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夜答应了做白卿卿的合伙人,有了师兄做后盾,白卿卿就放心大胆地去装修、培训员工了。
餐桌选名贵的黄花梨,小二找最俊秀好看的,账房一定要有学历,最低也得是个秀才,屏风要苏绣,要大块的双面绣,餐具一般从西域商人那儿买,另一半指明了要上品的景德瓷——反正花的都是师兄的钱,不用心疼。
督公府。
魏临轩正在案几前,桌案上的奏折整整齐齐地堆成一座小山,而此刻,他认真地看着眼前以血为墨写成的折子。
“臣以死名志,状告奸臣魏临轩祸乱朝纲、蒙蔽圣听,身为阉人,当要以侍奉陛下为主,应勿参与政治。愿陛下广开言路,收回魏临轩手中大全,身体力行,扬我西楚雄光。”
“呵,”紫袍男子不屑的笑了,把折子缓缓合上放到一边
心里想着那血书的内容——怎么能叫“蒙蔽圣听”呢,明明是那高位上的人力不从心,授意自己批阅奏折的。
上奏折的是江州司马苏怀远,看来他这个司马也当到头了,毕竟那老头子也该到退休的年纪了。
“大哥!”一男子声音清朗,门也不敲一下就闯了进来,玉冠白衣,神采奕奕。
见了来人,萧白夜并未避讳,把那刚刚合上的折子递给他,萧白夜伸手接过奏折来,并未翻看,盯着对面紫袍男子直接对他说:“大哥,我想要开个餐馆。”
魏临轩剑眉一挑:“那‘临渊’酒楼是我的产业你不知道?”
“嘿嘿,”哂笑一声,萧白夜解释道:“就因为是你的,所以我才想找你合伙嘛,你有经验和势力,我提供技术和手段。”
“你能有什么技术,你连饭菜都不会煮。”魏临轩轻蔑地说。
“别这么说嘛,君子远庖厨。”萧白夜早就习惯了魏临轩高高在上的语气——为了能开成火锅酒楼,他忍。
睨了萧白夜一眼,魏临轩悠悠地开口,是啊,就你是君子,我不是。
魏临轩酷爱厨艺,煎炒烹炸样样都会,萧魏两家是世家,魏家败落后,萧家曾收留过魏临轩一段时间,虽然只一年,魏临轩就搬离了萧府,但是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魏临轩萧白夜两人还是能经常见面的。
而在魏临轩向萧白夜倾吐了自己的计划后,萧白夜开始勤勤恳恳地为他办事,在萧白夜还有没因为“嗜赌”而被他老娘送到沈青云身边的时候,两人三天两头就能碰面,就经常能品尝到魏临轩的手艺:清蒸鲈鱼、回锅肉、爆炒青笋、珍珠汤……魏临轩样样都会。
或许是因为喜欢,或许是真的有天赋,魏临轩出品,必属精品。
都说“五岳归来不看岳”,萧白夜是吃过了魏临轩做的菜以后自认为已经品尝了人间绝美的味道。
噢,也不是,他那古灵精怪的小师妹也是总有新花样,什么布丁、火锅,新奇的点子一样接着一样,皆是些他没有吃过的东西且味道极佳。
“别这么说嘛,大哥您可是西楚第一大太监,太监没根的,不能算君子。”萧白夜贱兮兮地说。
“咚,”没错,魏临轩又把萧白夜踢出了门外。
只是只一次萧白夜没有灰溜溜地走掉,而是拍拍屁股厚着脸皮又回了萧白夜的书房。
“大哥,真的,我要买的菜品你听都没听过,更别说吃过了。”萧白夜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诚恳。
“你是话本子看多了还是缺钱了?我看都不像,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江淮太守的政治案不可能就这么结束了,让你清楚他的余党势力你做完了?”
被魏临轩这一段话问得哑口无言了,萧白夜张了张嘴,下意识答道:“他一个小小的江淮郡太守太容易查出势力网了,只是毕竟他是丞相那边的人,我想再细细摸查一遍,趁着那老家伙中风,铲除他的势力也方便些。”
魏临轩听萧白夜这么说,满意地点点头,继而又坐回的桌案前。
萧白夜意识到自己的话题被好兄弟三言两语转移了,于是跟着他走到桌案前,伸手给魏临轩倒了杯热茶,继而又开口道:“大哥,我是真的觉得我要开馆子这事靠谱。你说你也不缺银子,我还提供者菜品配方,还管理着酒楼,你多轻省,坐在家里就把钱赚了。”
“是啊,多轻省,坐在家里就把钱打水漂了”
“……”萧白夜又被噎了一下。
魏临轩见他想开酒楼的心意已决,自知这钱是花定了,但是却实在想不通,好端端的,萧白夜为什么突然想经营商铺了——毕竟以前给他商铺他都不要,全都换成了宅子。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实在不行我带你吃一顿我说的那菜品,我师妹心灵手巧,保准你吃了说好。”
根本不理魏临轩的问话,萧白夜一心一意压榨好兄弟口袋里的银子。
“你什么时候有了师妹了?”
“早就有了,当时我师父收了她为徒弟的时候我还给你写信了呢,只是你没在意而已。”
魏临轩当然也不会在意,他堂堂魏督公,哪有时间去关注萧白夜的小师妹呢。
“行了,准了。”像个大爷一样地把钱扔个萧白夜,魏临轩懒懒得说。
“好嘞得令,事成之后,这酒店的收成我6你4。”萧白夜丢下这句话,不等魏临轩回答转身就走了。
魏临轩疑惑到:为什么不能五五分成呢?
当然不能五五分成,因为白卿卿答应了和萧白夜五五分成,萧白夜的算盘打得劈啪作响——“我和师妹五五分成,我和大哥六四分成,什么都不做,我就赚了一成。而且凭那火锅的新奇好吃程度,这一成的利润,想必也不会少到哪去。”
西楚十四年,魏临轩自封为“空手套白狼之狼王”,多年以后,当白卿卿发现关于开店,自己的师兄一直处于一种“白嫖”的状态以后,她愤怒地指着萧白夜的鼻子大骂了一声:“可恶的中间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