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越来越紧张,战斗刚开始就明显这边都是处于劣势,而且另外两个人的踪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三夫人趁着看守她的人不注意,扭动身子试图挣扎开身上的束缚,前方的黑衣人动了动脚,她立刻安分下来。
似乎这些黑衣人的感知比起章城来说更要厉害一些,她的每一次尝试性的小小动作都会立刻被捕捉到,这让三夫人有些郁闷,章城中了那个白衣男子的陷阱之后没有再有任何动作已经许久。
三夫人低头想了想,但就是一直想不出好的办法,最后便放弃了思虑,想着反正是这个少年带自己进来,就有义务带着自己出去,虽然这想法有些自私了点,不过事实确实如此,竟然他选择了这条路就得负责保护她不是?
想想她一个弱女子年过四十,哪能有什么精力去和他一样充沛到可以和这些各个看上去武力高强的人比?
而且自己这么想也不是毫无理由的,每次想要趁着看守的黑衣人有些许出神就想要尝试地挣扎,结果无论怎么样,就算每一次都是看着黑衣人的背影行动着,她的每一个小心翼翼地动作还是会被黑衣人及时发现,尝试过很多次明明都已经确认他的注意力不再自己身上,可是稍微的一动弹,黑衣人便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般立刻转过头来看着她,并且警告道。
“老人家我劝你安分一点。”
三夫人看他虽然闷着黑布,那双眼睛里的杀意可是浓厚的,她可不敢轻易去将自己往别人的刀剑上送,至少现在还不行,在那件事情完成之前所有的一切送死都是会让她后悔终生的。
所以黑衣人严肃地警告了她之后,三夫人立刻乖乖地安分下来。
丹顷看着陷入昏迷中的少年,沉默地打量了她好一会,然后朝着那个看守着三夫人的黑衣人招了招手,黑衣人立刻会意带着三夫人走到他的跟前,然后便消失了。
三夫人回头看着突然不知行踪的黑衣人,吓得全身一抖,然后快速吧视线放在丹顷身上,紧张地看着他,明明是满脸的笑容,却看上去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的感觉。
三夫人不敢继续看下去,别过脸去不再看着他。
丹顷见三夫人竟然被自己吓成这样,反倒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问道,“方才让你帮忙将车夫引过来的时候,你不是毫不犹豫?”
“你……”三夫人哼哼的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因为自己确实是做了那些。
“既然不反驳,那不妨再帮我做一件事?”丹顷看她沉默下去,便知道有机可乘便再次交给她一个任务,三夫人却怎么样都不愿意在答应了,但是丹顷的笑容却让她越看感到浑身都不舒服,特别是他的那双狐狸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令人感到恐惧。
章城微微睁开双眼看着身后两个黑衣人的双脚,其实他早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体被痛的麻木,让他没有办法保证肯定可以使出力气来,才不得已继续装作昏迷让他们继续压制着自己。
与此同时当然不忘记在心里快速设想出一会可以利用到的所有办法,这附近接近于他想要带着三夫人到达的目的地,那里曾经是自己小时候爹爹经常带着去的‘避风港’,为了躲避野兽的突然袭击,或者处理紧急伤口,以及及时补充打猎工具,所以那里面藏了不少可用得上的武器。
在此之前可都是捕猎工具,但是现在真的要和这帮人打起来肯定不能够只是用斧头解决,自然得找个方法去到那里,然后再躲起来慢慢进攻这帮人,可是现在这些黑衣人各个看上去都身手敏捷,而且带领他们的人可以操控树叶攻击人。
况且自己手里的斧头早就被黑衣人丢到一边去了,就他现在这样子,想要突围实在是很困难,章城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既然是风无痕交代给自己的事情肯定是因为觉得自己有能力做好,为了报答那位救过自己性命的好兄弟,章城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够让他失望。
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那么低声下气地拜托自己,而自己包括上父亲的一起欠下了他数不清的情义债,就算不是为了还清,也要本着兄弟的友谊去尽量将他交代的事情做好做完美。
方才迷迷糊糊中正好听见了那个白衣男子和三夫人之间的对话,虽然没有意料到自己成为这样竟然是三夫人配合恶人做出来的陷阱所害,不过毕竟是行走过江湖的人,这些什么背叛对于章城来说也算是很常见的了。
爹爹曾经教导过这个世界上最能够信任的就只有自己,所以当三夫人第二次答应白衣男子的话并且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章程已经想到了一个方法。
但在那之前他不忘心里默念着,‘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不义了……对不起了夫人……”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章城这样无奈地选择了最终也是最好的方式。
黑衣人明显没有意料到竟然还会有人能够在主人的攻击下活下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被自己禁锢住的少年是怎么脱离手里的蔓藤,下一秒脚趾的刺痛就让他们忍不住哀嚎出声,还没等他们有时间蹬蹬双脚,头顶上方已经挥过一阵冷风。
扑通两声,两个黑衣人应声倒地,脑袋上的重击让他们两个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在倒地的瞬间便没了挣扎,三夫人看着眼前突然的风云巨变,章城竟然真的像是白衣男子所说的那般没有昏迷过去,这样突然地开始反击,让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匕首一个失神就掉到了地面上发出哐当细微的声音。
章城随着声音将实现转向她,脸色变了变却什么都没有拆穿,反倒是从腰间抽出一根绳子迅速绑在三夫人的腰间,然后将绳子的另一头扔到其中一颗大树顶上,从另一边的绳子一个用力将她拉了上去,三夫人一下子被吊高起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双脚离地面越来越远便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
而这个尖叫才叫醒了那些还在发愣的黑衣人,见主人的猎物要逃跑各个都从隐藏的地方跑出来,抽出腰间的匕首从四面八方直直朝着中间的章城刺过去,章城见势不慌不忙地将手里的绳子绑在树干上,然后抬眼看了一眼脸色慌忙的三夫人。
用唇语告诉她不必慌张,一会就会回来救她,见情况紧急,也只能乖乖听从章城的话了,毕竟他可是看见了自己的背叛但还是一副要救自己的样子,现在也只能够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他的身上了,见他这么说了,虽然很害怕,但是三夫人还是似懂非懂地朝着点了点头,本来还想张口问问他大概要将自己掉多久。
结果就看见章城不知道从哪里牵出一条绳子的头,然后突然朝着对面另一棵树快速跑过去,只见他手里的绳子越来越长,最后在吊着三夫人和对面一棵树之间呈一条垂直的线拉了过去,当然这些对于对付黑衣人来说毫无用处。
章城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黑衣人,突然将绳子快速收起,然后从原地开始拉着只剩下一半的绳子转了好几圈,从蔓藤的丛生处忽然传来像是野兽一般的怒吼声,那条绳子像是牵扯着什么似得,忽然之间大地一阵颤动
那种阵势绝对不亚于大地震,随后持续传来的痛苦哀嚎声,不单单只是地底,就连半空中的黑衣人也都被这股力量震撼,纷纷尖叫着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
而这还不是结束,章城微微转过头去抬起双眼向身后的那颗大树上,隐约看见白衣男子的身影,然后低声笑道,“看你还能在上面坚持多久?跑这么快可是没有用的。”
说着,他再次拉紧了手上的绳子,最开始是轻松的,那边的哀嚎声也只是轻微的野兽喊叫而已,然后慢慢地他越拉越吃力,而且那里面的被拉的某个生物也像是终于开始知道反抗一般往后倒退着,反倒是将章城往前拉了好几米。
章城开始有些气喘吁吁,甚至受伤的地方都开始因为他的过度用力而开始流出鲜血,但是他好像完全不怕痛似得依旧继续和那边的生物你争我夺,他想要将那个生物拉出来,可惜那个生物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拒绝出来。
见此情景,丹顷从最开始听到那声嘶吼感到无比莫名的恐惧再到看他一副,和那发出那几声嘶吼的恐怖生物的疑惑,再到现在觉得甚是可笑,干脆直接把这少年的行为当做是一种无力的挣扎,最多也只是刚开始有个势头,后来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看来请来的帮手完全不受控制啊。”丹顷低声嘲讽道,嘴角扬起一抹嘲笑的笑容然后从树上跳了下来。
趁着少年还在和自己所‘召唤’的某个巨大生物争夺指示权的时候,丹顷觉得自己有必要展示一下自己和他比起来截然不同的主导权了,稍微抬起手来对着黑衣人,便立刻受到所有黑衣人的注视,只是随便使了个眼神,那些黑衣人各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似得重新整队,拿起自己方才被那股力量震得掉落的武器朝着少年发起了第二次的进攻。
这一次少年因为处于与某个庞然大物拉扯的状态下,明显又不能随便松手,又要一边顾及自己不要被黑衣人的武器所伤,身上没有武器,双手又没有空闲,只能用双脚勉强的去挡住黑衣人进攻过来的匕首和拳打脚踢,一方面还得注意不能送了力气,不然那般那个生物就会因此跑路,所以这场恶战看起来少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些。
三夫人看着也是着了急,四周打量着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让自己帮得上忙的工具,低头突然看见章城被黑衣人抢走的斧头,正头对着地面就在不远处,三夫人粗略计算了一下距离,只要自己跑过去只要几秒钟时刻便可以,黑衣人似乎已经全部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章城的身上,期间并不可能发生会被黑衣人发现并阻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