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嘴角勾勒起一丝笑意,一双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看着她,“数日不见,你就只想问我这个?”
察觉到他话语中带着质问的语气,宁轻颜更是心生恼怒,他说这话分明是怪罪自己不够温柔体贴,那也不想想她数次陷于危难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宁轻颜转念一想,挑起了眉毛,尖锐地说道,“呵,殿下,不知今日林宝林为何如此?殿下就不顾及林家的势力了吗?”
当日她要赶走林宝林,他处处阻拦,如今做这一场戏是否太晚了一些!
她凤眸冷睥,寒光射出,丝毫不退让。
太子哑然失笑,亲手提起了茶壶来,拂袖压住,茶水缓缓地流在杯中,发出阵阵水声。
一杯热茶推到了她的面前,冒着滚滚热气。
“怎得?你不喜欢?”
宁轻颜一听,嘴角荡漾起笑意,点了点头,“喜欢,当然喜欢。只是可惜了这林宝林一头秀发全没了,也不知道殿下会不会舍不得!”
太子目光皱紧,修长宽厚的大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掌,用力一扯,想将她扯入怀中。
却不料对面飞出银针来,硬生生地扎在了他的手腕处。
宁轻颜看着自己的杰作,面不改色,方才这人又想将她扯入怀中,老是玩一样的把戏,真以为她还会上当吗?
数日不见,再见竟多是陌生之感,或许之前厌恶了他的生冷,如今对自己百般讨好,倒真让人难以接受。
再加上她身怀有孕,扯来扯去的,摔了孩子怎么办?
太子脸上萦绕着寒气,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拔下了插在手腕处的几根银针,冷冷地说,“多日不见,这本事倒是不小,学会对付自己的夫君了!”
他猛地起身,迅速地搂住她的纤腰,一把扛了起来,宁轻颜的小腹便被压在了他硬邦邦的肩膀上!
宁轻颜一个情急,用力地捶打他的后背,大声喊着,“你个人渣,放我下来,快点!别以为你是太子,我就不能……”
还没捶打几下,便感觉到天旋地转,被扔在了大床上,猛地一抬头,那么如同野兽一般的男人扑了过来,牵制住她。
他的眸中凝结着情欲、宣泄、霸道,强烈的占有欲表现无疑,一双有力的手紧攥着她纤细的胳膊。
炙热的气息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
宁轻颜无法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他,陌生的气息让他皱起了眉头,腿用力地抵住了他沉重的身子,恼怒地说,“你要干什么?”
太子冷着脸看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勾起了她鬓间的发丝,“怎么了,去了南怀国一趟,回来连夫君都不认得了?”
他指尖触碰着她柔嫩细腻的皮肤,从脸颊处滑落,落在了她敏感的耳垂,细细揉搓着。
宁轻颜感觉到耳垂在他的手上变得越发地红润滚烫,脸羞得通红,却怎么也推不开他,自己的面前像是隔着一座铜墙铁壁一般。
这男人是吃软不吃硬的,如今只能她先委曲求全了。
宁轻颜浅笑着,娇艳动人,双手轻轻地抵在他的胸膛,力度刚刚好,声如佩玉撞击,清灵动听,“殿下,臣妾回宫甚是乏累,再加上这天色正亮,若是……传出去,对殿下的名誉有损!”
话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外面着灼灼日光,若是在室内欢好,传出去还不是说她是红颜祸水!
再者,她如今身怀有孕,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太子听闻,将整张俊颜埋在她的脖颈之间,滚烫的唇贴在了她柔嫩的皮肤上,辗转在她小巧的耳朵处,“那今天就放过你,不过既然颜儿舟车劳顿,夫君就帮颜儿沐浴一番!”
宁轻颜瞬间脸色涨红,“你!”
太子可不管不顾,径自起身,双臂托起她纤弱的身子,大步流星地走向了琉璃池。
宁轻颜脸色涨红,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秦凉逸,你放开我!”
太子一听,脚步不自觉地变慢了,低头望着她,“你倒是许久未叫我的名字了。”
他用了我,没用孤。
宁轻颜心中一软,想起了往日种种,也不知道自己与他为何会变成这般田地,心与心之间终究隔了道肚皮。
甚至,她怀了他的孩子,却最不敢告诉的就是他。
若是他无心登上储君,又将姜生放在身边,甚是器重,那么她腹中的孩子,还会被留下吗?她不希望腹中的孩子成为皇权斗争的牺牲品。
自从他将自己双腿打断那一刻,再无信任可言。
太子低头,看到她已经闭目养神,心中只是被牵动了一下,便大步往前走着,一路上侍女皆是请安问好,怀中的人更是羞得往他怀中钻了钻。
琉璃池设在后院之中,原是由温泉坐底建设而成,一路皆是铺好的精致的大理石和琉璃砖,五光十色。
翘之姑姑守在外侧,眼瞧着太子怀中抱着一女子,也知道是太子妃,便恭恭敬敬地拘礼,“太子、太子妃吉祥。”
太子冷冷地说,“准备好太子妃的衣物,放在长廊的玉桌上,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孤与太子妃沐浴!”
翘之姑姑点头,“是。”说罢便退了下来。
宁轻颜睁开了眸子,余光瞥见了那温热的水汽,也知道到了琉璃池,不自觉地说道开口,“方才翘之姑姑称本宫为太子妃……”
她冷着眸子,终究还是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太子仍旧环抱着她,将其放在软榻上,紧攥着她柔滑的小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宫的太子妃,册封大典后天举行。”
以前她想要的一切,他如今全给了,可仍旧那么不真实,心中也没有愉悦,原来她心中在乎的并不是权利,而是他的袒护和在意。
宁轻颜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抓住了他要撕裂自己袍子的手掌,讽刺地说,“你是想把我的袍子撕烂了吗?”
太子一怔,发觉自己太过心急了,不自觉地收拢了下她被扯开的衣襟,看着她面若桃李,娇声指责着自己。
宁轻颜将头侧过一边去,挑眉说道,“衣服要一件一件地脱,撕裂了本宫可没脸走出这琉璃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