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虽然心里郁闷,但转而又想,鸾儿只当司空烟雨是哥哥,司空烟雨对他们恩重如山,鸾儿想在离开之前,哄着他开心吧。
反正,他们很快就会离开,他也就释然了。
他的肚子太饿,鸾儿又不肯到他的身边来坐,他也就不免强她,自已开始大啖大啖地吃起肉来。
但是,他平时吃相很斯文的,此刻却象和手中的烧肉有仇一样,吃得颇为狼吞虎咽。
卫逸然看在眼里,也有些纳闷儿了。
犹其是,鸾儿那纤纤的十指还撕了一小块的鱼肉送到司空烟雨的面前,柔软的声音糯糯地说道:“烟雨哥哥,这可是鸾儿撕给你的,你一定要吃,不然,鸾儿生气噢。”
司空烟雨瞧着古青鸾,忆起那时的青梅竹马之情,鸾儿也这样待过他,在他生病不想吃时,就曾这样对他说过:“烟雨哥哥,这可是鸾儿捉来的虫子,你要是不吃,鸾儿可要生气了。”
纵然已经过了一千年,那记忆竟然也犹如就在昨天,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将那些儿时的思忆串起来,岁月如梭,弹指间竟然千年,他的回已不曾旧去。
司空烟雨目光有些迷离间,正想着要吃一点时,谁知他这么动情耽搁一会儿,古青鸾的手却被突然出现在古青鸾旁边的阿泽捉了过去。
阿泽捉住古青鸾的手,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面前,飞快地用嘴含过那块鱼肉,嚼了几下才道:“鸾儿,司空烟雨是神仙,他不需要吃这些鱼肉的,你就给我吃吧。”
真是开玩笑!鸾儿当着他的面给司空烟雨撕肉吃?这太不给他面子了!她是谁的女人啊!丫头是不是没搞清楚?男人的大度也是有限度的好不好?
古青鸾的小手都被阿泽有意狠狠地咬了一下,不禁俏脸徒生不悦,含着薄怒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儿?人家给烟雨哥哥吃的,又没要给你吃,你坐这么近做什么?”
阿泽登时愣了几秒种之久,感觉鸾儿望着他时,完全没有了原来的娇羞和情意一样,还带着几分薄怒,好象他是一个陌生人似的,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禁心中生了些闷气,挑眉说道:“这些鱼肉和野鸡都是我弄来烤好的,你孝敬我一下不行啊?为何只给他吃啊!他有手有脚的,自己来就行。”
古青鸾恶狠狠地瞪了阿泽一眼道:“那你不也有手有脚的么?难道是你太子殿下被娇纵坏了?烟雨哥哥还救了你一命呢,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做人啊,要知道感恩,知道吗?不许再抢!”
阿泽被她认真教训他的模样噎得一块肉突然生生地堵在喉咙里,咳了起来,半天说不出话。
“咳咳!这鱼有刺,我被鱼骨给哽了。”
古青鸾瞧了他被怆得脸红的模样一眼,总算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道:“说你被娇纵坏了还不服气么?你瞧你!吃块鱼肉也会被哽了。”
阿泽道:“我……你能给看看么?我真被哽了!”阿泽有些撤娇娇,可怜兮兮地,捏着自己的喉咙,望着古青鸾,只因,他觉得鸾儿好象吃错药似的,眼神太过奇怪。
古青鸾冷冷地转身卫逸然说道:“卫大哥,你不是大夫么?你来给他看看吧!这人也真是的,象个小孩子,还眼红一块肉呢。活该他被哽着了!”
这哪里是一块肉的问题?阿泽狐疑的目光落在司空烟雨的脸上。
鸾儿去了一趟司空烟雨的酒阁之后,回来怎么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
司空烟雨并不想解释什么。他也不是有意要让小鸾喝下忘情水的,哪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看来,那忘情水已经起作用了,小鸾对阿泽的态度明显地有了不同。
他一向就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阿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他知道阿泽起了疑心,却更不愿意解释了。
一千年了!阿泽生生世世地霸着小鸾,也许,这一世会有所改鸾了!如果小鸾对阿泽不再有情,说不定还能恢复仙籍呢,何苦要和他在人间历经轮回,受那生生世世的轮回之苦?
所以,这也许本就是天意吧?既然天意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
卫逸然也一样大感愕然,阿泽岂会为一块肉眼红呢?鸾儿这是不是说话太古怪了?自从他认识小鸾,小鸾对阿泽的特别那是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她对阿泽情有独钟,别的人绝不在她的眼里。
古青鸾并不太在意卫逸然和阿泽的眼神,她拿了一块手绢出来,擦了擦被阿泽咬过的小手指,嘟起小嘴白了阿泽一眼,没再说什么。
阿泽被古青鸾的白眼瞪得浑身不舒服,却不愿意离开她的身边,坐过一点,还想挨着她。
但是,阿泽挨过来一点,她却挪了挪小屁股,嫌弃的眼神又瞟了阿泽一眼,无比生分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坐那么近做什么?这里地方多,你坐开些不行?”
阿泽气呼呼地说道:“那你靠司空烟雨那么近怎么不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了?”
古青鸾理所当然解释道:“这怎么一样?你哪能和烟雨哥哥相比?烟雨哥哥就象亲哥哥一样,他不是什么男人。”
“噢!原来他不是什么男人!”阿泽重复了古青鸾的话。
阿泽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得瑟的笑容。虽然鸾儿有些怪怪的,但是,不管鸾儿为何突然变得态度那么古怪,但她当司空烟雨是亲哥哥一样这个态度没变,他还是喜欢的。
司空烟雨听了却俊脸僵了一僵,风中石化了一会儿。鸾儿喝了忘情水确是将她对阿泽的情意给忘记了,但对他,却仍然是亲哥哥一样的感情么?
他心中暗叹,原来,在鸾儿的心中,他一直就象一个亲哥哥?
卫逸然突然和阿泽交换了一个眼神,卫逸然道:“鸾儿,我们想吃完这顿之后就离开,怎么样?”
古青鸾道:“不是说好明天再走的么?为何吃完这一顿就要走?这天不是黑了么?我还想陪着烟雨哥哥玩儿几天呢。这个紫霞岛很美,我喜欢。”
阿泽说道:“鸾儿,你不是说,很担心你的师父白霜姥姥么?她在蓬莱岛上不知会不会有事呢?我看啊,那个上官玉轩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说不定会欺负你师父呢。你不担心你师父不但报不了仇还被人整了去?”
古青鸾这下脸上有了担忧之色,却转脸向司空烟雨道:“司空大哥,待会你能送我们到蓬莱去么?我确实有些担心我师父了。”
司空烟雨捏指一算,蹙眉道:“你师父此刻只怕有难!”
“什么?你能帮我吗?烟雨哥哥,你不是能瞬间就送我们到蓬莱岛吗?”古青鸾心中担忧师父,再也不想吃了。
“这个……”司空烟雨有些为难。他被禁足于东海,其实不能用仙力做事,这几天却一直在破例。
卫逸然用了激将法道:“你的司空大哥好象不太愿意帮你呢。他只想将你留在这里,哪管你师父呢?”
司空烟雨道:“这也没什么,小鸾如果要去,也未尝不可。”
“那你快送我去!”
蓬莱岛。
上官玉轩的卧室内,一面铜镜前。
上官玉轩一只手放在一个盒子上时,白霜问道:“你是上官玉轩吗?你又为何如此待我?你明知道她不是我,你为何还和她做了一年的夫妻,将她当作是我?”
上官玉轩道:“我本来就是上官玉轩,你不是我的夫人白霜么?”
白霜以为自己打晕了上官玉轩,但上官玉轩被她一个手刀斩下时,只是装作晕了。
然而,上官玉轩的手却打开了那只盒子,那盒子里装着的是一种药,一种迷晕药。
只要他打开盒子,任何人闻到盒子里的药味都会晕厥,白霜当然也不例外,所以,她很快就晕厥过去了。
白霜醒来时,人已经被绑在榻上,她知道自己终于还是被上官玉轩给阴了,却十分平静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上官玉轩从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着,手里仍然拿着那只盒子道:“我进来时就知道是你了!”
白霜苦笑:“那么说,你也早就知道,白露不是我了?”
“知道。”上官玉轩说得极为平静。
“既然你喜欢的是白露,为何当初你要娶我?”白霜没法平静了,她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