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不是尸块,从这方面来判断,至少应该没有被分尸吧……”
师远小声嘀咕着。
十天前的师远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如此淡定地说着这样的话,做着寻找尸体这种事情。
在确定这个房间没有尸体后,他退了出去,却没有注意,在他关上门那一刹那,一本书从书架上掉了下来。
师远看向了客厅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半个人影。师远没有耽误时间,立刻走进了右边的一扇门。
是一个卧室。没有什么装饰物,只有最基本的床,衣柜,床头柜,台灯,以及两台电脑。衣柜,自然成了他的第一个目标。
“好,我都告诉你……”
王方川满脸都是恐惧。虽然他一直在骂林建元,但他凭空在自己身旁消失的事情,还是让他感到不寒而栗,尤其是刚刚收到的短信,也让他感到莫名恐惧。更何况,他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也让他无法理解。
“等下。幽先生,很抱歉,我无法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跟着我们。现在,我和他会去楼上,你去哪里都好,但是,无论如何,不要跟着我们。这个人不是你的女儿,你没有必要担心他。如果,你是人的话,你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你说什么?”
幽蓝逍依旧满面惶色,他自然也看出了这里的不对,他对林建元虽然不熟悉,但他刚刚和他们一起进入储藏室之后便诡异消失,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
“别跟着我们。如果你是人,就按照短信上的话去做。幽先生,如果我在楼上见到你,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你……你果然是个罪犯!”
罗亚森没有反驳,他异常平静地向楼上走去,王方川也如同行尸走肉般跟着他走了上去。
走进了一个空房间,罗亚森关上了门。他清楚,王方川有可能是鬼,他现在的举动无异于自寻死路,但如果不把谜底解开,也一样会死。
“说吧。”
“是……是这样的……去年,林建元说他有个任务要交给我,当他说明任务内容后我就惊呆了,因为他居然要我杀死幽漫婷。不过,林建元不是傻子,他知道如果我杀了她,万一我被抓了,他是不可能逃脱干系的,所以他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借刀杀人,而借的,就是她自己的刀。这样,即使幽漫婷死了,也不可能通过法律来制裁我们。但是我心里还是没底,这时候,一个叫瞿华蕙的老太太出现了,她说她会帮我,我只要安排好李林的事情就好,让我给李林钱帮他追幽漫婷,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所以,其实是你们利用了李林的孝心,让他追求幽漫婷,让幽漫婷死心塌地地爱上他,然后两人殉情是吗?”
“孝心?什么意思?”
“李林的父母,难道你没有去管吗?”
“父母?他没有父母啊,我早就查过了,他是个孤儿,根本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
听到这句话,罗亚森沉默了。过了几秒钟,他轻轻地说:“继续说。”
“给李林的钱,自然都是林建元出的。为了不让他发现我的身份,我谎称自己姓丁,让他叫我丁先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幽漫婷会爱上他,还爱得那么深,甚至在遭到父母反对时竟然和他一起自杀。当然,我的任务是完成了,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没去深究。”
“如果他没有父母的话,要你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
“要我那么多钱?我并没有给他多少钱,只是让他去追幽漫婷罢了,算起来其实钱也并不多。他死了,是因为,他的爱陷入了绝望,他是真的爱着幽漫婷的。但是,我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那个瞿华蕙搞的鬼。”
“她做了什么?”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瞿华蕙和李林多次电话联系,但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李林家的老房子,你是如何找到的?”
“是瞿华蕙……告诉我的。”
“你相信了?”
当问出这个问题时,罗亚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手机里的东西,是会被某种力量改变的。之前他和师远在墓地拍的墓碑的照片就曾经有过变化,而那个白色的手机里的东西,自然也有可能会变。他是在手机相册里看到的李林家老房子的照片,现在想来,当时实在是太不谨慎了,那照片完全有可能是假的。
“我……我没想太多……”
王方川更加害怕了,他在那老房子里看到的东西,的确太不合常理,如果那里根本就不是李林的家,而是……
王方川不敢再想下去。
罗亚森的目光突然变得冰冷,仿佛可以将眼前的一切冻结。
“我的问题问完了。我会离开这个房间,至于你,别跟着我。和幽蓝逍一样,如果我看到你,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说完,罗亚森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王方川一直在颤抖着。在罗亚森离开后不久,王方川的颤抖停止了。
师远猛地拉开了衣柜的门,里面挂着不少衣服,下面也堆放着不少衣服。师远谨慎地将那些衣服拿了出来,因为那些衣服下面完全有可能藏着一个尸体。
没有。
衣服都拿了出来,下面已经是空空如也。
师远扫视了一番挂着的衣服,他看出所有的衣架都是塑料制成的,并不是金属制成。电影里那种将尸体挂在衣架上的情况,是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林建元的身形属于中等,绝对不是个瘦小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挂在塑料衣架上。
现在时间非常紧张,既然这里有尸体的可能性很低,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师远现在不知道另外三个人的情况,万一被鬼先一步发现尸体,最坏的情况就会发生。
师远将注意力转向了床。床上铺着床单,床单从床的两侧垂下,遮挡了视线,让人完全看不见床下的情况。
那里的空间,绝对足够放下一个成年男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