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在这凌厉的气势威逼之下,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颤声道:“皇兄,你别听那个丫头添油加醋,他就是害死自己嫡母,迫害兄弟姐妹的人。”
“堂堂一个亲王,居然对别人的家事横加干涉,还能做出这种擅长别人府邸的事情。当真是这些年来被朕和母后惯坏了!”
盛帝想起刚才听到白欣悦叙述的那些事情,脸上不由得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化为了漆黑如墨的黑色。怪不得白欣悦这个丫头愿意站出来,要私下与他说此事。
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不仅白城丢脸,连带着他们皇家也会受到万民的耻笑。即便是平民百姓的家里也不会出现如此荒唐的事情,更何况是他们皇家?
盛帝现在恨不得能一掌拍死跪在下面的这个人,除了会给他们皇室丢脸之外,做不好其他的任何一件事情。当初要不是看在他有从龙之功,也不会将最为富庶的一块土地封给了他,让他去过他的逍遥日子。
这下倒好了,顺从了母后的心意,宣他回帝都哪里,惹出了这样的祸事,看他脸上这一青一紫的血迹,便知道白城下手不轻,可盛帝还是觉得白城打的太轻了。
盛帝如今可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回帝都,老死在封地算了。做下这等恬不知耻的事情,也不知道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如今沾了一身的屎,还想着替别人辩解,但真是死有余辜。
也算是白城机敏,在知道当初杜月如藏身的那个地点之时,便将那里看守的管家的人尽数拘禁,又找来了曾经为杜月茹请过平安脉的大夫和接生的稳婆亲口供述画押。
人证物证俱在,赵王给白城戴了绿帽子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即便盛帝不想相信都不行。
“皇兄,原本就是白城丧尽天良,残杀妻儿,为何到了如今都是我的不是?”
赵王不解的问道,一脸的悲戚,最后恨恨的瞪了白欣悦一眼,总觉得这丫头跟圣上说了那番话之后,圣上对他的态度便变得十分的奇怪。
“残杀妻儿?到底是谁的妻儿!”
盛帝看他那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心头来气,重重地在桌案上拍了两拍,震得虎口发麻、
赵王心头一突突,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听的糊里糊涂的?
自然是白城的妻儿,难不成还……那件事情被他知道了吗?
赵王心有不安的看向白城,却见他一脸铁青面无表情。那件事情是他热一生之中最大的秘密,从来没有向外人提起过。当年他们二人做下这等亲密之事后,他便被遣到了封地。
从此之后数十年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以杜家的实力定然有实力替他们瞒过如儿已经不是处子之身的事情,那白城又是怎么知道的?
“肯定是丞相的妻儿啊,微臣,微臣,只是看不惯他这样冷血无情的做派。”赵王俯身在地,战战兢兢的说道。他总觉得这些人都好奇怪,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件事听白城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突然间就知道了?
“还敢撒谎。”盛帝怒不可遏,将刚才白欣悦交给他的一些签字画押的折子尽数扔在了赵王的头上,怒斥道:“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赵王瞳孔猛的一缩,七手八脚的捡起那些供词,越看越是心惊胆战,双手颤抖着,最后连折子都拿不稳,任由它散落了一地。
“皇兄,皇兄这都不是真的。”
赵王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那些人早就死得死伤得伤,白城是怎么将他们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他早就知道白飞扬是他的儿子,这些年来,他从未有一日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因此回了帝都之后便想拼命的补偿于他。
那是因为他清楚的知晓,绝对没有人知道他和白飞扬之间离奇的关系,谁也不会想得到。早在十几年之前,他和茹儿早就已经暗通款曲,甚至生下了一个儿子。
“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这件事情之所以没有公之于众,是因为不想皇家因为你的无耻行径而蒙羞,并不代表着这件事情便可以轻易的揭过去。”
盛帝知道就这件事情而言,他必须给丞相府一个交代,给白城一个交代。这样的奇耻大辱,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无法接受的。盛帝明白,因此对赵王也就更加的恼恨。
“赵王听旨,你冲撞于朕,殴打朝廷命官,特令革去世袭王爵,幽禁于京兆府地牢,老死不得出。”
盛帝一脸寒气的说完这番话之后,面色稍微柔和了一点“至于王妃和世子,立即返回封地,永世不得回京。”
他始终都是不能做的太绝,毕竟是皇家子嗣。这次的事情若是不能给白城一个满意的交代,致使他们君臣离心,对于大盛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特别是在几国都虎视眈眈的情况之下,他们君臣更是要团结一心。
赵王浑身一软瘫软在地。皇族比平民百姓之家更注重声誉,这件丑事一旦传出来,赵王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落到这等田地,只是没有想到,居然这般诡异的被揭发了出来。
“那,那飞扬……”
赵王吞了吞唾沫艰难的开口说道。既然白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么自然就该让白飞扬认祖归宗嗯,皇室的血脉自然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白城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王,这次连白欣悦都是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目光看着赵王。这人当真是脑子没问题?
盛帝即便是在处置他的时候,都只说是冲撞盛帝,并没有言明贬斥赵王的真实原因,就说明盛帝根本就没有打算给白飞扬一个名份。
赵王还在这个时候提起,若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故意拆盛帝的台,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果真看到下一秒盛帝便冷下脸来,“你的话太多了,白飞扬如何处置那就不是你能够管的了。”
赵王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没有说出口,颓然的叹了口气,四肢无力的趴倒在地。
“圣上,那杜府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