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黄昏,又是茶楼。
东宝冰坐在赵恒和南念佛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喝着茶水环视着周围动静,她今晚已经把茶楼成员全换成东系人手,如果前来谈判的赵恒想要玩花样,那么东宝冰会毫不留情粉碎掉赵恒的阴谋。
无论场面多么恶劣赵恒多么强硬,在没有拿到老爷子想要的和氏璧之前,她都不会妥协交出剑门信物,要知道,那和氏璧对东系具有常人难于想象的作用,足于让东系在华国成为最强大派系。
为了让她能够从容简单的拿到和氏璧,整个东系放慢了各种计划的脚步,就连想要跟赵恒和南念佛过过招的江破浪也暂时偃旗息鼓,为的就是不生出变故和枝节,让赵恒不至于破罐子破摔了。
想到这里,东宝冰感觉责任重大了两分。
也正因为这份事关家族的责任,她挥手叫过两名亲信嘀咕几句,让他们调动外围成员重点盯住茶楼,还让护卫细心观察可疑人员,获得东太白临时授权的东宝冰,今晚能够自由调动东系力量。
在耳机不断回复的安全和掌控中,东宝冰的心开始安定起来,然后把目光落在宫明月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需掩饰的戏谑:“妙手芊芊,你真死扛不交剑门信物?你不觉得这是自寻死路吗?”
她拿茶杯轻轻敲击着桌子:“你看看你的十个手指都成什么样子了,再不识抬举执拗下去只会让你处境变得更悲惨,尽管我很反对轮流发生性.关系什么的,但为了家族鸿运我会卑鄙一回。”
“你的手,痛吗?”
宫明月的嘴角牵动两下却没有说话,带着手铐的她伸手拂动长发,颤颤巍巍让人止不住犹怜,随着这个动作发出,发丝裹起一抹幽香和血腥,当她把手放在桌子上时,清晰可见上面斑斑血迹。
十个手指已经没有昔日的光滑圆润,指尖连带着明亮的指甲血肉模糊,血迹残余在手背纹路,让人难于想起她昔日的妙手芊芊,不用多问也知道遭受过酷刑,而且还可能是古代夹手指的重罚。
如果有心人细心查看的话会发现血迹有新旧叠加,这表明宫明月的折磨几乎没怎样断过,此时,宫明月却没有凄然和屈服,而是忍着疼痛端起茶水抿入,待一口热汤湿润自己干燥嘴唇才笑道:
“卑鄙一回?你已经无耻过很多回了。”
宫明月叹息一声:“我当时应该战死而不是拿剑门信物的秘密跟你求生,我早该想到你连杀人灭口的事都做得出,岂能做不出过河拆桥之事?所以落在你们手里遭受折磨,我已经不抱希望。”
“你很识时务。”
东宝冰或许想到待会赵恒会带和氏璧过来,整个人相比昔日少了一点棱角道:“换成其余人或许真拿你没有办法,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跟东家对上,办事不力还摆我一道,我岂能不把你拿下?”
她摆出一副无奈样子:“所以你不能怪我,更不能愤怒你抛出秘密我依然把你拿下,毕竟在没有见到剑门信物之前,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所言真的?而且你至今没见真章似乎在佐证我的话。”
东宝冰给她倒上茶水:“其实只要你没有撒谎且把东西交出来,我十有**会放你离去,毕竟你的生死于我没多少作用,可惜你嘴巴太硬怎么都不肯说,导致我心情恶劣也导致你饱受折磨。”
“你所言很是动听,但于我真的没用。”
宫明月显然早就看穿东宝冰的心思,手指放在茶杯感受滚烫:“你我心里都应该明白,如果我真的把剑门信物交出来,那么我现在就已经不可能坐在你面前,早就被你丢入荒山野岭喂狗了。”
东宝冰悠悠一笑没有再开口说话,大家都是聪明女人,有些事点透了还在继续探讨,那就失去了兴趣和韵味,东宝冰心里确实已经判了宫明月死刑,如今被后者指出就没有猫捉老鼠的意思了。
宫明月也没有再跟她执拗什么,只是在指尖传来滚烫刺激神经时,她把目光落在自己惨遭折磨的十指上,妙手芊芊,纵横江湖多年不失手,如今却是伤痕累累,还要为东宝冰的翻脸搭上性命。
“天意——”
这一刻,她终究感觉个人力量无法抗衡派系,与此同时,她的目光落在楼下舞台上,一出中规中矩的京剧正在上演,只是宫明月心里清楚,那些绝非是茶楼的戏子,更多是东
宝冰安排的好手。
再看看四周顾客也是一目了然,宫明月不知道赵恒今晚会不会来,但心中却是祈祷这个可能杀害个陈王八的小弟弟不要赴会,她曾纠结赵恒是否杀害陈王八的凶手,而摆出剑门信物挑拨双方。
但知道东宝冰的无耻之后,她又更愿意赵恒安全,与此同时,她想起了长发飘起的路口,那一张灿烂而沧桑的笑脸,紫霞仙子落难之时有踏着七彩云的至尊宝相救,自己今日会不会出现奇迹?
奇迹出现了,却注定不是宫明月的。
“小姐,有人拿着帖子来了。”
在东宝冰看着墙壁时间思虑赵恒是否会出现时,一名手下迅速跑了过来汇报,几乎是伴随着他的话,樾忧心踏进了茶楼入口处,但她被四名膀大腰圆,几乎看不见脖子的壮汉拦在了楼梯口处。
以樾忧心的丰富经验,她一眼便可以看出,这四个壮汉手指和掌心都相当庞大,举手投足动作协调,定然擅于散打和拳击,此刻,四人正用敌意目光上下扫视越忧心,然后示意她把手抬起来。
搜身。
樾忧心嘴角勾起一抹讥嘲,她并不打算也没有理由配合,连赵恒都不敢对她身体冒犯,何况这些东系走狗?再说了,她今天过来是讨回剑门信物,她是苦主,还是背后有无数剑门子弟的苦主。
因此她用很不屑的神情,瞄了对方一眼,冷叱道:“滚!”那四名壮汉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樾忧心会是如此强硬态度,他们的脸上露出受辱和愤怒的神情,脖子一扭四人齐齐向樾忧心压过去。
“砰!”
没有太多悬念,四名壮汉虽然是东系精锐,但面对樾剑高徒终究逊色太多,在他们脚步还没有站稳时,樾忧心就拍出了左手,蜻蜓点水般穿过对方防守拳头,举重若轻先后压在四人的胸膛上。
四人瞬间向后跌飞出去,肋骨发出断裂的脆响,他们都没有经过楼梯,只接就从楼梯两侧栏杆的上空飞了出,然后撞砸着楼梯扶手,再一路飞流急泄,同时摔在了楼板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茶楼微微沉寂。
东宝冰和黑衣青年脸色微变,周围那些站着的东系成员,先是对樾忧心的强悍目瞪口呆,接着,他们又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以异常整齐的动作,‘唰’的一声立身而起拔刀在手,直指樾忧心。
至少二十把锋利的军刀,如果向前劈出,樾忧心会顷刻被笼罩在刀光下,与此同时,楼下惊叫一片,就像一碗水泼进了沸腾的油锅,随之,喊杀声四起,桌椅翻滚,碗碟碰撞,楼梯一阵乱响。
埋伏在下面的打手,喊叫着冲了上来。
那阵式,直似要将樾忧心千刀万剐,东宝冰早就知会过手下,如果赵恒讲道理,那么大家就安心呆着壮壮势就行,如果赵恒他们出手,那就毫不客气把后者围了,让赵恒知道东系也不是好惹。
“东宝冰?把剑门信物交出来。”
樾忧心拿着赵恒给予的帖子直接站到东宝冰面前,虽然樾忧心还没摆出凌厉气势,但她脸上丑陋五官和刚才身手已让人如临大敌,站在东宝冰前后左右的护卫都眼神跳动,拳头握紧满脸警惕。
“樾忧心?”
东宝冰自然也有樾忧心的资料,所以没有多少难度的认出了她,但脸上却呈现毫无所谓的笑容,她端着茶水向后挪开椅子拉远双方距离,随即冷笑一声:“赵恒呢?他当缩头乌龟不敢来吗?”
“信物!”
樾忧心无视对方人多势众:“否则休怪我出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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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物?什么信物?”
东宝冰装疯卖傻的一笑,随即摸出一把枪把玩:“我不知道什么剑门信物,我好像也没有约你过来,我等的人是赵恒,所以你这无关人士还是早点走开,否则我会先跟你算算伤我四人的帐。”
“她偷了我的信物,她又在你手里。”
樾忧心一指伤痕累累的宫明月,脸上再也没有昔日怜惜,当初好心救宫明月却反被偷走信物,她感觉不会再爱了,因此只揪着信物一事发难:“你不知道什么剑门信物,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叮!”
长剑出鞘,樾忧心剑指东宝冰:“交出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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