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理会这件事,就连老太太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是惹不起秦紫苏那个小贱人?
大将军府上有一个算一个,谁能是小贱人的对手?
谁能像小贱人似的和怪兽打架,且把怪兽打死?
秦紫萱把秦紫苏抬了出来,就是为了刺激秦苏叶,激起秦苏叶对秦紫苏的仇恨。
同时,也让秦苏叶精神一些。
既然是带了一条狗前去,就得像个带狗的样子。
带着一条丧家犬,还不如不带。
秦苏叶照旧没有说话。
心中却是恨极了秦紫萱。
刚才说的那是人话?
什么叫我想四妹妹了?
谁不知道秦紫苏这个小贱人把本小姐当成狗来对待?本小姐疯了傻了才会想她。
秦苏叶懒得回答,只是垂着头。
这时候,铃兰手上提着糕点走了过来。
秦紫萱睨了秦苏叶一眼,说道:“三妹妹,我们去看望新来的弟弟妹妹可好?”
秦苏叶没有回答,心中却是燃起了怒火。
你要去看望新来的女人和小贱种小贱人,和本小姐有关系吗?
拉着本小姐前来,无非是要把本小姐当枪使。
以前也许会任凭你的摆布,以后不会了。
秦紫萱见秦苏叶就像是个聋子,对她所说的话,爱答不理的样子,着实让人可恨。
她有心斥责秦苏叶几句,这样有损自己的形象,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大度的走了过来,伸手拉了秦苏叶。
这让秦苏叶始料不及。
依着秦紫萱高傲的脾气,怎么也不会来拉自己的手。
此时,秦苏叶觉得自己的手上被一只冰凉滑腻的毒蛇缠上了,想要摆脱,却又不敢。
她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秦紫萱向前。
秦苏叶比秦紫萱要高出半头,这样被秦紫萱牵着,看上去无比滑稽。
丫环婆子看到这一幕,都暗暗的远离了两人。
眼下的二小姐想必是要爆发的前奏,大家还是远离的好。
铃兰提着点心,跟在两人身后,暗暗祈祷,二小姐可别发怒,奴婢受不了。
到了紫竹院,门口两个小厮远远的看到秦紫萱一行,早就报了进去。
新来的二娘早在正房门口安放了一把椅子,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等着秦紫萱她们。
秦紫萱拉着蓬头垢面的秦苏叶进了里面,见到坐在那里的女人,微微的俯身,说道:“萱儿见过二娘,二娘一向可好?”
秦紫萱得体的动作,让女人颇为赞赏,点头,说道:“二小姐知书达理,果然是京城第一美女。”
相比起秦紫萱,秦苏叶看上去萎靡颓废,就像是斗败的母鸡,简直不能入目。
二娘也是精明的女人,一眼便看出秦紫萱此来的目的。
她笑着说道:“谢谢二位小姐百忙之中前来给本夫人请安,现在这个时辰,琳儿和素素正在练习功课,二娘就不留你们吃饭了,二位小姐请回吧!”
客客气气的几句话,就把秦紫萱挡在了院里。
自己巴巴的来了,连人家的屋子都没让进,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么?
她凭什么?她不过是个坊间的歌姬,比林姨娘也高贵不到那里去。
她藏在衣袖中的手掌攥紧了,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笑,说道:“三妹妹今天给二娘带了糕点,请二娘品尝。”
那女人还是笑的春风一般,说道:“谢谢二位小姐,三小姐有心了。”
秦苏叶睁大了双眼盯着铃兰手上的蛋糕盒子。
她能够确定,里面装的,肯定不是厨房刚刚出炉的蛋糕。
若是新鲜的糕点,秦紫萱不会好心的说成是她送的。
若是往日,她早就跳着大声喊叫了,现在,她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
那女人把糕点盒子接过来,放在手边的石桌上,依然是一脸的春风。
秦紫萱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便笑着说道:“今天素素妹妹正在用功,改天请素素妹妹到蔷薇院做客,二娘可不许拦着!”
那女人不置可否的笑笑,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秦大将军府上能有她们母女的安身之地,还得感激秦苏叶划伤了琳儿的眼角,不然,秦怀良不会,也不敢把她们娘几个接进秦府。
要说感激,秦苏叶首当其冲,不过,看秦苏叶的样子,好似失去了三魂六魄,显然是被秦紫萱胁迫而来。
想必秦苏叶庶女的身份,在秦府并不好过,那又如何?早前自己和一双儿女,还不是顶着外室的名义在外面住了十几年?
现如今好容易进了秦府,就得住的扎扎实实,谁要想在自己这里耍手段,也得看她有没有分量。
一院子的人呼啦啦都走光了,素素从屋里走了出来,“娘,二小姐想要干什么?”
“呵!不过是想要耍些手段,显示她的存在而已。”
女人不屑道。
琳儿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看到桌子上的点心盒子,奔了过去,说道:“娘,这是她们送来的么?”
随即打开盒子。
“娘,快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女人和素素看了过去,盒子里几块变色的点心,有几块已经发霉长毛,还有一块上面粘着青菜叶子,一看就是从泔水中捞出来的。
那女人一脸的阴沉,刚要说话,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见过主子!”
女人的脸上马上春风刮过,随手盖上糕点盒子,笑着下了台阶。
“老爷!”女人迎了上去。
素素拉着琳儿跟在后面,甜甜的叫了声,“爹爹!”
秦怀良顿时感觉心中无比的熨帖,就像是喝了蜜糖一般。
他愿意看到女人在她跟前小鸟依人的样子,也愿意看到女儿儿子依偎在他身边的感觉。
这才是男人该过的日子,他觉得早就该把她们母女几个接进秦府。
王氏依仗着皇后娘娘和宰相大人,何曾把他看到眼里过?
在王氏的眼中,从来都是把他当成一个男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何曾把他当成过她的丈夫?
至于秦紫萱,自己捧在手心上长大的女儿,何曾把他这个父亲看到眼里过?
自己没有别的朝中官员有建树,自己也知道,这并不代表女儿就能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