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你心里有病!

“王妃,你给本王找几个丫鬟,本王就在床上折腾你几回,你自己看着办吧。”龙厉的嘴角撩起一抹笑,俊脸更显邪佞。

他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秦长安俏脸一红,龙厉的厚脸皮她是见识过的,可惜她还没到没皮没脸的地步,就在她要低头吃饭的时候,他长臂伸过来,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粉嫩的香腮。

“喜欢本王喊你为王妃吗?”他罕见的神色和悦,语气温柔。

她不知该说什么,但着实没有半点抗拒,好似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垂眸一笑,这种滋味实在奇妙,难以描述。

谁能想到她一个小小官奴,八岁的时候家里遭遇巨变,这世上的官奴多半难以翻身,一辈子为奴为婢,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而她如今刚满十九岁,就成了金雁王朝的靖王妃,命运就在她的手里,甚至,她还能掌控别人的命运。

“原来你爱听这个。”龙厉露出一脸的兴味盎然,没有奚落的意思,好整以暇地打量她脸上的风云变化。

这是个好兆头。

秦长安既然能接受王妃这个头衔,迟早也能接受他,让兄长龙奕下了和亲的圣旨,除了想把秦长安早日带离北漠这个是非之地外,他当然有他的私心私欲。他们之间的赌约,已经不剩几个月了,有了夫妻的身份联系,说不定更能促成两人感情的发展。

“头一回听,新奇罢了,哪有什么爱听不爱听的?”她笑着摇头。

“口是心非的女人。”龙厉眉开眼笑,两人说话的功夫,就将桌上的三菜一汤吃的干净,都吃完了。

她极为讶异。“你的嘴不是很刁钻的吗?到了北漠倒是吃的不少。”

“以前怎么都觉得没胃口,如今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力气,不多吃点怎么行?”其实,龙厉也发觉了自己的变化,他性子残暴,不懂仁慈为何物,却舍不得秦长安受半点委屈,添一丝烦忧。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没羞没躁的。”她横了他一眼。“我看是你这些年的体质渐渐恢复正常,年少时因为常年喝药而对吃食产生反感和排斥,这在医学上来讲,叫厌食症。”

“厌食症?”他重复着这三个字,脸上的笑容并未褪去。

“这些年我接触了不少病人,我时常在想,有些人身体有病,有些人则是——”她将手掌心贴在他的胸口,一字一顿地说。“心里有病。”

龙厉的脸上一凝,这种说法是头一回听到,但听上去极为古怪,心还能生病吗?还是她在拐着弯骂人?

眉峰挑的更高了。“你骂我。”

“不信就算了。”她一愣,明眸发亮。这是她身为医者的想法,门外汉不见得能够理解,她说了也是白说。

龙厉那双锐利的眸子似乎比刚才更明亮了,炯炯有神地盯着她,“若是本王有病,你就是本王的解药,自从来了北漠之后,本王的精力胜过以往,胃口好了不说,就算在床榻上跟你恶战三天三夜也没问题。”

“沉迷女色很骄傲吗?”她暗暗悔恼,耳根再度郝然发热,什么她是他的解药,这个没人性的男人从哪里学来说情话的本事?可别告诉她,这也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错了,能让本王沉迷女色,骄傲的人该是你。”他轻轻捏了捏她粉嫩的面颊,十九岁的女子,似乎变得更美了,犹如水中绽放的莲花,娇柔欲滴,清新可人。

“你说我以美色侍人?”

“有容貌,有脑子,还有胆识——”他气定神闲地说,握住她搁在桌缘的小手,嗓音有笑。

这还差不多。

但突然心中警铃大作,她不是软硬不吃吗?为何此刻分不出这是甜言蜜语,还是肺腑之言?

坐在花厅一起吃饭,空气里似乎还浮动着暧昧的情意,旁边的花架上摆放着的鲜花香气萦绕,鲜美的鱼汤入喉回甘,她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两人俨然是一对新婚夫妻,过起了新婚生活。

她的心悚然一惊,马上收回了落在他脸上的视线,起身道。“我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说完,就一个人走出花厅了。

龙厉的眼神胶结在她身上,他身着红袍,头戴镶玉嵌翡的金冠,清贵非凡中带着一点邪气,披着俊美无俦的外表,表情略有一丝无可奈何的轻恼。他暗示明示到这个份上了,秦长安还给他装傻?把她的一颗心奉上,他可不会践踏蹂躏,相反还会视若珍宝,他活了二十四年,就没有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

……

醉仙楼。

身着藕色锦缎的男子身形高瘦,五官阴柔,脸上有着很浅的疤痕,但依旧是令人驻足观望的好相貌,身上少了原本的脂粉气。

一见到从轿子里出来的女子,原本端着架子,跟伙计交代事宜的男人瞬间表情鲜活,脚步轻盈,朝着门外飞了过去。

“您怎么来了?不是已经在路上了吗?”

秦长安的脸上蒙着浅紫色的轻纱,待嫁一事民间还不知道,皇帝当然把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否则,民心惶惶,皇族的脸面难保。她直接往楼上的雅间走,一路上没再说话,夜清歌察觉到气氛不对,瞬间敛去笑容,小跟班一般地跟在后头。

“郡主,出什么事了?”关上门,夜清歌就按耐不住,一脸紧张凝重。

“别问太多,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她提起裙踞,往桌旁的雕花椅子上一坐,神态自如地问。“我让你查的人,查到了吗?”

昨日送来一张画像,里面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令夜清歌错愕的是,此女长的跟秦长安有五六分相像,但眉心没有红痣,眉毛略细,唇瓣略丰,仔细分辨,还是能瞧出不同之处。

“查到了,她叫郑菲儿,她的生母柳芳仪是四大名妓之首,后来从良,嫁给了一位郑姓侍郎做妾室,但好景不长,郑侍郎中途落马,在官场党派之争中被推了出去当替罪羔羊。这个郑菲儿便跟着生母重新进了烟花之地,但因为年纪小,加上她生母说话也有分量,没人敢让她太早接客。这些年还在学习技艺,并未正式挂牌,知道她名号的人并不多……”夜清歌瞧着秦长安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心中咯噔一声:“郡主为何会问起她?”

她垂下眼,揉了揉太阳穴,庆幸郑菲儿的真实身份,只有她暗中调查。若是龙厉知道待嫁新娘是个风尘女的女儿,而且不久之后也打算成为烟花巷子里的头牌,他盛怒之下,肯定要闹得人仰马翻呢。

自己不是没有揣测过待嫁新娘的身份,龙厉提过,对方的声音跟她也很相像,或许还会模仿人声,她以为是乐户,没料到是这种尴尬的身份。

再者,郑菲儿人都死了,说起来她也是个倒霉的,因为这等罕见的本事而飞来横祸,小命不保。

“我让你送的拜帖,你也送出去了?”

“是,昨晚我亲自去了一趟徐家,不过并未亲眼看到徐神官,他的贴身小厮收下了,说会转达给自家主子。”

她望了一眼窗外,低声呢喃。“还未到时辰,我再等等,我相信他会来的。”

夜清歌应了一声,见秦长安的脸色始终郁郁不明,笑盈盈地俯下身子,献宝似的说。“郡主,您吃过了吗?醉仙楼里最近新出了一道糕点,叫做梅花酥,每日出一百盘,天天供不应求,我让厨子给您做一盘出来尝尝鲜如何?”

秦长安这才有了笑容。“梅花酥,听着就很雅致,是你的心思?”

“郡主把醉仙楼交到我手里,我日日夜夜想着要让它如何蒸蒸日上,越做越好呢。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北漠第一号酒楼。”夜清歌笑靥灿烂,阴柔妖娆的脸上满满当当的自豪和欢喜。

她点头:“有这种雄心壮志是好的,我果然没看错人,你能胜任这个位置。”

“我这就去让厨子现做,郡主稍等。”夜清歌被秦长安一夸就飘飘然起来。

没多久,一盘梅花酥端到她的面前,红玉般莹润光滑的碟子,盛放着白梅般洁白无瑕的酥点,厨子的巧手将酥点制成五朵梅花状,花心以金色槐花蜜点缀,个个只有手指大小,但很符合贵族讲究精美的习惯,一口下去,绵密化开,有着奶香味和蜂蜜的甜美,让人食指大动,回味无穷。

“怎么样?”夜清歌眼巴巴地盯着。

她挑了挑眉,嘴角无声上扬。“不错。”

夜清歌闻言,顿时笑得春光灿烂,秦长安又夹了一块,刚想放入口中,便听到门外有动静。

“难道人来了?去看看。”她努了努嘴,使了个眼色。

夜清歌走出门,见一个青衣小厮扶着一位穿着杏色袍子的青年,青年身形清瘦,更显得袍子宽大,脸色惨白,接近病态,他动作迟缓,双目直直地定在一处,眼瞳呈现异常的灰色,并无任何光彩。

“我是醉仙楼的夜大掌柜,这位就是徐公子?”夜清歌有礼地询问。

“正是,我受邀而来。”徐睿说。

“快请。”

人一坐下,秦长安不由地眯起美眸,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直到徐睿笑着开口。“郡主莫不是不认识下官了?”

她讶异地问:“这才多久不见,徐神官竟然瘦了这么多?”以前的徐睿是清瘦,但脸上还能看到肉,精神也不坏,如今她怀疑面前坐着的是一具行尸走肉,双颊凹陷,形容枯槁,说他是皮包骨头也不为过。

“口出祸言,北漠最近的局势一团糟糕,死了不少人,全都是我的错。”徐睿垂着眼,眼周一圈青黑,显然是多日不曾睡个踏实觉,他语气沉重,心事重重。

徐睿如此坦诚,却是在秦长安的意料之外,但她同样心情复杂,幽幽地说道。“自从北漠建国以来,就对观星殿极为看重,每一代的神官备受尊崇,我相信并非是徐神官有意泄露天机,而是四皇子自己揣摩出来的——”

他苦笑着摇头,不疾不徐地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是我的罪孽。”

“是啊,徐神官,他日在观星殿,连我本人都未曾听完你所批出来的命格,先是上官德在上面做文章,派了一大堆的杀手到南疆路上要把我挫骨扬灰,如今又是宫里想把我强留在北漠,所作所为已经触怒提出和亲的金雁王朝……徐神官,这些所谓不能见光的秘密,我却是最后一个知晓的,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郡主是个不信命理之说的女子,对吧。”徐睿苍白的唇畔勾起了一抹很淡的笑容,声音有气无力,却又极为清澈,徐徐飘在半空。“所以当日你才会打算下官的话,觉得荒谬至极。”

“若我说,今时今日我想听了呢?明知躲不过,那就正面迎敌吧,我得知道我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了不得的暗门。”

听着这波澜不兴的语气,徐睿的手这才从宽大的皮毛暖筒里拿出来,在桌上细细摸索,秦长安眼波一闪,轻声问。“徐神官,我这里有宁神的花茶,给你倒一杯。”

“有劳郡主了。”徐睿没有拒绝,摸到面前的温热茶杯,暖了暖手,端起来小口地品着,感叹道。“这花茶好香。”

“徐神官把小厮都赶出去了,你我单独说话,你就不怕我在茶水里下毒吗?”

徐睿说的云淡风轻:“郡主是这样的人吗?如果是,识人不清,我就该受到应有的教训。”

“徐神官,你看,这世上还是有公平的。你不怕我暗中算计,我自然也是以诚相待。我邀你来醉仙楼,并非想追究你身上有几分过错,只是想知道我为何突然成为他们摆布的一颗棋子,而我,最厌恶成为任何人手里的棋子。”

沉吟许久,徐睿品完了一杯花茶,脸上憔悴凝重的神色也好看了些。

他搁下描金茶碗,抬起那张过分清瘦的面孔,瘦骨嶙峋的手臂上浮现了狰狞的青色血管。

“郡主,你本来就不属于北漠,此次和亲去往金雁王朝,也是你的宿命,前因后果,早有注定。”

秦长安置于膝盖上的双手,突然攥紧了蔷薇色百褶裙,但很快又松了开来,泰然微笑。“我同样不信宿命。”

徐睿笑了笑,没说什么。

“当时,我记得你说了八个字,凤凰天女,遗世独立——”她眼神一沉,又给他倒了一杯花茶,嗓音清冷许多。“光是凤凰两字,就足以让人胡思乱想,小题大做了。以后再有人问神官我的命格如何,不如你说我是飞不上枝头的麻雀得了,省了麻烦。”

“麻雀就是麻雀,凤凰就是凤凰,再者,神官者不能妄言,否则,下辈子还是盲眼。”他一脸认真,不苟言笑。

秦长安发现这小神官,对于宿命论深信不疑,况且他生来就是瞎子,自然深受其苦,为了下辈子能成为一个正常人,绝不会昧着良心胡言乱语。

她微微敛去笑容:“徐神官帮我掩盖我儿子如意一事,难道就不是妄言了吗?”

“下官对圣上说,这个孩子是北漠的子民,不管何时,他都会对北漠从一而终,永不离心。”徐睿那双灰暗的眼瞳依旧没有光彩,但他过分清瘦的面庞,却变得柔软而坚定。

如意的生父是山贼头子,但的确是北漠人,更别提生母红叶是北漠卞州的富家商妇,如意的骨血就是根深蒂固的北漠血统,这话还真挑不出毛病来。

想必皇帝并未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她端起描金茶碗,纤细手指抚摸着上头的百花图,严格意义上来说,徐睿不算说谎,只是暗自用了点话术。

“郡主跟靖王的缘分之深,本就是三生三世的纠缠,无论郡主心中是否接受这次的婚事,你在金雁王朝的地位上苍早有安排。”

秦长安静静听着,这话听的她似懂非懂,什么三生三世的纠缠?这一辈子遇到龙厉,还不够她上火的?她如今对龙厉的态度,的确是在动摇,但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鹿死谁手,她不愿太早认输。

“金雁王朝的天地比北漠更加辽阔,不管郡主想当凤凰,还是大鹏,那里更适合你。”

她眸子略暗,面色微变。“你会读心术?”否则,他怎么知道她的真正想法,根本不屑当什么凤凰,而是想成为一只翱翔天际、无人能够管束的大鹏鸟?

“郡主不信宿命,不信前世今生,虽然是个聪明人,却也极为顽固。”徐睿虚弱一笑。

“神官难道就不会出错?要我相信你所说的凤凰命格,还要我信我跟靖王的三世纠缠,岂不是前后矛盾?难道要我一女侍二夫不成?”

徐睿笑了笑,没回答。

一股寒意,就在下一瞬,从内心油然而生,宛若毒蛇爬上她的背脊,朝着她的脸吐着信子。

她不禁悚然大惊,手心发汗,声音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难道你指的不是北漠,而是金雁王朝的——”凤凰吗?

徐睿的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确实掀了掀眼皮,那一刻,那双灰暗浑浊的眼瞳,似乎恢复了焦距,紧紧锁住秦长安,她一时之间无法动弹。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郡主的责任,似乎越来越大了。”

“若当真是属于我的责任,我必当不会推诿——”她顿了顿,眉头一皱,“神官还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北漠的局势,因为郡主的到来而有了不小的更改,下官进入观星殿的那一日起,就知道自己要等一个人,等一个能把北漠变得更好的人……”徐睿神色一柔,垂眸而笑。“直到四皇子来问下官要答案,下管不得不开了天眼,才发现那人就是郡主你。”

北漠的局势已被改变?她跟大哥最支持萧元夏,难道其中有了差错?

“皇子们出生后,满月的那日会被送到观星殿,上一代神官为他们一一卜算过各自的命途,当然,这些被封箱的秘密,只有历代神官和天子才有资格知道。”

“我听说过此事。”

“北漠理应由他来接替皇位,若是他,北漠休矣!”

眸子撑大,她浑身发凉,眼珠子动也不动,而徐睿的手指探入花茶中,沾了一点茶水后,在桌上迅速写了一个“大”字。

大皇子?皇帝萧儒心中的继承人,北漠下一代天子,居然是大皇子萧元晨?!

可是如今,大皇子已经死了数月了啊。

有什么穴道被打通,她突然吐出一口气,满心清明。

追溯着几月前的事,小脸莹白如雪,其实,若不是龙厉用暗藏龙袍一事栽赃陷害萧元晨,让大皇子跟皇帝萧儒彻底反目成仇,父子离心,大皇子一党绝不会这么快被铲除。而若不是来北漠找她,龙厉根本不可能跟北漠皇族产生这么多纠葛……

她的存在,反而把萧元夏朝着储君的位置推了一把?

“四皇子是个有才能的皇子,对北漠而言,已经是最好的选择。”她佯装镇定,但心跳如鼓:“就算不是一位明君,至少不会是一个昏君。”

“郡主,你且听下官一句话,宿命有时候,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你知晓了命运的走向,反而可以提早部署许多事,做好万全准备,不被奸人所害。”

秦长安久久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我看你的脸色极差,已是摧枯拉朽之症,堂堂神官的身边,还没有能照顾你身子的人?”

“郡主有所不知,开天眼后,必当减寿耗力,任何一位神官,在位时都必须严格控制开天眼的次数。一次耗损,需要用三五年的功夫才能恢复,下官的这条命,因为还未尽责,老天不会这么快收走。”他依旧笑着,但却生出几分无人能理解的苦涩,双手却极为灵活地剥着碟子里的瓜子,一点也不像盲眼人。

瞧着这一幕,她哭笑不得,这一场无妄之灾,归根结底也怨不得徐睿,心中对他的怨气渐渐消散无疑。

“下官自小就学习卜算之道,实际上,最向往平民百姓的生活。在茶馆喝茶,在天桥下听说书,在酒楼小酌,皆为世间最惬意的滋味……郡主,醉仙楼的菜色上佳,特别是那几道药膳,药材从不以次充好,色香味俱全,要价也并不高昂,一般人都能吃得起。下官想点一道黄启炖鸡,可好?”

“你舌苔发黄,体温偏高,脸上泛白,精神不济,这是外寒内热之症,反而不能喝大热的鸡汤,喝多了,耗费元气,我不能害你。”

徐睿抹了一把脸,有些无奈。“郡主约在醉仙楼,让下官空着肚子回去,实在是心狠。”

“药膳虽好,却不能乱吃。这样吧,我给你选几道适合你的清淡药膳,能缓解你虚不受补的情况——”她扫了一眼他已经剥好的瓜子,抓了一把到自己手里,不苟言笑。“瓜子也好吃,吃多了上火。”

话音未落,手心里的那一把瓜子肉,已经进了她的口里。

“郡主真是个有趣的人物,若是你能继续留在北漠,兴许下官能在观星殿外结交到一位新朋友。”徐睿有感而发。

“君子之交淡如水。”当初她跟萧元夏几乎无话不谈,但现在呢?离彻底撕破脸,也只有一步之遥。

她盈盈起身,对着夜清歌吩咐了几句,等到三道药膳端上桌了,才转身离开,并未陪同徐睿进食。

今晚,她确定了自己的命格是与众不同,万里挑一的,可是,这意味着什么?龙厉的身份,又会在不久的将来被颠覆?

想了许久,她最终还是决定将此事掩埋在心底,不告诉任何人。

命运到底是如何转动的,她想要亲眼看看,并不想沦为命运的奴隶。

001 船上的放纵032 一碗蛇汤050 谁也不能染指本王的女人014 如果我不再是王爷029 你敢用,我就让你不举!004 不是处子024 他带坏了她033 我就是善妒,如何?077 我得到了就不想再失去了065 她要被烧死了?008 爷的嘴只有一个人能亲052 二十岁的童子鸡?030 你以为郡主府的软饭这么好吃?046 我垂涎你?017 哀怨的男人014 我喜欢的是女人058 最后的谈判022 克制一点052 家花不如野花香068 七日之约039 想跟你翻云覆雨081 马厩缠绵029 只有我能收了你058 最后的谈判098 还没吃腻?040 避孕汤药067 楚贵人不行了091 只是巧合吗?048 这才叫投怀送抱?052 嫌脱裤子麻烦026 我看上的,向来喜欢独占008 病情恶化051 阿遥,你反了吗?007 嫌弃自己的种?050 一个噩耗004 同生共死007 你在紧张?058 最后的谈判011 阴魂不散083 你这个重女轻男的坏家伙025 你把本王逼疯了074 长安身上的变化053 学猫叫?037 学着怎么当爹066 永远临不了盆092 三郎,不许走008 保他一命可好006 房事不宜太频繁028 送上门的宝物096 你心里有病!042 抽他两鞭子(必看)079 盛世长安056 欺君之罪012 生孩子他会紧张?031 你狐狸精啊093 我更心疼你013 奇怪的男人067 嘴上说不要070 刚到兴头上!057 这是报复吗051 将门虎女053 王爷还挺吃香的嘛031 你狐狸精啊090 圆什么房?037 组团斗楚白霜049 她的初吻007 嫌弃自己的种?083 这是永别吗026 母老虎有什么好的009 长安再次遇袭096 找什么后娘?042 打龙厉的脸034 惹上新敌人?036 把你弄脏095 无毒不丈夫086 不许再上我的床056 欺君之罪073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040 避孕汤药041 没有人喜欢被抛弃029 只有我能收了你019 一个拥抱010 没本事就别来勾引040 见到西朗狼王034 怎么配站在你身边011 是本王的遗憾063 敌国奸细?078 你爱要不要015 你可以忍受本王纳妾?029 新的宠物077 我得到了就不想再失去了007 南阳人名字都这么温柔吗083 幼稚的赌约099 跟他抢媳妇?023 选妃是小事098 尝尝你嘴上的胭脂022 人形枕头018 想要个孩子048 吃的死死的055 生了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