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悦全然不顾此刻楚鸿是如何的怒火滔天她心中对白城和老夫人充满了失望。原以为白城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多多少少对她们母女也会心有愧疚。
即便做不到,凡事都护着她,起码也不会拖她后腿,可如今看来,白城早就被功名利禄迷了心智,哪里还记得她们母女?
至于老夫人,白欣悦心底对他仅有的一抹恭敬和温暖也悄然消失了,白欣悦,不可否认的是刚开始的时候若不是老夫人维护着她,恐怕,杜月如和白妙芙等人对他的诋毁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可该报答的是她已经报答了,老夫人却拿捏着当初对她的那一点恩情,肆无忌惮的挥霍着,到如今,竟是被消磨的一点也不剩了,从今往后,她不再信任这相府里的任何一个人。
白欣悦走远之后,,楚鸿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阴郁的像是能滴下墨来,白城走了出来,对着楚鸿躬身说道:“二皇子息怒,这丫头只是一时间想不明白,等到加入了二皇子府,有些事情自然会慢慢放下的。”
不管怎么样,楚鸿还是不敢对着白城使脸色的,当下脸色缓和了一些:“相爷说的极是,我只是有些担心悦儿对本皇子的误会这样深,将来怕是要解释清楚很难啊。”
“二皇子的真心日月可鉴,相信长此以往,悦儿那丫头自然会被二皇子打动,毕竟是女子,还是要依靠男子才能生存。那丫头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她最好的。”
白城这般说道,果然看到楚鸿的脸色一点一点的缓和了过来,当下松了口气,心中也是对于百姓乐这般不给面子的行为很是恼怒,再怎么说楚鸿也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子,不是他们这些臣子可以给脸色的。
幸好如今二皇子是真心想要和那丫头修好,才会一再的忍让。这要是放在寻常时候,恐怕早就怒了。
“相爷不必担心,等到悦儿嫁进了二皇子府,本王定然会好好待她,不会让她受到丝毫委屈。”
楚鸿微笑着保证道,白城连连点头应是。
“相爷一点都不关心芙儿在府里的境况吗?怎么这么久了,竟也一句话都没有问过?”楚鸿意味深长的看着白城,他心中最担心的就是白城,因为白妙芙的事情和他之间生了嫌隙,毕竟再怎么说,白妙芙曾经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白城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察言观色还是会的,听到楚鸿这么问,便清楚了他心中的猜测,当下说道:“芙儿,那丫头性子骄纵了一些,都是微臣打小惯的。要真是有什么冲撞了二皇子的地方,还请二皇子看在微臣的面子上面稍加惩处即可。”
“至于在府中的近况如何,既然嫁进了二皇子府,便是皇子的人,微臣不便,横加干涉。”其实白城一想起白飞扬不是他的儿子,便觉得杜月如分外的恶心,连带着白妙芙也受了牵连。
可他心里清楚,当初生白妙芙的时候,赵王已经不在帝都,白妙芙定然是他的女儿,一旦想起杜月如和别的男人有了野种,白城就对白妙芙再也生不出当父亲的慈爱之心。
听到这里,楚鸿也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本王就放心了,还请相爷放心,本王会好好照顾她们姐妹的。”
“王爷客气了,还请王爷上座。”白城连忙躬身将楚鸿挺了进去,白欣悦既然走了,可这顿夜宴还是要继续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白欣悦心头的怒气久久的不能平复,边向木兮要了本书,倚在软榻上看了起来,却不知为何,刚躺下不久,心头便猛的一痛,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欣悦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秀眉轻蹙。
木兮见她这个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不如奴婢去请府医过来瞧瞧。”
白欣悦连忙制止了他出去的动作,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只是有些心慌。”嘴上这样安慰着,可心里却突然警惕了起来。她的第六感向来是准的可怕,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欣悦担忧的不错,宸王府的大宅之外,突然出现了数百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草地之上,随着为首的黑衣人打了一个手势,众位黑衣人便轻轻的跃了进去。
月黑风高杀人夜,成王府,隐藏在暗中的人马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之下,便悄然无声的被别人割喉。谁知那些人眼疾手快的将他们瘫软的身子放倒在树后,隐藏了起来。
众人很快的逼近了净澜轩,由于楚萧寒要去做一件事情,便将身边大部分的影卫全部拍了出去,如今成王府内部守卫力量薄弱。不得不说他们正挑了一个好时机。
此刻守在楚萧寒身边的人只有墨烨一个,宸王府的夜向来都是安静的可怕,没有一点声音,即便是虫鸣之声也很少出现。楚萧寒依照往常的惯例,此刻正在净澜轩内。
书房之内,楚萧寒正轻轻的抚摸着桌案上的一把琴,这把琴名为“独幽”乃是绝世名琴,已经失传许久,从墨珏的口中楚萧寒知晓白欣悦善琴,想着她一定会喜欢,便命人从五月份的时候开始寻找,今日刚送到王府。
在脑海中不停的描绘着白欣悦见到这把琴时的模样,楚萧寒微微一笑,只要她高兴,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浮动,旷远深沉的琴音响起,楚萧寒对此很是满意,上下在其身上打量了一番,却觉得有些空荡荡的,当下便一撩袍子坐在了琴案边。
从一旁拿出小刀,轻轻的在琴上面开始雕刻起来。半响之后。“寒玥”二字,跃然琴身之上。
楚萧寒轻轻的在这两个字抚摸着,眼底溢出了一抹柔情,这宸王府很快便要多出一个女主人了,想到此处,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被填满了。
突然,桌案边的烛光跳了跳,楚萧寒眸光一凛,望向窗外的寒月,“来都来了,遮遮掩掩的可不是你们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