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白欣悦所说,第一日平安的过去了,千杀陌一直睡到了第二日,黄昏时刻,这才悠悠转醒,唤来丫鬟端了饭菜。
他看着一盘子的青菜和一碗白米粥,嘴角抽了抽:“你们宸王府不会这般寒酸,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连一丝肉末都没有,是不是太夸张了?
丫鬟笑眯眯的说道:“这是王妃专门吩咐的,说是公子既没有办成事,肯定是不好意思吃我们宸王府的酒肉,因此吩咐厨房准备一些青菜,小粥也供公子食用。”
瞧着千杀陌,一张面如菜色的脸,丫鬟也不禁抿唇想笑。王妃还真是个妙人。
千杀陌听了这话,果然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桌子上,手脚无力的指着面前空白的桌子,“那个黑心的女人没说让我饿着就已经不错了,算了端来吧,我也不挑了。”
毕竟这件事情是他有错在先,不该一声招呼都不打了,就起身离开。她后来也听说了,白欣悦为了他在那里,可是刻意又等了许久。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情况下还等在那里,无外乎是在意他的安危。这次的事情他确实做得鲁莽,幸好那些人见到他之后仓皇逃窜,并没有来得及部署什么,否则的话被大军围攻,如何高强的武功也逃不出来。
“是。”丫鬟恭敬的将盘子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出去了,王府里的这些客人,都是些怪脾气,不喜欢被人服侍。千杀陌和燕南琛一样,都是武林中人!没有那些贵族的坏脾性,连吃个饭都要别人盯着的话,他还真的吃不下去。
白欣悦听了丫鬟的回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这千杀陌还真是个识趣儿的,他若是当场发作,那以后可就有的头疼了。
他们的伤不能白受,她一路上将自己的肩膀给她当做靠枕,就是想要这位大爷在元朝的时候,能够发挥一点作用。他闷不吭声的离开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无论如何也要出了心里这口闷气才是!
白欣悦用过晚膳之后,突然来个抚琴的兴致,手刚搭上琴弦还未来得及波动,便见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王妃,王妃出大事了。王爷此刻没在府中,老奴只好过来请示你的意思。”
老管家气喘吁吁,胡子剧烈的颤抖着。白欣悦素手微抬,拨出了一个音来。慢悠悠的问道:“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回王妃的话,他们打起来了。”老管家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是燕南春和千杀陌二人,他们都是府里的贵客,打起来了侍卫们也不好上前劝架。
再者说了,一他们二人的身手,即便是侍卫想要上前劝架,不挨打就不错了。普通的影卫,若是没有主人的吩咐,是绝对不会轻易出手,暴露自己的。
白欣悦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今日晚上的时候,萧寒派人传回来的信儿说御书房有事情耽误了,就不回来用膳了。她一个人吃完饭正是无聊的时候,过去看看热闹也好啊。
“走吧过去看看。”燕南春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千杀陌经过这两日的休整,肯定是恢复了最佳状态,他们二人动起手来,可是千载难遇的场景。
二人都是顶尖高手,又熟悉暗杀之道,出手凌厉毫不拖泥带水,只是这半斤八两的水准,让他们二人即便打到明天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白欣悦就是心疼那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宸王府里的东西可没有一件便宜的啊。
说着便站起身来,带着木兮等人往湖边小筑而去。果真还不待靠近,便看到院子里有一阵飓风腾空而起。
白欣悦快步走了过去,吩咐了墨月好生保护管家和木兮,自己则站在院外往里面看。
院内飞沙走石,狂风大作,燕南琛和千杀陌,都是使剑的好手,端的一手好剑,气势可劈明月,可断山河,一剑出留下无数残影。
院中的桌椅都倒了一地,而那些花花草草的也已经被毁坏了大半。不用看白欣悦也知道,都是些珍奇的品种。
他们二人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有外人的到来,依旧打得火热。
“你这个莽汉老追着我打什么,都说了人家是觉得血风堂没有我出手利索,自动找上门来的。”
千杀陌一边动手,一边喊道。
燕南琛置若罔闻,手持长剑,毫不留情的刺去。千杀陌虽然托大,但也不敢硬生生的接了这一剑,一个闪身便躲了开去。
燕南琛的长剑便直直的朝着地上的一一盆极品并蒂莲而去,白欣悦见此知道不能再让他们继续打下去了,否则的话,这一院子的奇珍异草可都要尽数毁去。
“你若是让他毁了那盆花草,就给我按照市面上的价格十倍赔我。不多,也就三千两黄金。”
白欣悦现身,倚靠在门边凉凉的说道。
这话是说给千杀陌听得,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唯一能够阻止叶楠称的长剑唯一千杀陌一人。只见他脚还没有落地,听了这话,浑身一抖,连忙又朝着燕南声拔身而去。
“你这个死女人,好黑的心。”她一边咒骂着,一边拦下了燕南琛的长剑,看着燕南琛的剑气擦过并蒂莲的花朵,花朵摇摇欲晃的闪了两下,最终还是稳稳荡荡的立着这才松了口气。
燕南琛见到白欣悦出现,也知道这次比试是进行不下去了,当下便收了长剑,默默的站在一边。
而千杀陌还心有余悸的看着那朵并蒂莲,不满的说道:“女人,你们宸王府就算富可敌国,也别把这价值千两黄金的东西随意的放在地上。万一真毁了,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钱给你。”
“我们宸王府也预料不到居然有人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会在这院子里大肆破坏。好好的并蒂莲放在那里也能惨遭横祸,真是可怜。”
白欣悦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们不选场地,没有眼色的乱动手,现在还能怪她乱摆放东西。这湖边小住,可是住进去过许多人了,未曾有过任何的损失,怎么偏偏他们住进去,就毁了近六成。
白欣悦这样一说,他们抬眼望去,这才看到被他们搞的一片狼藉的院子,燕南琛的脸也不禁红了红,却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