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突然想到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王妃还是先行歇着吧,今日你可累坏了。”穆倾凡不曾抬头看着凝溪,他的眼光始终定格在那本诗词上,似乎至始至终都不曾挪过位置。
“何为要紧事?难道就是对着一本古诗词发呆吗?”凝溪生气的走上前去,从穆倾凡手中一把夺过那本破书扔到地上。“我看你的心都在阿蛮身上,这魏王妃还不如一个妾室,还不如你口口声声说的贱婢。”
她讨厌被欺骗更讨厌被敷衍,可穆倾凡却同时将这两样都展露无疑。凝溪的眼泪已经滴答成线,她的声音都有些呜咽不清了,她幻想了太久的婚事,岂料是这样一个结果。
穆倾凡那边,竟是良久的静默,因为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要怎么解释。
“怎么,你连解释都不愿意吗?哪怕是编个理由宽慰一下我的心也好,可你竟然如此冷漠。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却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们的婚姻生活才刚刚开始,可第一天你就让我看着你和另外一个女人如此暧昧,哪怕你不是真心喜欢我的,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个不真实却浪漫的洞房花烛夜?”
凝溪变得卑微,在这份爱面前,她真的绝对自己什么都不是,甚至她开始羡慕起一个贱婢来。
“公主,就因为我不爱你,才不能伤害你。”穆倾凡不想再演下去,他缓缓起身,看了看床上的魅儿,而后又抚着凝溪的双肩,将她拉到软榻前坐下,“我承认娶你是别有用心,我承认我对你并非真爱,可这一切都有太多难以言语的苦衷。她是我爱的女人,当我爱上她的时候,就发现我再也不可能爱上别的女人了。”
他后悔如此多日一来对她的折磨,她本就是个弱女子,可他却偏偏用最强的手段让她屈服,他伤害了她,不只是身体更是心。
“娶我只是别有用心,穆倾凡,你竟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凝溪的脸再抽搐,她的身子都有些瑟瑟发抖,好绝情的男人,他竟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就连自己对她的真爱都可以拿来利用拿来践踏的吗?
“还请公主恕罪,我本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想要寻求你的庇佑,才娶你为妻。皇上一直想置我于死地,而西秦国已成为我最大的靠山,我本不想让公主伤心,可岂知公主对我情真意切。”
穆倾凡所说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倘若要这样一直演下去,他怕自己会失去本心变成恶魔。
“今日,若不是她跟我说出这样的话,我怎知道她的心中也是有我的,如果我和她可以真的在一起,纵然明天就要死了,我也觉得值了。”
“你也知道我对你是情真意切,呵呵,穆倾凡,本公主总算是领教了你们这些男人的薄情寡义。”凝溪早已坐不住,起身就要往外冲去,可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人儿,她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扯掉她脸上的面具。
“公主不可。”穆倾凡一把将凝溪拦了回来。
“有何不可,为何不可?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就让我看看她的模样。”凝溪一直被这个面具困扰着,她根本不相信穆倾凡说的话,这个女人也绝非一张残颜。
穆倾凡似有犹豫,他的手并无收回之意。
“你大可放心,你穆倾凡爱的女人,我绝不会动她一个指头。”凝溪的心已经冷到极致,她彻底绝望了,对这份感情她本就不该奢求。
那只手终归挪开了,凝溪探手扯掉她面上的面具,那一刻,她差点无法呼吸了,这个人分明就是魅儿姑娘,她怎么可能忘掉这张脸呢?
原来,穆倾凡心中一直爱着的女人是魅儿!
她的手在颤抖,这个女人如何就成了她和穆倾凡之间的障碍了?“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夜陌离的妻子吗?”凝溪难能相信。
“夜陌离在离开皇城之前已经写了休书给她。”虽然这一纸休书来的太突然,可穆倾凡并未追究这其中的因果。
“可我记得,那时候魅儿身边常在的是三王爷穆嵘枫,那时候我见你根本就不屑青楼的女子。”凝溪心中太多疑问,她分明记得穆倾凡最厌恶青楼的女子了,她分明记得那时候魅儿是和三王爷在一起的。
“爱上一个人之后,就真的不在乎她的身世了,而且她和那里的女人不同。”穆倾凡回忆起那一晚发生的一切,她的第一次分明是给了自己。“无论她之前身边的男人是谁,她爱的男人是谁,我都不会去计较,我只在乎她日后跟着谁,爱着谁。”
此话一出,凝溪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为什么这一切她竟一点察觉都没有,为什么穆倾凡将自己隐藏的那么好。
“我再问你,若我不是西秦国的七公主,若我根本没有办法庇佑你,你还会娶我吗?若我不做魏王妃,屈身当个妾室,你会要我吗?”她不相信,他们之间只是利用。
“不会。”穆倾凡回答的如此决绝,“我不爱你,娶你只会伤害你,只会耽误你的终身。”
“不要再说了。”凝溪捂住双耳,发疯似的朝外面奔了出去,她不相信,她不肯相信,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不可以……
她本以为这是幸福的开始,可她却变成了一对情人之间的第三者,她尊贵的公主身份现在看来早已被践踏的分文不值。
穆倾凡并未追出去,若终有一天她要知道一切真相,他希望是越早越好,这样他便觉得没那么愧疚,他便还有资格爱着魅儿。
看着她额角渗出的细汗,穆倾凡慌忙让人打了热水,他亲自拧干白娟,亲自帮她擦掉汗渍,有魅儿在身边,他已无心顾及将要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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