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没有人愿意自取灭亡

“皇上,蒋思荷不过是演戏罢了,她把大皇子带走,想用皇嗣当成筹码,到时候等着您把她从蒋家接回来,这女人安得是什么心思!您若不罚她,我还能在后宫立足吗?那些后妃还不是一个个都要选边站,您难道想看我一人孤立无援?”银辉的哭诉依旧在耳畔回响,可是他心头的怜惜,却变得越来越淡。

额头传来一阵疼痛,他的鼻腔突然溢出一股火热,已然明白马上要发生什么,他动作极快地用桌上的帕子捂住鼻,两股鼻血很快将帕子染红。常辉面色苍白地又递过来一块,好不容易才止住,颤抖着嗓音说道。

“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啊!皇上,奴才还是扶着您去床上歇歇吧,千万别太过劳累。”

劳累吗?他连早朝都不上了,坐在奏折面前一整日,批阅了几本罢了,双目发昏,思绪缓慢,为何劳累?

但终究还是躺在了床上,常辉为他放下帐幔,他闭了闭眼,浑浑噩噩,陷入一场梦境。

梦里,有一对男女在说话,只可惜,他努力睁大眼,却看不清对方是谁,只剩下晦暗的轮廓。

男人说:“皇后,没有遗憾,朕刚才说的,你要记得。我们两个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朕一定会在明年春天带你去宫外转转,我们去行宫住几日,你说如何?你不会放纸鸢,朕教你,皇后如此冰雪聪明,一学就会。”

女人沉默了许久,不曾搭话。

男人的脸面似乎挂不住了,加重声音,又说了一遍,语气透着不满,以及急促。“朕从未好好地陪过你,至少陪你放一次纸鸢,朕绝不食言。”

“臣妾听到了,皇上。”女人嗓音有笑,但听上去却很冷淡,仿佛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梦中那个男人,心情当真不太好,因为那个女人的漠然,刺伤了他的男性尊严。他认定只要跟任何一个女人说他愿意抽空陪伴她,对方必然喜出望外,欢喜的不得了,如获至宝,但她……是不识好歹么?

只是,梦中的男子很在意,而他,也很在意。

他不难猜到这个男人是谁,而那个女人又是谁,却不知自己为何要对一个冷冰冰的女人如此介意,为何要带她去放纸鸢,为何要在一个明明不爱的女人身上多花功夫?

难道,是因为自己看重她先前的皇后身份以及蒋家的扶持,才不得已逢场作戏吗?

他娶了蒋思荷十年,但终究对这位妻子没有半点感情……是吗?

意识好似一场晦暗的云雾,把他整个人包围其中,却又瞬间散开,他从梦境中惊醒,整个人浑身冷汗,连连喘气。

头痛欲裂,是从“逢场作戏”那四个字占据了脑海开始的吧,身体里有两股力道在拉扯,仿佛两个势均力敌的粗汉在练习摔跤,顿时脑子又是一片混乱狼狈。

“啊啊啊——”脑袋像是要炸开,他俊脸扭曲狰狞,当常辉听到主子浸透痛苦的吼声拉开帐幔,见到龙奕的那张脸,登时大惊失色,吓得腿软了。

不只是鼻腔再度流出鼻血,连那双眼睛也早已充血,满头大汗,脸色死白。龙奕头昏目眩地快要不能呼吸,感觉整个背部都在发烫。

蒋思荷……那个女人……对他有什么重要的?

这话在脑海不过是出现一瞬,异样的灼热从肩胛骨开始烧腾,跟着他的任督二脉走过身上每一个穴道,每一处都在鼓噪,仿佛……不喷涌出一些什么,无法平息内心两股力道的冲撞。

“呕——”皇帝的嘴里喷出一道血泉,将呆呆站在床畔的常辉喷了半身血污,这下子,常辉的腿彻底软倒,跌坐在地。

另一边,栖凤宫。

“靖王妃,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银辉刚回到自己的底盘,就听人禀告,说靖王妃在里面候着,她走入宫殿之内,她的嗓音有些沉,像是不太清透的玉器。

后妃们心里再不喜欢她,如今她独得皇上恩宠,她们每天都要来栖凤宫给自己请安,她的日子过得十分畅快,蒋思荷自行出宫,是她逼得,但即便如此,她不能让蒋思荷无事一身轻,因此,她在皇帝耳畔撺掇了几句,蒋思荷还不是乖乖地滚去了家庙待发清修?

她,正站在人生巅峰处。

虽然是藩王之女,但孔雀王一向重男轻女,她不认为自己比其他姐妹更得到孔雀王的厚爱,不过,这次她冒险一试,运气好的出奇,轻轻松松就当上了一国之母。

看着犹如一团火焰般在自己面前移动的银辉,秦长安淡淡一笑,佯装感受不到对方的骄傲跋扈和威风八面,自如地开口。

“银皇后,我当然知道如今后宫由你做主,不,或者该说皇上那边,也该是你说了算的。栖凤宫的主子早已换了人,今日,我是特意来见你的。”

银辉重重扯了下繁复的宫装裙踞,哼了声:“靖王妃说话不痛快,话里话外到底有几层意思?本宫可没工夫陪你玩解谜的游戏。”

“皇上虽然封你为后,但据我所知,封后大典在一月后举行吧?”

“是又如何?”那张蜜色脸上浮现一抹不耐,宫里的规矩实在太多,礼官本来打算在三月后才举行封后大典,被她驳回了一次,这才勉强找了个好日子,定在一月后。但是,她还是嫌时间太久,担心……夜长梦多。

“你认为,到时候,你能如愿以偿吗?”秦长安笑得很淡,笑意不达眼底,话锋已然变得犀利。

“靖王妃,你想给谁讨个公道么?不过本宫劝你一句,别以为自己有靖王当靠山,本宫就当真能对你再三忍让。靖王是厉害,但已经卸下手里一般兵权,再过不久,或许连这一半都保不住了,届时,就当真不过是个闲王罢了。你不如先顾着自己,别多管闲事。”

秦长安垂眸一笑,银辉骨子里有股蛮劲,说她胆大也好,急功近利也罢,一口一个本宫,坐上后位不过短短几日,倒是已经摆出了皇后的架子,盛气凌人,反而显得小家子气,跟蒋思荷当真是有着云泥之别。

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说的便是银辉这样的吧,正因为她言语之中太过急躁,反而显得不够沉稳。

“若我说……这闲事我还真不得不管呢?”秦长安抚摸着手腕上的黄金手环,徐徐一笑,眉眼别有风情。“银皇后打算对我不客气么?莫非也要用对付皇上的那套手法来对付我么?”

银辉陡然面色一白,眼底迸射出不善的厉光,这次她没有太快反驳,而是瞪着面前的女子,秦长安虽然作少妇装扮,但依旧看上去年岁好轻,更不像是生养过孩子的女人,在西南苗地的藩王府,孔雀王的女人不少,她见识过那些女人生过孩子后,多半会发胖,仿佛整个人的骨架也大了一圈,少妇跟少女的区别,倒是一眼能瞧出来。

不过,秦长安却不曾给人这种感觉,她身形纤弱娇小,贴身宫装勾勒出不赢一握的细腰,胸前虽不至于波涛汹涌,却也有着优美曲线。她的脸蛋白里透红,仿佛不爱用脂粉,常常都是素面朝天,五官精致又有些明艳,眉眼之间甚是宁稳,气势虽不张扬,却又令人难以忽略她的存在。

压下同样是女人的嫉妒感,银辉侧身取了一颗蜜饯吃,凤眼里幽暗无光。“我对皇上无非是付出满腔热忱和情意,这样的招数,能用在靖王妃身上吗?”

秦长安轻轻笑了,其实银辉有点小聪明,或许是出身在孔雀王后院,那个女人的战场,太熟悉女人们的手腕和心机,因此她虽然是初来乍到,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独自一人在京城皇宫,完全不露怯,相反,银辉靠着她骨子里的蛮劲和野心,爬到这个位置,当真是不容小觑的。

银辉若没有野心,她不可能在龙厉军队回程路上守株待兔,代替她的姐姐远嫁到京城来,龙厉为何会默许呢?

她曾经想了很久,才想到两个字,报复。

没错,报复。

原本孔雀王双手奉上的人选,同样是女儿,可是是个地道的苗族美女,或许就算进了花团锦簇的后宫,也能让皇上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但美则美矣,性子却是很乖巧懦弱,这样的人,没有特色。

而银辉不同,她长相只能够得上中等之姿,不过银辉的野心和欲望,让她看起来如此与众不同,更别说,龙厉或许早在苗地,就已经对孔雀王巴扎的身边所有人都查了个底朝天吧。身怀一技之长的银辉自动送上门来,龙厉了解银辉的底细,因此能够预见若是银辉进宫,给他带来的惊喜,远远超过她的姐姐。

因此,在龙厉眼底,银辉很适合……适合当成是暗箭伤人的那一支暗箭。

他为何要给皇帝挖一个坑?无非是先前龙奕借着关心自家兄弟的理由,给他送来了三个秀女,其中便有叶枫,叶枫对皇帝心存爱慕,因此为虎作伥,接近龙厉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今,龙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只是外人看上去,是孔雀王咄咄相逼,想让自家女儿成为后妃,巩固他在西南的地位,实际上,龙厉早已更换人选,把银辉这个难缠的女人推到皇帝身边的幕后黑手,其实是他。

而银辉相较于叶枫而言,是一朵有毒的花,因此,对男人造成的伤害也就更加深重。

龙厉什么都不用做,只需隔岸观火,这便是那个本性恶劣的男人,乐见其成的一幕吧。他本来就爱看热闹,若没有热闹,那就搅和一点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谁能阻拦?

银辉一拍茶几,面色沉下,脸上满是怒气:“靖王妃,你笑什么?!”

秦长安话锋一转:“银皇后的老家是西南苗地,我今日是取经来了,听闻苗人擅长用蛊,蛊术高深莫测,可有此事?”

似乎没料到秦长安会抛出这么个敏感的话题,银辉一时半会儿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但又着实有些没道理的心慌,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太过心虚,她佯装思忖了下,才敛去眉眼上的不快,冷淡地开口。

“你不是见识广博吗?理应有人可以帮你答疑解惑,犯不着来追问本宫吧。”凤椅坐了不久,但上位者的漠然疏离,银辉却是学了个十分十。

“见识广博称不上,不过,我对这蛊,还算有点研究。”秦长安泰然处之地端起身侧的茶杯,仔细端详一番,桌上摆放的是一套玫瑰釉茶具,上头是百鸟朝凤的图案,一看就知是官窑送到宫里的珍品。

她不由地怀念起以往在栖凤宫做客的时光,因为蒋思荷严以律己的关系,过去栖凤宫摆放的并非最珍贵不菲的茶具,往往较为素雅简洁,自成一格。

毕竟,蒋思荷出身高贵,完全不必靠这些东西撑起一人场面,但这个银辉,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封后大典还未到,穿的一身金红宫装,宛若一团移动火焰,仪态并不端庄,栖凤宫的行头却全都换成奢华无度的一整套,不仅烧钱,还……伤眼。

伤了秦长安的眼。

皇后这个身份,已然成为银辉这女人炫耀的筹码,她看了,心里很不舒服,非常抗拒。

银辉双手泛白,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不曾阵脚大乱,却有种试探的意思。“靖王妃是学医之人,还懂蛊吗?”

“银皇后相信吗?我曾经中过蛊。”秦长安懒洋洋地抬眸,那一眼,却是冷光乍现,令银辉心中一惊,当下蜜色面庞又苍白几分。

“什么?”银辉的手心迅速冒出汗来。

“最近,我听说了一种奇特的蛊,心里不免好奇,不过既然银皇后对蛊不甚了解,那就算了吧——”

秦长安话说一半,作势要告辞。

但银辉被吊了胃口,浑身不舒坦,绷着一张脸,脸色实在难看,却见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秦长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说了一些让人忐忑不安的话,她怎么能纵容对方离开?必然要追问个清楚的。

“什么蛊?说不定本宫能帮你问问身边人,苗地民间也有不少懂蛊的。”她故意这么说,放了口风,却是想探探水深。

“叫什么名字来着?”秦长安沉默半响,不在乎银辉有多焦躁不安,许久之后,才轻轻吐出三个字。“噬魂蛊。”

银辉彻底僵坐在椅子上,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她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便是秦长安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她不能如此嚣张!涂着紫红色蔻丹的双手,紧紧捏着金红色裙子,她气息瞬间不稳,胸脯有了明显的起伏。

“既然今日得不到答案,那我先告辞了。”秦长安慢悠悠地起身,刹那间,感受到背后一道锐利的眼光,直直地穿透过她的身躯。

银辉此刻,当然是如坐针毡。

“靖王妃不必急着走,我们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银辉冷笑一声,朝着身边两个宫女使了个眼色,当下,栖凤宫的门就被关上,一左一右站在门边,好似一对门神。

那对穿着宫女服的女子,跟银辉一样是蜜色皮肤,其貌不扬,可是表情透着一股狠劲,是银辉从西南苗地带过来的自己人。

秦长安没有被这个架势所震慑住,只是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白银暂时别动手,想看看银辉还能耍出什么高招来。

她无奈地摇摇头,这么沉不住气,如何当一国之后?

“靖王妃,本宫马上要迎来封后大典,你说,若有人执意要挡在本宫的路上,当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本宫肯定是要一脚踩碎它的。”

“这就要看银皇后有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了,说不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一定。”她定定然地看向银辉。

“你知道了是吗?”银辉笑得很不友善。“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能说出噬魂蛊,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

不置可否,秦长安的眉心微乎其微地蹙了下,却是无语。

有一个宫女蹑手蹑脚地走近她,离秦长安只有三步左右的距离,衣袖轻轻一甩,一抹红色从中飞出,但白银动作更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然抽出腰际软剑,将那红色玩意儿砍成两节。

垂眸一看,是一条手指粗细的小红蛇,蛇头和蛇尾皆为银色,被利剑砍断了,还在地上蠕动了几下,最终才一动不动。

宫女面色大变,但下一瞬,白银已然在几招之内,就把人制服了,点了她身上三处大穴,她犹如布偶般缓缓滑下身子,再也动弹不得。

银辉见状,太阳穴略鼓,心中七上八下,没料到秦长安身边这个面瘫的丫鬟身怀绝技,更没料到此刻的局势,她已然不占上风。

“红璃蛇……我倒是没想过要养蛇,不知这蛇好养吗?亲人否?听话不?”秦长安朝着银辉,弯唇一笑,一连串的发问,仿佛深感兴趣。

银辉浑身骤凛,不等她想好如何应付这样的局面,只听得秦长安又说。

她笑笑,眸光璀璨流动,好似一对上等的宝石,柔声又问。“蛇虽小,毒性却很强,但凡被咬伤,三日内不解毒,就要一命呜呼,天下毒物志上榜上有名呢。银皇后,你的身边人饲养红璃蛇,刚才故意靠近我的身后,可是想杀我灭口啊?”

杀她灭口。

是,没错,只因银辉的直觉告诉自己,秦长安知道了太多!她知道自己用噬魂蛊控制了皇帝的心,才能在短短一个多月内坐上皇后宝座!这可是她最大的秘密,怎么能被人揭开?!因此,银辉急了,不管如何也要先下手为强!

秦长安为何不慌不忙,为何老神在在,为何气定神闲?难道……她给自己布了一个局,就等着自己火急火燎地往下跳么?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去,银辉虽然看惯了藩王府那些女人之间的争斗,但眼前的秦长安却是个异类,她仿佛雾里看花,根本看不透秦长安的心中想法,一时之间,所谓的经验也不过沦为纸上谈兵的空谈罢了,起不来什么作用。

更何况,她其中一个亲信被制服,另外一个跟白银对峙,但显然不是白银对手。当然,只需要她一声令下,外面就能杀进来一批大内侍卫,毕竟她是皇后,他们的责任便是护她周全!

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让栖凤宫的这一番景象被任何人窥探,更不想让秦长安从这个屋子里走出去,现在虽然双方僵持,但好歹还不曾走漏任何风声,她也许……还有赢的可能。

“靖王妃,说说看,你想要什么?”银辉的嗓音带着轻微的颤抖,不再跟一开始那么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秦长安轻忽一笑,俏脸上满是漫不经心。“银皇后认为你能给我什么?一旦此事见光,且不说你还未曾坐热的凤椅,你的所作所为,必然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银辉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她豁出去了,拼了一回,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好不快活!哪怕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藩王之女,不照样可以载入史册,作威作福,让所有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再者,皇帝对她唯命是从,百依百顺,身为女人,她还有什么不快意的?哪怕皇帝对她的感情都是一场虚幻,她也不在意,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了,自然不会像那些肤浅的女人在意什么真心真意、海誓山盟。

她要的,就是权势财富,就这么简单。

但是她对皇帝下蛊,如果东窗事发,事情败露,等待她的岂止是一人送命?兴许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吧!

Www ✿тtkan ✿C〇 秦长安不打算继续捉弄银辉了,神色自如地开口。“我的条件很简单,便是把皇上的蛊解了。”

银辉想也不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绝无可能!”

当她是傻子吗?她把皇帝的蛊解了,皇帝一旦恢复意识,不再受她操控,那些似真似幻的情意全都会在瞬间化为泡影,当然了,连同她好不容易抓住的权势地位,也会一并变成泡沫。到时候,皇帝岂能轻饶她?就算没有确凿证据,她也是最大的嫌犯,因为皇帝稀里糊涂就声称爱上了她,其中最大受益人,只有她一人。

蛊,是她手里最大的筹码,甚至,跟她同生共死。蛊在,结果再坏,皇帝也不敢直接杀了她,但是蛊不在了,她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皇帝会把她碎尸万段都不解气吧!

见秦长安一脸笑吟吟的模样,但那笑容却又给人一种漠然到骨子里的感觉,乍眼看上去,当真是跟靖王有几分神似,银辉的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掐了一下,她咬牙切齿地又重复了一遍。

“靖王妃,没有人会愿意自取灭亡,本宫也是。”

“既然谈不拢,那便算了。”她神态慵懒地挥挥手,直接转身就走。

银辉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她决不能让秦长安踏出栖凤宫一步,不管,是什么样的方法!

秦长安的眼眸一派清明,她知道身后的银辉必须反扑,正如被人掐住了七寸的毒蛇,是无论如何都要使出浑身解数,做出垂死挣扎的!

红色绣鞋踩在茶几之上,凌空一跃,一抹金红色身影在半空中飞快闪过,下一瞬,已然朝着秦长安的后背,使出狠招,五指一缩成鹰爪般凌厉,试图抓过去。

见主子露出真面目,另一个宫女很快阻拦住白银,只为了让主子能够成功袭击秦长安,秦长安眼神一冷,迅速闪避过,但衣袖却落在银辉的手里,“撕拉”一声,被大力拉下半截,露出一截白皙手臂。

“银皇后原来不但会施蛊,还是个练家子啊。”她笑叹,话音未落,就见银辉再度蓄力,那双凤眼里满是凶狠之色,她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上紧闭的门,那一刻,她仿佛成了银辉眼底瓮中之鳖的那只“鳖”,银辉身上的杀气更浓烈了。

022 怎么可能不心疼038 失去清白023 其中有鬼079 不在乎你有儿子071 真当本王没见过女人?001 船上的放纵067 找到叶枫的证物046 羞辱惩罚073 跟本王相配就行029 文武双全的吃货?009 冬至的审问014 如果我不再是王爷042 打龙厉的脸060 她手里有春药090 龙厉,你太下流了078 命不该绝060 下流的家伙078 命不该绝093 两个女人的较量079 不在乎你有儿子054 处死金凤凰073 跟本王相配就行025 她是故人啊021 保护女人043 爹和儿子的互动080 谁先妥协?033 跟她做对?033 守护本王017 斗智斗勇019 一个拥抱093 没让她活着离开093 两个女人的较量095 当我是青楼卖笑的?002 中了情蛊070 王爷回来了049 真是太祖皇帝?040 绝不放过一个恶人001 天选之人041 配不配得上,本王说了算必看016 谋害皇孙035 让他做小?092 天助我也049 她的初吻016 生了个小魔头037 学着怎么当爹049 最后的善良043 爹和儿子的互动052 家花不如野花香084 舍不得你?093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076 地牢之行082 凑合着过呗099 我不讨厌你024 那人是他!079 盛世长安073 跟本王相配就行077 王爷的画068 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033 陈年飞醋026 皇后生了063 敌国奸细?002 为什么你也逼我做选择009 长安再次遇袭086 不许再上我的床010 婢女爬床075 女儿的童子尿096 孤注一掷009 不易有孕017 阅人无数030 你以为郡主府的软饭这么好吃?048 本王会赢的016 谋害皇孙056 你把本王踩得太低了(今天有二更)055 会让你好好活着的055 王爷定下的家规095 无毒不丈夫018 你比胭脂更好吃057 这是报复吗091 只是巧合吗?039 想跟你翻云覆雨066 酸儿辣女?077 我得到了就不想再失去了006 我可以更禽兽些024 他带坏了她034 惹上新敌人?024 那人是他!004 这世上的女人都不如她024 他带坏了她026 母老虎有什么好的060 她手里有春药058 最后的谈判065 扮猪吃老虎090 东施效颦041 配不配得上,本王说了算必看010 团圆之夜035 一时手滑086 和好了021 凤凰涅槃?089 你想被人捉奸在床?076 将计就计被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