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雄以前很穷,穷到依靠杜家每年捐助养活边军,华国每年一万亿的军费中,一直在前线杀敌的十万边军,几乎不占什么比例,华越两国大战的时候,边军更是连吃饭的五十亿军费都没有。
最终还是靠赵恒从第一楼,马家,牛家募集资金过日,根本不用妄想进口外军武器,但今时今日的东方雄,不仅保持着华国第一战将的声望,还成为军部最强大的鹰派代表,势力也水涨船高。
特别是赵氏左右华国政局杜天雄成为总统后,东方雄在军部的待遇完全是扬眉吐气,华越不再交战,军费从一万亿变成九千亿,其中东方雄可以支配的军费整整三千亿,辖管六十万精锐华军。
五分之一的兵力,三分之一的军费,东方雄称得上华国最锋利的人,除了杜天雄能够抗衡之外,没有几个人能有他这种实力,换句话说,如果东方雄需要,完全可以成为类似北系的军方世家。
因此手里翻阅林家账簿的赵恒,一点也不稀奇东方雄有实力购置武器,只是看着上面详细的各种武器,他的眼里就闪烁一抹光芒,华越大战已经落幕,华国又兵强马壮,如今没几个人敢招惹。
至少,十年内不会有战事。
竟然能够预见十年内都不会再起战事,华国每年军费也削减了一千亿,东方雄理应也该把军费支出放到军队建设武器改造上面,而不是通过各种渠道大肆进购外军武器,还耗费差不多一千亿。
这宛如华军要再干一仗态势,最重要的一点,武器运去方向全是东方雄嫡系部队,十万精锐中的精锐,三分之一的军费,武装六分之一的部队,东方雄不仅是重建边军,更像是打造十万黑兵。
赵恒想到十万黑兵,精神没来由绷紧一下,他强迫自己散去荒唐的念头,可是这些字眼又充斥着他的脑袋,他还想起当初丧狗喊出的那一句话,法官跟东方雄的关系,这让他感觉到口干舌燥。
靠在窗边的赵恒来回翻看账簿,想要从里面窥探出究竟,却始终没有发现端倪,时间,地点,人物全都齐全,虽然军火商不是林家父子,但全跟林家有关系的势力,华军涉及人员也一目了然。
林胜华显然也下了一番苦功夫,对购买武器的华军查了个一清二楚,不然不会具体到交易者的底细,只是这尽管可以昭示林胜华居心叵测,但依然不能抹掉东方雄大批购买武器的血淋淋事实。
赵恒把目光从林家账簿上转回来,落到躺回病床等待进手术室的林崖后身上,声线平缓:“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东方雄买这么多武器干吗?你们跟他交易整整十八次,应该多少知道风声吧?”
“他是华国第一战将,买卖武器十分正常。”
林崖后似乎早料到这个问题,抬起脑袋淡淡回应:“边军破落了差不多二十年,现在他手里有点钱武装自己嫡系,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何况给边军换了装备,将来发生战争也可以从容应付。”
在赵恒微微讥嘲目光中,林崖后又补充上一句:“至于私下交易,那是因为西方国家依然对华实行禁武令,东方雄不暗中跟军火商接触,哪里能买到武器?赵恒,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箱子我已经打开了,赶紧给我做手术吧!”
林崖后呼出一口长气:“过了二十四小时,手就没用了!”
赵恒脸上没有太多的波澜,只是把玩着账本开口:“不急,还有时间,再聊几句,我还有一点疑问,按道理说,这种私下的军火交易都应该保密,不管是面孔还是身份,东方雄怎会冒出来?”
林崖后轻轻咳嗽一声:“确实该保密,但是一回生二回熟,大家交易了十八次,每一次都顺顺利利,合作愉快,你觉得双方还要保密太多吗?而且谁也不是傻子,都会暗中去查探对方底细。”
“反华联盟不是向来捅华国刀子吗?”
赵恒依然不依不饶抛出自己的疑问:“你们成员给东方雄贩卖武器,武装华军,无形中壮大了华军实力,这对华国可是一件好事,反华联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尚?开始动用关系回报华国?”
林崖后嘴角勾起一抹讥嘲:“赵恒,你这想法可错了,如果是战时,我们给东方雄提供武器,那就等于帮了华国一把,跟我们的宗旨不合;但现在是和平时期,我们大肆满足东方雄的需求。”
“就等于给华国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他的眼里闪烁一抹光芒:“在我们角度来看,东方雄私底下大肆购入武器,不管是真实武装华军还是有自己打算,对于华国政府来说都是一个挑衅,至少会让他跟杜天雄他们的关系有隔阂。”
他冷笑一声:“毕竟他的行为跟意图谋反差不多,想一想,东方雄有钱,有兵,有声望,随时可以振臂一挥打入京城,哪个总统能轻言睡得着觉?如今他又购入大批武器,怎能不让人心颤?”
林崖后恢复两分指点江山的态势:“所以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们都愿意推波助澜,最好他和杜天雄之间干上一架,那样一来,华国必定元气大伤,你说,我们卖武器给东方雄是好是坏呢?”
赵恒叹息一声:“你们还真是用心良苦!”
林崖后眼里涌现一抹讥嘲:“赵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跟东方雄关系不错,无法接受他瞒着官方购买武器,猜测是不是林家设局挑拨你们关系,我更清楚,我说的话,你不会全部相信。”
他一针见血戳到要害:“可是,你完全可以去边军查一查,检验一下武器就知道,账簿上的事是真是假,相比你揪着我来追问更有意义,也更能给你一个明白,甚至他有可能早知我们身份。”
赵恒淡淡开口:“放心,我会的!”
在林崖后被医护人员推着去手术室后,赵恒把账簿揣入怀里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杜雅琪出现在门口,在隔壁透过监控器见到听到一切的女人,目光平和的看着赵恒:“你打算瞒着这件事?”
赵恒苦笑一声:“我想亲自处理!”
杜雅琪毫不犹豫的摇头,红唇轻启抛出一句:“我知道你跟东方雄的感情,可是你要知道,这不合理也冒险,父亲怎么也该知道这件事,很多事情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真相总要浮出水面。”
清雅女人缓缓贴近赵恒,一抹幽香徐徐迫来:“情感重要,理智也不能丧失,赵恒,你可以去查探事情真假,但是你要把账簿给我复印一份,我不知道此事还好,知道了就需要向父亲交待。”
在赵恒竖起耳朵聆听时,杜雅琪又补充一句:“你也不用担心父亲作出什么举动,他们是生死兄弟是亲密战友,走过二十年的风风雨雨,难道你还担心他们失去理智大打出手?不,绝不会。”
“只要开诚布公,他们都会体谅对方!”
杜雅琪站在赵恒的面前,伸手一握后者掌心,温润,有力,还带着一股子真挚:“反而你藏着此事,会让他们误会加深,到时就难于调和了,放心,就算父亲有不满,我和子颜也会劝告他。”
赵恒看着容颜清秀的女人,点点头摸出那本账簿,随后把它放入杜雅琪的手里:“好,交给你复印,只是此事务必要低调,要谨慎,除了杜叔之外,你不能再让其余人见到,特别是你母亲。”
杜雅琪一笑:“我明白!”接着她上前一步跟赵恒来了一个重重拥抱:“我去做事了,孙大平和同民会的事就由你处理,相信你会妥善解决一切问题,待你安顿完毕回京,再好好请我吃饭。”
赵恒一笑:“谢谢大姨子!”
松开赵恒的杜雅琪眉头一皱,风情无限望了赵恒一眼开口:“这三个字从你嘴里吐出来,我怎么感觉一股子邪恶啊?小子,记住,我可是子颜的姐姐,你千万不能有坏念头,不然会被雷劈。”
赵恒耸耸肩膀:“言由心生,你心邪恶了。”
杜雅琪哼了一声也不跟赵恒再耍花枪,抱着账簿就离开病房,几乎是她刚刚离开,百狗剩就从外面走了过来,望着赵恒抛出一句:“恒少,孙破唐带着孙小北回来了,只是孙小北重伤昏迷。”
“林胜华还让孙破唐带来口信。”
百狗剩把消息告知赵恒:“三天后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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