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让你擅自参战的?”
“正因为你是吃过亏、打过败仗的人,想到你必然吃一堑长一智,所以组织上才放心派你带队前去执行任务,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一名白人男子被五花大绑在一张铁椅上。
铁椅摆在一个十来平方米的房间中间,铁椅正前方,有一张陈旧的电脑桌,桌上没有电脑,事实上,电脑桌也是四十年前的老桌子,因为只有在四十年前,电脑才需要有桌子来放置。
有两名亚洲男子坐在桌子前正审问铁椅上绑着的男子。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曾是统率千军万马的将军,怎么可能不知道‘军令如山’这个词的道理?”
其中一名亚洲男子对着白人男子说道:“通过这次事件,我真的怀疑你当初在欧洲联军执行任务那晚真的只是率队喝酒去了。”
“闭嘴!”白人男子刚才还老老实实地接受审问,一听亚洲男子这么说,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
“你们两个满嘴喷粪的家伙,老子这辈子发射的导弹比你们用过的子弹还多,杀过的人比你们打过的靶还多,怀疑老子的忠诚度,怀疑老子在战场上的临阵判断能力,你们根本不够资格。你们东方的兵法不是也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吗?老子的行动没有什么不妥!”
“禁令!你知道什么叫禁令吗?”亚洲男子拍桌而起,怒吼那白人男子:“以我们的实力,注定我们必须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保持秘密行动,暴露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给组织甚至是整个人类带来灾难!即便是必要的行动,也务必周全考虑隐蔽措施,决不能逞一时冲动。”
“仙翁岛劫狱就是我们的经典行动教材。”另一名亚洲男子语气平和一些,但依然难掩愤怒:“老杜啊,你该不至于认为,我们搞那么大的动静完全是因为我们组织里都是一群神经病吧?”
白人男子依然愤愤,但听两人一硬一软的教训与数落,竟也无言以对,却也不服气,只得瞪着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两名亚洲男子见白人男子不再还嘴,又继续一边教训数落一边审问。
不过,那白人男子虽然不再还嘴了,却也不答话,审问了好一阵,两名亚洲男子一无所获。
正在这时,位于白人男子背后的门被推开,进来了另一名男子,赫然竟是罗钢——当年的三江市警察局刑侦总队副总队长。
正在审问的两名亚洲男子见罗钢进来,立即起身站立,其中一名快步走到罗钢身边,低声向罗钢报告:“报告部长,这老家伙犟得很,一句有用的话都没审出来。”
“别审了。”罗钢看了白人男子一眼,转头对亚洲男子道:“马上给他松绑,社长要亲自召见他。”
“社长?召见他……”那男子似乎有些怀疑罗钢的话一样,瞪着眼看了罗钢好一会儿,见罗钢十分认真的神情,才转身过去给白人男子松绑。
见白人男子松绑了依旧坐在铁椅上,罗钢走上前去,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略显歉疚地微笑道:“老杜啊老杜啊,一大把年纪了,脾气还跟个年青人似的。走吧,社长要亲自见你。”
“社长?”白人男子刚刚还在赌气,一听说社长要见他,竟然兴奋得像个孩子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与刚刚的犟牛形象判若两人:“罗,你不会是骗我吧?”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两人平常关系显然十分要好,所以,罗钢一边上下打量着白人男子,一边用戏谑的口吻说:“除了胸毛和腿毛多一些以外,你还能多点什么东西出来让人骗?”
“哈哈哈!”白人男子一阵大笑,对罗钢道:“除了腿毛胸毛比你多,我的年纪也比你多,要不然你骗一些去吧!”
“好啦,赶紧的,好好收拾收拾,社长等着见你呢。”说完,罗钢让刚刚负责审问的两名男子赶紧为白人男子拿来干净衣裤换上,然后领着白人男子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并没有看到天空,不是因为暗夜光线不好,也不是因为过于明亮的路灯掩盖了夜空,而是因为这个房间是在一座六层楼房的第三层,而这座楼房则是建设在一个山洞里!
山洞十分高阔,洞中像这样的楼房还有许多。
这,正是虚极社设在三江金山县金佛山体里的总部。
罗钢带着那白人男子下楼后,沿着山洞往里走,约走了五六百米,在一处精致的三层白色小楼停住,小楼前有两名便服男子守卫。
罗锣走到守卫面前通报了一下情况,守卫便同意罗钢带着白人男子进去。
二人走进白楼,见在一楼大厅摆着一套米色布艺沙发,沙发很普通,也不大,正中一个三座沙发,两侧各设单座和双座沙发各一个,与普通人家家具无异,但整洁清爽,透着淡淡的桦木香。
单座和三座的沙发上早已各坐了一人。
单座上坐着一名女子,三座上坐着一名男子。
这坐着的两个人,非同寻常!
其中,三座沙发上坐着的那名男子,是非洲联军巫师军团七星战队特异军士——甲拉巴库!
而单座上坐着的那名女子,则是失踪的异德磨刀岭行宫主人——依然端庄美丽的谭芳芳!
这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两个人怎么会坐到了一起?
见罗钢带着一名白人男子进来,谭芳芳微笑着起身招呼他们二人入座。
罗钢坐在双座沙发上,并授意白人男子到三座沙发上与甲拉巴库并排坐。茶几上,也已为二人沏好了茶水。
见罗钢与白人男子入座后,谭芳芳才重又坐下。
甲拉巴库认得那白人男子,正是当日在碣碣村大战时救了自己一命的人,赶紧要表示感谢,却见那白人男子坐下后又立即起身站立,对着谭芳芳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社长好!弗兰索瓦·杜兰承蒙组织搭救,一直想向社长当面致谢,想不到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实在万分荣幸!”
谭芳芳微微一笑,轻挥手让杜兰坐下,道:“将军乃是我人类社会抗击异德的中坚力量,别说我虚极社的宗旨本就是消灭异德、维护人类权益,就算是普通的仁人志士,若是有星点办法搭救将军,也必然会义不容辞。所以,真正救将军的,不是我,也不是虚极社,而是将军您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