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勋委屈道,“好吧,姐。”
沈徽宁见他如此委屈模样,竟忍不住轻笑起来。
而在此时,马车突然快速颠簸起来,沈徽宁与沈梓勋来不及跳出马车,就被翻倒的马车摔下了悬崖,沈梓勋及时抓住了悬崖边的枝干,怎么也不愿放开沈徽宁的手。
沈徽宁的身体碰撞在悬崖抖边上锋利的石头,吃痛得面容皱成一团!
低头一看,下面全是崎岖的斜坡,石尖锋利,若就这样掉下去,生死未卜!
而陈永善等将士仍在西华山上,回去的路上便只有沈徽宁与沈梓勋!
司空圳也留在了山上做打点将士兵饷的事情。
一刻钟前,司空圳正依次给将士发军饷时,一旁的司空摘星用着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猜,若是我想报仇,会有什么方法?”
司空圳动作如脱了能量般停在原地,“你做了什么?”
他紧张得抓紧司空摘星的手腕,眼底尽是担忧。
这是司空摘星身为司空圳的妹妹,第一次,见他为一个女人担忧。
“没什么,不过是一点小教训而已。”她漠不关心,继续忙着手中打点的事情。
司空圳声音低沉有力,“若她有个什么事,我也保不住你。”
说完,他转身便运用轻功快速离开了这儿。
在场的人看的一片疑惑,陈永善将两人的举动看在眼中,眼中充满怀疑。
而另一边,沈徽宁见沈梓勋所抓住的枝干有要断裂迹象,她对上面的沈梓勋道,“你放手!摔一个人也是摔,两个人也是摔!你把我放了,自己好好活下去!”
沈梓勋面色痛苦,他只恨自己没有好好习武,若此时够强,他可以用臂力将姐送上去,而眼前却什么都做不了。
“姐!这次就让我来保护你!我死也不会放手的。”他大声道,在这生死关头,他这份亲情,对沈徽宁来说已是这段时间中,最珍贵的收获了!
阳光照耀得两人越发脱水并筋疲力尽,她得做出决定了。
她咬牙抬手,将沈梓勋抓住自己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得掰开。
“来世,我们还要做亲人。”说完,沈徽宁便掉落下去。
她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以免受重伤。
沈梓勋撕心裂肺大声道,“姐!”
不知摔了多久,她悬空掉下了湍急的河流,整个人顺流着,也不知晓自己要去到哪里。
当她缓缓睁开眸子时,她仿佛看到了一对夫妇,气质不凡,慈祥的向她伸出了手,“好孩子,来。”
沈徽宁不自觉伸出手,想向她们而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总算浮出水面,意识和眼皮被水面上的阳光所刺醒。
她游上了岸后,也不知这里是哪里,但在古代这通信落后的时代,自己想要联系上梓勋可是难上加难,且连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
没有干衣服,她只能找个地方把衣服拧干后再穿上,这样干得快。
她四处探寻着出路,但怎么走却也都是荒无人烟,没办法,为了保证水源的供给,她只得顺着河边去寻找人烟。
她一路留下记号,说是记号,实际便是她衣服的布料,相信这样他们也能一路找来。
入夜了,她还未找到人烟,她用最原始的钻木取火点燃了篝火后,躺在自己铺平的草床上。
用手枕头,她看着繁星,心境平和。
引导她浮出水面得便是淮宁王和王妃了吧。
这真是一场奇妙的缘分。
“怎么还没找到我?不会有了新欢就忘了本郡主吧?”沈徽宁突然思绪拉回,嘀咕道。
“谁是新欢,还得请教下郡主呢?”一阵熟悉得声音却又带着玩味声传来,沈徽宁惊喜看过去。
却见司空圳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一身白袍出尘,迎着篝火走来,添了几分真实感。
“好啊,你是不是藏很久了?故意不出来,想看本郡主落魄的样子!”沈徽宁心中也是掩饰不住的欣喜,被人找到的感觉,就如同风筝总算落了地,回到了归宿。
她起身并未朝司空圳走去,而是趁着司空圳缓缓走来,提脚便火光绚烂,如群星般围绕司空圳,看他出糗。
却没曾想,却被司空圳抬手间,内力控制住了火苗,缓缓升起,映照着他的面容,也让沈徽宁更看清了他这双坚定的双眸。
火光点点,像极了萤火虫群,这美好得氛围让沈徽宁忘却了自己,正伸出手想要触摸,司空圳却率先抓住沈徽宁的手,“小心伤手。”
低沉富有磁性得声音传来,沈徽宁在他这双眸子中,看到了自己失神的模样。
火光渐灭,但这一刻,在两人心中,却升起了比火光更带来得温暖。
手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司空圳长睫轻颤,在火光可熄灭得余光中,沈徽宁见他一张清澈绝美的容颜缓缓靠近,沈徽宁的手更放心得放在了司空圳握她的掌心中。
在月光下,两张绝美的侧颜正要靠近,却在此时,传来一阵拍掌声。
“本王来得还真是时候,两国交锋,却还能成就一段姻缘,本王很有幸能成为见证者。”秦司言从树林中走出,但话语间怎么听都不对。
他特意加重了两国交锋几个字,表明两人的立场。
沈徽宁能明显察觉到司空圳握住自己双手的手不自觉颤动了一下。
她正想将他护在身后,司空圳却快一步,将她护在身后,并道,“两国交锋胜败输赢,是大势所趋,这本便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既已发生,只能接受,而有些人,既已出现,也值得接受和珍惜。”
他虽未回头看向沈徽宁,但抓住沈徽宁的手却更紧了,沈徽宁当即明白,国仇和私情在他心中,他已然做出了抉择。
“好,那本王就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秦司言咬牙切齿说完,僵硬转身,面容冷凝。
他不知晓,自己听闻了沈徽宁掉落悬崖的消息后为什么会不自觉跟来寻找,但这一刻他明白了,他嫉妒,为什么被沈徽宁坚定选择的人,不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