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鲜血!
主持的剑门子弟横死在翠绿竹剑之下,倒在樾相和两名相府保镖身边,再加上十多名身着麻衣的剑门子弟持剑扑向樾相,场面瞬间变得诡异万分,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也没人知道为何动手。
死得突然,喊叫的兀然,在不清楚事情真相的态势下,阮麻子脸色巨变厉喝:“保护樾相!”在数十名黑装汉子拔枪要上前时,樾忧心身后剑门子弟条件反射堵上,拳头一紧呈现出对抗态势。
樾忧心马上大喝一声:“住手!”已经捕捉到端倪的樾忧心喊叫起来:“全给我住手!”四大剑手伸手把剑门子弟拦住,暂时稳住了混乱开杀的局面,可是这样一来就堵住阮麻子支援的去路。
“住手!”
十一人并没给樾忧心面子停滞厮杀,樾忧心再度向他们喝斥住手依然无人听取停止,他们只是一心一意要杀掉面前樾相,双方距离拉近,让阮麻子他们脸色相当难看,齐齐举起枪口就往里冲。
剑门子弟又下意识堵上显得杀气腾腾,阮麻子虽然担心樾相的安全,但却不敢发出开枪的指令,因为一旦开枪整个剑门会馆就会大乱,场面比现在还要混乱十倍百倍,到时营救樾相就更艰难。
樾忧心再度喝道:“冷静。”
樾相都危在旦夕分分钟会没命,阮麻子他们怎么可能理智?在如潮水冲前被挡住时,阮麻子枪口一抬顶住樾忧心的脑袋喝道:“樾忧心,你们剑门要造反吗?再不把路让开就休怪我不客气。”
寒光一闪,樾风捏着木片抵在阮麻子咽喉。
双方重新对峙起来,场面一度如水平静。
但那声扰乱心神的喊叫、角落花圈处腾升的黑烟和隐约可见的地上尸体,还是让无数不明真相的宾客尖叫着四散,在他们看来肯定是樾相跟樾忧心冲突,而且双方接下来必定是你死我活对抗。
担心殃及池鱼的他们自然不会留在这里,更不会天真的上前去劝架,这种血海恩仇只能当事人双方解决,其余人都不好也不便锸手,所以他们跑得很快很慌乱,无意识引发外面樾国民众猜测。
待得知里面一事后,群情变得汹涌起来。
樾剑之死已经让樾相处于尴尬之地,这几天的军警抓人行为更是引发民众愤怒,现在听到樾相肆无忌惮杀掉剑门子弟,每个民众正义之火都被燃烧,悼念的悲痛瞬间转化成愤怒齐齐压向会馆。
此时,樾相带来的近百名军警也持枪涌向门口,外围的剑门子弟也义愤填膺冲入,双方很快在门边相见相撞,没有半点废话就齐齐挺起胸膛杀气腾腾对峙,军警荷枪实弹,剑门子弟人多势众。
在会馆门口局面剑拔弩张时,里面更是刀光剑影,十一名身着麻衣的剑门子弟在杀掉主持人制造混乱和敌意之后,就一抖手中长剑刺向捏着五根木香的樾相,相互间的默契配合让人叹为观止。
三人就地滚出,三人高高跃起,五人直接扑身而上。
樾相身边还有两名相府保镖,这两名保镖身手也绝不会太差,只是在他们下意识把樾相扯到身后时,前面五人就一侧翠绿竹剑,剑尖瞬间射出一抹黑色液体,像毒蛇一般罩向挡路的两名保镖。
这黑乎乎的液体不用问也知道是毒液,以相府保镖的身手虽然无法伸手挡击,但依然可以轻易躲过,只是如果他们抱头鼠窜或者躲开的话,那么这乌云似的五股液体便会直接射在樾相的身上。
当然樾相并没有樾剑那种杀人无形剑法,也没有樾忧心清亮耀眼的身手甚至连阮麻子都比不上,一旦两人向侧躲开,樾相毫无疑问会死在黑乎毒液下,而他们这两名保镖最后依然会人头落地。
躲与不躲都一样,所以两名保镖选择了最正确的做法,他们面对五股黑色液体不躲不避,相反抬起手臂把毒液格挡出去,扑!毒液溅射在衣服还弹在他们脸上,一股针刺般剧痛顷刻蔓延全身。
两人闷哼一声,随后见到衣服和皮肉腐烂,他们震惊这种毒液的霸道之余,反手去拔军刀想要削掉伤口,可是从头顶刺来的三把竹剑又让他们放弃,转而挥舞伤手去档开刺向自己的翠绿竹剑。
“扑!”
在两人颤颤巍巍挡住头顶三把竹剑时,地上滚来的三名剑门子弟趁机把竹剑刺入他们腹部,一抹鲜血刺眼迸射出来,不深却是触目惊心,不过这两人也非等闲之辈,受伤之余一砸带伤的左手。
“咔嚓!”
三把刺在腹部的竹剑被两人齐刷刷斩断,下一秒,他们拔出腹部竹剑对着冲来五人爆射出去,在一缓他们靠前的冲势后,浑身是血的两人立刻护着樾相后退,期间忍着疼痛拔出了背部的军刀。
两人顽强不死,却也是强弩之末。
十一人一击未中立刻扑上,他们没有丝毫停滞和迟疑,他们争分夺秒的围杀着樾相他们,此刻,樾忧心已辨认出这十一人并不是剑门子弟,她目光瞬间凝聚成芒喝道:“剑墓子弟?李媛媛?”
她这时候已经看出其中一人就是刚才见过的李媛媛,只是十一人已经更换了服饰,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剑门子弟一样的麻衣,再加上他们配合默契和使用竹剑,乍一看去九成会被误认剑门子弟。
樾忧心瞬间嗅到一抹阴谋气息,李媛媛他们对着樾相一顿斩杀还杀掉两名保镖,无论死或不死都会给剑门带来灭顶之灾,毕竟在阮麻子眼里是剑门子弟刺杀樾相,双方太多摩擦注定不会理智。
何况是剑门子弟堵住阮麻子的路。
瓜田李下,脱不了嫌疑,她脸上不由掠过一丝恼怒,剑墓子弟前来拜祭果然没安好心,虽然樾忧心对樾相杀掉师父仇恨不已,但这样被人当枪使依然不是滋味,而且一名同门也被李媛媛杀了。
她扭头向樾风他们喝道:
“放了阮麻子,把路让开来。”
樾风手指一收,锐利木片轻轻收了回来,阮麻子怨恨的看了樾忧心一眼,随后就领着人冲向险象环生的樾相,所有一切看似长久其实不过是分把钟的时间,尽管这点时间已经先后横死了三人。
地上也被刺客设立了不少障碍物。
两名相府保镖终究寡不敌众且中了黑色毒液,所以在膝盖被刺中一剑之后,五名从他们中间穿过的剑门子弟又补上两记夺命利剑。两人发出一声不可掩饰的惨叫,随即身体踉跄着向后跌出去。
倒在地上抽动两三下就没了声息。
横死掉保镖的樾相被他们压在灵柩旁边无路可走也无地可躲,年过半百的他就像是一叶孤舟颤颤巍巍处于血腥风浪中,随时都会被淹没或摔个粉身碎骨,阮麻子他们想要举枪却又怕伤了樾相。
而且他们的举枪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还没来得及逃出去的宾客感觉枪口对着自己,于是变得更加慌乱和惧怕,喊叫着在越剑灵柩左右奔跑,人影憧憧纸钱纷飞,让每个人的眼睛都微微凌乱。
“樾相,你派人杀掉大师。”
李媛媛看着一脸平静却没有退路的老人,像是恶狼看着嘴边的羔羊,她提起漂染鲜血却翠绿摄人的竹剑,指着樾剑娇喝一声:“今天我要为他报仇了,杀掉你这个暴君杀掉你这个独裁者。”
此时,那把夺人心魄的竹剑其实离樾相还有一尺远,但所有人似乎都觉得那一截剑尖,似乎已经刺中了樾相的咽喉,她的喝叫让阮麻子对剑门更加愤怒,也让樾忧心动了杀机:剑墓实在阴险。
“杀!”
李媛媛喝叫着向樾相刺了过去,樾相神情依然如水平静,他没有丝毫表情的看着那支翠绿竹剑,看着它不断缩短剑尖和咽喉的距离,他的从容他的淡然,让人恍惚他对生死的轻视对刺客的蔑视。
李媛媛对他的眼神微微一愣,却很快又恢复平静。
只是再怎么蔑视,人总是会死的?
“当!”
在樾忧心他们无可奈何看着剑尖即将刺入樾相咽喉时,一个惊变瞬间呆愣了所有人,盛放樾剑尸体的金丝棺木,忽然弹起了黑色棺材盖,真人比例的画像砸向李媛媛,后者脸色巨变反手一剑。
“扑!”
棺盖烈成两半,漫天木屑中,一道灰衣人影冲天而起,他直接从迷蒙的木屑中穿过,剑指一捏,压在还没回防的竹剑剑身,咔嚓声响起时,剑指也拍在李媛媛的胸膛上,砰!李媛媛摔飞出去。
挡无可挡!
樾风他们愣然喝出:“师父?”
樾忧心却低喝一声:“赵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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