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常常想,魏爱卿这般忠心,朕却只能给你魏督公之职未免太亏待于你。”
“可是不能在官职上进封,金银财物魏爱卿你又看不上眼,思来想去,朕决定赐一个千金小姐给你做对食夫人。”
魏临轩连忙站起来目光微垂:“多谢皇上,只是臣乃残缺之身,注定一世孑然一身,臣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现如今若是多个人在臣身边,一来容易让臣分心,二来不能够好好为皇上效力,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哎……”
皇上摆摆手:“都说齐家治国平天下,督公府倘若有个女主人上下打点照应,魏爱卿才能更好的替朕分忧。”
“而且魏爱卿除了不是完整男子之身,又有哪一点不配娶一位贤惠美貌的夫人呢?朕旨意已定,魏爱卿不必推辞。”
见皇上把话说死了,魏临轩也推不掉只能先暂时不推了:“那皇上的意思是打算……?”
楚流风笑道:“这素来听闻白爱卿家的几个女儿国色天香且知书达理,想来应该和魏爱卿能够琴瑟和弦,来人啊,传旨。”
王公公这才推门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朕记得,前两年白爱卿家的大女儿配给了太子,白爱卿家里可还有未出阁的千金?”
王公公拿着拂尘想了想:“白丞相家有四女,大小姐白卿婉已经许配给太子,三小姐已和林将军家的二公子有婚约。”
“四小姐据说被送到了田庄后了无音信,五小姐白卿荷倒是蕙质兰心又正当妙龄还尚未婚配,是个合适的人选。”
“白卿荷?朕好像有点印象,还不错,就这么定了,传旨下去。”
皇上甚至连魏临轩的意见都没有问直接就开始让王公公传旨了,魏临轩知道,皇上召自己来就是这个主意。
而这个主意多半就是白敬道出的,不然西楚有那么多名门千金,白卿荷并不算是当中的佼佼者,皇上又怎么会无端端的想起她?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白敬道和皇上都想找一个人来监视他。
既然圣旨推不了,不管这白卿荷是何许人也,进了督公府的门,那就只有死路一条,魏临轩眼里闪烁着杀意。
消息传到了丞相府,白敬道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二夫人和五小姐白清荷哭成了一团。
“娘的娇儿,你的命怎么那么苦?谁不知道那督公府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
“你要是嫁了进去,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不一定有那个命享受,你爹这是让你去送死啊。”
白卿荷一张白玉般的脸庞也沾满了泪水,看见白敬道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扯着白敬道的袖袍。
“父亲,女儿不想嫁给魏督公,还请父亲去回了皇上,女儿宁愿常伴青灯古佛。”
二夫人许氏也跪了下来:“相爷,你就看在卿荷对你一向孝顺的份上,你救救她吧。”
白敬道脸色铁青:“这是皇上下的旨意,我就算是丞相也没那个胆敢违抗圣令,你着手给卿荷准备嫁妆吧。”
听见这话,白卿荷差一点瘫倒在地,二夫人许氏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的朝白敬道扑上去:“白敬道,你这个没良心的。”
“想当年,我带着二十万两雪花银嫁进你白家,嫁妆一箱一箱的抬进来,二十万两银子全都拿来贴补白家了。”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你还要把她扔去喂豺狼虎豹,我不管,你要是非让卿荷嫁进魏督公府,我今天就碰死在这里。”
许氏说着站起身来往柱子撞去,周围的下人连忙跑去阻拦,见撞柱子不成,许氏索性坐在地上又哭又闹,谁都劝不住。
大夫人任姿一边磕着瓜子看笑话,一边看着混乱的场景喊道:“这成何体统?”
“许氏,你好歹也是堂堂二夫人,这让外人看见了,把丞相府的脸都丢尽了,还不快把二夫人带回房间里去?”
许氏便被架着回了自己院子,白卿荷也被带走了,世界终于清静了,白敬道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的疲惫。
任姿这才站起来:“相爷,你怎么了?”
“没什么。”
白敬道摇头并不说话,任姿却像是懂他心意:“相爷,妾身知道,你心里还是舍不得我们五小姐嫁给魏督公的。”
“知我者莫若夫人也。”
白敬道叹了一口气:“魏督公府并不是什么好去处,我自然不希望卿荷嫁给魏督公。”
“可她不得不嫁,谁让我白敬道就这么一个适龄又尚未婚配的女儿呢?”
任姿知道白敬道说得冠冕堂皇,一副为女儿白卿荷着想的语气。
实际上只是觉得白卿荷如果将来嫁给别人能有更大的用处,让她嫁给魏临轩可惜了而已,他只是不想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就这么折损而已。
任姿眼睛转了转,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相爷此言差矣,相爷可不止这么一个正当妙龄又尚未婚配的女儿。”
“哪里还有……?”
白敬道话还没说完,突然也像是想到了什么,是啊,除了白卿荷他还有一个女儿白卿卿,任姿看白敬道的表情就知道白敬道已经想起了那个人。
“算起来,四小姐如果没有离家的话,现如今也应该谈论婚事了,魏督公并不是完整的男儿之身。”
“皇上赐个夫人给他也不过就是当个摆设,与其把娇滴滴的五小姐嫁给他,还不如四小姐。”
“可是,那个丫头早就找不到了……”
白敬道显然有些心动了,留着白卿荷还有用,实在是不情愿把白卿荷嫁给魏临轩,如果现在白卿卿还在就好了。
“这不是也没找到尸首吗?”
任姿摇了摇手中的羽扇:“没找到尸首,就说明可能还活着,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当年,我用尽了办法都没找到,你说,要怎么找……?”
白敬道看向任姿,任姿微微一笑眼角眉梢还带着些许风情:“相爷还记得十年前你在丞相府中举办的那场全羊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