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大厦,纽约市的一栋著名的摩天大楼,共有一百零二层,四百一十天铸成,名字来源于纽约州的别称帝国州,所以英文原意实际上是纽约州大厦,而帝国州大厦是以英文字面的意思直译,但因此帝国大厦的译法已广泛流传,故沿用至今。
它位于曼哈顿第五大道三百五十号,夹在三十四大街与三十三大街之间,是纽约市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它的顶部的泛光灯的颜色会因时间或重大事件而改变,比如说在九一一事件后就亮了三个月的蓝色灯,以示哀悼,今天,它也亮起了蓝灯。
这是哀悼纽约大学横死的民众。
也就在这个黄昏,一个年轻小子从一辆红色保时捷钻了出来,踏着即将下班的钟声,一脸笑容走入了帝国大厦的奢华大厅,他向每个擦肩而过的男女都微微点头,给予最灿烂最美好的笑容,让人能够清晰感觉到他的善意,也让人生出他是大厦常客。
哪怕保安人员事后想起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也没有让同伴给予追查和拦阻,年轻小子就这样径直上到十七楼,然后从电梯钻了出来,再从安全楼梯上到十八楼,站在地毯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扫视一眼,随后径直来到楼层西侧的八号办公室。
门锁着,无法推动!
年轻小子脸上没有半点凝重和慌乱,从口袋掏出一张芯片卡,轻车熟路放在感应器,咔嚓一声,厚重房门缓缓打开,年轻小子神情自若的走入进去,反手掩上房门后就把灯光打开,办公室内并不奢华,一张桌子一个沙发一个书橱,还有一个金鱼缸。
两米长的桌上还放了一些装饰品,不过除了一副三人合照外,其余都是没多少价值的纪念品,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披着一件朴素的黑色外套,看上去有一定的年代,桌上有一打白纸,旁边放了一支派克牌钢笔,年轻小子没有去细看桌面上的纸片。
年轻小子把注意力转移到旁边的大书橱,厚实木板铸造的书橱很高很大,直接抵达这座办公室的天花板,几十个小格都堆满了各类的书籍,按照种类划分着,并在小格子上贴着标签,写着分类,不速之客悠悠一笑:“这女人过得真是清贫啊。”
“比起醉生梦死的乔治,两人还真是天渊之别。”
不速之客淡淡一笑上前两步,仿若在自己家里一样,从偌大书橱中扫过一眼,随后从中拿出了一本格格不入的书籍,矛盾文学奖作品《穆斯林的葬礼》,他有些诧异办公室主人会看这种书,毕竟这是华国的书籍,向来是办公室主人所不屑的。
他把《穆斯林的葬礼》取出来,靠在窗台上翻阅两下,这书是以回族手工匠人梁亦清的玉器作坊奇珍斋升沉起伏为主线,在历史的背景下描写三代人不同的命运变迁,表现了主人公为追求理想和事业,完善自身素质所发出的蓬勃不息的命运意识
他十几年前就看过此书,对于少数民族的文化一直都很感兴趣的他,还曾经因为这本书特地研究过回族的风俗民情,而这本书将穆斯林的文化、回族人的坚忍不拔的精神,以及他们在非回回区的那种远离家乡的归根情切,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年轻小子喜欢的为数不多的华国近现代文学作品之一。
“越是苦难,越是要努力的活着生活尽管不美好,但生命依旧可贵。”
翻开书页,几行楷书映入眼帘,年轻小子最近勾起一抹笑意,手指在字眼上轻轻滑过:字体苍穹有劲,笔锋犀利,很难想象出是出自与一个女人之笔,再看向书角那不知道被翻阅了多少次的痕迹,一看就知道这本书被主人翻阅了不知道多少次。
信仰促使人类走向文明,信仰也迫使人类远离文明,想到这点的年轻小子暗叹一声,在文明达到了一个程度之后,信仰就是摧毁人类最后一根神经的稻草罢了,随后他就摇摇头,安静的翻开书籍审视,虽然已经看过好几遍,但还是沉浸在了其中。
霍达将每一个人的命运安排的无奈般透彻,曾经这本书一度让他不可自拔,刚翻完第二章“月冷”,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重重敲击地板的脚步声,随后就见两男一女推门而进,来者见到屋内有人,先是下意识一怔,接着就喝斥一声:“谁?”
“奥普拉女士,你好!”
就在两名跟随下意识摸向腰间枪械的时候,年轻小子漫不经心似的抬起了眼眸,瞅了门口三人一眼,三人觉得自己仿佛是看见了高压电线上,那种闪掠跳跃着的蓝幽幽的电光,一现即没,接着,年轻小子就悠悠一笑:“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笑容旺盛,但字眼低沉,像是一把利器戳入耳朵,三人甚至都可以感觉到,那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坚如钢铁的意志,中间女子听到声音止不住一怔,随后凝聚目光盯着眼前小子,目光一顿,神情带着一抹复杂,随后咬牙切齿喝出两个字:“赵恒?”
显然年轻小子就是赵恒了,他听到对方的喝斥,脸上却没有半点慌乱,依然握着书籍向来人一笑:“真是荣幸你还记得我,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吗?”他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我今天路过帝国大厦,听闻你在这里办公,所以就上来拜访!”
“有点冒昧,还请多多包涵。”
办公室主人俨然就是奥普拉了,一身制服显得高贵的她眼皮跳动了两下,虽然她心里对赵恒有着滔天恨意,也恨不得动用一切能量让他死了,可是真正面对面见到混世魔王时,她又不受控制的生出一记心悸:“你来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随着赵恒身份的挑明,清楚双方恩怨的两名保镖条件反射摸出枪械,只是还没有锁定赵恒的身影,赵恒左手就轻轻一扬,两颗硬币疾射了过去,两人躲闪不及被打中咽喉,一股窒息之感瞬间腾升,随后两人闷哼一声摔倒在地,毫无征兆的昏过去。
奥普拉的嘴巴微微长大,她根本没有想到两名跟随如此草包,一招就被赵恒击败,让她失去跑路的希望,她想要挪移脚步转身离开,却清楚自己根本不是赵恒的对手,此刻离开很可能会招致他的残酷击杀,当下只能稳住心神,重复刚才问题:
“你怎么进来的?”
“你没有锁门,我一推就进了!”
赵恒似乎早料到对方的质问,缓缓上前迫得奥普拉下意识后退两步,但她很快恼羞成怒的上前,显然不想让赵恒气势压倒自己,赵恒趁机把房门关上,让办公室跟外界隔离开来,奥普拉心神一跳,随后色厉内荏喝道:“赵恒,你想要干什么?”
“没干什么,纯粹过来探探你!”
赵恒看着如临大敌的奥普拉,伸手把房门的反锁放上去:“这么久没见,想要看你过的好不好,怎么?你担心什么?担心我杀你?放心,我真要杀你的话,早就不会留你到今天,再说了,你都有胆量叫乔治来杀我,此刻又怎会没有魄力面对我?”
赵恒揉揉疲惫的脑袋,向奥普拉展示着目的:“哦,对了,你的妹妹,奥莉娅也对我穷追猛打,不仅敢在关卡跟我玩花样,还找借口扫掉恒门在米国的十三个场子,一个洪门堂口也被摧毁,看她样子,不把我搞的一片狼藉,她是怎么都不会放心了。”
“你觉得她行为跟你无关吗?”
奥普拉低声喝道:“我没有叫他们杀你。”
赵恒把书合了上去,手背重重的拍一拍:“想不到你也喜欢看这本书,而且应该看了不止一遍,对它的感悟也非常人能及,喜欢看霍达这本书的外籍人士不多了啊,只是我想说,如果把里面人物的悲剧,在你身上重演一遍,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
“女儿死,姐姐死了,老公也死了,奥普拉女士,你能面对吗?”
奥普拉脸色一变:“畜生,你要对我家人动手?”
赵恒将书放到书架上,笑容依然一如既往的温润:“从来也没有一个人能真正透彻地了解和掌握自己的命运,只不过从各不相同的方式和不可知的命运较量而已。”他扭头望着奥普拉一笑:“女士,你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为什么想着我死呢?”
奥普拉眼皮一跳,下意识就去拉门锁准备离开,只是刚刚拉开门,外面就探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任由她死死挣扎却不放,随后,娃娃就稳如泰山的抓着她退后,一步一步,不给奥普拉反抗的机会,很快,奥普拉就被推到洁净的落地窗面前。
“滋!”
赵恒用一把刻刀直接把玻璃划掉一整块,恰好能够容纳进奥普拉的身躯,一股强烈的冷风猛地灌入进来,席卷着办公室的纸张和窗帘,在娃娃把身体颤动的奥普拉按在缺口旁边,赵恒一把丢掉手中的刻刀:“奥普拉女士,你说,你现在的命运是什么?”
“是生?还是死?”
赵恒淡淡开口:“由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