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琛趴在通风管道的出口里,隔着身子下面的网格小铁隔板看着静悄悄的房间
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兴奋地笑容慢慢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办公室里摆放着规整的桌子和柜子。
而老板一个人正站在这里,双脚止不住地抖了起来。
现在是早上8点整,地点是某写字楼的顶层办公室。
这里没有其他的人,这里的所有员工都在这个办公室外收到了秘密的通报,偷偷地撤离了出去,并且把一切供人出入的门窗都上了锁。
这栋楼里也没有电力供应了,电闸在所有人离开之后就被小型炸弹炸毁了。
其实这就是源琛炸的。
老板用力地朝死锁的门重重地踢了一脚。
锁着的,没有用,他只伤到了他自己。
他走到了高楼的窗户旁,小心翼翼地向下望去。
二三十个猎人和民众围在下面,有的像是在谴责,有些是在害怕。
“公司的总负责人,请保持原地不动,我们将会在接下来的半小时内到达您的办公室,你的体内有存在拿非利病毒的嫌疑,我们必须将您封锁并进行检查。”
下面猎人的喇叭高声叫着,透过玻璃板传进了老板的耳朵里。
下面那些猎人都是B组的。
滂断所在的B组。
他今天早上接到了自己的线人源琛的报警。
报警内容就是:这个公司的老总办公室里有一只相当可怕的拿非利在活跃着,这只拿非利就是老板本人的几率很大,源琛建议先秘密疏散楼层里的所有人,然后他会偷偷进去,和安全组猎人照应着解决掉怪物。
源琛确实真的溜进去了,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真真切切地明白,老板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拿非利。
真正的拿非利其实是他自己。
不过这没什么关系的,他今天来就是要整死老板的。
他是来报仇的。
老板畏缩在自己的座位旁,心不在焉地翻动着自己的文件,恐惧在他心里不断地放大。
他转过头,看见透亮的玻璃外出现了三四根绳子。
外面的猎人已经开始吊住了线,顺着玻璃缓缓爬了出来。
源琛看着慌张的老板,情不自禁笑声笑了出来。
他知道的,老板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也什么都不敢做。
老板知道自己完了。
虽然他不是拿非利,但他的公司的运营和拿非利密切相关。
底下的猎人也许会检查一通,发现他不确实不是拿非利,但是却很可能被查 出公司私下里见不得人的另一面,
他会在监狱里完蛋的。老板这么想。
老板当然会完蛋,但绝没有他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源琛掏出了小号的**注射子弹。
那里面是空的。
源琛又拿出了口袋里的小瓶子。
王血
他把王血注射进了针管一样的子弹里,接着把子弹塞进了枪膛。
他想看看,把这一管称作是王血的东西,注射到人的身体里面,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一番风景。
他笑得意地笑着,慢慢地压下了扳机。。。。。。
“亲爱的?”
“亲爱的!”
突然有声音从另一个通风管道传了过来。
“什么情况?”源琛使劲地皱了皱眉,小声疑惑道。
“我去哦,他妈的怎么还有女人混进来了?”
源琛极其无奈松开了扳机,收起了手枪。
哐当一声。
一个年轻女人突然从另一边的通风管道里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烨绮正坐在窗边的桌子上。
这一次桌子上摆满了实验的器材,同时凌乱地散布在桌子上的还有无数的药剂。
苏澜正好奇地站在她的身后,不停伸着脑袋,疑惑地看着。
“你现在在倒腾什么?”苏澜插嘴问道。
“嗯。。。。。。算是医疗研究吧。”
“我在想办法制取足够多的研究材料。”
“什么研究材料?”苏澜没有松口,接着问道。
“病毒。”
“病。。。。。。毒?”
“哎呀,几句话说不清楚的”烨绮把头埋在药剂瓶堆里说。
“就是我的合作人给了我拿非利C型病毒的活体样本,让我拿他来做各种适用药剂的开发。”
“但是我从来到你家开始动手做实验的时候才发现。”
“我才发现那家伙就是个神棍。”
“这些酸液里,活体病毒的浓度连每升5个都不到,剩下的全都是完全裂解的废物氨基酸和rna。”
“就是说他给我的病毒样本数量太少了,根本没法做实验。”
“我找那个口罩男要高浓度样本的时候,他跟我说其实他只是个精神科医生,根本找不到高浓度病毒能长时间存活的办法。”
“然后他一句你自己研究吧加油哦兄弟就把我打发走了。”
“所以?你现在其实是在。。。。。。”苏澜试探地问道,语气里有一点点兴奋的味道。
“对啊,我在寻找或者混合一些活性剂啊催化剂什么的,我得确保病毒可以在这种酸液里能大量存活,否则我怎么做实验啊?”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差不多了,这次我的运气看来不错,我觉得也许马上就能搞出来有完整效用的催化剂了。”烨绮依旧低着头钻研,有些开心地笑了笑。
“哦。”苏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欣喜。
“加油哦。”
“亲爱的,这是怎么了,楼下的人都在通缉你啊?”
老板懵里懵懂地看着自己的情人,慌乱的脑子里全都是浆糊。
他们说我这间办公室里有拿非利对吧?
他们会直接跑过来然后调查握的身体,如果我反抗的话还有可能查到我的公司对吧。
我公司可确实是养了拿非利的,他们一查我就完了。
老板开始梳理起了,想想出什么办法能让他和他的秘密从这次意外里脱身而出。
“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能看出来情人是抱着相当大的关心来的,一个女人能在通风管理熬这么久也是不容易。
老板盯着自己的情人,面部突然横过一道狞笑。
如果我在这里对下面的人撒谎说这家伙才是拿非利,然后把她杀了从楼上扔下去的话。。。。。。
老板顿时一个激灵,想到一个能让他脱开关系的方法。
这是顶楼,尸体应该不会完整地留下来。
那样的话说不定安全组的白痴们就会以为真正的拿非利已经摔死在楼下,然后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哦吼?
这想法不错啊。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我是怪物,这。。。。。。”老板一边支吾着,一边用脑子修补着他的对策。
他望了一眼窗外,绳子的抖动越来越频繁了。
猎人们要上来了。
“老板,这不是真的吧?”
“你就好好的接受调查和治疗吧,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情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无奈
“破娘们你懂个屁啊。”老板低声嘟囔着:“我的钱绝对是不能丢掉的啊。”
“欸那个,宝贝儿啊,那个你想不想在这个季度之后分红的时候多在董事会里多收一点我的钱啊?”
“你说。。。。。。钱?”女人眯了眯眼睛,疑惑之间萌出了非常微弱的悲伤和绝望。
“嘿嘿。”老板瞬间就换成了一副奸邪的样子,握住了女人的手臂,似乎是要利诱他的情人。
“别闹了好吗。”情人一把推开了一脸淫贱的老板。
“楼下那么多猎人,整栋楼全被封锁了。”
“我顺着管道这么辛苦地来找你就是为了钱吗?”
“那就是为了爱对吗?”
“对吧,你爱我所以你这么做了对吧?”老板笑得更欢了。
他变得更加得意更加猥琐。
“我不知道,”情人似乎是有些失望了,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点浅浅的悲哀。
“不,不不,你说过的,你爱我哦。”
“啪啦!”
玻璃破碎的声音。
猎人已经端着枪弄碎了玻璃,闯进了高楼的顶层。
他们拿起了强直接对准了前方的老板,老板的脑门。
却看见
老板对着猎人们,在后面紧紧抱住了一个不知道从那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她,对就是她。”老板朝着猎人们大声呼喊着,往自己的眼神里塞满了恐惧。
“你们快杀了它啊!”
“就是这只拿非利,它一直躲在我的办公室里,一直伪装成我的股东,”
“快开枪啊你们,它一直想杀了我啊。”
老板看着完全迷糊了的猎人,把嘴巴凑到了情人的脑勺后面。
“爱就是奉献对吧,你要为我奉献的啊。”
“我还有许许多多的钱要赚呢,他们要是来调查的话,我的企业就完蛋了。”
“你不是爱我吗,对啊,我也爱你的哦。”
女人没有继续挣扎下去,她放下了之前不断扑腾的双臂。
这似乎不是自愿的服从。
而更像是绝望后的疲惫。
“别那么失望,我也是被逼的,你不能因为玻璃被锤子逼破了就对玻璃失望对不对?我是很善良对你很好的,”
“可现在他们逼我啊。”
老板低声地喘息着,自以为是地想情人解释道。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慌忙地举着枪,满脸戒备的猎人,眼泪悄悄地在眼角旁打起了转。
凌乱的头发遮掩这她空洞的眼睛,这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头怪物。
老板躲在情人的背后继续喋喋不休,悄悄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一切呢都要怪这些可恶的猎人和瞎闹事的坏人。否则我们一定会过上安稳的生活的。”
“哦哟哟,”
“老板你果然是惯犯啊,”
更加得意的笑容这时也出现在了源琛的脸上。
他又亮出了一根针管,把针管插进了自己的手臂里。
接着他的手臂开始膨胀了起来,流经的红色血液也变成了明显的黑色。
局部兽化。
原先静息状态下在血液里浓度极低的病毒在短时间内迅速复制转录,几秒之内就改造了拿非利的肌肉结构。
他抽出了自己的血液,立刻将黑血注射进了原本装有浅绿色拿非利强化剂的注射子弹里。
他把针管一样的尖细子弹装进了枪膛,利索地在视野里瞄准了老板。
他要尽快完成射击过程,否则过不了几十秒,子弹血液里的病毒会迅速地在离体环境下完全裂解,能够感染人类的毒血就在短时间内变成一滩没用的废水。
源琛嘴角扬了扬,低声笑。
“这样啊?果然你就是个人渣啊。”
他又校正了一下他的视野,屏住了呼吸,凶光从瞳孔中提前射出。
“不过可惜啊,要是比谁更人渣的话,你绝对是比不过我的”他心里说。
“啪!”
很小的一声。
子弹透过消音器飞快射出,带着子弹里里黑血中的C型病毒,还有浅绿色的拿非利强化剂,飞快地朝着老板直直地射去。
“听说你把增强C病毒存活率的催化剂倒腾出来了?”
口罩男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对着过来送东西的烨绮。
办公室里一切都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电脑音响放着熟悉而悠扬的乐曲。
“我增进了C病毒的体外存活率?倒是没错,不过是谁告诉你的?”烨绮不太在意地轻笑了一下。
“没有没有,额。。。。。。是我猜的。”口罩男迟疑了一会,勉强地笑了一下。
“那你猜对了,”
“拜你所赐,谁叫你给我的病毒样本浓度那么低的?”
“这是催化剂的成分表,凑合看吧。”
烨绮向口罩男扔过去一张纸片,上面满满地都是复杂的化学式。
“可以啊。”口罩男摩挲着他的蓝色口罩,接着把它摘了下来:“这玩意很有用的,当初我果然没看错你啊。”
“你?”
烨绮看着突然露脸的口罩男,停顿了一下。
“老板?”
烨绮看着一脸淡然的弥亚泽,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原来你还在这里工作啊,我说咖啡店的老板你怎么老是不去上班呢?”
“合着救我的人就是是你啊?”烨绮说着,一脸的难以置信。
“要不然还能是谁呢?”弥亚泽故作轻松低说着:“全世界记得你的人才有几个?”
“除了给你端过口味奇特的柠檬咖啡的我之外,有谁能记得你的存在?”弥亚泽笑。
烨绮也笑了笑,挂出了自嘲的笑脸。
“嗯对了,还有这个,”
源琛说着,又拿出一管深蓝色的药剂和成分表。
“如果你给我的A型王血是真家伙的话,”
“那么这玩意就对你说的王管用。”
“这是什么东西?”弥亚泽问,同时扫视着自己桌子另一边的药剂瓶。
“我根据你给的王血搞出来的麻痹剂,而且和你们安全组自己的麻痹剂不一样,着是只对王起作用的强化麻痹剂。”
“如果能遇见王的话,这东西会派上很大的用场。”
弥亚泽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点开心的表情。
他继续扫视着桌子,把两张成分配方单放在了一边,又把深蓝色的试剂扔进了整齐的试剂瓶堆了。
嗯?
弥亚泽轻轻地歪了歪头。
他仔细地用双眼搜索了一遍桌面。
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王血和抑制剂的混合样本为什么不小心被我放在外面的办公室里了?
纯王血的样本呢?
我一直把那两件放在一起的啊。
王血那东西。。。。。。去哪里了?
“音乐不错哈,名字叫什么啊。”
烨绮站着看着低头一直沉默思考的弥亚泽,有些尴尬地插了一句:“之前再咖啡馆里你也经常放这首曲子。”
他想要一点报酬,胆怯不知道如何开口。
“光荣颂。”弥亚泽暂时放下了沉思,抬起了头:“格林卡的曲子,伊凡苏萨宁的节选。”
“格林卡?”烨绮笑了笑:“我最近在学格林卡的卡马林斯卡娅。”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这首曲子吗。”
“什么。。。。。。故事?”烨绮探了探头,表现出了一点点好奇。
“伊凡苏萨宁讲了一个很经典的故事啊。”
弥亚泽来了一点兴趣,想更深入地讲解这首曲子。
而烨绮的表情在此刻变得更加糟糕了。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钱啊。。。。。。”
他自己低声说道。
“17世纪的时候,俄国抗击波兰,把波兰军队困在了莫斯科。”
“可就在胜利在望的时候。”
“另一支波兰军队突然出现了。”
“他们胁迫村民苏萨宁带领他们抄近路赶赴莫斯科解围。”
“解围意味着什么?”弥亚泽对自己说道。
“那意味着俄罗斯已经取得的胜利很有可能化为泡影。”
“俄罗斯的军队和人民也许会受到伤害”
“而就是他,伊凡苏萨宁。”
这故事略无聊啊,可为什么这家伙一提到这个还是那么兴奋啊?
烨绮有一天想捂住自己的眼睛。
真无奈,自己想谈谈对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对面的人却在用讲故事的方法自嗨。
“苏萨宁为了他的同胞人民的胜利,为了俄罗斯的未来。”
“他自己把敌人引进荒无人迹的森林。”
“引到了孤寂而又远离战略目标的荒山野岭,成功地给自己的通报帮上了大忙。”
“最后的最后,英雄为了能给自己的同胞争取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他选择了英勇地和波兰人同归于尽。”
“波兰人的计划没有得逞。”
“俄罗斯人也取得了胜利。”
他故意歪了歪头,看了看一脸呆滞的烨绮。
“嗯?这个故事如何?”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表现出了一种淡淡的悲伤和遗憾。
“啊,挺好挺感人的,”烨绮勉强地敷衍道,脸上挂着浅浅的为难。
“那个。。。。。。”
“这次我也算是做出了点不小的工作了吧,”
“能不能按自由线人的基本标准给些报酬?”
“报酬?”弥亚泽又歪了歪头,有些困惑。
“哦对,你不说我确实忘了,你也应该是有报酬的。”
“不需要现金吧?你先走吧,我过一会直接汇款给你。”
“嗯,照老样子把钱打到我卡里就行,”烨绮说着,带着一丝惬意,满满地走出了办公室:“钱按最基本的量给就行。”
“哼,”弥亚泽看着关上的大门,端起了杯子。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那些钱,”弥亚泽抿了一口咖啡。
“现在不是有人在包养着你嘛。。。。。。”弥亚泽说。
他接着把目光放在了桌角的玻璃瓶之间,继续用眼睛寻找起了王血的药剂瓶。
“最后的最后,英雄为了能给自己的同胞争取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弥亚翻找这,同时用着一丝哀伤的语气再一次自言自语了起来。
“他选择了英勇地和波兰人同归于尽。”
“波兰人的计划没有得逞。”
“俄罗斯人也取得了胜利。”
“可是啊。”弥亚泽又叹了口气。
“王选择了英勇地和那撮人类同归于尽。”
“可人类的计划得逞了。”
“我们却彻底失去了胜利。”
旁边凌乱的棋盘上,一颗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士兵棋子,在翻找时因为自己的倾倒,弄倒了好多颗其他的棋子。
“真是晦气。”他说。
时间是早上8点30。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活人了。
通风管里藏着个源琛。
办公室里只剩下个女人。
再剩下的,就是腥臭的尸体了。
一只僵尸一样血管发黑,手指变得尖利而且弯曲,全身肌肉完全畸形的怪物死死地趴在地上,带着无数的枪孔。
三个猎人也倒在了地上,浑身都是深入到皮肉深处的划痕与刺伤。
他们都死了。
就在刚才。
“别啊,”
“别就这么不见了好吗?”
女人慢慢地抓住了她的头发,低下了头。
“为什么要这么玩我啊!”
女人突然撕扯起了她的头发,开始了歇斯底里的吼叫。
那叫声里充满了悲伤。
“啪啦!”通风口的窗子被踢开了。
接着源琛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都死了啊。。。。。。”
源琛站了起来,慢慢地拍了拍手,一脸若无其事地表情。
“你的情人也死了啊。”
“你的情人,嗯。。。。。。”
“你知道么,你的。。。。。。嗯,情人,对,你的情人呢,他一直特别地聪明。”
“它一直都特别擅长利用别人的人心去做有利于自己的事情。”
“就因为如此,他利用其他人类怕吃我们的心理,成功地利用我们拿非利劳工,成功地伤害了我们,成功地借助我们免费的劳工爬上了行业的领先地位,成功地过河拆桥。”
“啧,啧,啧,”
“可是啊。”源琛突然笑了笑,话锋一转。
“啧,啧,啧,啧,啧,”
源琛慢慢地走到了那头怪物的尸体旁,然后蹲下,摸了摸怪物的脑袋。
“可是现在,聪明的他却这么死了,”
源琛的语气瞬时间变得极其悲哀,仿佛真的为老板的死感到了难过。
“他为什么死了?”
源琛猛然转头,死死盯住了女人,像是在问女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哦?是这样啊。”源琛又转回了头,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了得意的亮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放声大笑,张开双臂放声大笑。
“他死了!死因是!“
“死因是因为他自己的聪明!”
“他自己想再一次利用别人!却被背后的我制裁了!”
“聪明的人!他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聪明里!”
“嗯?”
“怎么样,这个故事大反转精彩吗?”
“我!是我!是我制裁了他,是我用过我的强大获得了争议的权杖,制裁了他!是我。是我啊!”源琛突然扬起了自己的嘴角和眼角,看着绝望的女人,尖尖的笑声仿佛如同尖锐的嘲讽。
“是你。。。。。。”
女人这时明白了,默默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是你,是你。。。。。。”女人突然松开了头发,死死地盯住了源琛,凶光不断地打在源琛身上。
“是你干的,是你毁了我的一切的。”
“都是你的错啊!”她高声叫道,但源琛的表情依旧轻松。
“你逼的,都是你逼他的,”
“哦?”
“是我干的啊,是我叫来了警察,是我把他变成了怪物。”源琛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
他脸上的平静突然转变为了得意。
“但是。”
“但是你没有发现吗?”
“原来你所在乎的一切不过就是这么一个人渣啊?”
“是吗?原来你们都那么擅长自我催眠啊。”
“想要把你害死的人是他哦,可不是我,怎么就成了我的错呢?”
源琛慢慢走着,无声地摇晃着肩头,开心地笑着。
“你怎么能因为玻璃被重锤砸碎了就对玻璃失望呢?”
“哦吼吼是耶,说的一点没错哦。”
“可我点程度算得上是重锤吗?”
“难道劣质玻璃被手指敲碎还要反过来怪手指太用力了?”
“嗯哼?”
源琛嘴角又一挑,优越和得意被深深地刻在了脸上。
“就算没有我的捣乱,有一天你的生活终究也会变得支离破碎。”
“因为你的情人就是这样的一个猥琐而卑贱的人啊。”
“毁掉你一切的是他自己。”
“而我不过是惩罚了一个坏人罢了。”
“嗯哼?我说的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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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琛一直高扬着他的嘴唇,慢悠悠地反问道。
他特别想笑,他想超级大声地放声大笑。
这就是人类,这就是自诩正义的人类。
不过是和拿非利一样自私而猥琐的物种。
却因为自己有着势力上的强大优势,就用自我验证去催眠自己,去催眠自己去合法杀戮的正义。
“我不管!是你杀了他啊!”女人尖叫着,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我只是想获得更好一点,想更幸福一点。”
“我想要幸福一点啊!”
“你把它都毁了啊!”女人突然站了起来,冲到了源琛的身前,抓住了源琛的衣领。
“哦?”源琛接着又用力把女人推开,扶了扶自己的领子。
他拿出了手枪,扔到了倒在地上的女人面前。
“不服对吗?”
“可是不服也没有用啊!”
“现在底下的第二批猎人估计马上就要上来了,我可是线人哦,我刚刚已经告诉他们你就是怪物了哦。”
“你会被他们直接冲上来杀掉的哦。”
“做一个选择吧。”源琛重新放平了语速和语调,地声地问道。
“要不然被猎人们杀掉。”
“要不然用用枪里的病毒感染自己,成为我的伙伴,杀掉那些猎人。”
“你总要选择的一条路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源琛还是没能抑制住自己的喜悦,嘴角又重新咧开了一点。
源琛偷偷看了看窗外的绳子,绳子一动不动。
也许下面的猎人认为上面已经完事了,于是现在已经在楼下开始了无聊的等待了。
他转了转眼珠,然后看到对面的女人已经缓缓地抓住了枪。
“哼哼哼。。。。。。”女人这时也笑了起来。
可这和源琛优越的大笑不同。
这是近似于发疯一般的,绝望的冷笑。
“哈哈哈哈哈!”
笑声突然在失控的情绪里爆发开来,女人也咧开了嘴巴,用疯狂掩饰住了自己的绝望。
她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脖子,表情又瞬间变得冷峻下来。
“我不要死。”
“可我也不要变成你的伙伴。”女人冷冷地说道。
“我要用这种黑暗的力量,来把你杀掉,来为我报仇。”
“哦?”源琛又是一脸轻蔑,
“就料到你会这么说。”源琛悄悄地说道。连蚊子都没有听见。
“那就来啊,你已经上钩了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