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月如霜猜测的不同,应无羡和慕容弦歌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血色尽褪,一看就非常痛苦的模样。
他们抱着肚子蹲下去,脸色一阵白,一阵黑,直看得人心惊肉跳。
怎么会这样?月如霜蹙眉,有些难以置信。
之前的老鼠并没有像两人这样,他们之前服用的药量小,情况明显也是有所好转的,她这加了药量,也都是按比例来的,按理说会变得更好才是,何以会变得糟糕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思索之际,她人已经上前去拉过应无羡的手与慕容弦歌的手为他们把起脉了来。
两人下意识地往后一缩:“王妃,使不得……”
“什么使不得?你们是本妃的病人,本妃自有义务救治好你们。”月如霜丝毫松手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拉紧了他们。
若是平时,两人想要挣脱出来,自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可现在他们的身体太差,连站直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又哪里挣脱得开?
“事到如今,你们除了选择相信本妃,别无选择。”边说,月如霜边把脉。
很快,她的心里就有了一个定义,故而,不多时,她便收回手,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本妃去去就来。”
她回去后,又重新熬了一锅药,此次,她的药量又加重了一些。
不管是应无羡还是慕容弦歌,身体都已经被拖垮了,她现在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以最快的速度将药熬好,又往里面滴了一滴自己的血,然后才端出去给他们服下。
“服药后,你们会有一段很难熬的时期,为了你们做出一些失控的举动来,本妃决定将你们给绑起来,待到药效过去了,再放开你们,不知你们可有意见?”虽是在征求他们的同意,但是,她已经拿着在行动了。
“王妃怎么安排,我们都遵从。”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算是相当配合了。
月如霜自也是没有半分留情,以最快的速度将两人给绑了起来,然后,在他们的毒发之时,取出玉笛,缓缓吹了起来。
悠扬的笛声划破空气,自耳中钻入,直达心间。
安神,定气,可剧烈的痛苦还是令应无羡和慕容弦歌剧烈地挣扎起来,挣扎之余又伴着无尽痛苦的呻~吟。
很快,被绑的手腕和脚腕都挣扎出血来,血腥味在空扎中缓缓蔓延。
月如霜骤然眯起双眸,这药效的剧烈,会引起的后果,她是有所准备的,但是,也没有想到会如此的剧烈。
她只能继续吹奏笛子,希望笛声能够缓解他们的痛苦。
一时间,屋子里除了他们的痛苦之声与笛声,再无其他。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日落黄昏,他们才算是缓过气来。
这个时候,他们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汗水打湿了发,糊了一脸,看起来真是说不出的狼狈。
不过,他们的呼吸倒是在一阵急促之后变得逐渐平稳起来。
伴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状态好了,脸色也恢复了一些,尽管脸上还有一些疙瘩,看起来有些狰狞,却也不会影响他们的面色逐渐红润。
“感觉怎么样?”心下有所猜测,她还是止不住问道。
“好多了。”应无羡有些虚弱地笑道。
点了点头,月如霜伸手解开绳子,道:“好好地休息一下,一觉醒来,你们身上的毒便会解了,情况也会渐渐好转起来,不出七日,便能恢复如初,你们还是英俊帅气的小伙。”
“毒?”应无羡和慕容弦歌当即抓住了重点,他们一直以为这就是一场灾情之后的瘟疫,难道不是这样?
可所有的症状都与瘟疫是一样的呀,难道有人已经制出了与瘟疫相同的毒?
如果真的不是瘟疫,而是毒的话,那么,又会是谁要害这株城的百姓呢?
“一切皆与瘟疫无异,却是一种奇毒无疑,若是依着瘟疫的方式去治疗,你们只有等死的份。”月如霜也不打算瞒着这两人,直觉告诉她,这两人是可以重用的,既然要用他们,这种基本的事情也就没有必要瞒着。
“那下毒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害株城的百姓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应无羡表示不解。
话一出口,他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又道:“难道他的目的不是株城百姓?而是前来处理灾情的人?莫非是要对付厉王?”
想到这,应无羡吓了一大跳,但疑惑又随之而来了:“他怎么就知道此次前来处理灾情的人会是谁呢?”
“有些事情,是可以提前安排的。”慕容弦歌若有所思道:“如果真是人为,那么,这人的心机未免也太深了,这个局,该是得布了多久?即便算不到这场大雨,但在暴雨落下后,这河堤却……”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却足以令人明白其话中之意。
看着慕容弦歌,月如霜眼中划过一抹赞赏:“不愧是慕容家出来的人,够聪明,头脑够灵敏,看事也十分到位。”
“王妃一介女流也能看透这事的本身,慕容自然也不能落后,况且,这只是慕容的猜测。”慕容弦歌道。
自称的转变,他这算是变相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怎么?你看不起女人?”月如霜微微眯眸,凌厉地问道。
轻轻摇头,慕容弦歌也不避讳,直言:“女子向来遵从无才便是德,慕容对女子确实没有多少好感,但是,王妃颠覆了慕容的认知。”
“如此,本妃倒是要感谢慕容公子的抬爱了。”月如霜笑道。
“不敢!”慕容弦歌道:“我和无羡的命都是王妃救下的,若有需要,那么,我们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把你们这份心先收着,休息好了来帮本妃熬药吧。”
“好。”
三人之间算是达成了共识,现下是赶时间的时候,应无羡和慕容弦歌睡了,月如霜则要开始大规模地准备药。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是,她的药才熬一半,便有人对她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