压低声音补充:“他迟早会拿着毒气弹来对话,到时就清楚他想要干什么了,我们也可以制定下一步策略对付它,现在想多错多,没有必要,宽心处理其余政务吧。”
在卡罗斯下意识点点头时,一身笔挺制服的保罗快步走入了进来,声音带着一股肃穆:“卡罗斯先生,上次跟你通话的恐怖分子,刚刚往反恐中心打入一个电话,他想要跟你加密谈几句话。”
保罗迅速补充一句:“他还说,我们最好不要追踪他的电话来源,除了上次是最好的教训之外,还有就是电话内容被太多人知道,只会损害总理先生的威望,也会让你面临的选择更加困难。”
“他五分钟后再打过来!”
“怎么可能不追踪呢?”
还没有等卡罗斯回应保罗,希贝尔就坐直身子抛出一句:“搞不好这是对方虚张声势,上次给我们玩一出空城计,这次就实打实留在原处,虚虚实实让我们迷糊,我建议再度锁定对方位置。”
希贝尔的脸上多了一抹炽热,拳头微微攒紧看向卡罗斯:“然后派出黑小子再闯锁定位置,我想十有八九会得到不小收获,何况宁愿杀错也不要放过,如让宝贵机会溜走,我们将来会后悔。”
身材高大的保罗微微皱眉,犹豫一下接过话题:“希贝尔先生,我不怕告诉你,黑小子上次耗损过度,无论人员还是装备都遭受重创,我们还有一战之力,但要知道,这一击失败就没得玩。”
他向卡罗斯和希贝尔道出自己的想法:“而敌人的狡猾凶残以及手里捏着的东西,你我都心里很清楚,所以不到万不得己,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这一批黑小子再折掉,反恐小队就要重建了。”
“我建议,不如跟对方先对对话。”
向来激进的保罗尽量让言语平缓:“看看他的需求是什么,讨价还价,然后再制定策略行动,当然,我也会悄无声息查探对方位置,但不再派出大规模部队行动,更多是让线人去窥探究竟。”
在希贝尔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卡罗斯已挥手制止他出声,随后声音平缓开口:“保罗,就照你的想法去部署,你说得对,我们输不起了,不能再像上次一样鲁莽,否则我们明天就可能下台。”
“待会把电话直接接到办公室。”
卡罗斯作出最后决定:“就我们三人聆听!”他下定决心静观其变,差不多一个星期努力都没有意义,现在仓促之间也不会有太大成效,与其贸然掉入陷阱,还不如先看看对方想要做点什么。
希贝儿闻言无奈的点点头,表示服从卡罗斯的指令,他本来还想要提起八号地易主一事,但思虑一会却最终压了下来,现在不是让卡罗斯分心的时候,于是就静下心看着电话,等待对方来电。
“叮!”
几乎是保罗刚刚设好通话线路,一个电话就打入了进来,卡罗斯在对方响了三下后按下免提键,电话另端很快传来熟悉的沙哑声音:“总理先生,你好,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最近还好吗?”
听到对方热情却蕴含讥嘲的问候,卡罗斯冷笑一声回道:“孔王爷,你也算是一个人物,我也知道毒气弹被你盗走,你没有必要弄一个变声器,还是用真声跟我对话吧,这样气氛会融洽点。”
卡罗斯虽然心里认定孔王爷是劫走毒气弹的幕后黑手,但始终没有直接证据做最后确认,所以刚才几句话蕴含试探之意,想要看看孔王爷是否会大方承认自己所为,这样可以确定事件的主谋。
“哈哈,总理先生真是有意思。”
沙哑声音发出一阵大笑:“我很想用真声跟你交谈,可是你我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真声假声又有什么区别呢?还是这个声音好一点,毕竟咱们有上一次对话的基础,还能提醒你上次的失败。”
在卡罗斯脸色微微一变的时候,沙哑声音又补充一句:“卡罗斯先生,阴阳仓库一战感觉怎样?我跟你说过不要跟我玩花样,你却偏偏不听,执着的要跟我硬碰硬,结果黑小子被打残不是?”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肃穆起来:“所以,作为老朋友,我再劝告你一次,一切都遵照我的吩咐去做事,唯有这样你才能熬过这次难关,否则你不仅要丢官弃爵,还会在监狱呆上二十年。”
“废话少说!”
卡罗斯嘴角微微牵动,随后低喝一声:“你今天来电话是想要羞辱我看我笑话,还是要跟我说你的诉求?如果是前者的话,我承认你的牛叉你的狡猾,但我不想浪费时间,谈话该告一段落。”
“如果是后者的话,我可以跟你继续对话。”
卡罗斯淡淡开口:“直接点,你想干什么?”
“痛快!”
沙哑声音再度发出一记长笑,随后声音也一沉:“总理先生都如此痛快,我也不遮遮掩掩,我要你明天在剧场邀请华国三少看茶花女,八点那一场,如果你没做到的话,我让巴黎遍地毒烟!”
“华国三少三条命,换一百万巴黎市民。”
沙哑声音跳跃一抹凌厉杀气:
“卡罗斯先生,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