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楚鸢也没有看见石逸琛回去休息,她躲在门边,看着不停喝茶的石逸琛,忍不住嘟囔:喝喝喝,怎么不把你喝死?明明那么晚了竟然还在这里,不回去睡觉,是闲的没有事可做了吗?
就在楚鸢嘟囔的时候,坐在院子中的石逸琛,将手上的茶杯放下,偏过头,他冲着楚鸢的房间喊道:“既然已经解开了穴道,那就出来吧!”
原来早在楚鸢冲开穴道,偷偷摸摸到门口观察的时候,石逸琛就已经知道了,之所以没有立马揭穿,不过想看看,楚鸢到底想做什么。
事实证明,楚鸢是打算干等着,等他离开了这里,才好离开,石逸琛知道了目的自然也就不装蒜,直接把人叫出来。
门内的楚鸢,不知道石逸琛是真知道了,她已经解开穴道,还是在诈她。
“你觉得你的隐藏手段很高明吗?难道你不知道,别在灯光通明的地方乱走,影子会把你的踪迹暴露吗?”石逸琛说着又喝一杯茶。
“从你靠近门边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你的影子,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说你单纯。”石逸琛淡定地戳破谜底。
楚鸢瞪大眼睛,她知道,石逸琛说的不假,都怪石逸琛,要不是和他混在一起久了,她怎么可能那样掉智商,嗯,一定是石逸琛的错!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楚鸢也不再躲避,她推开门,大大方方来到石逸琛面前。
双手叉腰的她,色厉内荏走到石逸琛面前,想要在气势上压倒石逸琛。
只可惜,这模样在石逸琛看来,却怎么看怎么滑稽,他轻轻道:“你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还是想要离开,对吗?”
“我是不可能任由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趁现在疫情还没有扩散,有效将疫病控制住不好吗?”楚鸢看着石逸琛,轻声道:“我以为你懂我。”
“正是因为太懂了,所以我才要阻止你,阻止你去做无用功。”石逸琛看着楚鸢的眼睛,一本正经道。
楚鸢和石逸琛就这样僵持住,他们谁也不能说服谁。
最后,石逸琛还是妥协了,他看着楚鸢,无奈道:“注意安全,这个给你,如果你出现意外,就点燃它。”
将怀里早就准备好的信号弹递给楚鸢,这个本来是石逸琛用来联络手下的,现在既然楚鸢铁了心要插手这件事,那么就让楚鸢带着吧,至少他还能放心。
接过石逸琛手上的信号弹,楚鸢看着石逸琛,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张了张嘴:“你……”
“你就和我父皇一样好,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楚鸢这么对石逸琛说。
原本以为会获得楚鸢神情凝望的石逸琛:这……有些不符合预计结果啊!这时候不应该冲过来抱着他,然后说自己不去了吗?话里都是这样写的,还有,为什么我突然就和皇帝平辈了?这都差辈了啊!
“县令的住处是整个县最奢华的那个大院子,你去了就会知道,好好保重,处理完县令的事,就立马回来,我和秋儿在这里等你。”石逸琛看着楚鸢,最终只说了一句保重的话。
而这句话,却差点让楚鸢没有流下泪,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话,却让她觉得心里闷闷的,她强忍落泪的冲动,微笑着对石逸琛点头。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谢谢”,楚鸢走向马厩,骑上快马往县里赶去。
看着楚鸢离去的背影,石逸琛叹了口气,心中喃喃:望你一切顺遂。
月色正朗,楚鸢终于赶到县内,县令府非常的明显,整个县里大概只有那里是最奢华的地方,其他地方,都破旧的很。
将马留在县令后门,这是为了撤退的时候,可以快速逃离,楚鸢使用轻功飞进了府内,站在屋顶上的她小心翼翼,揭开瓦片,以确定县令在什么地方。
一连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县令的下落,楚鸢有些生气,好在,最后在一个看起来热闹的房间上方,看见了一个疑似县令的家伙。
穿着深蓝色长袍、大腹便便的小胡须中年男人,正搂着个穿着轻纱,面容妖艳的女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亲热。
“县太爷,您多喝点儿。”女子柔若无骨地倚靠在男人怀里,似有若无的挑逗着对方的浴火。
“哈哈,翠儿,还是你最好了,来给爷香亲香亲。”县太爷捧着对方的脸,用力亲了几口,心中感叹这来自京城的美女,就是不一样。
“讨厌,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您要是再不管管那些疫民,万一祸害到县里,那可怎么是好?”女人问道,她可是听说,有很多疫民存在,万一,要是村子里的疫民逃出来了,那不是就糟糕了吗?
县太爷可没有想那么多,他拍了拍女人的脸,笑嘻嘻道:“我的好翠儿,你就放心吧,肯定不会祸及咱们的,至于其他人,管他们去死!这疫病啊,越严重越好,等着吧……以后可有好戏看喽!”
这话让楚鸢听的请,清清楚楚,她没想到一个朝廷命官竟然会把治下百姓,不当一回事,甚至,甚至把这当成一场戏,这简直不可理喻。
冲动的楚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进屋内,点了两人穴道,避免他们大喊大叫,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县太爷?很大胆嘛!”楚鸢大摇大摆走到县令面前,手里拿着匕首,轻轻拍了拍县令的满脸横肉。
冰凉刺骨的匕首贴在脸上,吓得县令差点没有晕过去,他想要大喊大叫,让人来抓住这个可恶的女人,但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对你们来说,百姓的命都是不重要的,呵,刚好,对于我来说,你们的命也是不重要的,你说我就这么一刀捅了你怎样?”楚鸢冷漠盯着县令。
她的刀慢慢划到了县令的肚子上,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刀比较好。
县令瞪着眼睛,看着楚鸢的眼中有恐惧,有愤恨,更有害怕,如果是以往,就楚鸢这样姿色的人,他肯定是要弄上手的,可出了这事,他根本不可能再生出绮念。
“啊……”姑奶奶,求你饶命啊!县令努力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意思,他现在看楚鸢,感觉就像是看恶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