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凡一是斩杀了赤练巨蟒,二是在战斗过后,不知不觉的升到凝气镜第七重了,自己的修为又提升了一层,可谓是一举两得。
陈逸凡看着一堆血肉模糊的巨蟒的尸体,正在琢磨该如何处置的时候,王大春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肩膀上还背着一捆柴。
王大春看着巨蟒的尸体,看着地上的一滩血,再看看陈逸凡毫发无损的样子,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傻眼了,吃惊的看着陈逸凡问道:
“这巨蟒,是你斩杀的吗?”
“是的!”
“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陈逸凡实事求是的回答道。
王大春说,他是在砍柴的时候,听到这里有打斗的声音,就猜想一定是陈逸凡出事了,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毫发无损,还斩杀了一条赤练巨蟒!
王大春就是想破了脑袋,也琢磨不透,陈逸凡和自己的修炼境界差不多,居然能够杀死这修为高的庞然大物?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你是怎么过来的?”陈逸凡问道。
“我是听到这边有打斗的声音,赶过来的。本想过来帮帮你,没想到,你一个人就解决了这妖兽。”
王大春愣愣的摸了摸脑袋,模棱两可的样子,傻的让人觉得可爱。只是他来的迟了,错过看到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了。
“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分开,这样,遇到危险的话,相互之间会有个照应!”
王大春的建议,陈逸凡也同意了,毕竟这深山老林里面的妖兽多,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比起一个人来说,会安全许多。
二人继续砍柴,为了多砍些柴好交差,陈逸凡和王大春二人不惜余力,挥汗如雨,在这深山老林里面砍柴。
衣服被树枝挂扯了,胳膊上划破了口子,鲜血直流,二人全然不顾,拼命的完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为此,王大春的脚还受伤了,但他强忍着疼痛,坚持了下来。
一天, 一天很快的过去了,尽管二人竭尽全力,忍着伤痛饥饿,仍旧没有完成段洪发规定的,直径十米,高五米的圆锥体立方的柴火,离规定的数量,还差的很远!
又没完成任务,又要接受惩罚!
段洪发斜着眼睛,指着陈逸凡和王大春两个人,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你们俩人,怎么搞的?怎么又没完成任务?一天时间过去了,才砍这么一点的柴?”
“执事大人,我们也是在拼命的干活,为了多砍些柴,你看看我身上划的伤口,大春他的脚也受伤了!”
陈逸凡如实的说道。
“少跟老子找借口,没完成任务,就是没完成!说吧,这回,再罚你们俩半年的俸禄。”
段洪发蛮横无理的样子,跟在他身边的高升和熊四,也在一旁为虎作伥,嘲笑着。
又罚了半年的俸禄,加上昨天罚的那半年,陈逸凡和王大春这半年,辛辛苦苦的劳作换来的俸禄,全泡汤了!
晚上,陈逸凡和王大春二人没有去伙房吃饭,静静的躺在床上,想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受到的窝囊气,心里很是憋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睁着眼睛,望着窗外,谁也不说话,各自在想着心事。
每天辛辛苦苦的干活,到头来,不仅忍辱受气不说,还克扣半年的俸禄,这样暗无天日的苦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这王大春年长陈逸凡五岁,憨厚老实,人挺实在的,和陈逸凡同吃、同睡、同干活,俩人的关系铁的很,王大春就像一个兄长一样,关心照顾着陈逸凡。
陈逸凡和王大春,俩人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有相同的经历,俩人一起干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同一个战壕里面摸爬滚打的战友!
陈逸凡也把王大春当成了最亲密的伙伴,自己的兄长。
陈逸凡和王大春两个人,兄弟情深,患难与共!情同手足,亲如兄弟,无话不说。
“你怎么没睡?”
陈逸凡见王大春没睡,就悄声的问道。
“你不,也没睡吗?”
王大春反问着。
不用问,两个人的心里一样,心有灵犀,都在想着心事。
“逸凡,你说咱们修仙,到底为的是什么?”
冷不丁的,王大春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是呀,来这修仙到底为的是什么?王大春的这个问题问的好!问到陈逸凡的心坎上去了。陈逸凡一时也回答不上来,心里想想自己苦难的身世,想想这几天受的屈辱,叹了一口气,说道:
“修仙,或许是为了摆脱贫穷,摆脱压迫,做人上人吧!”
是啊!那个修道之人,刻苦修炼不是为了修成正果,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做人上人?陈逸凡的回答,只不过是说出了大多数贫苦的外门弟子的心声!
王大春也叹了一口气,修成正果,做人上人,谁不想?说的那么轻松,谈何容易?不仅需要先天的极高天赋,还需要后天刻苦的修炼。这每天早出晚归的,除了辛勤的干活、吃饭、睡觉,累的不行,休息不好,那有充足的时间来修炼?
这美好的愿望,只能在自己的心里想想而已,真正实践起来是行不通的。
“这个,是行不通的!”
“为何行不通?”
“逸凡,你别忘了,因为我们都是穷人,穷苦人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地位的。在人间如此,在仙界也是这样。”
王大春显得很自卑,不是他自己瞧不起自己,而是残酷的事实,长期受段洪发等纨绔官宦富家子弟的欺辱压迫,使他不得不前怕狼,后怕虎,小心谨慎,唯唯诺诺,如履薄冰,低人一等,夹着尾巴做人。
柿子专挑软的捏,段洪发等纨绔官宦富家子弟,正是看到了王大春老实懦弱,才敢公然的骑到他的头上,拉屎拉尿。
穷人!深深的刺痛了陈逸凡的心!他心里的自尊,久久的无法平静下来… …
“大春,为什么咱们穷人家的弟子,都要每天干着又苦又累的脏活、累活?而那些官宦富家的纨绔弟子却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安逸生活,还指手画脚的欺辱咱们?这太不公平了!”
陈逸凡发着心中不满的牢骚,说出了憋在心底很久,想要说出来的话来。
“唉!这都是命!命中注定。谁叫咱们生在贫穷人家呢?兄弟,你就认命吧!实话告诉你,我也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在我很小的时候… …”
王大春唉声叹气,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向陈逸凡告诉了他的身世,跟蝴蝶、陈逸凡一样,王大春也是一个苦命的穷人家的孩子。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被当地的恶霸残害而死,官匪一家,告到官府哪里,官府又不管。那官府和当朝宰相高攀龙的属下黄谷兵有关系… …
当说到“黄谷兵”这个人的时候,陈逸凡打断了王大春的话,问道:“你说的黄谷兵,是不是朝廷派到神女峰上,监督的一个将军?”
“正是此人!”王大春接着往下说,黄谷兵一开始只不过是个小官,后来,得到当朝宰相高攀龙的赏识,并在高攀龙的手下谋得了一份差事,从此,黄谷兵扶摇直上,风生水起,官运亨通,官越做越大,现在已经是高攀龙的女婿了。
又是黄谷兵这个畜生!你害苦了我不说,还害了蝴蝶,害了王大春,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陈逸凡握紧了拳头,暗暗的发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