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
在门口枪声密集响起,顾客和服务员被囚在吧台时,余霖铃微微一愣,随即神情复杂的低喝一句:“我就知道他们抓不住你,我就知道山林困不住你,只是我没想到,你已经逃到这里来了!”
她已经辨认出赵恒的声音,后者的回应也佐证了这一点,所以她无视外面的枪声震震,只是把目光更多落在赵恒身上:“我知道你的能耐,可是我有点想不通,你们是如何通过层层关卡的?”
余雨霖铃能够一眼看到问题本质:“连我都要摘下面罩检查,你竟然能够大摇大摆的出现这里?这实在是不可思议,是不是有俄国高层庇护你们?”她的眼里闪烁一抹炽热:“你收买了人?”
外面枪声阵阵,余霖铃的随行保镖握着枪械向酒馆靠近,但是前后两个门都被宗立后他们堵住,加上灯光被铁木金关掉大半,让保镖无法清晰辨认酒馆情况,不敢随便扫射避免伤害到余霖铃。
而宗立后和铁木金两个人则显得歇斯底里,握着枪械从窗户不断射击,他们心里都很明白,一旦被余家保镖拿下,那么他们就彻底完蛋了,特别是铁木金,远非生死那么简单,还会身败名裂。
“砰砰砰!”
子弹从窗户中轰出去,两名急速推进的保镖胸膛中弹摔倒在地,所幸他们身上穿着防弹衣没有致命,不过四名上前搀扶他们的同伴则倒了大霉,刚刚拉起同伴退后,子弹就毫不留情爆掉脑袋。
毫无疑问,最先两名保镖纯粹胸口和小腿中弹,不过是相似阴险的铁木金和宗立后玩得花样,目的就是围点打援,事实如他们所料,四名保镖一头栽倒在地后,另外两人也身躯一震失去生机。
六名保镖在两人阴险配合下,死得简单死得干脆,这让其余保镖放慢冲锋的速度,也让余霖铃嘴角牵动,眼里迸射出一股杀意:“怪不得俄军在山林杀不了你,原来你身边还带着两个高手。”
她掠过铁木金一眼:“我见过他们吗?”
“何必问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呢?”
赵恒依然没有把面罩摘下来,也无视外面纷乱的脚步声,坦然迎接上对方目光:“虽然你我有点交情,但是你我心里都清楚,彼此的立场注定要生死相向,我是这样认为,你也是这样认为!”
赵恒眼神渐渐平静下来,对红唇紧闭的女人淡淡开口:“你爷爷差点杀了我,我也差点毙了他,无数俄军还对我残酷追杀,你是其中一员,国恨家仇,自然也要对我大开杀戒,所以动手吧!”
“砰砰砰!”
就在余霖铃呼吸微微一滞的时候,只听到吧台处响起一阵密集枪声和惨叫,侧头望去正见铁木金握着枪械,把十多名酒客和服务员全部击毙,虽然看不到铁木金的五官,但能让人感受到狰狞。
空气中流淌着浓郁化不开的血腥气息,十多名酒客和服务员卷曲在地上的尸体,兀自带着垂死之时那挣扎而仇恨的神色,撒落在地板四周的,是有如红梅花瓣般的鲜血痕迹,余霖铃喝出一声:
“赵恒,你杀他们干什么?”
铁木金看了余霖铃一眼,想要对她轰出两枪却杜绝念头,他清楚赵恒跟余霖铃的关系,他不想介入进去让赵恒反感,何况赵恒有足够实力对付余霖铃,所以冷哼一声就返回窗口对付余家保镖。
同时,他还看了墙壁时钟一眼。
赵恒脸上涌现一抹无奈,他无所谓这批酒客和服务员是否知道自己身份,但铁木金进来的时候展现过面貌,酒吧没有发生厮杀还不会有变故,但注定你死我活的争斗后,铁木金就会凸现出来。
他很容易被服务员描述出面貌,这就让铁木金心狠手辣的赶尽杀绝,感受到余霖铃愤怒,赵恒想要辩驳什么却最终叹息一声:“我号称千年屠夫,杀人放火很少留活口,废话少说,出手吧!”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赵恒也懒得再浪费口舌解释,何况站在铁木金的立场来说,后者杀人灭口并没有大错,服务员他们不死,铁木金就很容易被作出拼图,后者是绝不可能让这种风险发生。
赵恒在旺来做过相似事情,所以他无法苛责铁木金什么。
“好,我来杀了你,或者,你杀了我!”
冬日的风本就冷的越发刺骨,余霖铃的话更让人寒意弥漫,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情不自禁的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阴寒:“赵恒,你是来报仇的吧,你现在最想杀的人恐怕就是我吧?”
“那么,你便来杀我吧!
余霖铃忽然想起了北如来,想起被自己一一爆头的边军,脸上划过一抹苦楚,昔日和赵恒交往的情境一幕幕闪现,余霖铃想到自己当初开枪时的犹豫,想到这些日子来想起赵恒时的酸涩心情。
想到将要和赵恒进行的生死决斗,余霖铃的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情绪,立场不同,局势的变化,让曾经是朋友还有暧昧的两人,注定要来一场生死拼杀,有悲伤、有痛苦、有期待,唯一没有的:
便是恐惧!
“赵恒,便让我来和你决一死战吧!”
余霖铃从军靴中拔出了匕首,她秀美的容颜仍然保持着清冷无尘的素雅,只是那双平素有若玄冰般冷锐的双眸,此刻却罕见的露出狂热情绪,和决然地杀意:“你说的不错,总有人要倒下!”
一切都到了应该有个了断的时候了,无论是自己对赵恒暗中藏有的莫名情感,还是心中无声无息涌出来对赵恒的恨意,感受到了余霖铃身上传来的强大战意和杀机,赵恒整个人彻底恢复冷静:
“没有人可以阻挡我的脚步!”
一滴鲜血从右手伤口滴落,溶入冰冷古旧地面中,那种红艳,是一种让人心惊的美,身上的伤痛固然尖锐无比,但心中苦楚却化成了能把天地冰封的冷寒:“各为其主,你杀了我,我无怨!”
此时,十多名保镖借助车子靠近大门和窗口,子弹砰砰把两个地方打的破烂不堪,也让门窗多出不少弹孔,保镖已经能够看见余霖铃的身影,攻击变得更加速猛,但宗立后和铁木金顽强对抗。
“轰!”
一辆车子直挺挺的撞破大门,气势如虹横在酒馆中间,两名余家保镖握着枪械想要射击,铁木金似乎早猜到他们动作,在他们车门推开时就冲了过去,手中短枪毫不留情的、近距离射出子弹。
铁木金显然不允许活霖铃活下来,所以他冲上来的速度和距离都很惊人,完全是跟对方面对面,一颗颗子弹带着奇异的啸声,如流星般掠过长空,射入余家保镖的身躯,发出的惨叫震天响起。
铁木金身上也中了两三颗子弹,但他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势,尽数把子弹倾泻在对方的身上,两名保镖相续毙命,最后一名余家保镖中弹之余,一边向后挪移一边喊叫:“余小姐,快走啊!”
“余小姐!余小姐!快跑啊!”
余家保镖在脑袋中弹前一刻,还在喊叫余霖铃赶紧撤离,但余霖铃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这忽然出现的意外情况一般,没有丝毫回顾,只是本来就清冷的容颜,此刻变的越发冷寒,她锁定赵恒。
下一秒,她挺刀不急不徐的向赵恒行去,那步履保持着使终如一的节奏,就如战场上敲响的战鼓声,传达着一种惨烈的压力,余霖铃低叱一声:“赵恒,来吧。让我们决一死战,至死方休!”
赵恒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低垂的刀尖传达着强大地杀意,他迎着余霖铃的步履冲了过来,后者见到赵恒靠近,厉声喝出一字:“杀!”她抬手一刀,向赵恒全力刺出,没有繁复的招式,
只是那么平平淡淡的一刀。
对着赵恒的心口全力刺出,但那匕首的刀身,却忽然间幻化出一抹声音,嗡嗡大作,有着长虹经天般地亮丽,不仅让赵恒脸面感觉到一丝疼痛,身周暖气,也像是被这刀气,割裂出道道裂痕。
而余霖铃的清寒凄美的面容,却比闪烁的刀光更加耀眼。
“当当当、、”
以赵恒此时身手修为,看那余霖铃运刀起手之势,心里便清楚知道,余霖铃这一刀,等于把全身功力迫出化有这凌厉一击,大有不成功便成仁之势,他似乎没想到女人如此抱定死志同归于尽。
对于这样的招法最佳应付就是避其锋芒,待她招式老了再雷霆一击,那是绝对能一举胜之地,但不知为什么,此刻赵恒就是不愿意闪避,他要击败余霖铃,要在对方最强之时,完完全全击败。
赵恒低喝一声,手中战刀发出“叮叮”的啸叫声,就如连续闪动的白色电芒,神乎其神的连续九刀,每一刀都砍中了余霖铃手中匕首同一处的锋刃,这是赵恒此刻功力,所能施展的最佳刀法。
但余霖铃的匕首没有丝毫颤抖,仍然以一种势无可挡地威势向赵恒心口刺来,刀尖刺破了赵恒的胸衣,赵恒的胸口处的肌肤,都能感觉到了刀尖传来的冷意,余霖铃脸上露出心愿得偿的微笑。
而赵恒则忽然嗅到了死亡地气息。
就在这时,余霖铃手中的匕首忽地当一声断裂,从赵恒连续九刀所砍之处断裂,劲力刺空之下,余霖铃如一缕风般从赵恒身边擦身而过,一口鲜血吐出,军服上,一道两寸长的伤口清晰可见。
煞是醒目。
赵恒淡淡开口:“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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