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吴悠借口单位还有事情要处理就早早带着孙潮从家里出来了。今天孙潮的表现让她很满意,目的达到了就撤。
“吴姐,我演的还行么?”孙潮坐在吴悠的摩托车后座,走出小区后问道。
“本想着你能演个及格,把舅妈整的事儿搞黄了就行,没想到你演了个优秀,要是姥爷和舅舅真看上你了咋办?”吴悠说。
“你就说把我给踹了呗!”
“那我要是不踹呢?”
孙潮听了一怔,没有说话,在想吴悠的话是什么意思。
吴悠哈哈大笑道:“逗你呢!咱俩是哥们儿。姥爷和舅舅可都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咱俩是演戏呢!”
回到师专家属院冬子还在等他,孙潮也没有再安排别的事情,跟冬子讲了一下午格瑞伯精酿鲜啤市场推广的事情,全当是培训了。晚上冬子就住在了师专家属院,商量好明天由孙潮带他到几个格瑞伯的销售终端看看。
这天晚上孙潮和冬子聊到很晚,聊起他们上学时候的一些人和一些事,兴致来了还给在省城的刘健打了一个传呼。刘健看到呼他的号码是个不认识的手机号,很纳闷的回了电话。当听到电话里传来孙潮和冬子的声音时,他感到了意外的惊喜,三个人就在电话里聊了起来。刘健听说孙潮在滏阳搞了一个格瑞伯精酿鲜啤的项目,还搞得风生水起,把冬子也拉进了这个项目,便想回去看看。冬子说那你明天就回来吧,哥几个好久没一起聚聚了,电话里说话也不过瘾,两边的电话费都够买一张火车票了。
自从那天晚上衣卉喝醉酒孙潮策划格瑞伯精酿鲜啤项目以来,孙潮就一直住在郭校长生前住的放单人床的卧室。因为另一间卧室衣卉偶尔加班太晚时会住一夜,所以孙潮也不便安排冬子住。他让冬子睡在了他的单人床上,他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下午,刘健果真就赶到了滏阳,按照孙潮电话里告诉他的地址去了滏源啤酒厂。跟刘健差不多同时到滏源啤酒厂的还有冬子的叔叔,他是按照冬子的吩咐带着钱和货车来拉啤酒的。货车是陈涛叔叔的,陈涛也跟着一起来了。哥几个时隔几个月又聚在一起,自然都十分高兴,安排完装车的事情后便商量着晚上找个地方好好聚一聚。在乾城的时候,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由刘健来安排的,但这次孙潮作为东道主自然有责任做好聚会的安排。他想到了陌上山庄,那里自己比较熟悉,环境也很好,开好房间,喝多了就睡,闹一个通宵也没问题。
送冬子叔叔和陈涛叔叔两人开车走后,孙潮给高群山打了一个电话,说来了几个朋友想到陌上山庄去小聚一下。高群山问清楚他们几个人后便安排司机开车送了他们过去。
陌上山庄的经理早已接到高群山的电话在等着孙潮他们,并安排好了一套花园别墅给他们小聚。孙潮说都是自己兄弟不用太讲究,随便开两间房一会儿喝多了能睡就行。在孙潮的坚持下,山庄的经理只好给他们安排了两个挨在一起的套间。
山庄经理知道自己的老板高群山和孙潮关系亲密,有这个机会当然要做好招待,吩咐厨师做了一桌美味佳肴,白酒红酒和啤酒准备了一大堆,还安排了两个服务员站在一边伺候着。这服务真是很给孙潮面子了,但孙潮也不是讲排场的人,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跟哥几个好好聚聚,喝酒聊天。酒菜摆好之后,孙潮就让服务员离开了,说不用管他们。
几杯酒下肚,哥几个就聊起了各自的现状,从学校出来近一年了,也都尝到了走向社会后的种种不容易,都说还是学校比较好混。大家对孙潮都佩服不已,不愧是做他们老大的,干什么事儿都有声有色。
刘健还是一边在厨师技校学习些基本功,一边在饭店做兼职学习人家是怎么经营的。他说自从上次干黄了一个饭店后就痛下决心要好好学习这个行业,要厚积薄发,将来要在餐饮行业干出点名堂来。
冬子又说了一大堆感谢孙潮和刘健的话,他靠着烤羊肉串的摊子和刘健教他的手艺这大半年来收入还算可以。老家村里那么多养羊的,他就想利用这个便利条件好好干好这一摊儿。夏天烤羊肉串,冬天熬羊汤,顺带着卖羊肉,这又代理了格瑞伯啤酒,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现在家里已经在给他张罗着介绍对象呢,他计划着今年秋天或者明年春天就在老家盖房子,然后定亲结婚。
陈涛跟着他叔叔跑货运,也长了不少见识,现在也拿到驾照了,正盘算着自己买一辆货车。他说现在跑货运还是很挣钱的,只要肯吃苦就有拉不完的活儿。孙潮便问他买车资金上有没有困难,钱不够的话可以帮他筹措一部分,开上自己的货车也算是创业了。陈涛没想到孙潮会主动问他,他确实有资金上的困难,还差着两万块的缺口。
孙潮看了看刘健,问道:“咱们去年留出来的那一万块应急资金用了没有?”
刘健说:“在银行存着呢!”
孙潮说:“取出来先给陈涛用吧!等他挣了钱再还回来。创业是好事儿,咱们都得支持。”
“没问题,我明天就办。”刘健说。他去年开饭店时用的钱都是家里支持的,那一万块的应急资金在自己手里拿着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用。
“谢谢老大,谢谢兄弟们,我一定尽快把应急资金给补上。”陈涛感激的说。
“这钱本来就是咱哥几个一块儿挣的,不用说客气话,好好干就行。我再想想办法能不能帮你再筹措一万。”孙潮说着拿起了他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拨通了衣卉的电话。孙潮也不客套,在电话里喊了一声姐,就直接问最近财务上方不方便给他支出一万块钱。衣卉也没问他要做什么,直接问什么时候用。孙潮说自己一个兄弟要用,这两天支出来就行。衣卉说她让孟姐明天准备好现金,明天到师专家属院找她拿就行。
一个电话帮陈涛解决了买车资金不足的事情,孙潮又语重心长的跟陈涛说一定要注意安全驾驶的问题。困扰陈涛好久的问题就这样被孙潮给轻松解决了,他高兴的跟孙潮连连碰杯喝了三杯白酒。孙潮自开展格瑞伯项目以来每一天都在紧张中度过,现在项目运行的还不错,终于可以让他缓一口气了,今天跟哥几个聚在一起又特别的开心和放松,不由得就喝多了。
衣卉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想起孙潮来,有些担心孙潮喝多了。她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还是没忍住给孙潮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想提醒他不要喝的太多。孙潮的手机却关机了,他总是不记得给手机充电。衣卉又打了一个电话给陌上山庄的客房部,拜托他们照顾好孙潮,别让他们酒后出点什么事儿。陌上山庄客房部接电话的工作人员说四个人都喝多了,刚才有服务员过去已经分别把他们扶到了床上。
挂掉电话,衣卉感觉心神不宁起来,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实在有些担心孙潮。看看时间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拿起手机又想打电话到陌上山庄问问孙潮的情况,刚要拨号又觉得还是自己去一趟的好,省的自己一直心神不宁的睡不着觉。
一个小时后,衣卉骑着摩托车到了陌上山庄。客房部前台值班的服务员正在打瞌睡,衣卉的出现吓了她一跳。陌上山庄客房部的服务员认识衣卉,却没想到她这么晚了还会赶过来。衣卉说担心孙潮喝醉了过来看看他,问了孙潮在哪个房间,让值班的服务员带她过去。
孙潮很少喝醉,喝的烂醉如泥更是他人生的第一次。衣卉和服务员到二楼孙潮住的客房时,却没有看见孙潮在里面,他的床空着,另一张床上冬子睡得正香。衣卉和服务员又到另一间客房,茶几上杯盘狼藉还没有收拾,里间两张床上呼呼大睡的人都不是孙潮。两人有些慌张的四处寻找,在另一个楼梯的防火门后找到了喝的烂醉如泥的孙潮。原来,服务员把孙潮扶到床上后,孙潮又爬起来想吐,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跑到楼梯口来了,吐了好多在地上,自己也躺在一边醉的不省人事。
值班的服务员连连跟衣卉道歉,衣卉心想幸好自己来了,要让他在这里躺一夜不生病才怪。两人架起孙潮都有些困难,服务员打开了靠近楼梯的一间客房,把孙潮抬了进去。衣卉说自己照顾他就行,让服务员离开了。孙潮的衣服粘上了不少他的呕吐物,衣卉帮他脱下来丢到了卫生间,又喂水给他喝。
孙潮像在梦里一样,一会儿感觉自己是睡在在广州的立交桥下,一会儿又觉得是在云南乡野的一颗大树上。他的喉咙里像是着了火一样难受,感觉有人抱着他喂他喝水,喊他的名字,但他却睁不开眼睛。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他翻身抓住了那只手,紧紧抓着抱在怀里,他想起了跟白一帆在一起时的甜蜜,身体里像是火一样在烧。一只柔软的手摸在他脸上,他嗅到了芬芳如兰的气息,一把把那只手的主人搂在了怀里。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嗔怪,便寻着那一声嗔怪吻了上去。
孙潮的这个梦做得很长,梦里跟他缠绵在一起的人一会儿是白一帆,一会儿是衣卉。当他感到头疼欲裂的从床上爬起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他发现自己光着身体睡在一张大床上,却想不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只记得他跟刘健他们喝酒,喝了很多,然后就断片了。他围着毛巾从床上起来上卫生间,见到自己的衣服都在门口衣架上凉着,还不是很干。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穿上潮乎乎的衣服出了门,发现这不是自己昨天喝酒的房间。他凭着记忆找到昨天喝酒的房间,刘健和陈涛两人还在呼呼大睡,另一间客房里冬子正趴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呕吐。
冬子吐了之后感觉舒服多了,就着卫生间洗手台的水龙头喝了几口水,又把头伸到水龙头下冲了一下。
“老大,你可真行,我都醉成这样了你看起来却跟没事儿一样。”冬子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说道。
“以后要注意,不能喝那么多酒了。”孙潮说,他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冬子还是说给自己。
服务员过来收拾房间,问孙潮他们早餐想吃点什么。冬子也摇头说不想吃,孙潮也没有胃口,就告诉服务员晚一会儿再说,让她们先把另一间客房里昨晚喝酒的茶几收拾了。
刘健和陈涛也睡醒了,都是一副醉酒后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俩也不记得昨天酒后的事情了。冬子说喝到最后都醉倒了,是老大把他们一个个放到床上的,今天老大又起的最早。听了冬子的话,刘健和陈涛也佩服不已。孙潮呵呵笑着,心想自己还在迷糊着呢,喝的断片了,自己是怎么睡到另一个房间的一点印象也没有,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给洗的。
四个人泡了一壶茶,边喝边聊继续醒酒,过了一个多小时都觉得酒醒的没那么难受了,就打算离开。下了楼孙潮问前台值班的工作人员有没有车可以送他们回滏阳。
“孙经理,你们衣总让转告你今天可以休息一天,不用急着上班。”前台的工作人员说。
“衣总打电话了么?我手机没电了。”孙潮说。
“衣总是早上离开时跟我说的。”
“什么?衣总过来了吗?”孙潮吃惊的问。
“我早上过来换班时衣总离开的,听说她是昨天半夜赶过来的,你喝多了她一直在照顾你,你不知道啊?”
孙潮这才恍然大悟,肯定是衣卉帮他洗的衣服,想起自己醒来时是光着的,好像自己还做了一场春梦。春梦?恍惚想起昨夜的春梦,孙潮脑袋嗡的一下,心想,坏事了!